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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知道父皇来程时出了这事。
说什么都为时已晚,出事第二日,他们一家就以大不敬之罪被诛。”
“这……”
洛黎是看着此事发生,江月承与祁皇谈笑间,就有赵家满门被斩。
她暗叹:莫要再说红颜祸水,这江月承的能耐只多不少。
“秋夜(睿王近卫)今日禀报,雾湖地势处于低位,四周环山,林草茂密,多雨水,清晨傍晚多雾,顾得此名。赵翰卿去年在那处寻到一株灵芝,如铜盆,他一喜,便题刻了雾芝湖三字。”
“此人曾居太学博士,怎么如此草率就处死了?”
祁景灏冷嗤一声,“怕是有人从中做梗,父皇根本不知那城守是太学博士赵翰卿。”
“事到如今,难道大哥要把此事告诉陛下?”
他如今自己已深陷囫囵,若在此时又去触祁皇霉头……。
“放心,我虽善武,这等事还是有自知之明。哎,只叹父皇此事不智……”说着他举杯饮尽。
“大哥,此事今日你我说说就罢了……莫要和旁人再牢骚此事。”
“小弟你倒是深谙官场之事,放心……我好歹也是从太学府学出来的人,这些事我也懂看那个……”他又饮尽一杯,“那你呢,既身怀绝技,武艺高超,又为何甘于为我六弟做事?淌了这浑水。”
洛黎莞尔一笑,“若不如此,怎会有机会与大哥重逢?大哥,今日小弟配您喝尽兴。”说着,洛黎又给他满了一杯。
两人纵饮正欢,雅间的房门突然被推开。二人以为是醉花楼的姑娘又来揽客,双双回头看向屏风那处。
洛黎看清来人后,慌了。
第113章 醉染温柔乡()
来者是祁稔潼!
祁稔潼鲜衣怒马,双颊泛红,扶着房门,倚在屏风处,步伐不稳。
他见屋子里的人只有两人,混沌中意识到自己走错了房间,赶忙不好意思地说:“抱歉,在下喝多了……嗝……”,正欲退出去,两眼定睛一看,嘿嘿一乐,“怎么是三哥?真巧。”说着人又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
洛黎突然看到祁稔潼,神思都紧绷起来,一时忘记自己是易容。她赶忙把头背了过去,左手遮住半边脸。
祁景灏见状,站起来走到洛黎身前,将祁稔潼拦在桌前,“十一弟怎么在此?”
“我啊?小弟在此设宴庆祝伤病痊愈,三哥你也知道,小弟这次猎苑行宫可遭了大罪了……”说着这厮竟挤出了几滴眼泪。
“既是外伤,怎么还喝上酒了?你在哪个间?为兄送你回去……”祁景灏说着就扶着祁稔潼往外走。
祁稔潼虽然人喝迷糊了,脑子还算清醒,他对三哥身边的这人比较好奇,他身子如泥鳅般一溜,回到桌边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
“三哥别着急,先让小弟喝口水,倒是三哥,怎么也跑到这地方来了,真是稀客……”他看似喝水,眼睛却时不时地抬头看着这个背对他的男子,“礼貌无贵贱贤愚,三哥的这位朋友以背示人,无礼也。”
洛黎被他这么一说,忽儿想起来自己是易容的,她转过来,站起来恭谦一鞠,说,“在下口中有食,刚刚不便见人,还请十一殿下恕罪。”
祁稔潼定神,细细打量着这小公子一番。
小手白皙细嫩,瘦弱的身子着锦布直裰,腰间的南域蓝田勾栏玉佩一看就是好料,手边一把梨木雕花折扇也是精品,这小公子是燕阳纨绔的道上人啊!
只是这小公子低着头看不太清相貌,语气还有些嫩,听不出是哪家的公子哥。
还未等祁稔潼开口再问,身后的祁景灏催促道:“十一弟不是设宴款待宾客吗,主人走了怎行?”
“三哥这是要赶小十一走么?罢了罢了,没想到三哥如今也好上这口了……”祁稔潼不怀好意一笑,他刚刚进来就觉得奇怪,这屋子连个陪酒的姑娘都没有,闹了半天,这是借个地方幽会呐!
祁景灏没搭茬,二人都真真切切地盼着这小祖宗赶紧走掉。
祁稔潼步至门口,洛黎正要松口气时,一个好听而熟悉的声音传来,“小十一,你这是走错地方了?今日为六哥设宴庆生,有心了,可巡查院的案宗还没看完,我先走了。”祁沐萧不知怎么,竟然第一眼没瞧出站在屏风前的祁景灏,转身正欲离去,让祁稔潼叫住。
“六哥,三哥也在这,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
洛黎这处如坐针毡,本来以为祁沐萧要走,结果祁稔潼这个天煞的竟然又给他叫回来了。
“三哥也在?刚刚皇弟失礼了,三哥恕罪。”祁沐萧往行礼。
“不碍事,六弟既然还有公务要处理,三哥也不留你了,注意身体。”
“唉?别啊,今日也是六哥生辰,三哥不请六哥进去喝两杯?”
“十一,刚刚六弟已经说还有事——”
话音未落,祁沐萧看出祁稔潼一直对他挤眉弄眼示意屋里,估摸是撞见什么事了。
他话锋一转,道:“今日有缘能在此地遇到三哥,三哥若不嫌弃,弟弟在此讨杯酒喝。”说着一只脚迈进房门。
祁景灏面露难色,让祁沐萧更加好奇这屋里坐着的究竟是什么人。
“那便请进吧……”
“既然如此,我也要讨三哥两杯酒。”
三人进到内室时,餐桌上空无一人,祁稔潼正纳闷时,门口传来刚刚那小公子的声音,“殿下,既然两位殿下来了,小生再去要两副碗筷和酒杯去。”
祁沐萧闻言,身子一僵,不露声色地看了眼地上的酒坛子,直言道:“三哥的友人好身手。”
祁景灏打了打哈哈,三人闲聊,谈起近日让祁沐萧头痛的万州蓠城山贼一事。
不一会儿,几位杨柳细腰芙蓉面的姑娘端着酒杯碗筷和几道新家的小菜,款款玉步而来。
妓娘放下东西没走,反而加了座椅要陪酒。
祁稔潼轻车熟路,伸手就往右侧姑娘的胸前捏了一把,惹得那女子哧哧地笑起来,手中纱巾轻轻从他脸上扫过。
醉酒浸粉黛,人生妙事矣。
他抬眼看向三哥,祁景灏是过来人,淡定自若的坐在花丛中自饮,再瞧六哥那处,怎的一个陪酒的姑娘都没的?
他转向左边的姑娘,低声道:“没个眼力见的东西,还不去陪我六哥?”
这女子附耳咕哝几句,祁稔潼笑答:“没想到三哥的小友竟如此贴心,这几个姑娘姿色不错。”
话音刚落,门又被推开,进来了两名娇小儒雅的公子,二人看到餐桌上寂寞独坐的一人,直径走去。
祁景灏愣了下,蓦地想到坊间传闻,也就没说什么。下一刻,就瞧着祁沐萧一把推开了那小倌敬酒的杯子,冷面甩袖离去。
“六、六哥,你且慢点走!”祁稔潼起身唤他,瞧这样子,是真生气了。
他转头又对祁景灏赔不是道:“三哥莫要生气,六哥向来是这个脾气,改日我请三哥吃酒,小弟先行一步!”
说着,祁稔潼脚下生风,一股脑的跑走了。
一屋子,除了他,还有四个妓娘,两个小倌,面面相觑。
“你留下,剩下的都出去罢。”祁景灏点了其中一人,其余人起身谢过后,退了出去。
祁景灏也不知自己怎么,竟点了一名小倌。这人跟她个头差不多高,可又没得她那般清秀伶俐,一股子水粉的味道,有些刺鼻。
醉里模模糊糊,看着也就像了几分罢。
就没喝尽兴她就走了,如今找个影子陪陪自己也是好的。
借酒消愁愁更愁。
徒是心烦,这几年精心操练的二十五万兵将,就让人这么一招算计夺走。
自打去年北蛮求和后,他回归朝野,手上的兵权怕是早已被惦记上了,可他本就不工于心计。
奈何他常年征战在外,内朝外朝没几个熟络的高官,现如今,深陷泥潭,更没人愿伸出援手了吧。
他越想,心中越是苦涩。
坐在一旁的小倌机灵,瞧出他心情不好,一直默默给他加酒。
此人喝的急,不一会儿酒已见底。忽儿一只温暖的大手抚摸到自己脸上,他紧着握住,才察觉祁景灏手中都是老茧。
又听面前这位富家公子嘴里嘟嘟囔囔,却听不清在说什么。
他起身,客气道:“公子是喝多了,不如小生服侍您歇息吧。”说着便给他架到内室床榻上。
他低眼瞧着床上这个公子剑眉星目,俊俏睡颜。本是风尘之人的他,早就见惯了形形色色的各路人,近日这股阳刚之气与这样貌,竟让他有些心悸,逐而除去他的外衣,脱到一半,瞧见他结实的胸膛上的这些疤痕,停住了。
他鬼使神差地俯下身去,舔了舔那些伤疤,肌理感在舌下蔓延,果真是番好滋味。
他正欲继续,突觉脖子一凉,头晕目眩起来,腿脚不稳,栽倒在后面那人怀里。
叶秋夜拿着一抹黑色布巾紧紧捂住这小倌被划开的脖颈,愣是没让一滴血漏下。
他眉头紧蹙,看着自家主子衣冠不整的躺在床上昏睡过去,深深地叹了口气。
方才领命去护那洛堂主回书画院,这时才回来,就见到这不堪之事。若不是他来的及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第114章 你可知错()
洛黎心惊胆战的回到书画院,关上房门,想到自己刚刚竟不要命地去招惹祁沐萧,有些后悔。
她本是想点几个妓娘去陪酒,末了,皮又痒痒,给祁沐萧点了两个小倌。
他应该是欢喜的,不然之前在王州巡查院那次,不会让那断袖之名被坐实。
左思右想,觉得自己之前作死也不在少数,祁沐萧也都忍下了,如今又是自己的长辈,更不会与她计较了罢。
想明白此事后,她简单梳洗,裹上被子呼呼睡去。
昏沉之中,她突然感觉到手腕一痛,整个人被拉起来。
她故作昏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