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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你说得倒轻松,却不知灾厄凶绝……”一受伤的弟子一边服药,一边有气无力道,“怪物当中就有我剑机阁十数个牧道者,其中三尊地牧,一尊修为直逼天牧,他们镇灾不成,反被灾厄噬了心魂,如今人不人鬼不鬼,只想吃肉。”
“这等灾厄突发的小灾变,澜海长老都说其生平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如今消息已经传至剑机阁,所有人都在找寻对策。”旁边另一位伤员附和道。
“小灾变就这般恐怖,那大灾变岂不是毁天灭地?”穆山惊疑,手活也慢了几分。
谈话间,却见道牧一边帮这些伤员包扎,一边悄然把带血的布条收起来。“我觉得,把这小灾变称为饿灾,一点都不为过。”道牧长于大牧人家,未曾听说这种奇特灾变,“如若饿灾席卷人间,将会是一场浩劫,谁能够阻挡?”
“呵……”伤员们无不苦笑,旋即将目光投向悬于空中的巨剑。
穆家姐弟却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道牧,那一夜,道牧所作所为历历在目,变异的灾厄面前,兴许当下,唯有道牧可力挽狂澜。
力挽狂澜?
道牧自知做不到,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会一点点武技的普通人。
“你们在这呆着,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擅自走出石台,表姐,你看好表哥,别让他乱来。”道牧缓缓站起身,未等穆家姐弟反应过来,道牧与阿萌已经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道牧和阿萌已出现在战场当中,顿时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袭身,身体一下子加持了几倍自身重力那般,动作显得有些迟缓,跟不上敏锐的感知力。
阿萌闷哼不断,短短时间,身上不知被怪物爪过几次,阿萌皮厚,怪物抓出一条条星河,虽不破皮,也疼得阿萌哇哇叫,听得道牧直心疼,心脏跳动愈来愈强烈,一股温热在心脏蕴育。
气流,味道,耳音,不和谐……
嘤嘤嘤,决刀愉悦颤吟,心存一口温热,重力奇迹般消失无影,决刀于双手上纷飞,宛若花海蝴蝶,所过之处,怪物皆为碎块。
这才斩杀些许,便有大量怪物飞扑来,疯狂吞食同伴尸块,阿萌身体不断抽搐,把她给疼得。
压力逐增,道牧不愿见阿萌受伤,扔出一团血布,将不少怪物吸引走,绝望的血眼露出狠色。左手紧握刀刃,右手持刀一抹,刃上染血,斩碎怪物,未等怪物吞食,尸块无不蒸发成雾。
袅袅雾气当中,道牧的背影如头上巨剑那般伟岸,深邃。
道牧以己血染刀,专克灾厄,欲开辟一条路,直通林家阵营。
此时此刻,林家阵营被怪物一层围一层,想要突破重围谈何容易,仅仅依靠道牧,远远不够。
“表弟在干什么?”穆山停下手活,目光转向穆婉晴,满脸疑惑,“他不会是救林家那三个畜生吧?”
“冒着自己和阿萌的生命危险去救人?毕竟他是姑母的儿子……或许真的有这个可能……”穆婉晴将身前的伤者包扎好,缓缓站起身,双手环抱在胸,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表弟毕竟是凡人,他现在已经做到极限,再拖下去就怕回不来。”
穆婉晴隐约间从道牧身上看到了穆清和牧苍两人的影子。
道牧清晰感受到阿萌开始有点力不从心,见阿萌眼泪汪汪,道牧开始急眼,不由对林家三子大声喊道,“我只能救两人,谁先和我会合,我救谁!”
林家三子先是一愣,相互对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道牧虽然没有穆家血缘,可终究还是穆家的人,穆家的人会这么好心?
救别人就算了,居然来救自己的世仇,世界上真的有那种以德报怨的傻子?
谁信?
反正他林龙不信,一点都不敢相信。
可道牧的确冒着生命危险过来,看那样子的确已经到达极限。
林家三子将信将疑,林龙眉头紧锁,脸上没有一点喜悦,他觉得这是一个局,传声给林霖和林侗,“他只救得了两个人,你们信?”
“那只小河马就是一头幼兽,你还能指望它驮几人?”林霖应声,别人他或许不信,但道牧是穆清和牧苍的儿子,林霖信了大半。
“就不能将那小子杀了,然后我三兄弟一起骑那头小河马逃脱吗?”林侗此刻面色煞白,尽管他在人群当中没有出几分力。
剧烈运动也让他气喘吁吁,汗流浃背,雨水淋漓下,可见蒸腾雾气,话语间丝毫没有任何道德愧疚,说杀道牧就杀道牧,也不想想道牧正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他。
“你白痴吗?杀了道牧,那头幼兽会听你的话?”林龙无不嘲弄道,那眼神好似在看一个白痴,“你当你是大牧?我……”
未等林龙说完话,林侗瞬闪至林龙身后,轰隆,好几颗闷雷同时炸裂,不知是雷电炽光亦还是剑刃寒芒,林龙只觉自己背后一阵冰凉,下一秒他便看到一个无头尸体随时摔倒。
噗!
林龙的人头和身体同时倒地,掀起一片泥浆,伤口出鲜血喷涌不止,浓郁血腥味弥漫天际,血液与泥水混合流淌,土腥味与血腥味交融刺鼻。
泥水淹没一半的头,嘴巴一张一合,黯淡的眼中尽是不敢相信。
“小三!你作死!”林霖金刚怒目,尽管忍不得一刀斩了林侗,却不由得将呆滞的林侗拉回人群,“你怎么把老二给杀了!父亲知道,你我都死定了!他可是你亲哥哥,你怎下得了手!……”
“事已至此,那老不死还能把我们怎样?!”林侗被林霖连环炮轰,回过神,呆面转瞬笑吟吟,若癫若狂,“老子早就看不惯这虚伪的贱人。”
林霖重重叹一口气,他看不惯林龙,无论什么境地都未想过杀林龙,毕竟是自家兄弟。然而一直以来都畏惧林龙的小三,反倒在此时此刻对林龙下手。
一时之间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杀了小三,为老二报仇?他承认自己做不到。
“别磨磨唧唧,我快坚持不住了,最多能撑数十息,你们赶紧!”道牧大喝,手中决刀未有片刻停止武动,流血过多,以致他面色无血色,动作开始迟缓,五感也在削弱,决刀却异常兴奋。
“走!”林霖唤林侗一声,二人不再保留,手持长剑,脚踏步法,如游龙般在怪物群中穿梭。
“想跑?!”一剑修歇斯底里,双眸尽是绝望与狠色,挣脱怪物包围,单手单脚奋力扑来,以致林侗还没走开几步,就被绊倒,压在泥水当中。
血水与泥水混合浇身,林侗满面惶恐,一阵惊慌嚎叫,手中挥剑乱劈,反而割伤自己,未等他恢复视力,怪物早已蜂拥扑来,铁齿铜牙啃食二人,一阵凄厉惨叫声划破天际。
“小三!”林霖睚眦欲裂,浑身颤颤栗栗,灵力疯狂转动,雾气蒸腾。
从未想过一个世人都觉简单的试炼为何就成了有去无回的修罗炼狱,从未想过这个祖先荣耀诞生之地竟是他三兄弟的鬼门大关。
一直以来都是他三兄弟将别人生命玩弄于鼓掌,享受他人绝望带给自己的快感,直至今日,他方才知道那些人的绝望是多么难咽。
“是你!”林霖蹬地如飞,长剑生花,怪物如树木般被砍倒,双眸通红,怒吼,“都是因为你!一切都是因为你!给我去死吧……”
长剑光晕如虹,剑气锐如刀锋,无视四溅泥水,不听怪物嘶吼,林霖以玄妙步法躲过怪物追击,手中长剑直指道牧要害,此时道牧自己面对怪物应接不暇,这一剑足以要了道牧的命。
啊,穆婉晴的心不由揪了起来,两手合十在胸,未道牧祈祷平安。穆山紧握葵余剑,青筋暴起,关节处泛白,颤抖不止,那不是恐惧,那是愤怒。
“你个畜生!”
“该死的人,是你!”
“去死吧!”
数道人影瞬间将林霖包围,手起剑落,四肢被斩落,林霖人头落地,意识尚未消失,道牧回首瞬间,睥睨而视,抿嘴淡笑的模样,彻底将他的灵魂击溃。
“我心不甘……”两眼瞪如死鱼,眼中只有绝望,口吐出大口血,意识归无。
怪物们蜂拥而上,眨眼间,林霖骨头不剩,连宝剑都被吞噬下肚。
一中年男子对地吐了一口唾沫,“一个纨绔的垃圾,还想断了我的活路!”未等他得意多久,一柄利剑穿透心脏,眼睛瞪大神消,又一剑修死不瞑目。
“阿萌!”昏迷前,道牧用尽全力吼出,阿萌默不吭声,也是用尽最后力量,迈出四肢小粗腿。
下一秒。
砰!
阿萌与道牧狠狠摔在剑机山门上,道牧闷哼一声,两眼睁大,喉咙涌动,将血液吞咽下肚,再度昏厥。
第二十章 一瞥惊鸿()
穆家姐弟往道牧和阿萌嘴里狂塞药丸,一瓶接一瓶,地上散落数十个空瓶,放才停止。大量药丸差点没被补死,好在道牧的身体异于常人。
一个时辰后。
道牧悠悠转醒,刚醒来就有种被人重击头部之感,两眼浮肿沉重,头重脚轻,浑身乏力。此刻身靠在阿萌身上,这小家伙恢复能力强太多,大半药丸被她给吃了。
道牧醒来,阿萌便转头看来,小耳朵扇动,笑眯了眼。
体内血液没那么快生新,道牧脸上没一点血色,嘴巴干燥泛白起皮,口中泛苦,喉咙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游动,以致总犯呕欲吐。
身体状态如此糟糕情况下,道牧竟感觉自己的感知力前所未有的清晰,好似比往常强上不少,看得更远,听得更细,闻得更多。
“你们都给我吃了什么?”道牧觉得地上几十瓶补药,他被塞几瓶,剩下的都给阿萌吃了。
“十全大补丸,瞬息补命丸,荡气回肠药……”穆山自己都不知道,拿起地上的空瓶子就开始念,一下子就给念了十八瓶。
道牧听得嘴角直抽搐,这姐弟两是要救他,还是要杀他?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