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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苓膏!”道牧血眸圆睁,手快如闪电,一把接过茶杯大小的玉瓶。手上掂量几下,嘴巴大裂,笑容满面,“老祖宗和老祖婆的体型,小则三丈三,大则三十三万里。这玉瓶里的玄武苓膏,连一千斤都不到。老祖宗,你也忒抠门了。”
金鳌一听,气得拿起还沾有肥料的木瓢,就往道牧身上夯。怒斥道牧不识好歹,贪婪过头。要把道牧头上的贪婪,用满是粪便的木瓢,夯下脚底板。
虽说没有臭味,甚是还散发这迷人香气。但是样子着实难看,何况在怎么香的粪便,它还是粪便。
道牧见势不妙,拔腿就跑。蜃雾自凝成障碍,道牧还未反应过来,就给绊倒在地。啃得满口掺有粪便的泥土,土腥和青草甜香扑鼻。
“呕!”道牧连肠子都快吐出来,脸都悔青。
自作孽不可活啊!
“这东西,市面从未流传。比那劳什子玄武苓膏,高不知多少倍。”金鳌将木瓢又放回施肥桶里,慢言慢语,也不笑话,更不挖苦道牧,反倒劝诫道牧,“你用的时候,心中要有个度。太少效果不明显,太多会把你撑爆。最终白白破费,这么一副先天道体。”
“不怕,小子身怀造化源气。”道牧咧嘴灿笑,不顾右手肮脏,“噗噗”大力拍胸口。
此刻的道牧,仿佛回到十三岁以前,笑得那么纯真。带着孩子式的炫耀,牙齿带着泥土,屎黄屎黄。
“喔,是吗?”金鳌见道牧这般模样,嘴巴也忍不住咧开,牙齿整洁,白胜雪。右手抬起,做一请姿,“你大可试试。”笑容耐人寻味,声音竟不再颤抖,十分爽快流利。
道牧脸上立马笑容凝固,只因那灭心牧剑的声音,在道牧脑海中回荡。
“怕死,不是牧道人!”
“直接干了!”
“本尊就不信,老土鳖见死不救!”
灭心牧剑就像是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好事者,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轻浮,让道牧觉得刺耳讨厌。
道牧苦于无法将灭心牧剑的声音屏蔽,笑容逐渐收敛,索性抿嘴狠咬牙,直视金鳌眼睛,慎重道,“老祖宗,择日不如撞日,我们开始吧!”
“爽快!”金鳌手持枯木杖,敲击一下地面,上空水墙破开一个洞,大量清水自破洞垂泄将道牧笼罩其中。
“这将是你未来半年到一年,最干净舒服的一次。”须臾,又敲击一下地面,先前的水震散,化为云雾,弥漫在田间。
道牧被清水冲洗得一干二净,神清气爽。亿万毛孔通透,喷涌霞瑞,仙缕道衣鼓气招展。
金鳌满意点头,手中枯木杖,又敲两下地面。两个光团自道牧和金鳌的脚下升腾,将二人一同包裹飞升,没入虚空。
第二百五十章 是我!()
何为痛苦?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见解,有人说身体上的痛苦才是痛苦,也有人说心灵上的痛苦才是痛苦。
然而,没有人会否认,看见别人被千刀万剐。自己也会觉得痛苦,而闭眼不敢看。甚至闭上眼睛,听到痛苦的嘶吼,脑海中想象的画面,反倒让自己觉得更痛苦。
抖骨泌沙的痛苦,最直观的形容就是,让你意识无比清晰的情况下,敲碎你全身骨头,然后对你千刀万剐,且还要让你看得清清楚楚。
若像是往常那样,抖骨泌沙较为短暂的痛苦,道牧还勉强可以忍受。这一次,时间的紧迫感压得道牧,不得不要紧牙关,无数次承受抖骨泌沙的痛苦。
“啊啊啊啊……”道牧血眸璀璨,双臂就跟烙铁一般红彤彤。体内金沙被熔炼成锁链,自道牧的掌心飞出,半空中不断膨胀放大,将最后一座龙头大岳重重捆缚。
“喝!”道牧没入地底,寻到金鳌本尊,将锁链的末端扎根在金鳌的壳上。
此刻,其他七个方位也全都扎有锁链。单单锁定这八颗山龙脉化作的万丈大岳,耗费道牧八十天时间。
道牧都已经忘记自己几次,身心崩溃欲死。抿下一口玄武苓膏后,在灭心牧剑无情嘲弄中,道牧又强迫自己,瞪眼咬牙,歇斯底里坚持。
哪怕道牧的主意识模糊,在崩溃边缘。潜意识已经被调教熟练,能够完美遵照意愿完成设想中的结果。
噗呋!
固定好锁链之后,道牧顺势倒下。
一开始,道牧就像是一条上岸的鱼,大幅度痉挛抽搐。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弱。数十息后,道牧像是一个被不断电击的人,身体有规则的抽搐。
哗!
一道水柱自水墙的破洞倾泻,冲刷在道牧身上,跟水冲在烧红的烙铁一样。呲呲呲,热气腾腾,道牧却发出微弱的声音,那是身体舒服,自然而然的表现。
“万事开头难,你都已经度过最艰难的开头时期,未来就会轻松很多。”话音才落,金鳌拄着枯木杖,自虚空中颤颤悠悠走出来,“别装死,赶紧起来,后面还有七百九十二座山,时间紧迫!”枯木杖抬起,戳了戳道牧后腰。
嗷,道牧发出痛苦的声音,感觉自己身体的所有骨头,都已经溃散成沙。若非有一层皮裹着,道牧已经瘫成血泥。
是啊!后面还有七百九十二座山,等着自己去捆缚。
道牧狠咬牙,用尽仅剩不多的气力,将一颗类似糖的果药丸,放入口中。一时间,糖的甜蜜和药的苦涩,在道牧口中,相互交融,迸发无尽能量,充斥四肢百骸。
每当这种时刻,道牧心中自豪与得意,油然而生。真是庆幸自己的眼水犀利,果断将龙娴静这个凡人国度的公主,纳为自己道侣。
“都说修仙悟道,最是逍遥。其实,所谓逍遥都是在他人面前装出来的……”道牧嘟嘟哝哝,坐起身来,任由清水冲刷身体,清洁降温。
道牧的话被水冲散,成了咕噜噜一样的声音。
金鳌却听得一清二楚,见他喏喏抖嘴,慢言慢语,“世间万物,从未有绝对逍遥。若要论真正的逍遥,那只得是宇宙尚还处于混沌时期,那时无天无地,无规无则。”
当道牧站直身体,金鳌便将枯木杖,朝上一挥,水墙愈合,水断流。“现如今,凡人与修仙者没甚差别,只不过是从一个圈,跳到另一个圈罢了。”
道牧身体一震,水气化雾蒸发,“走吧。”铿锵有力。
七百九十二座山,有大有小,有高有矮,难度自然也不相同。虽然剩余的山,无数跟金鳌的龟壳相连,但是依然要牢牢抓住这一片大地。
将八条百万年山龙脉,暂时与道萌境地连结成一个完整体,还是得考验道牧对牧术的了解。否则,千万年水龙脉浮头的时候,惊慌失措的百万年山龙脉,极有可能挣脱逃跑。
因此,如今道牧将八个山龙脉的龙头,束缚在金鳌身上,以及当初在山龙脉的龙尾处,都镇压界碑的行为,就显得道牧有先见之明,想法很有灵性。
这般又过去两个月,道牧感觉已经度过两千年,却还剩三百余座山。
道牧小看自己的难耐极限,一次次突破,一次次登巅。道牧开始对疼痛有点麻木,甚至还有点愉悦感。以至于道牧在怀疑,自己心理是不是越来越变态。
抖骨泌沙在道牧手中,已经玩出各种花样,道牧一度以为自己成为一个行走的沙灾。只不过,灾气被牧气所掩盖。也差点忘记,自己还身怀金乌血承。
道牧越发能够理解,想要获得,就得先付出,想要快乐,就得先痛苦的深刻道理。这两个月,金鳌持棍夯他的次数也减少,几乎为无。大多时候,只是静静在一旁观望。
话休烦絮,只见道牧发狠,日夜兼程。一个月余,便将剩余三百多座山,尽数捆缚完成。
接着道牧将八条百万年山龙脉和道萌境地,视为一个完美整体。又花费半个月时间,将锁链固定处进行修正,以求做到尽善尽美。
摄水阵,较于拔山阵,更难更复杂。
拔山阵,大多只需在地面埋下灵石,刻画阵纹。
摄水阵则不同,除却要在地面埋下灵石,刻画阵纹。地下也要埋下灵石,烙下阵纹。一上一下,相辅相成,方可摄水锁水,才不会出现水势逆流,泛滥洪灾。
一开始,大量埋下上品灵石,道牧不觉得心痛。随着时间推移,随着面积不断扩大,上品灵石如流水一般,埋入地里地下。
三个月后,上品灵石开始见底,道牧这才开始心疼,越用越揪心,越用越心痛。悔不当初,一开始的时候,用得太多。
若是让他人知道,道牧以价值一亿斤的灵髓,埋入整个道萌境地,只为摄取千万年龙脉。一定大骂道牧是个败家子,没脑子的傻子。
一亿斤灵髓,足可在在织女星开宗立派,盘踞一方为王。谁会把这么多灵髓全都投入牵牛星这个粪坑一般的凡星,且还是冒着八成的失败风险。
一旦失败,轻则道萌境地各处塌陷,逃走几条百万年山龙脉,大半领土变成废土。看起来,似乎没那么惨,可是再算上损失的一亿斤灵髓,那可就很惨。
重则道牧跟着道萌境地一起湮灭,能活下来,恐怕只有阿萌和金鳌。
这一点丝毫不夸张,金鳌在道牧付出行动前,就已经告诫道牧,最好安于现状。这小小一块境地,八条百万年山龙脉足矣。
在道牧开始付出行动之后,金鳌也没少在道牧耳边嘟哝,重复告诫道牧。若道牧此刻选择放弃,那么道牧将会和阿萌一起,随着道萌境地一起毁灭。
道牧已经没有退路,他就像是一个不知所畏,性格偏执的普通人,行走在一根大拇指粗的钢索上。后面不见有路可退,前面不见有彼岸的影子,下面是刀山火海,摔下去必死无疑。
咚!咚!咚!……
道牧站在兕湖上空,将灵髓放入兕湖各处。
而后见他,脚踏步罡,手掐道印,念诵经咒。印成,右脚虚空猛跺,一印打入苍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