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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像你这个月份时,朕也是寸步不离地照看着。他这几年沉稳多了,懂得分寸,你不必担心。”伏德佩反手扣上他的五指,低头吻上了他的手背。
闻言,卫楚英只好点头道,“既然陛下执意如此,臣伺自无多议。”
“你呀,总是不喜欢和其他人走动,惹得宫里人人都以为你不好相处。在宫里,你还是需要多交些朋友的。”伏德佩笑着望向他的双眸,失神了一瞬。
卫楚英见她目光涣散,心底一沉,索性支起身子走下了软榻。他几步来到妆台前,从木盒里取出几副珠翠花钿,转而回眸看向她道,“陛下,前些时候您赏的这些小玩意,臣伺倒还不知晓贴哪个呢。”
闻言忙回过神来,伏德佩当即也走下软榻,游移至他的身后。低头瞧了瞧盒子里的物件,她答道,“点翠的,点螺的,金箔银箔的,你都可以试试。”
端起桌上装朱砂的小妆盒,卫楚英会心一笑,将手中的小笔递给了她,“陛下终日用朱砂批阅奏章。不若今日,陛下也在楚英的眉心‘批注’一二罢。”
“都是当父亲的人,还这么贪玩。”接过那只笔,伏德佩只能无奈地笑了笑,但还是蘸了些朱砂,俯身凑近他的面庞。
轻柔地在他眉心点了一笔,伏德佩与他四目相对的瞬间,却再度走神了。脑海中经年挥之不去的人,再次涌上她的心头。
那一点朱砂痣,曾几何时,让她如痴如醉。可是,当初害死他的人……是自己!
失手打翻了手中的整盒朱砂,伏德佩整个人几乎陷入了癫狂的状态。她丢开朱砂笔,一把将卫楚英紧紧揽入怀中,似乎是自言自语一般,碎碎念道,“对不起,对不起……”
未曾想到她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卫楚英忙吩咐宁音收拾残局,一面故作关切问道,“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回过神来,伏德佩神色慌张,似是对着他有些不自在道,“朕有些不舒服,先行回寝宫了。”言罢,她转身便带着随侍匆然向外行去了。
趁着伺人们打扫的空闲,卫楚英转过头打量起铜镜中的自己,果真觉得有几分意思。今日伏德佩的反应,显然充满了心虚与自责。
只是,他始终猜不透,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竟然可以推动伏德佩亲手杀死自己所爱之人?
大燕将军府——
坐在书桌前,沈振鹤悉心地用软布擦拭着手中的长剑。剑身上自己的倒影,让她的思绪又回到了当年的战场之上。
“大人,使团一行已抵达安息城。”由门外走入的女子,止步于她面前,抱拳道。
继续擦拭着剑刃,沈振鹤并没有挪移目光,“再行调动一千暗卫,将其安插在安息城四周。”
“是。”
“自陛下离京后,齐军不断滋扰边境百姓,似是有预谋在先。这个时候,倘若大燕先行发兵,反倒风险重重。”将长剑收入鞘中,沈振鹤一把将其丢在了桌上。
女子思索片刻,不禁开口道,“大人,恕小的愚钝,不知陛下为何要亲自前往安国?”
沉沉一笑,沈振鹤看向她道,“大燕皇帝能够亲自造访西境,并携以帝君,备以厚礼。这样合作的诚意,是伏德佩远不及的。”
“齐国人一味得罪西境各国,而大燕反倒以大礼厚待……”女子恍然大悟,不自觉地笑了出来,忙抱拳道,“圣上英明,多谢谢大人提点!”
☆、正文 第108章 静嘉之归
初秋时节,齐都的暑热依旧未消。天虽时常落雨,只是徒增湿气,并不可使人感到温凉。
因不习惯这样的天气,卫楚英总是在寝宫中坐立难安,心情也烦躁不已。为了让他好受些,陈峰时常过来陪他闲聊,不再闭门自处。
早朝后,想起自己已然多日不曾去过元福宫,伏德佩担心卫楚英心内忧思,正欲摆驾探望。谁料,她回到寝宫后正欲更衣,便听得门外来人通传,谭姝华自言有要事求见。
敛声屏息,伏德佩对于谭家人依旧是有些许忌惮的。无奈间,她只得作罢,暂且移步御书房。
比起早年的神采奕奕,如今的谭姝华两鬓难免染了些霜白,略显苍老。毕竟年过五旬,又逢多事之秋,她连夜难以安眠。
在随侍的引领下,仍身着朝服的她,在踏入了书房后,只前行了一步便跪地向伏德佩叩首道,“微臣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谭相快快请起。来人,赐座!”伏德佩见她伏地行如此大礼,也有些许茫然。
“陛下,老臣今日唯有一事相求。您若不许,老臣也只能在此长跪不起了!”谭姝华抱拳禀道,并没有起身的意思,“陛下容禀,老臣膝下只有静嘉一独女。自去年入冬之后,小女屡次在蛮荒之地重病不起。今年晚春时节,小女更是险些丧命。老臣辅佐先帝与陛下多年,还请您看在我谭家一门忠良,饶过小女一命,赦免她回京罢!”
伏德佩用指尖轻叩着桌面,闻言后,她不由得想起了当年伏灵均的那桩事。抿抿唇,她思索了片刻,不禁看向地上的谭姝华道,“此事容朕与帝君商议后,再做决定。至于就医一事,谭相无需担忧。朕即刻便派遣太医前去医治静嘉。”
“老臣叩谢圣恩浩荡!”谭姝华再行叩首,也算是给足了伏德佩面子。
伏德佩也心知肚明,今日她前来求情,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倘若她真心想要谭静嘉回京,以她丞相的地位,区区小事,何须劳烦于自己开口。
只不过,谭姝华如今顾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
蒙着面纱,苏维祯一手暗自扶着腰间的佩剑,一面观察着街上来往的人群。她从未想过有这么一天,自己会沦落至此。
“伏公子,这麻饼刚出炉才香脆,你趁热尝。”掏出两个铜子放进老板的钱筒里,安银池接过老板送来的两只饼,转而递给了伏灵均一只。
苏维祯嗅着诱人的芝麻香气,也转头望了过去。见伏灵均轻轻咬下了一口那酥脆的饼,她不禁吞下了喉间苦涩。
说好一起出来考察,结果就变成了陪这二位祖宗逛街之旅。可怜得她饥肠辘辘,被他们俩无视也就罢了,还得时刻打起精神保护他们。
这年头,做女人真难。
“巴库大叔的奶茶,也是安息城里有名的。咱们现在去尝尝!”一边啃着饼,安银池又像打了鸡血一样,带着伏灵均走向了街对面的摊子。
嗅着浓浓的茶香与乳香,伏灵均心情大好,随即加快步伐也忘却了身后的苏维祯,“安公子,这茶可是由砖茶熬制而成?”
“是啊,发酵过的红茶,比你们家乡的青茶味道要厚重些。”安银池问老板要了两碗,依旧无视苏维祯的存在。
端起那粗陶碗至鼻端轻嗅,伏灵均浅浅抿了一口,继而笑道,“乳香浓郁,的确别有一番滋味。”
一句话都插不上……她根本一句话都插不上……
“安国地处内陆,茶乃齐国产物,由商队运往而来,着实不易。”苏维祯见老板正在掰碎另一块茶砖,顿而开口道。
将手中的奶茶递给苏维祯,安银池淡淡笑了笑,“这便是今日的乐趣了。”
“大燕占据北方,长期鼓励农耕,打压商贾。而境内运输也并不通达,从商者少之又少。”伏灵均似是恍然大悟一般,看向了安银池,“安公子的意思是……”
“我倒是不敢在你们二位面前卖弄。其实,没人能够比伏公子更了解齐国。齐国如今称霸一方,没有足够的钱财豢养军队,是完全不可的。”安银池把玩着手里的钱袋道。
抿了一口手中的奶茶,苏维祯道,“我在齐国待了十几年,他们河道通达,商贸往来频繁。府衙从商贾那里缴来的税银,自是足以强兵利器。”
闻言,安银池点了点头,转而又道,“大燕内陆虽河道不通,但东境沿海一带,足以停靠大船的港湾众多。苏小姐大可在此多加思索。”
“燕地平原广阔,谷粮的品质与产量,大齐皆无法比拟。而齐国丘陵广布,土壤不及燕地肥沃,且人口众多,故而粮价居高不下。这也是当年,德佩听信谭姝华等人,发兵北征略地的缘由之一。”伏灵均想起当年的旧事,只觉得有些难以面对身旁的她。
苏维祯将碗搁下,若有所思,“大齐以商贾兴国,以商贾强兵,这的确值得大燕借鉴。毕竟,一味在北地闭关自守,固步自封,倒也不妥。”
“哈哈哈,家国大事,就不要在这路边的摊子上议论了。我们去那边逛逛,还好这里的百姓大多听不懂中原话。”安银池见二人一脸严肃模样,不禁打趣了一句,随即向前行去。
直到黄昏时分,几个人才从街上回到安国的王宫里。与中原不同,这里的王宫与街市并没有围墙阻隔。百姓们甚至可以赶着车穿过王宫的楼宇之间,来去自如。
在安息城里游览了一日,苏维祯对治国之道,已然有了巨大的改观。虽说安国国土极小,但因商贸发达,兵力竟足以抵抗齐军入侵,着实值得她反思。
正逢晚膳时分,方延瑞还在和面前那盘羊肉手抓饭较劲,听见苏维祯和伏灵均回来,总算打起了精神,高声道,“老江,他俩这不回来了吗?你就别闲着了。快去给我找找,没筷子来两根树枝也行!”
“入乡随俗,你就抓着吃吧,别穷讲究了。”江微乐懒得和方延瑞斗嘴,快步走向门口,笑呵呵地迎着二人进了屋。
除去面纱,苏维祯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见大家正在用膳,便没急着召集议事,转而向后厅行去了。
伏灵均先行吩咐韶溪打了盆水净手,随之与江微乐交待了几句,这才落座与众人一同用膳。他心中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个时候,苏维祯的心已然乱了。
“公子,不知今日如何?”见伏灵均落座,对面的上官颐瑞不禁开口问道。
饮了些水,他稍稍正座,淡淡一笑,“看来,安国与大燕的联姻,是定下了。”
闻言,一旁的方延瑞猛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