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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探,小心異異地下行了数十米,云无涯方才轻舒了一口气,下一脚踏下,顿觉一絲微弱的反弹之力传来,心中暗叫一声不妙,身形急速闪动间,一股强劲的破风之声巳迎面暴袭而来;嚓嚓嚓!七八枚蓝汪汪的毒针,瞬间巳穿透云无涯留下的残影,射入树壁,入木三分,在阴暗的洞穴中闪着阴森的寒芒,令人毛骨悚然。如非反应及时,身法如电,此刻只怕巳被毒针透体而亡。
果如陆随风事前所料,这树穴果然设有重重机关消息,可谓是步步惊心,凶险无比。
云无涯自进入树穴的那刻起,精气神都始终保持着高度的凝聚状态,每踏出一步都做足了充分的应变准备,脚下稍觉异样,劲风未至,身形巳飞速地掠向另一个坑凹之处,这才堪堪躲过猝然暴射的毒针。殊不知,心神方定,踏足之处便传出一声"咔嚓"的轻响,脚背随之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楚。
防不胜防,中招了!云无涯第一时间意识到自己终究还是没能避过这些机关消息的暗算,设计者对人心的把握可谓妙到毫端,就连遇袭者闪避的方位和落脚处都精确无误的佈下了机关消息,令人在仓促间中招。
状似捕兽的铁铗,呈锯齿状,牢牢地夹住整个脚背,锋利的锯齿坎入皮肉之中,有血汨汨渗出,呈紫黑色,齿锋淬有剧毒。
云无涯忍着撕心的疼痛,从惊骇中很快恢复了冷静,迅速地判断的伤情的程度,所幸有玄力护体,脚背只是皮肉之伤,并未伤及筋骨。服了一粒解毒丹药,片刻之后,脚背上的紫黑血色逐渐退祛,透出了鲜红的血色。
在这电光火石的瞬息,树壁上蓝汪汪的毒针,脚下的铁铗锯齿,足够让人在倾刻间死上两回,换着常人绝难幸免于难。
逃过一劫,一向冷静的云无涯也惊得背心发寒,虚汗直冒。不断地调节着浮动不安的情绪,让心境重新恢复到最佳状态,这才更加小心谨慎地向下继续推进。每踏出一步都可能触碰到下一个致人死命的机关,这种感觉直叫人颤颤惊惊,心都时刻提在嗓子眼边上。
意外地,直向下行进了五十米,竟然一路再无惊无险,没触碰到任何机关消息。
太不正常了,势必藏着更可怕的危机。这种极度的安宁平静,意在让人放松紧绷的心神,失去应有的高度警觉。
云无涯并未因这种表面的安宁而有所松懈,反而更加小心谨。直觉告诉他最可怕的危机就在咫尺之间,或许下一刻,再踏出一步,便会在刹那间迸发出来。
此刻所在位置距树穴底部已不足五米,肉眼隐约可看清底部的情形,地势甚为平坦,并未发任何可疑的障碍物。只须一个纵身下跃,便能轻而易举地达至树穴底部。
不过,会有如此轻松简单吗?云无涯自然不会相信,反而更确定下面正有一个死亡陷阱在虎视耽耽的候着他,暗藏着更凶险无比的机关消息,一旦触发,势必难逃一死。
竟管巳意识到可怕的危机,云无涯的心中仍未闪过一絲退却的念头。他的使命就是为身后的兄弟们清除一切途中的凶险和障碍,纵算以身犯险,以命相搏,也必须排除所有可能出现的危机和凶险。
义无反顾的纵身一跃,身若一片飘飞的落叶,竟管巳经很轻很柔,几乎没一点份量。但,在脚踩实地面的刹那间,耳边还传来了一阵咔嚓嚓的隆隆声。
终究还是触发了机关,这本是意料中的事,一旦真的发生了,仍禁不住方寸失守,显得有些惊惶失措。越是紧要危急关头,越须尽快的冷静下来,只有清明的头脑才不会误判,才能够正确地应对未知的危机。这是少爷在不久前对自己说过的话,云无涯心神一震,迅速地恢复了绝对的冷静。
沉闷的隆隆声中,树壁发出一阵剧烈的的震动,四围突然涌现出一道道密佈着锋利铁钉的木墙。呼吸间,木墙巳迅猛地从树穴的四面齐齐挤压过来,很快便推进到离云无涯不足一米的距离。所幸云无涯惊而不乱,体内玄力瞬间透体而出,迅速形成了一护身气罩,这才及时减缓了木墙挺进的速度,不断发出嚓嚓嚓的挤压声,闻之令人毛发倒竖。
铁钉木墙不停地发力,将云无涯压缩在一个陕小的空间,令周身四肢难以伸展发力反击,唯一能做的是不断地摧动体内玄,竭力的支撑着护体气罩,与之抗衡。随着时间的过去,玄力势必会逐渐耗尽,护体气罩一旦崩溃,整个身体必将会被那锋利尖锐的铁钉扎成蜂窝,挤压成血肉模糊的肉饼。
凭着坚忍顽强的意志,云无涯倾尽全力的抗衡着一寸寸迫近身体的机关木墙。随着玄力的不断消耗,护体气罩也随之不断的被挤压缩小。闪着寒芒的铁钉几乎巳贴近了身体,护体气罩失去了玄力的支持,已在机关木墙的挤压下显出了大量的裂痕,崩溃只是时间的问题,死亡几乎巳成了定局。
云无涯似乎巳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脸色苍白得没一点血色,双目的神光逐渐暗淡下来,神情中却没有絲毫的恐惧,显得异样的平静,安宁,眼前不断地浮现出一个个兄弟姐妹的音容笑貌,一幕幕往昔同生死共患难的场景
再见了!来世再做好兄弟好姐妹!
护本气罩在机关木墙的强力挤压下,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地炸裂开来。失去阻碍的铁钉墙犹似滚滚战车般的奔涌碾压,锋利无比的铁钉肆虐狂暴地扎入血肉之躯,鲜红的血瞬间从全身上泉涌般的向外喷射。
铁钉入身体的刹那,云无涯知道巳再无生的希望,绝望地合上双目,剧烈的痛楚让他的大脑逐渐地变成了一片空白。
这种死亡的感觉不知经历了多久?一年,二年百年
一个熟悉而关切的声音在耳畔轻柔的响起,仿佛将他从一个沉重的梦幻中唤醒过来。勉力睁开如铅般沉重的眼皮,第一时间惊讶地发现自己仍在树穴,最后的记忆中,锋利的铁钉巳无情地扎入体内,那种撕心剧痛令他完全失去知觉,那应该就是死亡的滋味。
此时的自己竟然还拥有意识,耳能闻声,目能视物。难不成自已仍还活着?
"你当然还活着!没我同意,阎王敢收么?
这声音太过熟,太亲切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巢穴喋血()
"是少爷!"云无涯的身体突地一下弹跳起来,惊喜若狂的叫道,似乎巳完全忘了自己全身此刻已然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一个劫后余的煽情相拥紧抱,诠释了兄弟情深的感人埸景,禁不住有些催人眼润。
云无涯清冷的脸上露出一抹难得一见的笑颜,䑛了舐干涩的嘴唇;"临死前的一刻,在无尽的绝望中仍在想着,这世上如还有人能救我,唯有少爷莫属!"云无涯的目中隐有泪光闪动,环视着遍地的铁钉木屑,不用问都知道,在千钧一发之际,少爷又一次奇迹般的出现了。
至于陆随风为什么会在关键时刻出现,又是如何一举摧毁了这恐怖的机关铁钉墙?这些问题巳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兄弟有惊无险,安然无恙。
"你只是被铁钉扎伤了皮肉,流了点血,腑脏筋骨无损。是留下来调理身体,还是随大家一起继续下去捣毁对方的巢穴?"陆随风见他身体的创口处都巳结茄,行动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以他坚韧的性格,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又岂会独自留在后面疗伤。
云无涯挥动了一下手臂,伤处有些拉扯的疼痛,并无其它不适;"我没问题!不过,这巳是树穴的尽头,并未发现另处的通道入口,不知隐于何处,是否还另设有其它的机关消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云无涯当真有些谈机关消息色变。
陆随风见状十分理解他此时的心态,经历了惊心动魄的生死瞬间,灵魂深处总会留下一些抹之不弃的阴影和惊惧,换着自己也免不了心有余悸。
"入口处应该就在你的立身之处!"陆随风指着他脚下的地面道:"这四周都铺满了厚厚的残枝落叶,唯有此处明显地稀薄了许多,且有被人翻动过的迹象。"
云无涯闻言立刻俯身拨开脚下的落叶,果然发现地面上有一块四方形的翻板,上面有个凹槽。云无涯将手伸入凹槽内用力一掀,一个黑乎乎的洞穴呈现在眼前。向洞穴内探视了一下,目力所及的是一条幽深的通道,呈七十度的斜面,筑有一条长长的阶梯,一次可容两人同时进入。
此时,紫燕和青凤也顺着云无涯留下的安全印记的标识下到树穴底部,见云无涯遍体伤痕血迹斑的模样,还有满地的铁钉木屑,不问皆知,此处定然发过极其凶险惨烈遭遇。
陆随风没时间向她们过多的解释什么,示意云无涯换身衣衫,并让紫燕两人留下通知大家,两人一组进入通道。随与云无涯一起小心異異地进入了黑乎乎的通道。
沿着阶梯顺势而下,一路之上并未遇到任何阻碍。两人不急不缓地行了数百米,前途透出一抹微弱的的光亮,应该快到了通道的尽头。
出了通道,地势空间一片开阔,足可容下四五百人而不嫌拥挤。空间高度至少有二十米,一看便知应是一个山腹中的天然洞穴。
环视洞穴四周,俱是山岩坚壁,并无其它偏穴洞口。唯见一处山壁间,有一扇人工开掘的石门犹为醒目。石门坚闭,如无正确的开启之法,根本无法入内。
石门的上端金钩银划的刻着三个大字;天网宫!无用置疑,这里正是龙千羽的最后巢穴了。
片刻之后,紫燕等人,以及龙凤虎一众人等,陆续扺达洞穴的石门前,人人皆蓄势以待,只要石门一开便会势如下山猛虎般的冲杀进去。
石门坚实而厚重,众人试着用蛮力开启了数次,仍难以撼动分毫。这道石门定是受机关控制,唯有寻到机关枢纽的位置,才有望开启石门。
众人四下散开,在洞穴中仔细的搜索着机关枢纽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