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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瘦老太出人意料地从空中突然急坠而下,似如陨石坠地,随即就地卧倒,然后一个赖牛打滚,这才堪堪摆脱索命鬼魂的青色剑影。
所谓顶高阶级强者尊严,荣誉,面子,这一刻都显得微不足道,命都没了,那些东西还有何用。黑衣老者果然不同凡,非但阴狠诡诈,杀伐凶厉霸,连就地打滚也执行得毅然果决的,连眉都不皱一下。
一众观者目睹这一幕,几乎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却没一人惊嘘出声,甚至眼中都没有流露一点讥讽,鄙视和嘲笑意味。
倘若异地而处,自己会如何选择应对?每个在心中的认知和答案不尽相同,逃入虚空与就地打滚没有本质上的差别,只要能躲过劫难就是高招,总好过被割断咽喉,洞穿胸腔,血溅当场。至于何种姿态出现,根本就不重要,有这么可笑吗?躺下的豪士英雄,转过身便会被人遗忘。有骨气,不失尊严,却永远安静的躺在冰冷的土堆里,只怕连一个祭奠者都不会岀现。
枯瘦老太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跳起身来。一身灰土,满面尘埃,状极狼狈。
云无涯依然负手而立,目光冷冽的静静望着对方,待 枯瘦老太掸掉身上的尘土,云无涯这才寒声地道:“你的表现的确没让人失望,至少你还活着,还能立着继续战斗。"
“你的剑的确很快,至少比我的刀快上一倍。” 枯瘦老太面部肌肉抽动了几下,忽然咧嘴一笑着道,“但我之刀道也不仅于此。”
"是么?"
“我之刀道为霸刀,霸者睥睨天下,气吞山河。”枯瘦老太说话间,一股霸道至极的气息顿然升腾起来。双眼开合间,精芒煞气爆闪,俯视天下。一脚踏下,手中长刀虚空一劈,空间随之一阵扭曲,霸道的气劲发出滚滚雷动之声,狂风咆哮,天地为之色变。
“这气势磅礴浩大,且煞气冲霄慑人,换做常人只怕未战已心神衰。”
“这霸刀的威势果然非同凡响,如此震天撼地的气埸,人在其中非被挤压撕碎不可。”
“是呀!还真难看到这实打实的武道搏奕,今日算是有幸大开眼界了。”
“这种实力修为的层面,已不须这般动刀挥剑了,一个眼神都让人倾刻倒下。”
埸下的一众观者都被的这股睥睨天下的狂霸气势所慑服,纷纷惊叹动容,对接下来的战斗更是怀着一份精彩绝伦的期待。
枯瘦老太这霸道的一刀斩出,速度意外的十分滞缓,却蕴含着厚重的如山威势和森厉的煞气,劈开空间气流直朝着云无涯迎面斩落,强大厚重的刀气令人感到窒息,有若巨岩压顶之势。
云无涯的剑再次出鞘,虚虚地挥出一剑,轻灵而漂浮,没有强劲的剑气破空呼啸声,却无声无息地穿透对方厚重霸道的刀气,精确无比地点击在黑衣老者的刀尖之上。
火星轰然四溅飞射,枯瘦老太顿感手臂一阵酸麻,只觉一股绵柔的劲力顺着剑身不断地涌入手臂。心中一惊,霸道的刀势稍滞微顿间,云无涯的剑巳趁势虚飘飘的刺来,没有任何线路轨迹,十分随意。剑尖却不停地颤动着,忽左忽右,根本无法预判他的剑下一刻会刺向何处。
枯瘦老太凭着直觉回刀上挑,锵!两剑相撞,厚重如山的刀气崩开了云无涯的薄剑。心中一喜,正欲展开反击,一抹寒光又诡异地出现在眼前,同样的漂浮不定,全身的要害部位似乎都在他的攻击范围之内。
云无涯的剑看似随意挥洒,毫无章法,随心所欲地东刺一剑,西点一剑,忽而上挑,忽而下削。令人防不胜防,根本无法预测他的剑下一刻会指向全身的哪个部位。
第五百一十二章老夫很无耻吗?()
云无涯的剑看似随意挥洒,毫无章法,随心所欲地东刺一剑,西点一剑,忽而上挑,忽而下削。令人防不胜防,根本无法预测他的剑下一刻会指向全身的哪个部位。
每一剑都那么漂浮诡异,颤悠悠的剑锋时常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对他而言似乎根本不存在任何死角。这是剑道的一种至高境界,无招无式,却包容了天下所有的剑式。意在剑先,意动剑至。
每出一剑都令枯瘦老太感到毛骨悚然,冷汗直冒,惊得左右狂跳,从霸气纵横的主动攻击,到气喘吁吁,左支右绌,再到一刀又一刀笨拙的格挡招架,整个过程的转换只在几个呼吸之间,其不堪入目之状,当真难以言表。
至令那些刚才还在为那霸道的刀威惊叹动容的观者们,一下变得有些目瞪口呆,禁不住发出一片惊嘘哀叹,有些人甚至索性闭上眼,不忍再看下去。
这那里还是顶级强者间势均力的强强搏杀战斗,倒像是一边倒的单方面虐杀的埸面。
枯瘦老太此刻的内心震撼简直无以复加,至始至终都一直认为,对方如此年轻,即便修为再不凡,也绝不可能超越自己,只是在武技和身法的运用上或许精湛一些。所谓一力降十会,万不得已之时,可用自身强大的修为实力镇压对方。
但,历经一番惊险万分的搏杀,却不得不承认在武道修为和身法的变化上都略逊对方一筹,没想到竟连自以为傲的强悍实力,也如此不堪一击。
枯瘦老太已没有时间往下想,对方一剑平平递出,大繁至简,看似十分随意而简单的一剑,竟让人生出一种无可闪避的感觉,仿佛无论如何躲闪,都逃不出这一剑的厄运。
坐以待毙绝不是顶级强者的风格,绝地反击,忍着被对方在自己身上再次拉开一道血槽的同时,手腕一抖,长刀放弃格挡之势,斜削对方握剑的手腕。你刺中我的刹那,我也会毫不留情地切下你的手腕。
枯瘦老太这悍不畏死惧伤的战法,完全使出两败俱伤的拼命招式,迫使云无涯不得不中途瞬变剑招,也因此令对方从绝境中挣脱出来,赢得喘息反击之机。
眨眼间,双方电光火石般的变幻数十种剑招刀式,诡异的是,双方的刀与剑在数十次的变幻交锋中,竟未发出一声撞击之声,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演绎着惊心动魄的搏杀。
诡异的空气中,斗然传出一声闷哼,枯瘦老太手中的长刀突然脱手斜飞而出,握刀的手腕之上骇然现出三道剑痕,滴滴鲜血从虚空洒落,若再稍再深上几分,整只握刀的手倾刻便会被齐腕生生切断。
虚空中火星飞溅,只留下一抹精光从漫天碎影间飞掠而出,直向枯瘦老太对方的面门奔袭而去。枯瘦老太在无比的震骇中,巳然避无可避,唯有退之一途。
"嗖!"的一声,枯瘦老太脚尖点地向后狂飙而退,退得比来时更快。
一抹精光有如天外飞虹般的穷追不舍,距枯瘦老太的面门已不足三寸,始终不即不离的追逐着,似在告诉对方,倘若此时停下必死无疑。
枯瘦老太狼狈不堪地退至高台边缘,身上已留下数十道剑痕。直到此刻仍没弄明白,对方前后之间的差别为何如此之大,简直判若两人。前一刻彼此还能相互搏杀抗衡,后一刻自己却变得不堪一击,毫无还手之力,被追杀得无路可退,枉我终年闭关苦修,从未料到会被逼到如此悲凉惨淡的绝境。
眼前唯有两条路,一是悲壮的被对方一剑透脑,成为倒地的英雄。或是趁势跳下高台去,苟且可捡回一条命,屈辱的活着。
巳没有时间让人慢慢的来回选择,锐利的杀气巳临近脑际,抛弃所有的选择,一切交由生命的本能来支配。
枯瘦老太没有被一剑透脑的倒下去了,也没见鲜血飞溅的埸间。二十米的高台下,一个垂垂老朽的身躯在微微地颤抖着,浑浊的双眼中充满了无尽的耻辱和悲凉的情怀。
彭家三战皆输,二死一败,但按"生死挑战赛"的规则,战斗仍未就此结束,还须继续进行下去,剩下的最后两埸,只要彭家能侥幸的赢上一埸,便不算彻底的输局,还可以提出另一项挑战,除了武道之外,丹道和器道,都可以任选其一。规则就是规则,除非五战完败,方才算是彻底的输局。
胖子欧阳无忌身着一件淡黄色的长衫,闲庭信步般一摇一晃地走向高台。有人怀疑这厮走错了路,不小心溜到了台上。怎么看都不像比赛的选手,这肥猪穿成这样哪里有点武者的霸道气息。
彭家坐席又走出一位须发如雪的老者,肌肤如婴,脸色犹为红润,看上去杀气腾腾的,气势爆裂,像是揣着杀子夺妻之恨而来。裁判还未宣布开始,便对着高台上的胖子背影卷残云般的轰出拳头。
“死老头太无耻了。”
“卑鄙偷袭!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这胖子危险了!毫无防备。”
胖子欧阳无忌的脑后像是长了眼一般,反手朝后虚飘飘地拍出一掌。
轰!掌风拳劲在空中碰撞,发出巨大的爆裂声。
“你再违规,判你出局!”器师总殿派出的裁判厉声提醒道。
“老夫耳背,听不清。”红面老者咳咳阴笑道。
“比赛开始!”裁判大声喊道。
红面老者的突然偷袭虽然十分阴毒,却被对方随意一击便轻松化解。一击无功,反被自己的气劲反噬,震得内腑血气翻腾,十分难受。深吐了一口浊气,这才稍稍平复下来。随咳咳的阴笑道:“小子年纪轻轻反应不错,还敢暗算老夫,后生可畏!”
“都快入土了,还没学会做人,街头地痞混混看上去都比你有品。”胖子掉转身来无比鄙视地朝着红面老者伸出一根中指,“无耻的人见过不少,不知无耻的死老头倒是生平未见。”
“老夫很无耻吗?哼!你小子毛才刚长齐,懂个屁!这叫做兵贵神速,兵不厌诈,兵者诡道,兵。。。。。。”红面老者十分厚颜地说了一大串,还欲继续往下说。
“兵你妈!”胖子真的很生气,猛地朝前踏出一步,瞬间出现在红面老者身旁,一道精芒乍现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