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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为什么玉麒不是随爹爹和娘亲一同住哩?他们不是在这里吗?”
苏芮回身看向洛黎,见她正端着一壶水走来,听到玉麒问,同样皱起眉头。
“玉麒,你爹爹在这里,娘亲在外公那,要过一阵才会来,这阵子你就跟大伯住在山下,有卿卿陪你一起玩。”
“哦,那我要去看爹爹,玉麒知道爹爹受伤了。”他抿着小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眼睛突然红了。
“等会带你见爹爹的,你玉谦小叔还在山顶等着人接呢,等姑姑先安排好的,再带你去,好不好?”
玉麒乖乖点头,洛黎喂他喝了些热水,示意师父和大师兄先离开,随后抱着他哄了好一会儿,卷毛兔儿才昏昏睡去。
随后她轻身走到旁屋,见师父和大师兄正在等她。
“师父,师兄,二师兄怎么样了?”
苏芮蹙眉摇头,“小五,你二师兄……情况很不好。”
很不好!!!
洛黎脊背倏儿僵直,心悬到嗓子眼,急忙问:“二师兄到底怎么了?”
苏芮见她急的上了脸,沉声道:“你二师兄被歹人用钝器伤了头,今早才醒,似是不记得事了,你四师祖已为他瞧过,说是很难康复。”
“很难康复那便是还有一线希望,我不信这普天之下,还没有能医好二师兄的法子!大师兄莫要丧气,实在不行,我去请旁人再来瞧瞧。”
“旁人?四师祖又哪里容得旁人给他亲曾孙瞧病,你刚回来,莫去找麻烦。”
“四师祖虽医术精湛,可毕竟年迈,我这次去东海之滨,认识了一位药仙门的圣手,若情况允许,小五想带师兄去……”
苏芮为人正直古板,虽疼爱这个小师妹,有时却也无法忍受她自作主张。他声音又沉肃几分,道:“你出了秘境一声不吭就走,现在倒是回来指手画脚?愈加莫得规矩,四师祖你也敢妄加评判。”
“师妹不敢,只是为了二师兄的伤才如此,我临行前有送书信给三师兄,他既是代理庄主一职,我这也无甚不妥。”
“你现在可是修为高了,连我这个大师兄也不放在眼里?!”
“师妹并无此意,师兄为何要……”
“都少说两句罢,非把玉麒吵醒才肯罢休?”苏奕宸转头对苏芮道:“你先下去吧,我与黎儿有些话要讲。”
“是。”苏芮让洛黎这一闹,弄得心情差极,沉着脸打帘出去。
苏奕宸看了眼旁边的座位,“黎儿,坐下讲。”
洛黎眉头微皱,走过去斟满茶水,这才落座。
“黎儿还在怨师父?”
洛黎轻轻摇了摇头,“徒儿不敢。”
“不敢那便是还在怨了……”他最知这孩子的脾气,直来直去,喜怒悲欢皆写在脸上,这一句不敢,已是敷衍至极。他并未责怪,端起茶杯,缓缓吃了口。
雾气氤氲。
洛黎方才一番争论,心情起伏,如今师父要单独找她谈,又不免忐忑。
三年前的事,她一直在闭关修养,从未和师父深谈过,师父亦是常年在外,回一趟山庄都是少见。
在洛黎眼里他温文尔雅,浅陌如玉,淡泊名利,宽己待人,挚友遍布九州,不像是那种轻易与他人结怨的人。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与同样温润如玉的四师兄,怀着一颗复仇的心,将九州皇权颠覆。
这三年,天灾降,九州乱,边境战,百姓苦。
与眼前这人不无关系。
她默了半晌,低声道:“徒儿只是不能理解师父的做法,师恩如山,徒儿不敢怨恨。”
“那你带着玉谦不辞而别是何意?出关了也不和长辈说一声,带着他一声不吭就走了,敏儿怕你要去燕阳做些傻事,执意要去寻你……”
“徒儿临行前给师兄留了信函,许是没看到吧。这半年来徒儿一直在东海之滨,了结一些私事。至于燕阳……徒儿这辈子也不想再去了。”
“黎儿大了,如今修为也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师父也管不住了,你已有自己主意。”
洛黎嘴里泛苦,她是怨,是不理解,可又能怎么样?
“师父,徒儿没有……”
苏奕宸叹口气,缓缓道:“有些事,也是时候让你知晓了。师父当时带你去燕阳,又哪里想到你会最终进宫做了画师。但既然你心怀鸿鹄之志,师父不拦着,沅成的事,我并未插手,却也牵扯其中。”
“可师父给了我师娘画像。”
“你心思灵慧无双,给你师娘的画像的确有推你去调查师娘旧案的意思,却未想,最后姚应春会对你下傀儡蛊……”
苏奕宸看她沉默不语,继续道:“沅成虽扮成江月承,却从未委曲求全,与祁霖做那苟且之事。他自逐师门前,与我曾提及你找他私谈之事,你的话语亦含敌意。黎儿,你可知此事伤了沅成的心。
你四个师兄中,数他最疼你。他几次怕你牵扯其中遇到危险,欲搁置计划发信给我,是师父不许。
他是个极善良的孩子,已尽力维护你,若不是他控制了祁霖,睿王妃那次你怕是凶多吉少。即便如此,你还是被奸人算计,到最后,他为了你只得放弃了最终的计划。”
“师父……”洛黎蜷紧手指,咬着下唇,伶牙利嘴的她,讲不出话。
温沅成三年前具体做了什么,她一直没搞清楚。他和睿王真正的关系,又是什么呢?
第285章 促膝谈2()
“黎儿,沅成是为师从地狱里捞出来的,三魂七魄都已沾染了那些死气。为师将他养在身边,也是不愿见他如此,可他的家仇逼着他走上这条路,又不是我等可以劝阻的。”
“沅成并非常人,他是玄机公子温夜寒的独子,此事想必你也猜到七八分。暮云温氏素来有异能传承,可窥探天机,知晓天命,这千百年来,亦是与皇权暗自有所关联。”
“玄机公子与长白苏氏是世交,我与沅成父亲曾一同周游边国,视为生死挚交,他多年前便已知晓祁国将变,继承大统之人为嫡子祁景灏。
此事本并无特别,可错就错在这事让江子岳(江月承父亲)知晓了。温夜寒待人和善,不曾设防,江子岳当年为温家常跑镖押货,酒后让他套了去。
江子岳不知何时与夏氏有所联系,后将此事告知夏贵妃,几人便密谋清理掉温家。姚应春当时对权位亦存有妄想,知道夏氏密谋后,便挑拨赵翰卿这个迂腐上奏,引出反诗。
暮色寒烟空寂寥,江岸新枝展新朝。洛水流涧行云闹,秋声无奇静波涛。就这首诗,祁霖通晓四书五经,出口成诗,能不知晓此诗何意?不管当时是否对温家念有旧情,可他依旧选择抹去所有致变因素,而这个因素就是温家。
宋远清当年是莞城城守,亦是温家灭门案的执行者。一夜之间,二百一十八条性命无一幸免,独存你四师兄一人躲在密室里,目睹自己的父母被害,又被老鼠啃食的惨像。”
洛黎听到此处,情绪复杂,泪珠却已在眼眶打滑。
苏奕宸沉默良久,方缓缓道:“黎儿,你四师兄当年只有七、八岁,他壮着胆子从府内跑出后,却让人抓进了优童馆宫供人耍乐。”
!!!
“师兄!怎么会……”
苏奕宸叹气,他不愿将此事说出,可黎儿的性子,若不知晓全部真相,又怎么能轻易把心里这道坎儿迈过去。
洛黎忽而想到小南,本是天真烂漫的年岁,却身被骑在胯下,任人摆布。
思绪流转,她又想到梦境中自己身负血海深仇的恨,满心的怨恨将她扭曲,根本无法同常人一样生活,即便有了筱筱,她也常被噩梦惊醒。
她过了那九世浮梦,亦是像亲历了那些苦辣酸甜,皆是她的记忆。
“至于你师娘,我二人之事无甚好讲的,我听沅成讲,你已将此事调查的一清二楚,怕是比为师还要清楚……”
苏奕宸是个内敛沉静的人,喜怒哀乐不轻易展露。此时虽是年轻俊朗的模样,三魂六魄早已历尽人间沧桑,爱恨痴缠滚过一遭。早年在白宗修行,年纪轻轻已是大成修为,若不是姚兮茵之事,他怕是离飞升不远了。
二人沉默,此时神农堂也无人走动,唯闻院内虫脚轻踏地的落雪声,染得人落寞沧桑。
窗外不知何时如羽,映在木窗上,似如繁花扑簌。
“徒儿知道自己坏了四师兄的计划,若我当时没有被蛊控制,想必此时睿王已登基为王,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个局面。”
“不管发生何事,皆是注定,非我等一己之力可以决定。”
“徒儿从不信命,事在人为。若是注定,那四师兄也不会离开师门了,此事连师父也没想到吧。”
苏奕宸没想到洛黎会来上这么一句,淡然道:“沅成已选择了他的路,为师不会干预。”
“师父,徒儿听闻,二师兄是四师兄救回来的,您可有见到他?”
“并未,为师也是昨日刚回来,沅成用传送阵将他送回便离开了。”
“没想到四师兄这么决绝,徒儿先前是对他所为无法理解,今日听完师父这番话,也多少可以理解一些了。”
“你们都大了,各有各的主意。黎儿你伤势虽康复,可火毒尚存,要记得吃药。这次南疆之行,师父虽未找到解你身上锁情蛊的解药,却知晓一人可以解毒。”
“谁?”
“云国皇——顾念生。”
“……那这可不好办了,位高权重者,非我能见,不过师父,徒儿已经想开了,这毒解不解的无所谓了。”
“女儿家还是要有个归宿,师父才能放心。你与茵茵的儿子虽有缘无分,来日方长,又怎能把之后的事说死?”
她咧着嘴笑,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勉强。
“一次就够了,师父。不过我们若成了,就可以改口叫师父爹爹了。”
“哦?这是为何?”
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