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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凯和施敏从王若伊那儿出来后,一路沉默,没有主动和施敏说话。施敏看看他,见丈夫白净端正的面容上不苟言笑,神情肃穆,她一下站住了,冲欧阳凯便道:“你怎么了?给谁摆脸子看哪?”
欧阳凯也站住了,看看盛气凌人的施敏,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低声道:“阿敏,我没什么啊。”施敏狐疑地盯着他的脸看了又看,哼了一声,又继续往前走。欧阳凯眉眼一凝,瞬间又神色如常地跟上了施敏。
二人回到房中,欧阳琳还在等着他们。施敏将欧阳琳叫道跟前,端起脸来问道:“琳儿,这些天来你经常往外跑,干什么去了?连个丫头都不带,没个大小姐的样儿!”
欧阳琳小心地偎依到施敏身边,撒娇道:“娘,女儿都这么大了,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以前不也常出去玩吗?也没见您生气嘛。”
“以前你出去都带着丫头,回来也告诉娘做了些什么。可这些日子却不是这样。你到底在干些什么?”施敏经不住欧阳琳的三摇两晃,语气软了下来。欧阳琳趁势轻轻捶着施敏肩头,转着眼珠道:“娘,其实琳儿也没去哪儿,就是去青云庵看了看姑婆。丫头兰儿笨手笨脚的,琳儿自个儿出去反倒自在省心。在这洛阳城里,谁不认识您的女儿,谁不知娘的厉害。所以呢,女儿在外绝对安全,没有人敢招惹女儿的。”说着,她冲欧阳凯递个眼色,“爹,你说是不是呀?”
欧阳凯一见女儿的样子,也便笑道:“是,琳儿说得不错。在洛阳还没人敢找金翎庄的麻烦。”
施敏微一瞪眼,冷声道:“真的没有吗?”
欧阳凯笑容微滞,欧阳琳忙道:“好了好了,娘,这两天不是没事了吗?那两夜肯定是意外。爹,女儿到你书房看看吧,看你最近又淘了些什么宝贝。”
施敏没再说什么,欧阳凯点点头道:“走吧,去看看爹新得到的一幅前朝字画。”欧阳琳欢喜地地跟在父亲后面去了。施敏看着父女俩离去的身影,不屑地低哼一声:“装什么斯文,我还不知道你!”脸上神色再次阴郁起来。
来到欧阳凯的书房,欧阳琳随意地来回走着,在父亲面前她没有了拘束。一直以来,欧阳凯对这个女儿都是宠溺的。欧阳琳跟父亲要比跟母亲更亲近些。她踱到一幅没见过的字画前,边端详着边道:“爹,这便是你说的前朝字画?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嘛。”
欧阳凯笑道:“你看它毫无出奇之处,可它却花了爹五百两呢。”
“哇!爹你好大方,没告诉娘吧?”欧阳琳嬉笑道。
欧阳凯淡淡道:“告诉了,她一听是一百两,便没说什么。”
“爹,你简直太聪明了,女儿好佩服你啊!这样一来,也省得娘唠叨个没完了。厉害、聪明!”欧阳琳惊叹地夸赞着欧阳凯,欧阳凯淡定地笑着,猛然间问道:“琳儿,这几日你独自出去,真的去青云庵看姑婆了?”
欧阳琳一愣,看看父亲略带疑问的眼神,脑中飞快地转动,继而一撅小嘴:“爹,您这是不相信女儿了?若不信,您可以去问姑婆啊,看琳儿有没有去。”
欧阳凯拍拍女儿肩头,笑道:“不是爹不信,是你这几日出去得勤了些,以前可没见你独自去过。”
“哎呀,爹,女儿这不是长大了吗,独自去看姑婆有什么不可以的,您不知道,姑婆见了我啊,可高兴了呢。”
“哦,是吗?姑婆身体还好吧?”欧阳凯仍是淡笑着问道。
“好着呢,姑婆还跟以前一样,温柔、美丽、可亲。爹,女儿很不明白,姑婆出了家,庵主却不予剃度,就这样青灯古佛的,她到底是为什么呀?”欧阳琳随口说着,并没有真想知道答案。
欧阳凯眉峰一锁,缓缓道:“爹也一直纳闷,她这是到底为什么,可惜呀,没人能够知道答案。”他微叹口气,舒展了眉峰,又道:“琳儿,以后出去还是告诉你娘吧,尽量少惹她生气,她最近心情不是太好。”
“知道了,爹!”欧阳琳脆生生地答应着,心中暗喜,知道爹这一关已经过了。欧阳凯脸上浮上笑容,温言道:“好了,出去吧,看看涛儿醒了没。若是醒了,先别告诉你娘,等她消了气再说。”
欧阳琳冲着父亲做个鬼脸,跑出去了。欧阳凯缓缓坐下,脸上的笑容逐渐隐去,目光在书房中默默逡巡,最后定格在墙上挂着的一柄剑上。过了好一会,才叹了口气,找了块布巾,将剑拿在手中,仔细地将剑鞘擦干净了,重又把它挂在了墙上。
欧阳琳来到施澜涛房中一看,见施澜涛还在鼾声如雷,便退了出来。她极想再去找邱聿庭,可想想爹娘的盘问,便又作罢,径直回了自己房间。毕竟邱聿庭的身份太过特殊,若是让爹娘知道她在跟一个钦犯来往,定会禁了他的足,邱聿庭恐怕也会有麻烦。这个男人,在京城装作花子捉弄罗家时,她便暗暗留意了。聪明如她,当时便断定邱聿庭绝不是真正的花子。她对那个俊逸潇洒的男人可说是印象深刻。及至后来通过朝廷张贴的榜文才知道,此人竟是十八年前京畿营总兵那虎口逃生的独子,心中不禁暗道可惜。
谁曾想到,也许是命运作怪,竟让她在祥福客栈看见了浅斟独酌的邱聿庭。脱去了花子服,那穿着青色衣衫的挺拔身躯,那剑眉星目,亦正亦邪的微黑俊容,电光火石间便俘获了她的芳心。她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砰砰乱跳,粉颊泛红,心头产生一股从未有过的羞涩之感。当她鼓起勇气,走到他桌上坐下时,他只是微微一愣,继而咧嘴而笑,准确地报出了她的名字。她惊喜地问他如何知道自己的名字,他说,欧阳小姐在当日的众多宾客中是最美的,想要忘记都难啊。
被一个男子当面如此称赞,对欧阳琳来说还是第一次。她一点也不觉得邱聿庭孟浪,反而心底产生无尽的喜悦,原来,他那个时候便也记住我了吗,这难道就是冥冥中的天意吗?于是,什么朝廷通缉啊,什么杀人如麻啊,通通被她置之不理,很快便陷进了甜蜜的感情漩涡之中。
可是现在,欧阳琳的心里慢慢生出一丝惆怅:这个晴儿怎会是他的妹妹呢?想想陆雪晴那绝美的面容,她必须承认,若论美色,她是比不上陆雪晴的。但是,只要是她欧阳琳看上的,任何人,即便她貌若天仙又如何?邱聿庭只能是她欧阳琳的。想到这儿,欧阳琳的嘴角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意,春花般的脸上渐渐浮上一层冷然之色。
☆、第八十七章施天莹的解释
而同上青云庵的邱陆二人却绝料想不到欧阳琳的小心思。他们一来到大殿前,便被小尼姑祥真告知,静宜师父,也就是施天莹吩咐了,若有客来,便请到后山的出云峰找她。因二人不知出云峰在何处,祥真便带他们穿过大殿,绕到庵后,面前出现一条丈余宽的小道,右侧是一条草木渐黄的缓坡,左侧,则是一眼望不到底的陡峭崖壁。祥真指着前面道:“两位施主,顺着这条道走,路的尽头便是出云峰,贫尼就不陪两位前往了。”
二人谢过祥真,便举步前行。初时地势稍缓,渐渐地坡度变高,脚下的小道全变成由大小的石块铺就而成。行不多时,眼前一座孤零零的山峰已横亘面前。二人看了看不见人影,便继续前行。越往上走,地势又转为平坦起来,一个凉亭立在前面,亭中一张石桌旁,坐着一位身着月白僧服、头戴僧帽的女子,正定定看着二人走来的方向。
陆雪晴一看见亭中的女子,心情立时激动起来。低声问:“是她吗?”邱聿庭点头道:“是。”二人很快来到亭中。邱聿庭恭敬施礼:“静宜师父,打扰了。”陆雪晴也跟着施礼,然后悄悄打量着施天莹。虽是一身僧衣僧帽,却难掩其气质风华,她美得安详沉静,不容亵渎。与此同时,施天莹也在打量着陆雪晴。看着身形清俊却不显娇小的陆雪晴,那绝美的面容让她恍如看到了当年那个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这少年跟她是何其相像啊!
施天莹的心里起了波澜,询问的目光看向邱聿庭,邱聿庭忙道:“这是晚辈的义妹,为了方便,才作此装扮。”
一听是义妹,施天莹站了起来,美目盯着陆雪晴,缓缓道:“你是谁家的女儿?”声音恰如青云山的泉水一般清悦动听。
陆雪晴迎着施天莹的目光,语速稍缓,清晰地道:“家父陆云飞,母亲王若伊。”
施天莹的双目倏地睁大,惊讶地看着陆雪晴,好一会才恢复神色,轻声地叹息道:“都长这么大了,跟若伊真是太像了!”说着又坐下来,并示意二人也坐下。
两人分别坐在施天莹左右,邱聿庭道:“未经您允许,便带了她来,请师父勿怪。”
施天莹点点头:“既是若伊的女儿,贫尼还有什么说的。今日琳儿怎么没来?”
“哦,琳儿本是要同来的,只是中途有事回去了,故而只我兄妹同来。”
“琳儿知道她是若伊女儿吗?”
邱聿庭摇摇头:“尚且不知。”
施天莹转向陆雪晴道:“当年秋菊带你离开金翎庄时,你才只有四五个月,而今也长大成人了。中间定也是吃了不少苦楚。你这次来洛阳,是想见见你娘吗?”
“不只是见娘,晚辈还要将娘从金翎庄救出来,不再受施敏的欺辱和虐待。”陆雪晴坚定地说着此行的目的。
“虐待?难道若伊在金翎庄过得不好吗?”施天莹微微惊讶,这十八年来,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陆雪晴有些激动地道:“我娘病得很厉害,施敏却不给她请大夫,也不许人探视,这难道还不是虐待吗?”
施天莹一时没再言语,低目沉思了一会儿,自语道:“贫尼自出家以来,已少问俗事。阿敏告诉我,若伊在金翎庄过得很好,我也就没再多问。看来,事情绝非他们说的那样啊!”她温和的看着陆雪晴道:“你来找贫尼,有何事啊?”
听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