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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幻)极夜-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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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打紧,永昼肯定听懂了,她只要之后问他便可以。
    “薄荷烟,手工制作,长宽都跟这根手指差不多。”路迦终于屈服于老人的凝望之下。他指了指自己的食指示意,“薄荷味很重,抽起来连旁边的人都会觉得呛,烟雾却不多。封口上有个指甲大小的红印章──你每晚都拉她出去聊天,难道还没有看清楚吗?”
    “的确有点印象。”比信把餐巾扔到用过的刀叉上,力道大得不必要。酱汁迅速沾污了纯白色的餐巾。“但我不知道你也这样了解,小子。”
    “……总之,”看出了对方有意挑衅,路迦抬起手来,示意自己无心与他吵架。“如果你能找到有这种烟的商人,便让他来见我吧。”
    比信的目光仍然不善。
    路迦喝完最后一口咖啡,随即站起身来。极夜看了看他手边的碟子,刀叉都未曾使用,他只吃了一个手掌大的牛角包和一杯咖啡。她还没收回自己的视线,便听见了路迦像投降一样突然变得温和的声线,“你大可放心,这一次不同了。”
    至于有什么不同了,他没有说,比信和永昼却已好像明了过来。
    “我也如此希望。”比信终于断开两人过份长久的对望。老人为自己倒了杯热茶,徐徐升起的烟雾让他的眼神变得更加意味深长。大概是为了不让极夜听懂,他下一句话是用彻尔特曼语说的:“艾斯托尔随信还寄来了两本有点意思的书,我让人送到你的书房了──我要是你的话,无论接下来打算做什么,都会提醒自己,不要再被同样的石头绊倒。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路迦?”
    少年往门口迈进的脚步顿了顿。
    比信正试图警告他……以提及彼此伤疤的方式。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路迦淡淡回应,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
    奥戈哲一动不动地看向床顶。
    掩上所有窗帘的房间昏暗如夜,空气里弥漫着香水与血与红酒的气味。他已经无法分辨此刻是昼是夜,在很久之前他便已经失却了对时间的认知。奥戈哲能且只能感觉到的,仅仅是痛楚──被辛格咬出来的血洞、带着倒钩的鞭子撕下的血肉,还有他自己抓出来的伤痕,道道都几可见骨。坐在床沿的辛格摇了摇铃,管家开门进房,手上捧着女大公华美的衣裳。
    奥戈哲便知道今天终于结束。他的早晨并非开始于太阳升起的一刻,而是辛格推开房门的一瞬;他的夜晚也并非由夕阳西沉的时候开始,而取决于辛格什么时候离开这间房间。一想到这里,他便像个倏然醒来的溺水者一样,用口来为自己争取更多的空气──并且意识到自己把牙咬得有多紧。
    结束了,他告诉自己。接下来该像狗一样,向主人乞求一小块糜烂的肉。
    “大公。”奥戈哲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卑微得小心翼翼,“血咒需要的材料,妳上次只说到一半……”
    辛格抬起头来,让管家为她整理好领口,彷若未闻。
    奥戈哲心一沉。辛格今天带来的药都是他吃的,一瓶红酒总不至于让她醉倒……
    该死!他用手臂遮住眼睛,不让眸底的忿怒被他人看见。辛格今天吸过他的血,所以他到现在都没有坐起来的力气,所以她也受到药剂影响。他已经熬过幻觉出现的时刻了,辛格还没有。
    管家单膝跪下,为女大公套上高跟靴。辛格原本便比奥戈哲更高,此刻扶着床边的支柱,身影便完全将他笼罩在内。她似乎完全察觉不到他还在这里,甚至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只能依从管家的动作行事。奥戈哲毫不怀疑,在绝大部份的时间里,管家才是费亚的真正主人。
    奥戈哲伸出手去,试图去够床头柜上的一杯水。他渴了。
    如果他没有记错,那杯水已经放在这里近一周了,水面上已经累积一层浮灰,他甚至不确定里面有没有加了什么。而他在法塔时连放了半个下午的水都不会碰。
    辛格换上另一只脚,扶着床柱的手放下来,连带着撞倒了水杯。
    透明的液体倾泻于柜面。辛格放在上面的怀表亦被溅湿。
    奥戈哲的手定在空中,慢慢地又收回去。
    辛格仅仅提了下自己的裙摆,不让它被水泼到,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反应。管家看了床头柜一眼,视线顺势滑到了奥戈哲身上。像是被人用以坚冰铸成的刀片刮磨过最柔软的一片肌肤,他不由自主地屏住气息,直至管家毫无感情的声线打破沉默:“请容我稍后把怀表送去维修。”
    不出奥戈哲的意料,辛格连她的话都置若罔闻,穿好鞋子之后便已自顾自走出房间,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已经习惯了这种待遇的管家拍拍裙子上辛格踩过的地方,然后站起身来,收走了辛格的怀表、擦干净上面的水,最后还不忘把杯子放好。
    奥戈哲又恢复到当初看床顶的姿势。如果说辛格给他的印象是一个纵欲而喜怒无常的贵族,那么管家给他的印象便是莫名的危险──奥戈哲说不出她身上有什么地方让他如此觉得,但每次她出现在这间房间里,奥戈哲总会有种错觉,不是她踏进自己的地方,而是他误闯某种野兽的领地。现在也一样。
    管家转身的一刻,奥戈哲清清楚楚、听见自己松了口气。
    他转头看向床头柜,想要看看那杯水剩下来的份量还够不够他湿润嘴唇,看见的却不止一个水杯。
    上面还有一个洁白的信封。
    奥戈哲随即叫住管家,“妳落下了东西。”
    “我没有。”女人半侧过脸来,如此回答。她的声音仍然缺乏起伏,轮廓也平凡得让人记不住,然而奥戈哲终于能够望清她的眼睛。那是如黑豹之眸一般、微带澄黄的金色。
    他看了看信封,又看了看她,还没反应过来。
    管家不带善意地扫视过他的脸,竟然又多说了一句话。
    “我要是你的话,就会偷偷把她喂的药吐掉一些。”这样说着,她勾起嘴唇,表情介乎于嘲弄与冷漠之间。不待奥戈哲回应,她便带上所有辛格落下的东西,走向昭示着他每一个日与夜的大门。“……法师。”

  ☆、第105章 荆棘满途(上)

路迦推开书房最大的一扇窗。
    几乎在同一时间,花香与刚被修剪过的草腥气便向他扑来。天空呈现一种柔和的浅蓝,白色的云朵线条分明,清晨才被摘下的杂色玫瑰在花瓶里静静盛放,花瓣上还有细小的露珠。即使在凡比诺的夏天里,这也是难得一见的好天气,如果路迦不是身处于诺堤城堡,他几乎要怀疑自己到了法塔。
    或许在塞拉菲娜醒来之后,他能说服她到花园散散步。
    这样想着,路迦随手将抹头发的毛巾挂到衣架上。冷水澡让他的思绪变得澄明。悬在发尾的水珠滴到他的后领上,白色的衣料紧贴着皮肤,冷得像是有人在领口里塞了把碎冰。他浑不在意地拨了拨头发,然后坐到书桌后方。
    与书房只有一门之隔的卧室里,传来了某人翻身的声音。
    路迦看了眼怀表上显示的时间,又看看艾斯托尔的信,和他派人送来的两本书。它们就安放于他触手可及的地方,犹如一个等人来解的秘密。路迦的指尖摸到书封,却没有马上打开,他想了想,还是决定重新看一遍信中内容。
    这一次他阅读的速度明显放慢不少。一封一千字不到的信,他看了快两根烟的时间。
    放下信纸的一秒钟,路迦深深呼出一口气。
    除了空间法阵之外,魔法史也是他的研究方向,这也是为什么他当初会觉得可疑。培斯洛上只有他一个人,既来自法师家族,又在神纪城钻研过相关历史──别的学者,比如迪齐索。多拉蒂等人,无一不在自己的家乡里接受教育。十年前比信被迫将他送到神纪城,大概也没想到这为他开拓了一整片新领域吧。到这一刻,路迦可以肯定,他所怀疑的东西,别人连相信的理由都没想过去找。
    如果说他落笔给艾斯托尔写信的时候,脑内的想法仅仅是个推测,那么现在它已得到证实。
    路迦掀开了第一本书。神纪城里的魔法史分为两部、三种语言,一部专门写多拉蒂,一部纪录诺堤。他手上的是彻尔特曼语版本、两套书的同一部份,这样一来,他便可以对比着查阅。路迦从目录里找到“1200…1300”的部份,虽然只占了一个章节,但这一千年的历史本身便足可独立成书。
    也只有神纪城的学者,才能将两族的历史不偏不倚地纪录下来了。
    他翻到相应的页数,指尖在陈旧的墨迹上游走,双眼匆匆扫视着,直至他的手指与视线都停驻在同一个地方:艾莫。多拉蒂,死于十三世纪中期的神佑者,更为人熟知的名称是“花颂者”,传说她可以在冬日最寒冷的夜里,使繁花开遍法塔的每一个角落。
    诺堤认为神佑者死后会回归女神身边,受她差遣的同时,也与她共享荣光。他们至今仍然如此坚信。多拉蒂原本的说法也相类似,直至艾莫。多拉蒂坚称自己死后有守护东部森林的使命,黄金家族才跟着她一起改口。
    至于为什么她会这样主张,大陆上流传的说法是她从星图中得到启示,但那不是真相。神纪城的学者说,艾莫向族人宣告,她在睡梦中得听神谕──这是培斯洛上,唯一一次有人宣称自己与神明直接接触过,自此也改变了多拉蒂一族的想法。
    多年前路迦读到这里,用了差不多一节课的时间来与教授辩论“这是否多拉蒂盲信权威而导致的集体妄想”,所以他印象一直很深刻。他其中一个论据,来自一名多拉蒂族人,他要求艾莫描述女神的形貌,好让他们可以为女神立一尊雕像。在海语战争里法塔一度被血族攻陷,雕像被毁,多拉蒂在重建城市的时候特意将一堆碎石放在法塔正中央以纪念战争之残酷,却再没有再立一尊新的神像。
    艾莫死在一场狩猎里,她想要猎杀的一头雄鹿用角将她钉在一株树上,一人一鹿同时断气。据说多拉蒂将艾莫放下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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