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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德佩这只狐狸,朕如今依旧猜不透她的心思。”褚宛懿重新落座,将目光偏向一侧,继而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保州城内——
“哈哈哈哈哈!”举起酒杯昂首一饮而尽,沈振鹤连连大笑,“果然有趣。这伏家,怎么也开始内讧了?”
副将崔楹见状,也是低头一笑,“咱们这头姐妹相战,正打得不可开交。谁想到,这个时候齐国那对兄妹竟然也来凑热闹。大将军您说,那崇安王君不过是一个男人,犯得着这样掺和咱女人间的事吗?况且,他能帮得上咱翕王吗?”
将手中的空酒杯暂且搁下,沈振鹤无奈地摇头笑道,“崔老三,这你就不懂了。那伏灵均自己手上是没兵权,可是,他在齐国朝堂占据的人脉更胜过兵权。他的亲信中,单是手下拥兵过万的将领,便有足足七位。”
暗自吸了一口冷气,崔楹为之汗颜,“这男人……真是……”
“这个男人,怎是寻常男子可以匹及?倘若他是女儿身,恐怕此刻坐在大齐凤椅上的人,早已不是那个伏德佩了罢!”接连大笑着道,沈振鹤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即使如此,只怕,这崇安王君终会成为翕王之大患。有朝一日,若翕王登基,难保崇安王君不会干预我大燕朝政。如此一来,岂不便宜了那些齐国人?”崔楹不禁看向了她。
闻听此语,沈振鹤面上的笑意顿然减去了几分。
正襟危坐,搁下酒杯,沈振鹤稍稍定了定神,“老崔,你觉得……咱们该如何为翕王殿下杜绝后患?”
“眼下我倒是不敢下定论,还是再缓缓罢。”崔楹也觉得自己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有再言语,沈振鹤细细思索着,又想起了苏维祯每每谈及伏灵均时的神情,顿然间只觉得崔楹的话着实有理……
日上三杆,汝幽静卧于房中,依旧觉得身子沉重,周身忽冷忽热。
门外伺人轻轻推开门来,迎着伏灵均进屋,担忧地看了一眼病榻上的汝幽,轻声禀道,“王君主子,汝幽哥哥昨夜几乎一夜未眠,眼下怕还是无法起身呢。”
“太医开的汤药可给他服了?”伏灵均凝眸望着不远处的汝幽,开口问道。
“回王君主子,已然服过三帖。可……汝幽哥哥身子依旧没有起色……”伺人答道。
轻轻点头,伏灵均侧过身平静地吩咐道,“你且出去罢,不必伺候了。”
☆、正文 第39章 会见“翕王”(1)
徐步来到汝幽身侧,伏灵均驻足于他的病榻前,眉间微蹙,久久闭唇不语。
面色蜡黄,眼周青黑,汝幽无助地躺在床上,神情痛苦不已。他闭着双眸,双手一直紧紧捂着小腹,额角尽是细密的冷汗,无比虚弱。
冷眼垂眸盯着汝幽,伏灵均沉沉开口道,“很难受吗?”
听到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汝幽微微张开眼睛,怔然看向伏灵均,“主子……”
“哦,你还知道本君是你的主子。”伏灵均平静地道。
“主子,您这是哪里的话?”汝幽闻言不免大惊,即刻吃力地爬起了身子,却一个不防由床上滚落至地。
低头瞧着自己脚下的男子,伏灵均抿而一笑,“苟延残喘之躯,当真有趣。”
拨开自己凌乱的发丝,汝幽支起身子,抬头间不禁对上了伏灵均那双锐利的眸子,“主子,您……您这是何意?”
“本君无暇与你周旋,你心知肚明即可。”伏灵均极为厌烦地瞥了一眼地上的他,随即从袖中取出一个青釉小瓷瓶,弯身扔在他面前,复而直起身厉声道,“本君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你自己来罢!”
惊恐地望着伏灵均,汝幽周身不住地颤抖了起来,忙跪起身子向他叩起响头来,“主子饶命啊!主子饶命啊!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
“一盏茶之后,本君会派人过来。倘若没有发现你的尸首,那么……你且准备着,为你全家七口人收尸罢。”冷笑着瞥了他一眼,伏灵均转身便向门外走去,毫不怜惜。
多年来在伏灵均身侧做事,汝幽最清楚他的的性子不过。如今事发,想要在伏灵均面前留下一条贱命,倒也当真不切实际!
听着那摔门声,汝幽整个身子瞬间沉落在地……
夜里,书房内灯火依旧。伏灵均加紧向京中发去一封密函,复而缓神了片刻,这才开始细细思索起了日后的打算。
叩门声渐起,伏灵均轻轻应了一声,便抬眼见着苏维祯推门而入。
转身将门合上,苏维祯几步上前,便向他抱拳见礼道,“王君有何吩咐?”
“维祯,明日你且陪本君去一趟保州罢!”伏灵均将桌上今日收到的书信向前推道。
“王君,汝幽病逝倒也使得行宫上下人尽皆知。如今他尸骨未寒,您这样早便贸然动身去保州,若是传入京中,恐是对您不利。”苏维祯虽面上没有直言,可她清楚地知道,汝幽的死绝对与伏灵均有关。
端起手边的茶,伏灵均小抿了一口,不禁看向了她,“你是在怪本君心狠手辣,草菅人命了?”
闻言,她只好耐着性子答道,“维祯不敢。”
“本君说过,既是你选择了本君,就需要包容本君的一切。”将茶盏放下,他淡笑着起身绕过书桌,向她行来。
几步来到苏维祯的面前,伏灵均一把勾起她的下巴,眉眼间尽是笑意,“这些年,你不是很清楚本君的性格吗?”
被他的目光盯得面红耳赤,苏维祯索性避开了眸子,“他终究是一条人命。”
“这世间,本就弱肉强食……”垂下眸子,伏灵均轻轻吻上了她的唇,却又柔声在她耳畔道,“你后悔选择本君了吗?”
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幽香,苏维祯复杂地望着他那双深邃的眸子,怔然开口道,“男儿家本应矜持婉约,王君有时,着实……有些霸道……”
“矜持婉约?”伏灵均眉一挑,“看来,本君是需要派人查查,最近你是否和什么矜持婉约的男子有过幽会了……”
尴尬地看着他,苏维祯不禁低下了头,“维祯时刻与王君寸步不离,哪里见得了甚么矜持婉约的男子!”
“哦,这么说,你是在嫌弃本君不够矜持婉约了?”伏灵均故作沉着地问道。
本以为苏维祯会被自己逼得更加尴尬无语,哪里晓得,伏灵均竟然眼睁睁地见着苏维祯在自己面前……点了头!
深吸了一口气,苏维祯只好复而抱拳道,“既是明日王君要动身,那今夜便早些歇息罢。”言罢,苏维祯转身便欲向外行去。
“站住。”伏灵均骤而道。
心头一紧,苏维祯忐忑地重新转过身来,抱拳道,“王君还有何吩咐?”
回到书桌后面,伏灵均重新落座,便看向她道,“北地的夜里风大,以后你晚上来寻本君时,多添些衣服再出来走动。方才,你的手是冰凉的。”
“多谢王君关切,您早些歇息罢。”苏维祯闻言,终是松了一口气,却也是心间一暖。
……
“什么?”沈振鹤险些被一口茶给呛到,悻悻地将茶盏搁在了桌上,“伏灵均带着殿下来保州城拜见翕王?”
上官逸逡沉着地点了点头。
“这这这……哈哈哈哈哈哈!”失声大笑了起来,沈振鹤差点将茶喷到身侧崔楹的脸上。
额角划过一丝冷汗,上官逸逡碍于在崔楹面前立威,只得面带肃色道,“你自重一些。”
“老崔是自家姐妹,她才不会介怀。”沈振鹤稍稍收敛了笑声,复而又不禁问道,“那,依着殿下的意思,咱们该怎么迎接崇安王君?”
缓了缓神,上官逸逡正襟危坐道,“殿下吩咐,要咱们寻一个顶替她的女子,接见崇安王君。至于咱们几人,且唤她做‘振雁’便可。”
想起自己那已然身故的幼妹,沈振鹤心内难免有些愁苦。奈何,既是苏维祯之意,她自当奉行。
“唉,我这辈子,倒是最讨厌看见男人干预政事。殿下她答应与这男人联手,该不会……当真是对他有那么点意思罢?”崔楹碍于上官逸逡也在此处,故此有些底气不足。
“有意思也罢,无意思也罢。我当年讨好我夫君的时候,送了他一件玄铁的宝剑,又搭上了两箱珠宝。男人嘛,总是要宠着才行。”沈振鹤若有意味地笑道。
上官逸逡闻言,不禁凝眉叹息道,“金银珠宝也罢,绫罗绸缎也罢,殿下心喜便可。只是如今见殿下对那男人痴迷得紧,倘若……倘若将来,殿下与那男人成婚……难道殿下要双手奉上一座江山来讨伏灵均欢心吗?”
“殿下处事向来有分寸,怎会做出那以江山功业博美人一笑之事?”沈振鹤只觉得上官逸逡的确有些言过其实了。
崔楹见着两人谈得有些僵,只好耐着性子从中劝道,“眼下,还是先行考虑迎接殿下入城之事罢。”
“殿下既是与崇安王君一同回城,的确需要提前好生打点一番。”沈振鹤只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
沉默了半晌,上官逸逡索性仰天无奈地叹道,“蓝颜祸水……蓝颜祸水啊!”
……
“汝幽死了?”伏德佩茫然松开了手中的朱笔。
“听说是害了几天病,后来殁了。”伺人答道。
深吸了一口气,伏德佩只觉得思绪难免有些混乱,“朕知道了,你且下去做事罢。”
☆、正文 第40章 会见“翕王”(2)
苍穹之下,旌旗猎猎,鼓声如雷。保州城门前,城中数千将士早早集聚,翘首期盼着这即将入城的“贵客”,大齐崇安王君伏灵均。
然而,沈振鹤与身侧的几位副将,此刻早已心照不宣。对于她们而言,真正的那位贵客实则是阔别数月而归来的苏维祯……
走下马车,望着翕王军这样的阵仗,伏灵均并未有过多在意。他在伺人的搀扶下,徐步走下马车。继而,苏维祯也跳下马来,提着佩剑来到了他的身侧。
身着深紫螭纹长袍,头束螭纹白玉冠,当他如玉的面容显露于世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