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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便品出竹味,公子不凡。”
“大人说笑了,晚辈只是见大人家中处处有竹,恰逢不久前品过竹茶,偶然得知。”
“公子过谦了,方才堂上一开口便是整顿吏治,可谓蛇打七寸啊。”
他看了看杯中漂浮流雪的花瓣,笑了笑道:“只是看了太多四海无闲田,农夫尤饿死。”
“是啊,民不果腹,何谈强国。那些个竖子只顾一己安乐。全然不把黎民放在眼里。别的不说,方才堂上举子任何一人所着之衣,便不下千两白银,这可是一家数十年衣食无忧的数字啊!”
“大人所言极是,大人如此体粗百姓,晚辈有个不情之请,万望大人答许。”
邴正似笑,轻摇着陶杯,慢慢润了一口道:“公子先赏一舞如何?”未待公孙凤回答,他便击掌道:“奏乐。”
他只得点头谢过。
伶人躬身,琴音一起,美衣丽人,蹁跹而入。颦蹙拂袖,舞姿柔美,个个是花容,彼彼玲珑,眉中夹着几分哀怨娇弱,纵使铁石心肠也要柔上三分。
曲毕,舞终,九姬静待,如莺如兔。
“公子,此舞如何?”
“优美动人,但是……”
“公子但说无妨。”
“小可愚见,略有艳俗。”
邴正不怒反笑道:“公子,她们个个出身,境遇,如浮如萍,邴某救于危难之际,供养于贫苦之间。公子所见,邴某家居鄙陋,长以供养,天方夜谭,况邴某所收,何止九子。”
公孙凤不语。
“今天,公子选中谁,谁便可以跟着他。公子为人侠义,如今也是太原县丞,定不会亏待汝尔。”
舞姬一个接一个,如同恐惧着面前黑暗的魔爪又渴望着前路幸福的光明,把头兢兢抬起。
悲苦,凄凉,渴望,祈祷……
他,沉入汪洋,勿发呼吸……耳边,响起一声低沉的魔音“你,打算救谁……谁……”
“公孙华不倒,贪腐之风不除,她们只会多,不会少。”
“正如公子言,利字在里,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天下攘攘,皆为利去。即使有朝一日,她们不再为探,公子又如何保证凄苦之人,不入风尘之中。”
少年如同呛了口水,瞪大了眼睛。
“公子为墨为侠,天下人可愿为仁为义?公子今天可救□□数十,可救天下人否?”
少年紧握的双拳,渗出一丝绯红,久久不语……
如冰一室,无人言语,宛如严冬腊月。粉蝶轻舞,盘旋美姬,带来几分春意,而这春意,不过是昙花一现,眨眼之间,便要冻死在这风雪之中。
“邴老头,邴老头!”
“杨公子您不能进去,不能进去……”
“起来,起来,一百年的女儿红碎了你可赔不起。”
“不行啊公子!”
正是:
青竹宴死蹁跹翼,
阴阳脸是读书人
第十二回
刀枪棍棒,铁骨挑豪客
黑白无常,冰雪杀严冬
“邴老头!”少年一手提着酒,衣袖轻轻一拨便用“沾衣十八跌”的内功把一路拦着的门子拨了开来。迎风飞舞得散发之下,黝黑的皮肤真要比“包黑子”还要黑上几分。
“阿勇,你不在禁军督促练兵,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不会又惹了麻烦让我这个快过气的老头子帮你擦屁股吧。”严肃的脸一眼功夫便如阳春三月。
“对不起大人,小人……”一旁的仆人躬身道。
“好啦好啦,你如果挡得了小花枪,那老夫真要哭了,下去吧。”
“是……”
“那边那位就是公孙公子吧,我带来了好酒哦~”
“看来这次麻烦不小啊。”
“我什么时候……”奇怪,这个气氛……英眉一侧,绕过了邴正,“哎呀呀,老头儿,你请我喝酒的时候可没如此佳人啊。”年轻人偏着头,左看看右看看,像一只勤劳的蜜蜂,穿梭于花丛之中。
“呵呵呵。”邴正笑着接过女儿红道:“先坐吧。”
“喂,别转移话题!”
“如果你哪天也有公孙公子的才华,我也给你准备啊。”
少年脸色一黑道:“算了,我一看书就头痛……”
“公孙公子,怎么一直沉着个脸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糕点里下毒了呢,阿勇,你说呢?”
“额……”少年看了看公孙凤,犹豫道:“不会真下毒了吧。”
“喂,你小子,先吃再说!”
“不要,万一蹬腿儿了谁负责。”
邴正眼睛一眯道:“这是梅儿亲手做的哦。”
话音还没落地,公子模样全然丢地上了,嘴里呢,已经塞满了糕点“臭老头儿,早说啊,有毒也,咳咳……”话说到一半,忙捂着脖子往肚子里灌水。“得救了……嗯,真好吃。”
公孙凤看了看他也不由得笑了,灰麻长衫,皮肤偶黑得像块黑炭,却显得异常结实。,浓眉撮在一起,一副饿老鬼的模样和身后的屏风相映,哪有什么风雅可言。
“老头儿,再来壶水啊,别小气,咳咳……”
“呵呵,我看你还是喝酒来得快一点吧。”
正说时,杨勇已经拆开了泥封往下灌,喝进去的还没洒出来的多。一百年的女儿红给了他,着实是暴殄天物。
“隔墙三家醉,开坛十里香。”更何况是百年老酒,香气更是醉人,看着洒在衣襟,地上的仙酿,着实可惜。
少顷,少年放下坛子,长舒了一口气。“差点真要蹬腿儿了。”
“公子好酒量。”公孙凤道。
“哪里哪里,对了,还未介绍,在下杨勇,大伙见我枪法好,就叫我‘小花枪’了。”
“杨勇……”
“怎么了?”
“没事,只是杨兄的名字与在下一个朋友相似。在下公孙凤,太原人氏。”
“哦~原来真是公孙公子,太原地处险要,据说那的人都会武功,不知公孙公子……”
“粗通拳脚而已。”
“好啊,好啊,走走走,我们去比划比划。”
“这……”公孙凤看了看主位。
“公孙公子,方才之事不如稍后再议。”邴正淡笑道。
“事,什么事?”杨勇道。
邴正捋了捋胡子笑道:“呵呵,我让公孙公子选几个舞姬同归故里。”说罢,指了指静若处子的粉黛。“怎么,也想带回家几个?”
杨勇脸色一黑,如同受惊一般,猛然摇头道:“别,我哥知道一定会杀了我的,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那是为你好。”
“算了吧,为我好还不把家传枪法全教给我。”转头道:“公孙公子用什么兵器?”
他笑了笑“男儿自当保家卫国,不如就兵戈之刃吧。”
“公孙公子,枪法可是我的强项啊。”说罢,抬手比划了两下。
“那就请阁下手下留情了。”拱手道:“不过邴大人是文官,恐怕没有兵刃吧。”
“嘿嘿,公子还不知道啊,邴大人的千金喜好武艺,家中兵刃不会少的~”
“是么……”
“老头儿,后院用下啊。”
邴正笑了笑,显然是已经默许了。
“公孙公子,请!”长袖一挥,带起风摆。
“请。”
杨勇领着过了一条竹径,不时揪下一两片青叶弹向天空,竟似在自个儿家中。
后院空旷,四下翠竹悠悠,一角树梅,挺于一座雅阁,绿纱窗摆硬着滴水叶梦幻十分,空地边上的武器果然是应有尽有。
杨勇挑了杆点银青云枪刷了两招道:“不错。”
“公孙公子,你也挑一样吧。”
走过桐木架掂了掂落日偃月刀,“那我选这个。”
两人站了边,杨勇大喝一声,花枪一转,足尖点地,迎面刺去,刀杆一横,强压下去,腾身便是一记连环腿。枪尖用力,翻身还了一脚。公孙凤倒翻,刀却脱手而去,杨勇落地之时已经躲闪不及,枪杆一格,长刀盘旋天上,正被公孙凤抄在手中,旋刀劈去。
刀光耀目,杨勇却也游刃有余,手中□□灵动,更似长蛇。时而灵巧,时而尖钻。守若彩绸,攻如吐信,兵戈交击之声,沉闷厚重,冷光闪烁,疑是电闪。
“小姐,院子里好像有人打斗。”
一声水中风铃道:“准是臭黑子又来了吧。”
婢子捅破窗纸回道:“还有一位没见过的公子,武艺也很好哦。”
“武艺很好?”吊梢墨眉,碧水清目的丽人走出内室,傲雪红梅衫映得肤如凝脂。“他们打多久了?”
“不知道,应该才过不就吧。”
“下次准备开始的时候就要告诉我知道么?”
“是……”口中应着,心里却想道:“小姐你太强人所难了吧……”
“好!好好修理那个臭家伙,打他!”
“小姐,难得见你这么高兴啊。”
“那当然了,谁让那块臭煤球总欺负我,对了,那个公子是谁啊?”
“不知道,奴婢只知道老爷说今天会有位很重要的客人。”
“什么重要不重要,还不是他权术大局的工具!”
“小姐你别这么说,老爷也是为了天下太平着想啊。”
“不就是个皇位嘛,谁想做谁出来比试不就好了,干嘛用那么多兵,劳民伤财的。”
“小姐……”
“哦,对,我什么都没说。”
“小姐说什么了么?”
看着窗外枪出如龙,刀若流云,云龙纠缠,重云锁爪,这位大小姐看了,更是兴奋“臭黑子,活该。”
耍枪人见刀势强劲,力拼不下,卖了个破绽,顺着刀风纵出几丈开外,见寒光欺上,大喜道:“中计了!”
公孙凤眉目一扬,刀锋直下,恰抵住了杨勇的咽喉。
收兵,做礼“承让。”
原来杨勇本欲待他攻来时走下路挑枪,哪知他已经看穿了路子,不是收的快,这下脑袋应该分家了吧。杨勇也不由得暗道:“真危险……”
“太棒了!臭黑子,吃苦头了吧~”
“小姐看那位公子怎么样?”
“功夫很好啊,脸也说得过去。”
“那和杨二哥比……”
“没人比得上他的,虽然这次他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