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新年过后,《胭脂醉》放出第一波人物版预告,得到一致好评。业内人士都很看好这部剧,M台以高价购得《胭脂醉》的播放权。
与此同时,程忆玫终于迎来第一本时尚杂志的封面拍摄。镜头下的她,穿着最新款的夏装,时而俏皮、时而妩媚,时而清纯、时而性感。
杂志记者站在后台,等待程忆玫拍摄结束后进行人物专访。
熊助理急匆匆地走进来,在程忆玫耳边说了一句什么。程忆玫神色一怔,继而飞奔出摄影棚。后面的记者还在喊:“程小姐,还有一个人物专访!”
可她就像没听见一般,飞快地跑上车。车外的景物飞速后退,风声在耳边刮得呼呼直响,她却什么也听不见,头脑里直剩下熊助理的那句话:“董事长发生车祸,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整个城市的电子屏幕上都播放着同一条新闻快讯:HN高速发生连环车祸,现场惨烈,伤亡情况暂且不明……
昏暗而幽长的医院长廊,沉闷的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程忆玫赶到的时候,医生刚从急救室出来。她看见那个医生取下口罩,对守在门口的翟晋远摇头。
“翟晋远。”程忆玫走过去,把他抱进怀里。她喊着他的名字,却感觉不到丝毫回应。怀里的人似乎没了知觉,像个木偶一般,浑身散发出着异常冰冷的气息。
“翟晋远……”
程忆玫竟然先哭了。她心里想的本来是绝对不能哭的,她对翟永昌,其实并没有多深厚的感情。自己的父亲去世时,她也只是为他终于不用再受病痛的折磨而感到轻松。可现在看到翟晋远这样,她无端的害怕起来。
“我没事,别哭了。”翟晋远帮她擦干眼泪,声音中有说不出的疲倦,“我已经给同同打电话了,他应该明天就能赶回来。”
……
翟永昌的葬礼安静而庄重。V。R集团的董事长,不管是昔日的合作伙伴,还是竞争对手,都有来参加。
肃穆的教堂里,程忆玫穿着黑色的礼装坐在第一排,牧师念着她听不懂的祷告。她看着正前方巨大的照片,看着那个老人的音容笑貌。
以前她总觉得自己很年轻,不用担心很久很久以后的事,现在才知道死亡离她很近很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了。
棺椁下葬,翟晋远和翟晋同站在大门前,目送客人相继离去。
天空中下起了毛毛细雨,最后一个客人离开后,程忆玫和熊姨撑开两把伞,替他们兄弟二人遮挡风雨。
“进去吧。”翟晋远接过伞,带着他们进了翟宅。
那天晚上,程忆玫一直陪在翟晋远身边。他已经好几天没睡过觉了,神色格外憔悴。她为他冲了热牛奶安眠,看着他终于闭上眼睛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卧室的门被推开,程忆玫连忙拿起手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看清楚是翟晋同后,她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怎么了?”程忆玫问,“怎么还没休息?”
翟晋同的脸色也很不好,他没有大哥沉稳,在飞机上就哭了一场。这几天,眼睛一直微微肿着,“阿玫,我要回学校了。以后我不在家,请你多照看我大哥。”
程忆玫点头:“你放心吧,我会照顾他的,你在国外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翟晋同“嗯”了一声,似乎准备转身回房间,但脚步转到一半的时候却突然顿住。他回过身,把已经调转视线的程忆玫抱进怀里。
那个时候,程忆玫才发现,原来翟晋同已经比她高出大半个头了,不再是她记忆里的那个小屁孩。
“怎么了?”程忆玫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如果舍不得就在家里多住几天,学校那边不好请假吗?”
翟晋同没有说话。
昏黄的壁灯在地上铺砌了一层光亮,其中两个影子拥抱在一起,就像荷花塘里的晨露,悄无声息。
过了一会儿,翟晋同放开程忆玫,伸手弄乱她额前的头发:“等我回来再给你画画。”
“真讨厌。”程忆玫捋顺头发,眼角带上笑容,“你可得用心学啊,要不然到时候给我画丑了要你好看。”
翟晋同在父亲的葬礼过后飞回意大利,很多年以后,程忆玫才又一次见到他,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
而翟晋远,根据遗嘱继承了翟永昌生前所拥有的49%股份所有权,接管公司,成为V。R。新一任董事长。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翟晋远的状况并不乐观。翟父仓促去世,他还未站稳脚跟。V。R旗下的几名当红艺人陆续被乐娱星级挖走,股东相继发难,V。R。的股票一度跌停。
程忆玫每天看着他在各个公司和银行之间来回奔波,却什么都做不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己挑选剧本、接活动,不去打扰他。
她接了一部抗战电影《英雄的后裔》,饰演一名女军医。导演是电影圈的实力派导演周导,对她的试戏结果非常满意:“怪不得李导向我推荐你,像你这个年纪的演员,专门钻研演技的不多了。”
因为是战争片,所以程忆玫百分之八十的出镜都是灰头土脸。但她丝毫不介意,除非很难完成的动作,基本上都是真身上阵,很少用替身。
“卡!”周导站起来,挥了挥手,“这场戏完成的非常好,休息一下。”
程忆玫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熊助理快步走过来,递给她一瓶水:“阿玫,陆璇要和V。R。解约。”
“什么?!”程忆玫大吃一惊,“从哪里听来的消息,确定吗?”
熊助理点头:“确定,她的律师今天上午已经去过公司了。”
程忆玫喝了一口水,狠狠地咽了下去:“帮我给陆璇打电话,就说我约她明天上午见一面。”
她下午还有两场戏,明天刚好能抽出半天时间。
见面的地方是她们经常去的那家咖啡馆,还没点单,服务员就已经端上两杯拿铁了。
已入深秋,玻璃窗外的整颗梧桐树都黄了。那么纯正的黄色,透出一种晶莹剔透的色彩。地上积累了厚厚的一层落叶,踩上去“沙沙”直响。
桌上的咖啡冒着袅袅热气,方糖盒静静地躺在中央。
“为什么要跟V。R。解约?”程忆玫问。
陆璇打开方糖的盒子,却没有舀糖块,她苦笑了一下:“我不想浪费时间,不想把青春都埋葬在一个地方。”
“一直在一个地方不好吗?”程忆玫反问,“是V。R。培养我们的,如果没有它我们……”
“就什么都不是对吗?”陆璇抢过她的话头,“阿玫,你是翟晋远的心头宝,根本不会体会到我的感受。对,当初的确是V。R。给了我平台,但这几年它又给过我多少资源?我不想再继续默默无闻下去,不想把自己的未来埋葬在一个不重视我的公司里。”
“可……”
可要走的人也不应该是你啊。所有的人都有可能走,程忆玫唯一没想过会走的人,就是陆璇。
“阿玫,我不相信没有公司挖你,你就没动心吗?”
的确有几家公司明里暗过问过她几次,乐娱的经纪总监甚至把已经拟好的签约合同放在她面前,承诺帮她付清所有违约金。
“我是不会离开V。R。的。”程忆玫端起桌上没加糖的咖啡,一饮而尽,“陆璇,我祝你事业有成,前途似锦。”
浓烈的苦涩的味道呛得她说不出话来,她笑了笑,起身离开。
下午有一场感情戏,部队里的一名与她感情颇为亲密的护士在卢沟桥事变中阵亡,她抱着小护士的尸体,失声痛哭。
那一刻,程忆玫不知道她在为小护士难过,还是为自己难过。
从小她就是一个冷清的人,从不会主动去结交朋友,长这么大还没有过一个关系特别要好的姐妹。对陆璇,也并没有多深厚的朋友情谊。
只是因为身世相仿的关系,两人在做练习生时就结为一派,时常一起上课、一起练舞。她离开,不难过是假的。
程忆玫理所当然地认为,即使凭借她们浅薄的情谊,陆璇也不应该在此时离开V。R。。她还是想得太简单,不知道她是高估了自己,还是高估了人性?
拍戏结束,回到翟宅,翟晋远还没回家。
程忆玫走进厨房,熊姨正在煲鸡汤,看见她进来了,连忙问:“玫小姐,要不要喝一碗?”
“不用了。”程忆玫笑着说,“熊姨,您这两天腰疼先去休息吧,我等阿远回来就可以了。”
翟父去世后,翟晋远就搬回翟宅,程忆玫也跟着住了进来。
紫砂锅里的鸡汤沸腾,散发出阵阵香气,程忆玫用勺子慢慢搅着,寂静的厨房里只剩下“咕噜咕噜”的声音。
直到翟晋远走进厨房,程忆玫才醒过神来:“回来了,熊姨熬了一晚上的鸡汤,要不要喝一碗?”
翟晋远从背后抱住她,在她的颈窝处蹭了蹭:“拍戏那么累,怎么不早点休息?”
“等你啊。”程忆玫发笑,转过身抵住他的额头。几天不见,翟晋远似乎又瘦了,眼睛下有浓重的黑眼圈。她心疼地抚摸着他的额头,低声说:“真想做你的助理,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着你。”
“我的助理可不能二十四小时跟着我。”
翟晋远笑了笑,吻住她的双唇。
☆、听闻订婚
因为导演想在年前结束拍摄,所以这几天一直抓紧时间赶戏。程忆玫的戏份好不容易杀青,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阿玫,”熊助理递了一张A4纸给她,“这是你接下来一个星期的大概行程。”
程忆玫只看了一眼,脸就垮了:“不是说让你把过年那天空出来吗,为什么还有工作?”
“《胭脂醉》的宣传片,关爱留守儿童的第二批有声书录制,时间实在空不出来,那个公益组织已经等你很久了。”
“同同又不回家,你如果不把过年那天调出来,那年夜饭上只有你妈和翟晋远干瞪眼了!”
“翟总才不会干瞪眼呢,他肯定有人陪。”熊助理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程忆玫没听清楚,所以又问了一遍。
“没什么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