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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神秀苦笑道:“我只希望这件事莫要牵连太广了。”
两个人的身影便在这长街上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夜晚又降临了。
……
……
三月九号,黄昏。
此时离那夜已过去了整整六天,六天里临安的东瀛人却越发的多了,像那日伊贺门人张榜挑战的事也发生的更为频繁,只因吴国向来与其他势力交好,不方便插手江湖中事,也只是如谢道宗所言加强了戒备。这六日里,化身为伊贺青木的周墨也只不过传来一些价值不大的消息。风神秀此刻正呆在陆家别院,他从未想到的是,自那日正午与陆葳蕤相见之后便没了她的踪影。虽然知晓她也许因为隐藏着的秘密而隐匿着,风神秀还是有点担忧。
一阵微风拂过,桃花的影子纷乱,也吹散了他缭乱的思绪。正在这个时候,院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希望这次带来的事一个有用的消息罢。”风神秀轻声低语道。
进来的正是叶初尘,他脸上的表情却是带着一丝愉快。
“风兄,”他笑了笑道:“周兄今趟终于传来一个有用的消息了。”
风神秀精神一震,问道:“是什么消息 ?”
叶初尘道:“今夜伊贺与柳生两门高层弟子秘密约定在一个地方会晤,周兄会沿途留下暗号告知我们,想必这次那刺客定会现身。”
“你说的不错,”风神秀思索片刻,说道:“不过此事不宜告知谢大人,以免打草惊蛇。”
过了一会,他神色一正,道:“不知叶兄可有自信与我一探东瀛秘事?”
叶初尘大笑道:“这事若是少了我,岂非无趣了些?”
黄昏中,两个人的自信笑声仿佛带着一股奇特的魔力,令这天空也变得多彩了些,幸好小九儿已去印月寺讨酒喝了,不然少不了一番疑问。
……
……
临安城已迎来了夜市,灯火繁盛。风神秀与叶初尘两人一路追寻着周墨所留下的信息,竟然跟到了南城外。
瞧着路途环来绕去,叶初尘低笑一声:“这些东瀛浪人居然如此谨慎,想来图谋一定不小。幸好有周兄居中策应,否则定是无法觉察。”
风神秀道:“如此诡秘行事,不知这些人会有多少东瀛高手。到时我们切不可轻举妄动,只需找到那人便可。”
听他此言,叶初尘哂道:“在下一向气定得很,倒是风兄到时候莫要技痒呢。”
风神秀哈哈一笑,此言算是说得极准,似他这般不羁人物,胆子奇大,游历江湖之时便惹过不少势力,如踏月楼,再如姑苏周家,从来都是一刀挑出不问后果,也正因如此,他才博得“醉刀”美名,从而跻身十大年轻高手之列。
然而他亦知晓,此次却非同以往,必须谨小慎微,这场或许聚集东瀛伊贺、柳生两派高手的密会,要想全身而退实非易事。
二人一番谈话之际,却依旧未停下步伐,不知不觉已来到一处密林之中。方到此处,风神秀与叶初尘对视一眼,齐齐按捺住体内真气流转速度,同时放慢脚步往密林深处悄悄逼近。
也就在这个时候,林中忽传来几句低沉的话语来。
这种语言于中原人来讲,生硬怪异,正是东瀛所用。也正是此时,风神秀方明白,为何伪装成伊贺青木的人是周墨,而非叶初尘了,只因周墨曾往东海一带主持家族私盐生意,精通此种番邦之语,混入东瀛人中才不致轻易被发现。
从仅有的角度望去,只见林中一处空旷之地,竟有十数位身影,分立两侧,而“伊贺青木”所在的伊贺流就有七位,另一边则着黑色夜行服,想必是柳生一脉。
风神秀眼神一扫之下,果然发现其中有一位戴着斗笠的男子,傲然立于一旁,正是那夜桃林偶遇的神秘怪客。然而此时却是非常时刻,风神秀只好以眼神示意,叶初尘立刻明白。
夜风吹拂之下,十数位武士虽在交谈,气息却是散于四野,时刻注意着,所幸风神秀二人气息也算悠远,只比兰亭剑王逸之这样的宗师人物稍弱一分,才能免于被发现。
苦待良久,风神秀的脸上都已露出不耐之色,忽然叶初尘的神色一震,只见那十数位武士已悄然散开,二人对视一眼,脸色一喜,明白机会已经到来。
那神秘斗笠武士轻功甚是不俗,在这月色里施展开来只可见一道诡异身影,难以察觉。
风神秀二人却是缓缓吊在此人背后,所幸他对于味道极为敏感,才能一直捕捉到那股阴冷的气息。
第二十二章:刀剑吟:一语春秋未断
夜风吹过湖水,吹过断桥,吹得人发冷。
只听得“簌簌”的衣袂划过夜空的轻响,依稀可辨一青一白两道身影飘然落于断桥之上,正是风神秀与叶初尘二人。
风神秀双眼一眯,鼻头微动,与后者对视一眼,皆感不妙,只因那人的气息已全然感知不到了。
正在此刻,忽听后方传来一声低沉的笑声。
“不知二位寻在下何事?”
此时二人方察觉湖畔一株柳树下正有人斜倚着,不是那神秘武士又是谁?
风神秀惊疑片刻,方苦笑道:“阁下的武艺居然隐藏如此之深,倒是我小瞧了。”
那名为神无月的武士冷哼一声,说道:“那夜里厮斗你虽小胜半招,但论起武学玄妙,神无月又岂会差你分毫?我也未曾想到,你能追踪到我,更未料到,你还有一个身手不凡的帮手。”说至最后一句,他双眼透出一道冷光,斜睨断桥上翩翩而立的叶初尘。
叶初尘长笑一声,忽然道:“不知柳生门的弟子,何时竟也插手江东事宜?”俊朗的面容亦泛出一丝冷色。
神无月心下一顿,半晌过后,斗笠下方缓缓传出一句令人莫名其妙的话来。
“此事本就该有人发现,只是未曾想到会是你们罢了。”
闻听此言,风神秀与叶初尘相视一眼,心下感到越发诡异,盖因这句“本该有人发现”语出何意?
风神秀未待思虑片刻,便沉声道:“阁下既然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想必也做好了去监天司的准备了,我说的对么?”
神无月轻嗤一声,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叶初尘忽笑道:“现在似乎并不是阁下说了算数。风兄,你说呢?”
一切忽然变得安静下来,静的令人心里发慌。一片细嫩的柳叶脱落,在微风的牵引下盘旋着,已快落在神无月的斗笠上。
就在此刻,神无月悍然拔刀,月色下只留片片残影。风神秀与叶初尘未曾想到此人胆子之大,天下少有,在两位同级高手气势压制之际竟敢率先出手。
若一股邪风,吹皱一江春水。
叶初尘身形未动,风神秀却已动了。
饮醉出鞘,狭长刀刃划开寂静深夜,那刀光印在对面武士的脸上,显出一张异常苍白的年轻脸庞。
断桥夜空里忽然响起一阵清鸣。
两把同样狭长的刀已然相遇,火光乍现,那已是沛然的真气浇灌于兵刃之上,骤然相交之时爆发出的光芒。
甫一相交,神无月骇然发觉那卓立于断桥之上的白衣身影竟已悄然不见了。虽惊讶于叶初尘的超绝轻功,然而他的脸上却未见半分担忧,不知有何依仗。
夜空中翻飞的白色身影忽隐忽现,在神无月站定之时,忽感觉到一股有质无形的剑意笼罩着,不仅未觉丝毫凌厉气息,相反,给人一种春天般温暖的感觉。
叶初尘嘴角溢出一丝微笑,画公子的剑法常常是出人意料的,画中藏着剑法,剑中藏着画意。
此意,画春水。水至柔至善,任谁被一江春水包围着,也不会感觉到一丝丝杀意。然而,没有杀意的剑招有时候却偏偏危险。
剑气纵横,撕裂黑暗,旨在攻击神无月无法反击之处,这一招他该如何化解?
神无月似乎未作任何反应,斗笠下依稀可见的薄唇反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风神秀蓦然一惊,身形斗转,忽然往叶初尘身后劈出诡异一刀。
令人惊骇的事情发生了,一柄像是剑又像是刀的奇形兵刃仿佛至夜空忽然出现一般,正好与饮醉刀砰然相击,风神秀只感到一股深寒真力透过长刀而来,连忙运使真气提身后撤。
另一边叶初尘陡然察觉身后一击连忙抽身而退,赤红色剑影在夜空渐至纷乱起来。
直到此刻,二人才知方才陷入危险境地的,并非是那柳生门的神无月,而是出剑的叶初尘。那隐藏在黑暗中的人究竟会是谁?
“呵呵,”只听得黑暗中一道瘦削的影子慢慢显出,嘶哑的声音从那喉咙中传出,“想不到,二位居然能发觉本座的存在,不错,不错。”
神无月之外,东瀛竟出现一位宗师级人物。
月色下,具现出一张阴鸷的脸,挺立的鼻子下挂着一撮窄而密的胡子,正是那鲜花满月楼内观察已久的人。
柳生门当代宗主,曾天榜排名一十七位,东瀛三大剑者之一,柳生颜。
“有些事,知道的越多,危险越大,这个道理,你们难道不值得吗?”柳生颜冷笑道。
并立的风神秀二人心内俱是一冷,此人说话口气之大,更比江东任何家主要强势许多,兼具雄厚实力,比兰亭剑更甚一筹。
叶初尘捋了捋肩头的长发,忽然长笑一声,道:“阁下若是柳生门宗主,当知道吴王素来奉行与贵国结盟之策,如今神无月既已涉嫌刺杀吴王二公子,若不跟在下去监天司一趟,恐怕会引起两国交恶吧。”
柳生颜冷笑道:“那就要掂量掂量你们的本事了。”
叶初尘闭上了嘴,眼神颇为凝重,此人自信若此,必有傲人资本,再加上神无月在一旁掠阵,已是胜算无几。不知风兄有何良策?
柳枝摇曳,在惨淡的月色下宛若鬼影一般,映照出对面两张苍白而阴冷的脸。
一尘不染的白衣随风猎猎作响,更显得深冷异常。四人相对,虽未出手,磅礴的剑意已经弥漫着湖泊断桥,寒冷的夜风呼呼吹着,如凛然剑气切割着无垠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