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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道牧转正身体,面对兄妹三人,微微仰头,“小道要招待这位老祖宗,请长话短说。”
月光下,骆应龙以为自己看错人,左眼闪闪发光。老人并无异样,只是一个普普通通,长寿的牧树人罢了。
骆应龙心念一转,问道,“道牧小友如此从容,怕是还会再定几条龙脉?”声音不大,却传至周遭每一个好事者的耳朵。
一般道士无法察觉,却难以躲过道牧和老人。
道牧嘀嘀咕咕,掰一下手指头,低吟一阵,“八条,还有八条才能构成道萌境地的砥柱。”说话间,且还“炫耀”式的对骆应龙比划。
“噢?!”三兄妹互相对视,惊诧之余,更多的是自负,以及对道牧的嘲弄。
“道牧小友,年纪轻轻,定是没有合适的道侣。”骆应龙将自己妹妹推出一步,灿烂笑道,
“瞧你对我妹妹有情,而我妹妹也对你有意。郎有情,妾有意,且都是天牧,我妹妹还是个植牧。你们二人的结合,简直就是绝配。”
骆应龙尽量让自己变得随和,或许是他很久没有对别人如此低声和气,早就忘了怎么做。以至于,他皮笑肉不笑,眼神闪烁光芒,一看就不像是个好人。
骆应龙自己说完话,都跟自己妹妹骆芬一样,觉得双颊火辣辣。他骆应龙何曾有过这种姿态,而且还是对一个年纪比自己二十倍的初生牛犊。
“这蒲柳之姿,配不得遨游太虚的踆乌。何况已不是完璧之躯,哪怕是穷其一生,也只能望尘而莫及。”老人亦颤悠悠转过身,总是发出嗯嗯唧唧的声音,“唯那织天仙女,勉强配得上他……”老人像是喉咙里有甚东西,有话要说却又不想在说的样子。
“老前辈,方才是小女子对您不敬,望你能海涵。”骆芬虽是很有礼节的模样,但更像是一个抠脚粗汉在恐吓人,那公鸭嗓子听得人难受得紧。
“嗯……”老人低吟,头微微抬起,正要开口说什么。
“呵呵。”道牧干笑,抿嘴挑眉而制止老人,尴尬笑道,“老祖宗,您在折煞小辈。小子小小道士,只有这么一个大大的梦想,也就是娶织女。”
道牧见老人身体更颤,且在瞪眼,道牧也不嫌脏,紧紧抱紧老人的手臂,“您老人家一下子把我捧得恁高,若小子日后无法达成,岂不是要让世人笑掉大牙。”
“哼,你这点就不如剑古。”老人直视道牧,怒眉瞪眼,肮脏的右手食指顶着道牧鼻子,“剑古那小子曾御剑,直登凌霄之巅,万把仙剑悬临广寒宫,一人围堵一座宫!”说到激动处,左手枯木杖直戳地面。
“这……这么狂?”道牧眼睛大大,将信将疑。
道牧一直觉得,自家师尊就一个有点神秘的怪人。而牧剑山顶多算是一个古老脉承,与祝织山还不是一个等阶。
“你以为万剑坟怎么来的,剑古像是这么无聊的人吗?”老人回答。
道牧又被老人这话给震到,他人好似不存在,愣神喃喃低语,“万剑坟这么有历史……”
老人见道牧一愣一愣,不像是在装,于是又不解问道,“剑古没有跟你说这些,那把话痨牧剑也没跟你讲?”
话音才落,还未等道牧回答,老人旋即恍然大悟,“没跟你说也对,毕竟结局不是很光彩。何况你还能活多久,也是个迷。今儿,老朽看到你,可想剑古此前的九十九个弟子,无一不已经殒命。”
道牧又听到这话,只觉通体冰冷,魂不附体,喃喃道,“老祖宗,咱们找个地方,慢慢聊。”说着,道牧也不理其他人,扶着老人转过身,继续朝道牧境地深处迈步。
见状,众人一个个愣在当场,道牧两人真是目中无人,当他们不存在似的。
若道牧背后的牧剑山,真有势力,强大若斯。还会让这块地荒芜这么久,而且一度沦为死地?
净在演那些有的没的,真当众人是傻子?
万剑坟是有听说过,甚至在场绝大部分人都去过,但从未见过有人,获得所谓仙缘。反倒是一群浪子剑客喜爱跟风,将自己心爱的损坏的宝剑,放在那里埋葬。
“且慢!”骆应龙强行压制怒气,“道牧小友,还未答应呢?”尽力让语气平和缓慢,也尽力不要显得自己胜券在握。
骆芬搓衣角,神情纠结,小女子姿态。骆应虎亦是冷笑连连,握着剑的手,松开又抓紧,松开又抓紧,如此反复。
道牧恍然驻步,让老人稍等片刻,转过身去,指着骆芬,看着骆应龙就问,“说吧,你们还要多少汪灵泉?”
咳咳咳,骆应龙被道牧这么一反问,接连咳嗽一阵,面红耳赤,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第二百三十二章 你是聋的传人吗?()
道牧真是抛来一个大难题,会不会有诈?
叫少了,自己心不甘,憋着难受,心痒痒。
叫多了,对方不情愿,而且显得很不讲人情。
须臾,骆应龙抬起右手,弹出食指,“一汪。”铿锵有力。
不过,道牧也有可能是个傻子,何不放长线钓大鱼。娟娟溪流,滚滚流长,还怕不能从这傻子那里得到更多好东西?
“才一汪而已?”道牧扫视兄妹三人的眼睛,旋即恍然大悟,“她不是你们亲妹妹吧,初阶天境巅峰的植牧,恁地这般廉价?”手指骆应龙骆应虎兄弟,“你们一定很厌恶骆芬,遂用这种方法。”接着,道牧对骆芬招了招手,“你过来吧,一汪清泉而已,予他们便是了。”
见状,骆芬笑靥如花,跃下初萌山,悦步走向道牧这边,洋溢着幸福。路才过半,骆芬立马被骆应龙喝止。
骆芬的笑容立马凝固,恬淡的双眸,在刹那闪寒芒,快到让人无法察言观色。待骆芬转过身面对自己两个哥哥,又似往常恁般,多了女性的娇柔与茫然不解。
“不知,道牧小友是甚意思?”骆应龙本能机警反应。他总觉哪里不对,心觉被道牧平平淡淡的话,给带进坑里,很不踏实。
嚓,道牧左手压决刀,右手直指骆应龙,“你这人,真是奇怪得紧!当然是同意你的条件,以一汪清泉作为聘礼!”
说到激动处,道牧大跨一步,似乎不惧,同时与骆应龙和骆应虎对视。“还要我说一遍吗?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猜疑心那么重,一看就不是甚好人!”接着,道牧又对骆芬招手,“骆芬,你过来。”
骆芬夹在中间,十分为难,目光在双方身上来回转,满面纠结。
“去吧。”骆应龙对骆芬挥一挥手,并没有因为道牧的不敬,而表现过多的愤怒,心中满是得意和愉悦。“待我和应虎将这汪灵泉取尽,就去与你们汇合。”
“不要来,你们兄弟二人,千万不要来!”道牧嫌弃的对骆应龙挥手,“你们取尽这汪灵泉,有多远就滚多远,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语速快,话有力,神情不耐。
“甚意思?!”骆应龙听这话觉得刺耳,左眼瞪大,凶光狠恶,好似一头人形暴熊。
“你是聋的传人吗?”道牧平复语气,右手横放在腹,“还是弱智?怎地都听不懂人话!”
“你放肆!”骆应虎蓦地爆发。
锵,剑出半鞘。宝剑寒芒,照得四周浑如白昼。常人用肉眼直视,感觉两眼被针扎一般,痛得眼泪止不住。
“你才放肆!”道牧剑眉怒竖,猛地再踏一步,“你要想明白,你面对的人是谁!”
锵,决刀出半鞘,“我是道牧,牧剑山道牧!”伴随决刀一阵欢吟,决刀的幽夜将细剑的寒芒吞食,一切恢复如常。
道牧的强势,让骆应龙有所顾忌。“应虎。”骆应龙淡淡的瞥骆应虎一样,“收剑!”猛然怒斥,面目筋肉扭曲,拧在一起,唾沫横飞。
“哼!”骆应虎冷哼一声。
锵,细剑归鞘。
“既然,快成一家人,就不该伤了和气。”骆应龙满意转身,对视道牧,“还请准妹夫,将误会解释清楚。”扫视一圈,咧嘴灿笑,“一家人,当敞开大门说亮话,没有甚么误会不能解决。道途艰险,一家人该相互扶持,肩并肩,平步青云。”
锵,决刀归鞘。“你们当真是聋的传人……”道牧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请你们张开耳朵,听好了!”右手食指指着灵泉,嘴角微扬,目光冰冷,满面寒霜,“那一汪灵泉,是我赠予你妹妹骆芬,那便是她的私有物!现在骆芬是我的道侣,她的私有物,自然就是我的!”
“而你们的条件正好是,一汪灵泉为聘礼。那么,我就借花献佛,将这一汪灵泉,予你们兄弟二人!”
静,死一般的寂静。
世间,怎会有道牧这种人?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骆应龙反应过来,越想越气,“你敢讹我!”一股狂暴的气息冲天暴起。
轰隆隆,方圆千里的云朵,皆被荡散。顷刻间,万里星空无云,星辰与皓月争辉。
强绝的刀浪掀起尘涛,以拍天之势袭来。
道牧人影闪动,挡在老人面前,右手臂抬起向天,“一刀两段!”右手臂轻轻挥落,轻描淡写,刀浪被道牧的刀气一分为二。
“哇……”远处森林,传来一阵哗然。
“难不成,你们一开始就将这汪灵泉视为己有?”道牧淡然自若,右手又横在腹部,气度翩翩,仙气缥缈,与对方形成鲜明对比。“你倒是给我说出一个理来,是你们在讹我,还是我在讹你们。”
气氛,一下子又凝结。
道牧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道理全都在道牧这边。从逻辑上来讲,完完全全说得通。作为家人,骆应龙骆应虎就显得不近人情,极度贪婪。
啪啪啪,骆应龙气极反笑,鼓掌响亮,“牧剑山道牧,果真名不虚传。”话才落,骆应龙脸色骤变,阴沉如死海,“看来,你是不想安心,好好修建你的道场!”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