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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声脆响,伴随牛郎一阵嚣狂怪笑。沟壑上浮现八十万斤的惊人数字,又加持续一刻钟有余,牛郎获得甲级甲等,成绩斩获第一位置。
“这小家伙,为何而来?”花山主喃喃自语,童頔未加注意,声音已逝,脑海回想不起来,却有不敢出口问。
见花山主没再说,童頔也没在意,宣布下一批考生入场。
每一批考试时间,不过超过两刻钟,笑料不断,意外不断,时间倒是过得挺快。牛郎回到人群,一个劲跟道牧二人讲,自己多么聪明,牧术多么强,实牧试第一宝座,定是他。
“作为织女星人,这点成绩,也不过算人才罢了。”那中年考生,见不得牛郎如此高调,忍不住冷嘲热讽。
“我算人才,那你岂不是庸才?”牛郎跷二郎腿,一手搭椅子,一手玩弄烟枪。“哪来的疯狗,见人就咬。”
“庸才抵过蠢才。”中年考生掏耳,目光冷冷,“就算再怎么疯,也没你身边的人疯。刽手,屠夫,红狗,作弊大仙,可都不是我给他安的。”
“我……”道牧给这中年考生给气乐,怎么矛头一转,又到他身上。他是把这中年考生怎么了?未曾记得有得罪此人。
“阿道,你看看周围戏谑的眼光。”牛郎拍拍道牧肩膀,反以为荣,“嫉妒咱们的人,可不少。”
道牧闻言,笑而不语。
很快,轮到第九批考生入场登台。童頔念到道牧时,稍微停顿些许。她敏锐感觉,整个考场的氛围产生微妙变化。
花山主眼睛睁大不少,脸上来了不少精神。两旁观看的老人亦是如此,无论兽牧,亦或植牧。现今,道牧,于织天府可谓如雷贯耳。
老人身后的弟子们,神态各异,有人想看道牧笑话,有人满怀好奇期待,有人抱着纯粹的热闹心态。
“以道牧的牧道修为,只怕来这里过过场子。”莫小涵轻言,背后不少师姐妹叽叽喳喳道出自己看法。
“莫部大哥度给道牧的牧力,应为本源牧力……”莫琪远望道牧,眼神迷离,不敢直视道牧眼睛。
“本源牧力?!”莫小涵惊诧,“莫家人,怎对道牧如此推心置腹?”
“听你口气,好似自己不是莫家人那般。”莫琪转头,白莫小涵一眼,“且,如此维护偏袒莫家黑名单上的恶人。”
“本小姐,向来就事论事,爱憎分明。”莫小涵手叉自己眼睛,再叉莫琪眼睛,“我偏袒人,看眼睛。”刻意模仿道牧语气,惹得身边姐妹笑得花枝乱颤。
“安静,莫扰了师尊清静。”童頔回头轻叱。
“没事,没事……”花山主轻言轻语,“无需拘束自个,本就是个热闹的日子。”
花山主特允,诸女自不那么压抑,话头也就放开,她们却不知,花山主将她们的话,都听在耳中。相较其他人对道牧的评价,花山主更相信自己弟子对道牧的评价。
道牧找到自己位置,右边是候大壮,左边是那中年考生。抬头一看,发觉对面监考使竟是童頔的弟弟,童咏。
“你可真够忙的。”道牧挪揄,一面生二回熟,现在算是第三次见面。
“一年当中,招新成了刑堂最忙碌的日子。”童咏哭笑不得。
道牧本欲继续说话,“疾!”童頔一声令下,考生们浑身一个激灵,信心满满激醒种子。
“哼!”中年考生一声冷哼,手印在地面,绿光乍泄,成百上千根藤蔓疯长,竟要搭建一个与牛郎搭建的藤桥相同。
另一边,候大壮两掌合十,朝虚空一印,成百上千根藤蔓疯长,亦是要搭建一个与牛郎搭建的藤桥相同。
环视一大圈,这一批考生,多是效仿牛郎的藤桥。道牧回过身,对童咏说一句,“你且后退几丈。”
童咏疑惑,却也照做。唯见道牧掌涌牧力,化作缕缕氤氲,纠缠掌心悬浮的一粒种子。脑海犹若画板,思维犹如画笔,一个别开生面的画,于画板诞生。
第七十五章 何不服()
道牧后退几丈,手掌反转,将种子按入地面。“呼……”道牧用尽体内所有牧力,额头豆大汗珠滑入嘴角,咸中带甜。道牧伸舌舔了一下嘴唇,干白的嘴唇这才多几分润色。
道牧身前鼓起一个小土包,啪,一声脆响,一根翠绿藤蔓破土而出。它宛若一条青蛇,于地面生长,一根根细小根须扎入地面,疯狂汲取养分。
很快蔓延至悬崖边,咻,一声破风,藤蔓犹若一根标枪飞驰彼岸。临至彼岸,藤蔓又化作一条青蛇,一边扎下根须,一边朝童咏那边生长。
临至童咏身前,啪,又一声脆响,藤蔓拍出一道口,入黄鳝般,从口中穿入地面。
嘣嘣嘣,于彼岸扎根过程中,藤蔓时而绷紧,时而松散,如是有人在不断拉放弓弦。最后一次绷紧,藤蔓不再生长,亦不再松散。
“开始测吧。”道牧望着眼前拇指大小的藤蔓,心中莫名喜悦,总觉这跟藤蔓是活生生的一条生命。
“啊?!”童咏以为自己听错了,“就一根?”道牧这也太搞笑,一根藤蔓还用怎么测,顶多不过千来斤。
“嗯,测吧。”道牧本就来过过场,藤蔓也按照脑海所画的模样生长,他也就没什么遗憾,“独木可成桥,独藤亦可成桥。”
哈哈哈……
道牧一出此话,顿时惹来场中所有人哄然大笑。
“独藤成桥?好词,好词……”中年考生对道牧竖起大拇指,抿嘴淡笑,目光幽幽,讽刺以为十足。
场外大部分人都将目光投向道牧这里,等的就是结果,等的就是再笑话道牧一次。
童咏站在众目睽睽之下,仿佛自己就是道牧那般。内心一阵哀嚎,这小子莫不是来搞笑的,无奈转头看童頔,却见童頔对自己点头。
啪,童咏不情不愿挥动测力鞭,鞭若黑蛇缠绕藤蔓。“咦!”童咏一声惊疑,方觉这藤蔓不简单,好似含羞草,食人树这般,天生拥有些许灵感。
“少说也得万斤。”童咏一眼判断,念生身动,扯手猛拉。嘣,一声悦耳之声,藤蔓不仅没断,仅仅有些弓曲而已。
“怪,忒怪!”童咏见道牧笑吟吟,想起道牧屠了整个牢狱万余恶徒,不可以常理来评估道牧。“试试,十万斤。”心念才动,手已跟上,扯鞭十万斤,弓曲不少,藤蔓韧性十足,形似残月。
童咏瞳孔骤缩,瞬息放大,抬手再拉,力量不断叠加。藤蔓愈来愈弓曲,从残月过度至半月,再作椭圆。童咏总觉这一根藤蔓,怎比他人藤桥还要难测,扯得他面红耳赤。
三十万斤,嘣嘣嘣,响动连连,藤蔓椭圆已如箭头那般,两头的根须开始崩断。嘣,嘣,接连两声,强弓放矢那般,震耳欲聋。
童咏本已牟足了劲,要以三十七万斤的力量拉,却拉了个空,顺势往后飞退,于空中几个跟头,方才平稳落地。
“能把童咏折腾这般,起码也得十几万斤吧。”道牧蹲下,掌印藤坑,绿光萦绕,剩下的根如青蛇那般盘在道牧手上,带着青涩苦味。“谢谢。”道牧忽生悲凉,对手掌藤蔓道一声谢。
话才落,藤蔓枯萎,随风飘散。道牧心中悲凉,也随风飘逝,“这是它的情绪吗?”道牧看手,身体僵硬,呆立原地。
啪,身前不远处,发一鞭响。道牧抬头一望,“三十六万六千斤”金字闪烁。“这么高?”道牧自己都被吓到,再看周围考生,多数为十几万斤,十几个三十万斤的档次,几个四十万斤,三个六十几万斤。
道牧右边候大壮六十七万八千斤,左边中年考生,六十五万九千斤。自己三十六万六千斤,夹在两个六十万斤级别,似乎也就没有那么显眼。
可是,道牧仅一根藤蔓呀,一根藤蔓承受力三十六万六千斤,这未免太过夸张。
“他连牧徒都不是,如何做到的?”
“种子有问题?”
“又作弊?”
“……”
场内场外,窃窃私语。
“道牧,你是不是用本源牧力来惊醒种子?”童咏疑惑,可见道牧精神抖擞,生气盎然,又不似动用本源牧力该有的样子。
“什么本源牧力?”道牧一脸疑惑,他还真不懂,“释牧通灵后,我注入近乎所有牧力,这算本源牧力吗?”
“一丝都没留?”童咏又问。
“留有一股,莫部生前,度给我的一股牧力。”道牧手摊开,一缕绿气如龙,于掌中遨游。
“首尾呼应,生生不息,方为本源。”童咏嘴角抽搐,心中又是一阵哀嚎,道牧这门外汉怎么看,怎么像一根臭气熏天的搅屎棍。“莫部度给你的,正是本源牧力。”
“原来如此……”道牧手一握,绿龙消失,回想当时,莫部那决然目光,道牧似乎有些明悟,“这是一抹希望……”
恍惚中,童頔宣布成绩,“道牧……”童頔顿住,回望身边花山主。童頔这一停顿,场内场外皆一片死静,气氛弥漫着诡异,无法言明。
“念吧,成绩没错。”花山主轻口悠悠,无形中带着,毋庸置疑的威严。
“道牧,乙级甲等。”童頔,娇声带颤,于道牧这修为,这成绩绝对仅有。
话才落,哗然全场。
道牧何许人,不过一介卑贱刽子手,连牧徒都算不上。何能得到如此高分,道牧身边的中年考生也不过乙级甲等。
更让人怀疑的是,同样的种子,为何道牧激醒的种子长出来的藤蔓,属性差别那么大。
作弊,道牧一定换了种子!
考生们交头接耳,或是看道牧,或是看与道牧同场的考生,或是看监考使,或是看监考台,各类论调开始蔓延。
童頔表面无恙,实则也很头疼这件事情,眼睛不停瞄道牧。主持招新事务六年,几年怪事特别多。
“我不服!”待童頔报完成绩,道牧左边的中年考生,终于按耐不住,沉声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