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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多久才能与陛下会面?”回过神来,伏灵均忽而开口问道。
“启禀主子,今早陛下上朝归来之际,便已然带人出了宫。约摸着,陛下这会子怕是已然在城外了。”韶溪见他似乎若有所思,不免有些许思虑,“晨间总管大人特来传话,陛下要咱们避开大队人马,单独绕小道出城。主子还请稍安勿躁!”
点点头,他心里有了些许分寸,“上路以后,你便改口唤本君‘公子’罢。”
城郊树林——
带着一队人马沿途布防,直到听闻城内上官颐瑞带着使团动身,她这才松了口气。此番远行,她似乎是在经历着一场豪赌。无论输赢,她都必须要先勇敢地跨出这一步。
为了保护燕国的子民世代长宁,她唯有先发制人,别无选择!
“皇……呃……”江微乐连忙捂上嘴,尴尬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苏老妹,你这样带着公子出门,实在太冒险了。你说,公子他能吃得了这种苦吗?”
远眺着路的尽头,她闻言,只是淡然答道,“和外人打交道,我仍是没把握。然而,他却不同。况且……”言及此处,她却沉默了。
那座皇宫实在太过压抑了!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带他逃离那里,让他做回从前的自己,不再终日忧思郁结。
“老江,你懂什么!”方延瑞见状,不免嗤笑道,“人家两口子恩爱的事,你还非要挑明吗?”
“方先生,这我不懂,难道你就懂了?你一把年纪,家里连个管事的男人都没有。你懂个甚么恩爱!”江微乐不服气地顶了方延瑞一句,着实让方延瑞无言以对,竟吃了哑巴亏。
听着大家脱离朝堂后如此嬉闹的声音,她不由得开始珍惜起了现在的时光。
从现在这一刻起,她便又只是苏维祯了。
☆、正文 第98章 昔年维祯(2)
“累了半日,你且到树荫下歇歇罢。”走到她身后,将随身的牛皮水囊递与她,沈振鹭蹙眉关切道。
接过水囊,苏维祯一时凝眸沉默。忽而隐隐听见远处依稀传来的车轮声,她终感慰藉。
行至她身边,沈振鹭循声望向远处,沉目色凝重地开口道,“楚瑜做了很多错事,我虽不知情,但也有罪责。”
“他想要的不是我,不过是心中的一份执念罢了。你由始至终都没有错,不必如此。”苏维祯见着马车正从远方飞驰而来,稍稍卸去了愁容,“雪客,答应我,不要再在灵均面前提起孩子的事。”
沉重点头应答,沈振鹭见她肯唤自己“雪客”,终是稍感释怀。
抬头瞧见马车,江微乐连忙跨上马,单手勒紧疆绳便道,“公子到了,我这就去接应!”言罢,她即刻便夹紧马腹,挥鞭纵马而去了。
众人见状,也纷纷上马,并未耽搁。
苏维祯提起随身多年的配剑,垂眸仔细地将其重系腰间后,便也纵身上马,动作利落干脆。
一手握着疆绳,她见江微乐已然引着马车向这边行来,不禁回眸看向众人吩咐道,“上路之后,我们一行人倒也惹眼。大家言辞务必小心,莫要漏了行迹。尤其是出玉门关之后,若是必要,我们或许会分道而行。”
“陛……丫头,你依旧乔装成侍卫去保护公子。可分道之后,谁来保护你呢?”方延瑞闻言,按捺不住性子问道。
“离机堂暗卫遍布天下,方先生无须担忧。”沈振鹭开口道,“维祯自有她的准备。”
扯动疆绳,苏维祯纵马前行,向马车畔奔驰而去。她清楚,自己不能再犹豫下去了。既然决定放手一搏,她便再也不能给他带来半丝伤害!
感受到马车逐渐放慢速度,伏灵均稍稍正坐,不免抬手整理了下衣襟。怀揣着忐忑之心,他命韶溪将车帘掀开来,一时间却又极不适应外界的光亮,当即提袖掩面。
正午时分的日头最毒,伏灵均颠簸许久,早已迫不及待走下车去。如今,直到马车渐渐停下,他方才缓过神来,稍稍将衣袖垂下。
“公子,身子可吃得消?”一手挽着疆绳,苏维祯一面侧身看向车厢内的他,微微一笑。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伏灵均仿佛又回到了当初!这样熟悉的装扮,熟悉的语气,分明……
见伏灵均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神情望着自己,苏维祯二话没说便跳下马,大步来到车前,抬眸将手伸入车厢道,“维祯扶公子下车可好?”
“不必。”难掩面上的彷徨无措,伏灵均探出身子,终是自己走出了车厢,“本公子有韶溪服侍,你无需如此。”
收回自己的手,苏维祯并未多言,沉默淡然地前行几步,重新跨上了马。
下了马车,伏灵均稍稍舒展身子,看着道路旁静谧的山林,总觉得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毕竟在宫中待得久了,他还是有些不习惯野外的事物。
江微乐见二人间似乎仍是有些隔阂,不免开口道,“车厢闷热,公子且移步林间,暂做歇息。待暑气消散,再做打算可好?”
走动几步,伏灵均忍不住向苏维祯投去了目光。望着她在马上的背影,他脑海中却又出现了卫楚瑜在马上的英姿。
心中着实不甘,思索间,他终是释然转而看向江微乐道,“时间本就紧促,哪可如此耽搁。不知江夫人可否与本公子,换乘一匹良驹?”
“这……”
“公子马术生疏,难保独自驾马不会发生不测。若执意乘马,公子自可与维祯同骑,也保得公子万无一失。”她的话语声虽是语调冰冷,但也惹得他面泛温热。
伏灵均垂眸犹豫不决,倒也不知是怎的,竟连与她同乘的勇气也全无。他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原谅他。此时此刻,他只是害怕自己会被美好的假象所欺骗,最终梦醒时,终将一无所有……
“公子,让小的扶您上马罢!”韶溪笑着扶上他的胳膊,徐步行至苏维祯身侧,便颔首在伏灵均耳畔低声道,“主子,这是难得的机会。此番,看来陛下心里准还装着您,大好良机,您莫要再错过了。”
半梦半醒地在韶溪的拥簇下上了马,伏灵均坐在苏维祯身前,后背紧贴着她的胸膛,极为不自在。
许久不曾与她有过亲昵之举,纵然只是同乘,他却仍是不适应。
将手中的疆绳递与伏灵均,苏维祯环过他的身子,也抓上了一截疆绳。稍作调整,她方才回眸开口道,“江姐,一切已安顿好,可以启程了。”
“好!韶溪,你也快回马车上,大伙准备走了。”江微乐点头应道,又提醒了一下地上站着的韶溪,方才策马向远处方延瑞她们行去。
紧贴着伏灵均,苏维祯担心他受热,便稍稍将身子向后挪了些许,暂且留了空隙与二人。哪知,感受到她后退,伏灵均却觉得心头一紧,唯恐她会下马再度离开他,便又向后靠了靠。
被他的身子重新贴上,苏维祯心里倒是有了分寸。微微一笑,她凑近了他的耳畔,低声道,“当心,抓紧疆绳。”
“我们将要行去何处?”听见她的话语,他不安地侧眸问她。
“先陪我去见一位故人。”苏维祯答道。
……
夜色已是沉静如许,众人经过几日的策马奔波,终是在子夜前抵达了山林间,这座宁静的小寺。
带着一行人来到寺院的侧门前,她纵身下马,望着这熟悉而陌生的斑驳院墙,只觉得心中百感交集。
借着门前微弱的烛火,苏维祯徐步来到门前,心底一横,终是抬手触上那锈迹斑斑的门环,轻轻叩了叩。
在昏暗的夜色中伫立,许久过后,她才听到院内传来的些许声响。
“几位施主,天色已深,不知有何贵干?”老旧的门被人拉开来,只见一位穿着素色僧衣,模样清秀祥和的比丘尼,大方得体地俯身见礼问道。
细细端详着眼前的女子,将目光停留在她眼角的朱砂痣之后,苏维祯不禁缓缓开口道,“淳清,你可还记得我?”
微微一怔,女子将手中的灯笼提得离她近了些,打量她许久。忽然间,她大惊失色,竟错手丢开了灯笼!
“维祯师姐,你居然回来了?”她惊愕之余,终是喜极而泣。
点点头,苏维祯终是安下了心,“我听闻寂行师太回了寺里,故此想要见她一面。现在师太可就寝了?”
“师母她近年在外云游,落了寒病,身子有些不好。我看,还是等到明早,师姐再去拜见师母罢。”淳清面露为难之色,“夜里山风大,你们先进来。夜里我给你们安排几处厢房,供你们歇息可好?”
“有劳。”苏维祯点头应道,复而转身看向了众人,“大家且随淳清去选个下榻之处罢,明早我办过事后,再重新上路。”
“我倒是头一次在庙里过夜,有意思。”江微乐笑着便扛着包袱下了马,看向淳清道,“小师傅,辛苦你了。”
转身回到伏灵均身侧,苏维祯亲自扶着他下马,转而又向淳清介绍道,“这是我的夫君。”
“公子灵气独秀,不似池中之物。”淳清只是看了伏灵均一眼便口出此言,惹得苏维祯与伏灵均皆是大为诧异。
与大家一起进了慈光寺,苏维祯的记忆似乎一直停留在了那日,褚宛懿联同齐军放火烧山,那漫天的火光……
经过重新修缮过后,院落里与昨日并无两样。一切都像做梦一样,她站在这片土地上,总觉得有千般得不真实。
☆、正文 第99章 慈光难寻
因是在寺中,夜里苏维祯并未与伏灵均同居一室。独自住在寺中为香客提供的厢房中,她辗转反侧几乎整整一夜,心内思绪万千,根本难以入睡。
直到清晨,天蒙蒙亮,她似乎隐约听见了外面传来的晨钟声与隐隐诵经声,心中这才感到踏实了些。
换了身干净衣衫,苏维祯将一切打点妥当之后,便推开房门大步来到了院中。
这会子,众尼皆在殿中做早课,院里冷清得紧。而随行来的众人,锦衣玉食惯了加之昨日劳累,也并没有早起。
苏维祯站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