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热门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冬逝春分,夏日信未达-第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一说,我想起那次,只是偶然。业务部发一张报表提交记录给邻桌的同事,让催促不合格的,只有米敏的不行,况且她在出差。这份报表提交情况在会议前两天公布,摆明就是整两个人,一个是米敏,一个就是拿到这张报表的同事。同事找我商量,我安慰她由我通知。实际那晚,我是睡在公司的,为了赶出米敏的那份报表。
  事后,我很后悔,为什么要揽到自己身上?
  我正回忆,米敏撇着嘴说:“怎么,不愿意?我都坏了一条裤子,你知道这多少钱吗?”
  我摇摇头,不太关心时尚。米敏伸出四个手指。我心里咯噔一下,有割肉的感觉。
  “怕了吗?做我的朋友,和还钱,你选一样。”米敏边说边把手指放在我眼前晃。
  “做朋友吧。”我谦卑地笑。
  米敏伸出小拇指。
  “还要拉钩?嘴上说说不就行了吗?”
  “还想再骗我一次。我以前就说过和你做朋友,结果,你忘了。所以现在,我聪明了,必须拉钩。”
  我们倆坐在病床上,还好病房没人看到我们耍天真。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我们不约而同模仿童声。
  “别慌,还要盖个章。”
  “天哪,好丢脸!”我说。
  “我也是。”米敏低着头。
  幸好长发遮住发红脸颊。
  我们躺在床上,没话题,却不尴尬。
  我突然想起:“这个裤子多少钱,我赔你。”
  “不用在意,高仿的,不值钱。”米敏指指缠绷带的脚:“不准报复病人。”
  我似乎惹上□□烦。可我一直在笑,好久没透彻地笑过。告别她,我走在路上,觉得既孤单又幸福。
  能让你真心笑的才是知心朋友,靠近他有温度。
  人行道上绿灯的倒影在雨中斑驳。城市里被雨水困住,灯光模糊成光斑,听不见车辆鸣叫。
  夜晚快降临,我要找地方住。我撑把大黑伞,像临时的家。
  我是喜欢下雨的夜,取一杯热茶,窝进褥子,不入眠,静听窗子和雨水。
  我抬高雨伞,周围的人都缩在五颜六色的伞中。其实大家都一样。
  绿灯亮了,斑马线上炸出一个个水花,被行人踏灭。
  我该走了,背后有一阵急刹,然后是车鸣声和焦躁的骂声,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
  “让让,麻烦你让让,谢谢,借过。”
  有熟悉的声音,也许只是首熟悉的歌,让我有几秒的怀想。
  我的围巾被拽住,绞得呼吸困难。我生气地转身,伞尖的雨水划出圆弧,浇在那个全身已经湿透的人身上。
  我视线只到他胸前的衣口。抬高雨伞后,我楞在原地。雨水疯狂地拍打伞面。
  他是,我的班长。
  时间停止了,雨声默了。
  班长双手扶着膝盖大喘气。他捋一把脸,灿烂地笑着:“我找了你好久了。你走得太快,我好怕再抓不住你。”
  我的手踮起脚尖,才勉强将雨伞盖在他头顶,伞架戳着班长的头皮。
  他看着我不说话,表情沮丧:“你不会忘记我是谁了吧。”
  “班,班长。”我傻呆呆地看着他,丧失感觉。
  “叫我木师翰。我有名有姓,韩初同学。” 
  我停止的时间继续转动了。
  

☆、第六章

  第六章
  我陷入红椅子,馥郁的气氛飘荡在红餐巾上,两束短长的酒红玫瑰盛开在桌央,桌面左侧三叉蜡烛静静地烧。
  浓情时分是高档西餐厅,位于风江大厦顶层。
  观景位的左侧落地玻璃窗点缀烛火的影,城市黑夜和金色灯光的相融,耳畔传来琴键轻佻的涟漪,夜色醉人。
  我紧张,呼吸不畅。班长正坐在对面,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他好像变了,又没变。他脱去高中纯白的衬衫,穿上正装,不变的是班长微笑时的酒窝。
  高中三年,我们没多接触。距离最近的是次募捐活动,我替郝泽宇和班长搭档。
  那天的阴云密布,路面起大风。行人都步履匆匆。我摇了摇空空的募捐箱,觉得这样不行,要主动出击,于是我抓着每个路人介绍贫困生的现状。
  有位老人仔细观察我手里的展板,他把手伸去衣服的时候,我很开心,以为能获得捐款。可那位老爷爷居然拿一副玩具手铐,拷住我的手腕。
  老爷爷说,我是骗子,敢上街行骗,我就是最近新闻上的假乞丐。爷爷力气大,我也无法摆脱。
  班长护住我的手腕,把我拽去他身后。班长高大的身材把我挡住。我离得近,白衬衫有淡淡的洗衣香波味,混杂阳光的气息。
  “你们居然是团伙作案。”爷爷脸气红。
  “爷爷,您搞错了,我们是爱心学生。”班长拿出学生证。
  爷爷不信说,新闻说的骗子能做假脸,偷张学生证,换个脸就能出来骗了。
  我拉着班长的衣襟,偷偷说:“咱们逃走吧,这老人可能神志不清。”
  班长没理我。
  “爷爷,我们隶属红十字会,如果您把我们带去警局,让好人给抓了,您可不就成了坏人吗?您爱看新闻,总不希望新闻上说某某老人因为热心办坏事,将志愿者当骗子阻拦社会爱心。我想到了那时候,不仅您脸上没光,可能您的家人才会被最大的伤害。街坊七嘴八舌的话可是不好受的。”
  爷爷一句反驳都没有,咕哝两句走了。
  我诧异地看着班长:“什么时候我们成红十字会了?你是学生会会长兼班长,怎么能骗老人。”
  班长耸耸肩:“结果好不就够了吗。”
  回去的路上,我们并排坐在生锈的公共汽车后排,班长头靠窗户睡着了,白衬衫随呼吸轻轻鼓动。我仔细观察他,白皙的皮肤上有细细的绒毛。睫毛如刷子般,我掏出尺子颠簸中几次没能丈量,他的眉毛很浓,我观察很久才确定他没描眉。
  那是我和班长最近的距离,直到今天。
  “韩初小朋友。”班长的手在我眼前晃:“昨晚没休息好吗?”
  我从回忆中清醒,首先感到钱包危机。我在桌下数数钱包里现金。我担心吃这顿饭要吃多少天的土才能回本。
  “怎么,丢什么东西了?”班长问。
  “没什么。”我转移话题:“班长,你点了什么菜。”
  “不要叫我班长。你要叫我,木…师…翰。叫一声让我听听你的发音是否正确。”班长满怀期待地等着。    
  “木…师…翰。”我小声说。
  “声音太小,没听见,重来。”班长双手交叉托着下巴微笑:“我不逗你了,不过最后一个字读第四声。”
  “这重要吗?”我不满,被他逗耍得像个孩子,很丢脸。
  “对我很重要。”班长严肃地对我说。   
  蟹腿在石锅上,夹破的壳露出肥厚的蟹肉,滋滋叫着渗出油亮的汁水;可我的筷子却伸去那道盐烤鳗鱼,表皮发黑成酱色,匆忙塞入口,唇齿突破微糊酱料的封锁,鳗鱼柔韧的口感和挤出的鲜美滋润着舌上的味蕾。我只能手捧着脸颊,不断在嗓间发出小尖叫声。每一口都有惊人的幸福感,似乎拥抱全世界,只有吃过的人才有资格感受这份入心的鲜美。没吃到的人也不用想象,毕竟现实和做梦差别太大。
  可幸福总是太短暂,吃完之后,我变得战战兢兢,是不是要卖掉自己才能抵债。
  我问:“这些要多少钱。”     
  木师翰笑着说:“你猜。”
  我猜,猜毛线。我即使满脸黑线,对面的班长也看不出来。我尴尬地说:“我带的卡里只有五千块,还有一张大面额的在家里,如果你不想让我欠你的,我现在就回去拿。如果你有事,给我你的号码,我明天就去还你。”
  木师翰突然笑起来,一口大白牙。他擦擦眼角的泪水:“我好庆幸,你还是原来的样子。不过你更漂亮了。”他说着亲切的家乡话,令人亲切。
  我的心骤停,被他逗弄得不敢直视。他坐在对面,饶有兴致地观察我。我不想笑,可是被夸奖后的喜悦还是诚实地浮在脸上。 
  “没人说我漂亮,我没有水晶鞋,也不是灰姑娘。”我也说着家乡话。
  木师翰耸耸肩:“美人鱼不是灰姑娘,但也很美。”他抿着酒:“课间你趴着睡觉的时候,你马尾的头发很轻飘着,像在海底。我就幻想周围是碧蓝的海洋,就不太焦虑。”
  “你会焦虑。”我惊讶着,觉得他似乎不费力就能做成一切。
  “幻灭了?你眼中的我阵亡了?我也要亲自吃饭,亲自走路,没有马车接送。”木师翰不怀好意地笑着说:“这世上没有容易的事,只是努力的时候没人看见。不过,我梦想破灭得更早。如果你睡觉不流口水,我真的以为你是美人鱼。”
  我下意识擦嘴角。木师翰看到我动作,笑得得意。他笑着注视我说:“如果真要你现在付清饭钱,是不是真的能得到你的号码。” 
  我沉默了。他却着急了:“你不要当真。钱我已经付过了,本来就是我强拉你来,算我的。”
  “多少钱?”我觉得还是分清比较好。
  在我的一再坚持下,木师翰的表情尴尬:“我很难为情。本来是我主动邀请你的,现在变相地绑架了你。”  
  “木…师翰。”我不习惯念本命:“我没有不舒服,只是你突然请客,我会不安。我们太久没见,我更激动,真的。”
  “是吗?那你还这么生分。你也学会说谎了,你以前还责怪我说谎。身为老师,你应该严于律己。你忘了吗?”
  他竟然还记得!
  “看来你忘了。”木师翰淡然地念叨。
  “当然没有。”我有点激动,声音大。阴云密布下,我们曾经最近的距离,我永生不忘。我激动地说。
  我静静地注视他半面烛光的脸,微光熔化蜡烛,他的喉结在动,有话要说。
  一切被手机铃声打断。木师翰有些不耐烦。我想他应该很忙,收拾了包,准备说辞离开。
  木师翰突然抬头看我:“你还记得木诗涵吗,他向你问好。”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