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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苏维祯似是走了神,他笑着探出手抚上了她的额头,将她揽入到自己的怀中,任由她靠在了自己的胸膛间。抚摸着她的发丝,伏灵均在她耳畔低声道,“呆子,在想什么呢?”
“忽然觉得自己很无能罢了。”苏维祯偎依着他的身子,淡淡答道。
“本君直到而立之年,方才勉强得以自保。你刚过弱冠之年,何须急功近利呢?”伏灵均垂首吻上了她的额头,柔声笑道。
不禁向他投去了幽怨的眼神,苏维祯只觉得自己身为女子的尊严,已然被他践踏得一干二净了……
见到苏维祯赌气般的眼神,他只觉得愈发有趣,当即便埋首在她唇上轻啄了一口,不禁抿而笑道,“既是你选择了本君,便要学会容忍本君的一切。”
“这么说,维祯注定要在王君面前抬不起头了?”她反问道。
点点头,伏灵均耐人寻味地答道,“应该算是罢!”
“……”苏维祯一时间,当真无言以对。不过细细想来,她却正是喜欢这样好强的他。
过了大半个时辰,车子驶入城郊的山林深处。因山路崎岖,伏灵均与苏维祯不得不改为下车步行。苏维祯常年习武,身手矫健,于山中行走如履平地。奈何常年养尊处优,伏灵均走得极为吃力。
山间野草丛生,伏灵均素有洁癖,对那些野草能避则避,面色只变得越发得差。眼见不久便会日落西山,苏维祯担心他在外耽误久了,恐是会惹得汝幽察觉。于是乎,她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开始替他除起了前面的野草。
一路悉心保护着伏灵均,苏维祯唯恐他一个脚下不稳便滑入山涧。在那马妇的带路下,几人终是来到了半山腰处,一座宁静的院落前。
简陋的茅草屋被破旧的篱笆所环绕,院落内一派颓败穷困之景。无论如何,却都不能让人联想到所谓贤士。
站在篱笆外向内观望许久,伏灵均半晌都没有动身的意思。直到苏维祯好奇地询问,他这才悻悻地故作镇定答道,“本君始终……始终是男儿家,这等有失仪态之事,还是……”
“维祯明白。”苏维祯打断他的话,直接快步来到了篱笆前,扯起嗓子便大喊道,“请问有人在吗?”
见并未有人应答,苏维祯稍稍顿了顿,又提气喊道,“在下特来拜访,请问先生可在屋内!”
林间的鸟儿们都被苏维祯的声音震得四散而飞,可这院落内依旧无人作答。
清了清嗓子,苏维祯还欲再喊,忽然感受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回过神来,转身这才发现一个樵妇模样的中年女子,正扛着干柴出现在了自己身后。
晃着手中的柴刀,那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苏维祯,不禁轻蔑地一笑,“啧啧,这哪家的小姐和公子哥儿,怎么还寻到了这里?“
“方先生!”伏灵均见状连忙惊呼道。
瞥了一眼伏灵均,那中年女子轻笑道,“先生不敢当,方某人早已辞官归隐了。不过话说,要谈话也应该是我老方与你家妻主先聊着,你个男人家插个什么嘴呢?是不是看不起我老方啊?”
面色窘迫,伏灵均万万没有想到这女子一开口就如此失礼。
看着伏灵均面上青一阵白一阵,苏维祯的心已然提到了嗓子眼,忙上前解释道,“让方前辈见笑,这位公子是在下的主子,并非在下的夫君。”
“哦,也不知道这是哪里的富贵人家,给奴才们都穿得这样富丽!”她斜眼瞥了下苏维祯,一脸的不屑着实让人感到厌恶。
忍住涌上心头的怒火,苏维祯平心静气地抱拳道,“在下崇安王府苏维祯,这位公子便是大齐崇安王君。”
闻言,稍稍一愣,那女子又扫了一眼他,便冷哼着点了点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齐国伏灵均那小子啊?”
试想以伏灵均那般自傲的秉性,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言辞!苏维祯想到此处,她只恐伏灵均大怒之下,要命自己杀了这女子……
谁料,闻听此语,伏灵均非但没有动怒,反倒出人意料地和善地抱拳见礼道,“先生,多年不见,灵均这厢有礼了。”
“嗯,是挺多年了。转眼,你倒出落得比以前更像一滩祸水了!”方延瑞点头应了一声,便推开了篱笆,“来吧小伏,进屋坐!”
伏灵均又笑了笑,便跟着方延瑞进了院子。
被眼前这一番场景震慑得完全石化在了原处,苏维祯简直不敢相信,这世上居然还有敢如此对待伏灵均,且让伏灵均心甘情愿赔笑脸的女子!
见苏维祯久久没有动弹,伏灵均转身不禁唤道,“维祯,快进来。”
猛地回过神,苏维祯灰溜溜地窜进了院子,回到了他的身侧。不料,却又惹来了方延瑞的冷眼。
打量了这二人一番,方延瑞冷冷笑道,“还说不是两口子,这可不都挂着一模一样的香囊呢嘛!”
尴尬地对视了一瞬,苏维祯和伏灵均纷纷无语地埋下了头……
☆、正文 第38章 难言之隐
走进这间破败的茅草屋,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因干草发潮而产生的霉味。苏维祯放眼看去,只见这方寸之地仅有一张用破旧木板与石头搭出的“卧榻”,并无桌椅等物。然而令她惊讶的是,在那“卧榻”后面,却是堆积如山的经卷典籍!
“那个侍卫……苏……苏什么来着?”方延瑞指着她,却半晌唤不出她的名字。
急忙上前抱拳与她见礼,苏维祯恭谨答道,“先生有礼,在下苏维祯。”
“噢,苏维祯啊。那什么,你把这担柴火给我堆到外面去!顺带着拿石块搭个灶,给我烧锅水。”方延瑞将肩上的柴火放下,随即吩咐她道。
几步上前扛起了柴火,苏维祯这便出了门,丝毫没有推辞之意。
看着方延瑞当真把苏维祯当下人使唤,伏灵均眉间不禁微蹙,却也有口难言。
扫了一眼伏灵均,方延瑞先行合上门,这才俯身向伏灵均见了礼,复而却又笑道,“别来无恙,二殿下。”
“先生,许久不见。”伏灵均点头回礼道,却又不禁向门那边瞧了一下。
“且让那丫头在外面忙一会儿,你无需担心。”方延瑞直起身笑道。
得知她故意支开苏维祯,伏灵均心中虽泛起了些许不快,却并未在面上流露,“先生,灵均……”
“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你既亲自到访,必然是来求我下山助你成事,可是如此?”直截了当地打断了他的话,方延瑞素来不喜拐弯抹角。
熟知她的脾性,伏灵均只得点头俯身应道,“如今本君身入困境,步履维艰,眼下唯有请恩师出山相助!”
方延瑞淡淡笑了笑,“我这山野之人,能帮你甚么?”
“北燕翕王势起,奈何陛下将要发兵助燕皇攻打翕王军。灵均与翕王既是即将结盟,故此想要引荐恩师入翕王军中为军师。还请先生重新出山!”伏灵均努力地放低姿态,拱手便躬身正色道。
闻言,方延瑞先是一怔,继而面色竟阴沉了下来。
也不知自己哪里触怒了她,伏灵均刚欲询问,便听见她果断地低吼道,“要我老方和她上官逸逡共事?休想!”
伏灵均自是知晓,这上官逸逡乃是翕王身边第一谋臣。只是,他着实不解,究竟方延瑞与上官逸逡在何处有了过节。
将炉灶搭好,苏维祯推门而入恰好听见此语,不免心内大惊。
见伏灵均一脸为难,苏维祯只好悻然上前抱拳道,“方先生与上官先生,皆是天下间有名的谋士伟才。倘若二位合作,天下间自是无人能以匹及!古来圣贤皆以出世救人为己任,方先生如此的人物,怎可一生避世于此,而不愿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呢?”
被苏维祯这样悄无声息地套上道德枷锁,方延瑞一时无言以对,索性拂袖侧过了身去,昂首便冷语道,“丫头好一张利嘴!好,方某可以下山。”
苏维祯与伏灵均闻言,心内皆是大喜。
“你们让褚宛翕亲自带着上官逸逡来求我,我倒是可以考虑一番。”沉沉一笑,方延瑞的话语里尽是嘲讽的意味。
伏灵均满面诧异,正要开口反驳,却被苏维祯一把拦住。
在他的惊讶下,复而抱拳见礼,苏维祯即刻便上前道,“方先生一言为定!”
“绝不食言。”方延瑞语气强硬依旧。
“好,那就劳烦先生且静候一段时日。”苏维祯直起身来,转眼看向了伏灵均,“时候不早了,今日叨扰先生已久,不若早些回行宫罢!王君主子。”
想起行宫中尚有汝幽其人,伏灵均倒也觉得不能耽误太久,唯恐被他察觉。故此,伏灵均只得道,“今日叨扰了。先生,来日灵均自会同翕王及上官逸逡一并前来,请您出山。灵均告退,就此拜别。”
“太阳快落山了,你们且去罢。”方延瑞冷冷地应了一声,胸中依旧存有怨气。
几经周折,二人回到行宫之时,天色已然暗了。为防汝幽起疑,伏灵均对外只称今日心血来潮,给苏维祯买了一套衣裳与几件首饰,在街上游玩了一日这才回来。
回到房里匆然梳洗了一番,苏维祯换上便服,平躺在床上,却只觉得心内依旧有些不安。
倘若,当真要与伏灵均合作……自己还能在他面前隐瞒身份多久呢?
……
颤抖地合上了手中的奏折,她难以置信地张目与面前这五十岁上下的女子对视,心中像是压上千斤巨石一般,怔然开口道,“伯阳王带着她的两万兵马……反了……”
“陛下稍安勿躁!”那女子见状只好上前劝解道。
将那奏折摔到地上,褚宛懿猛然拍案而起,继而怒喝道,“朕如何稍安勿躁!如今,就连朕的亲皇姨都偏向了那个伺人生的小杂种!”
女子见褚宛懿如此大怒,不禁悻悻跪倒在地,俯身禀道,“陛下息怒,翕贼如今不过寥寥数万兵马,着实难成气候。一旦,陛下与齐皇共同出兵,剿灭这些无名小卒,自是易如反掌。”
“伏德佩这只狐狸,朕如今依旧猜不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