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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逸和乔初熏这回倒是挺默契,一齐朝那两人交握在一处的手望去,又一齐看向伊青宇。乔初熏自觉有些失礼,忙朝二人笑着轻轻颔首;景逸则目露嘲弄的看伊青宇,动作挺快呀!
伊青宇这一路走来,已经被不少百姓行了注目礼,被景逸这么一看,更觉尴尬,又不方便说案子的事,只得点了点头,想先打个罩面就此别过。
廖红覃倒是个性子爽快的,伊青宇前脚刚迈了一步,就被她给拽回来,扬着下巴看向两人,道:“相请不如偶遇,我家离这也不远的。之前的事还没来得及跟公子和姑娘道歉,还有找人的事……”
廖红覃微微一顿,又接着道:“二位若是不嫌,就到寒舍小聚。我炒三两个菜,公子也可以和柏珖好好聊聊。”
景逸又是戏谑的微一抬眉,都叫柏珖了啊!这小子平时看着不着调,这种事上手脚倒是挺快!
伊青宇脸红的速度与程度跟乔初熏能有一拼,因为深谙景逸好戏弄人的脾性,心里已经是连连叫苦,可又不想拂了廖红覃好意,因此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站的姿势愈发僵硬起来。
乔初熏转脸看景逸:“公子,要不咱们……”
景逸点点头,反正首饰什么的也没打算让乔初熏提前看,如此安排还能跟廖红覃了解些苏家的情况,也不错。
故而四人成行。廖红覃原本手里就提着菜篮子,一听景逸应下来,也很是高兴,跟伊青宇说了声,又到相熟的店子买了些熟牛肉和两坛子酒,领着几人三乖四拐进到一条巷子。
打开小门,独门独户一座小庭院。地方不很大,收拾的挺干净,院子里还种着不少月季,有的已经长叶抽苞了。
进了屋,廖红覃就去后厨忙了,不一会儿就先端了几杯烧热的茶出来:“菜很快就好,稍等啊!”
乔初熏也起身要帮忙,廖红覃也没多推辞,两人就一起去后厨了。
屋里,景逸倒没急着说案子的事。喝了口茶,慢悠悠笑道:“熟门熟路,不是头回来啊!”
这两人相处,虽然通常是景逸占上风,但伊青宇多是话密的一方。今日一上来就让景逸不冷不热的来了这么一句,伊青宇刚白回去的脸就又红了,支吾半晌,才苦笑着直作揖:“我说侯爷您就别笑话我了。早前红覃大晚上去您屋里捣乱的事,她后来都跟我说了。这事也有一半要怨我,我没跟她说清楚您和乔小姐的事……如今这也各得其所,侯爷就饶了我这回吧!”
景逸冷哼一声,听着这话觉得不爽快:“什么叫各得其所?俩人都糊涂,还把账赖到我身上了?”说的好像从新分配似的,他从来都只是跟他家初熏,别的人白送上门他也不屑收的!
伊青宇继续态度诚恳承认错误:“侯爷教训的是,我刚那话说的欠妥。”他跟廖红覃那就是八百年前就算不清的烂账,要不是跟景逸和乔初熏那儿搅了这么一遭,还指不定拖到猴年马月呢!
景逸看他一说到廖红覃就半点脾气都没有的样子,也觉得可乐,就问:“真认定了?”
伊青宇这回倒是没犹豫,点了点头:“认定了。”
景逸眯了眯眸子,神情有些玩味:“老爷子那边怎么办?”伊家也不是寻常人家,以廖红覃的身世背景,要做正房,怕有些难。
伊青宇咬牙:“都跑这么个偏僻地方来了,娶个媳妇儿还不能自己做主?!”
景逸继续喝茶,一副“你家的事你别问我”的神情。
伊青宇显然也为这事烦了挺久,挠了挠头,又一跺脚:“那你说怎么办?我可不像我爹,娶那么多个女人每天挨着个儿的哄还乐此不疲。我这辈子能把这一个守住就知足了!”
景逸看着伊青宇一副想以头抢地的悲怆神情,微微一笑,道了句:“反正你一日不回家,就你俩过日子。是妻是妾又有什么所谓?”
伊青宇一愣,景逸又接着道:“到时任期满了,你领着人再去别地,只要不回家,不什么都好说了。”
伊青宇也有些开窍了,握着拳头表决心:“也是,到时再生仨俩大胖小子,我就不信我爹还非要逼着我娶别人!”
帘子被人掀开,廖红覃端着盘菜出来,搁在桌上就去拧伊青宇的耳朵:“说什么呢你?什么孩子不孩子的,丢不丢人啊你!”
乔初熏也端着盘菜跟在后头,见这情形“噗嗤”一声就乐了。
伊青宇疼的一脸扭曲,咬着牙不叫出声,廖红覃拧了几下,又想起好歹人也是一方父母官,又是在朋友面前,怎么也得给留些面子,哼了一声,又扭着杨柳腰快步去了后厨。
因为是要即时吃的,廖红覃做的几道菜都是小炒。一盘蒜苗鳝丝,一盘栗子烧白菜,还有一碗一早就做好的蒸肉。再加上两碟子酱牛肉,配着口味清甜的酒液,几人吃的都很顺口。
蒜苗是刚下来的青蒜,鳝鱼丝是加黄酒、豆瓣酱、葱姜蒜末大火爆炒,味道又香又窜,鳝鱼烧的嫩而微脆,火候刚好。栗子烧白菜则是加了云腿丝、竹笋片和栗子肉,白菜煨的软烂,口味香浓微甜。蒸肉因是一早做好的,再上锅蒸的时候油几乎都熬出去了,香而糯,不腻口,吃着还过瘾。
四人几乎吃的一点不剩。除了乔初熏,剩下三人都喝了不少酒。景逸有了上回的教训,再也不敢让她碰酒,心道成亲之后在家喝点倒是不错,褪去点羞涩,添几分平常少见的娇媚风情,这成亲前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悠着点。不然再像上回那样也忒磨人了!
吃过饭,廖红覃饭前就开始煮的茶汤也端上来了。春天傍晚天气也好,廖红覃的院子在巷子尽头,也不担心会有人偷听。几人就搬了凳子,到院里坐着,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之前高翎到府衙跟伊青宇讲白日到城郊苏家旧宅的事,廖红覃也在当场,因此也就省了一番口舌。再加上廖红覃也听伊青宇提过七笙教的事,人也是个伶俐的,很快也明白过来这次找苏青昀的事不似初时想的单纯。
伊青宇对画像的事耿耿于怀,皱着眉头低喃:“一次让人走在前头也就罢了,次次让人赶在前头……”
景逸却一点都不惊讶的,只浅笑着道:“回去好好查查手底下的人,尤其是年头久的,资历老的。”要说官府里有七笙教的耳目,他可一点都不吃惊,没有那才叫不正常。
伊青宇神色也有些阴沉,默默点了点头。
廖红覃心直口快,想到就问:“景公子,之前听高翎说,那个盒子从里到外都有机关,画轴上淬了毒,画纸被面也涂了易燃粉末。如果是有人想害咱们,且最后纸肯定要烧着的,又何必真画了幅苏青昀的画像,弄张白纸不也一样的么?”
景逸沉默片刻,才面无表情道:“他知道我一定能看到画像,他的目的就是让我看清楚画像。”
廖红覃皱眉:“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伊青宇也有些奇怪的看景逸,怎么这话听着……好像两人认识的意思?考虑到景逸的身份特殊,有些话也不好当着廖红覃的面直接问,伊青宇只是以眼神表达了自己的疑惑,却没说什么。
乔初熏则一直忧心忡忡。案子方面的事,向来是景逸不说,她便不问,但不问不代表不想不琢磨。乔初熏从来都不是笨人,一整日下来,上午的事有意无意的在脑海里也转了好几圈,对于对方的用意,她也有着自己的揣测。
如今联系景逸别具深意的回答,又想起那幅燃起点点火星的画卷,乔初熏莫名觉得一阵胆寒,这个一直隐藏在暗处,却步步走在他们前头的人,到底想做什么?
正文 第九章 木瓜羹
几人又聊了一阵,景逸和乔初熏起身告辞。一路走着回到家中,安大姐体贴的让小桃儿送了两碗甜汤过去。
乔初熏掀开盅盖一瞅,就见是汤水里浸着小块橘红色的木瓜,几朵银耳,盅底还沉着少许北杏仁和浅黄色的银杏果,不仅味道肯定错不了,还是润肺补水的,便端过去送到软榻边。自己也端起一盏慢慢喝着。
景逸喝了几口汤水,尝出味道有些熟悉,舀起汤盅底部的几样食材看了看,半眯起眼眸笑得邪气。轻放下汤盅,曲着腿挪到人身后,手臂环过乔初熏腰身,将下巴担在肩窝。乔初熏手里还端着甜汤,不由得轻轻瑟缩了下脖颈,偏着头侧歪过身子想躲开:“逸之……”
景逸伸手将汤盅接过来放到高几,亲着乔初熏脸颊低声道:“初熏喜欢吃木瓜羹?”
乔初熏点了点头:“喜欢呀。”
过去在家的时候,每年到了春季婆婆都会变着花样的给她做木瓜吃。燕窝阿胶一类的食材很少往她们院子里送,婆婆总怕她亏着身子,又说女孩儿家应该多注意吃些滋补的,好在每月府里给支的银子还够买些新鲜蔬果,婆婆就常给她买些木瓜、鲫鱼一类的食材做菜品。
景逸低笑出声,搁在乔初熏小腹的手往上滑至胸口,隔着单薄衣物揉耸着,唇轻轻摩挲着水嫩面颊:“看来还挺有效的……”
乔初熏微一愣,回想起木瓜熟食的功用,过了一会儿方才反应过来话中深意,脸颊通红的拽着景逸的手,侧身往一旁躲着不让碰:“公子……”
景逸顺着乔初熏推开的方向往胁下滑去,三两下就解开衣裳系带,另一条手臂环过纤腰,手掌握住乔初熏的,从手腕缓缓移向掌心,最终手指交缠,握牢。微烫的唇从脸颊啄吻到脖颈,轻轻啃咬着什么坠子也没戴的白嫩耳垂:“初熏叫我什么?”
乔初熏被他困在怀里,因为颈项的湿热触感微微战栗,半靠在景逸胸膛,犹在做最后的抗衡,语调却甜软的没有半分威胁:“逸之,别……”
景逸解衣裳的手已经从兜儿一侧进到里头,嫩汪汪一团软雪罩在掌中,又怜又爱的揉着,同时往前凑了一些,亲着乔初熏小嘴儿嗓音微哑:“初熏给我好不好?”
乔初熏感觉被这人的气息笼罩其中,全身又热又酥软,仿佛都不是自己的,半晌都反应不过来景逸说的是什么。景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