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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夕阳下,蕴木一闪一闪,似在宣扬自己,有多么与众不同。
道牧原地旋转,环视周遭,“这……”果真环境不一样。灵识探出,发现连同地下环境也有变,相信了木灵的话。
对比一下图纸,百里误差范围,仅还差一里,风水就彻底轮转。龙脉仿佛知道自己的打算一般,特意留在最后一里路,在嘲讽道牧。
最后一里路,有什么用?
上次三十三里处,都让道牧如鲠在喉,何况最后一里。
“怎么办?”望着深埋在此前深度九倍的龙尾,道牧一手抚摸阿萌的头,一手紧攥成拳,咔咔作响。忽然发觉,这种无力感,似乎比抖骨泌沙还要让他觉得难受。
“你再有保留,龙脉将回归地海。”灭心牧剑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你这人是我见过最好笑的,你越是信任谁,就越是警惕谁,你越是同情谁,就越是害怕谁。”
“你不是说,造化源气赐我,不见得是个好事?”道牧的眼睛,在凄凉的残阳下,灼灼生光。
“是呀,可又与人家天婧莎何干?”灭心牧剑哑然失笑,“要不,你去叫剑古将你体内的造化源气剥离,还予天婧莎得了,省得你苦恼。”
灭心牧剑不止一次哀叹,自己脾气差跟自己无关。一次又一次带新鲜人,那么浅显易懂的道理,时常复杂化。还得给他解释一番,换做谁,谁都会脾气变差。
道牧无语低头,灭心牧剑说得没错,他始终对莎皇灾气保留一分警惕,虽不如防范尸经那般,但莎皇灾气越是与他更亲密结合,他越是恐惧。
“又是造化源气,又是金乌血承。日后,我将会变成怎样的人?”道牧莫名惶恐。
此刻,最后一抹夕阳坠入,黑暗侵袭并统治整个世界。与兕湖的黑水坑不同,道牧很享受这种黑暗,“变成灾厄,为祸人间?还是变成金乌,扶摇三十三天?”
“那么,你想要变成怎样的人?你还是很迷惘的嘛,不久前还洋洋自得跟我说,找到了自己的道!”灭心牧剑又以道牧,最讨厌的阴阳怪气,讽刺道牧。
“你是不是对造化源气有甚误解?莎皇灾气是莎皇灾气,造化源气是造化源气。两个出自同一人,却不是同一个东西。”道牧的确把道想得简单,又把其他事情,想得复杂。
“呵……”道牧猛然起身,就地盘腿打坐,默念度牧经。
剑古曾企图为道牧,拨开些许道途迷雾,对道牧有言,“如果道是一种有形的东西可以拿来献人,那人们会争着拿它献给君王。
如果道可以送人,人们就会拿它送给亲人。如果道可以说得清楚,人们都会把它告诉自己的兄弟。如果道可以传给别人,那人们都会争着传给自己的子女了。
然而,上面说的那些,都是不可能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一个人心里,没有正确的对道的认识,对道的坚定和信任,那道就绝不会来到他心中的。”
道牧对人生充满绝望,却又深深的爱着这个世界。就如同太阳一般,倾泻自己所有的爱,照亮全宇宙。又夹杂着对其他人的猜疑和警惕,以至于任何人都无法靠近他。
灭心牧剑见道牧又打坐诵念度牧经,以压制尸经乱心,忍不住又道,“你看似淡漠无情,杀人不眨眼。恨你的人,都惧恨你,不认识你的人,害怕你。”
对待道牧,灭心似乎有种深深无力感,“你看起来行事毫无原则,实则已经被牧苍和穆清的仁义教条,给深深的框住。”
道牧比剑古这反骨的刺头,还难教导。灭心牧剑一度认为,这是剑古为了报复自己,才找的这么一个大奇葩。
“若没仁义道德,那还是人吗?”道牧冷笑反驳。
“所谓仁义,是一种白白惑乱人心的东西。浑如夜里,扰得人不能睡觉的蚊虫,又如那白天里,嗡嗡飞舞,攀附人体,让人无心干活的苍蝇。只能给人们增加混乱和烦恼罢了。
那鸿鹄不用每天洗浴羽毛就自然雪白,乌鸦也不用每天染墨而自然漆黑。天自来高,地自来厚,日月自来就放射光芒,星辰自来就是排到有序,草木生来就有区别。
你如果修道,就顺从自然存在的规律,自然就能够得道。宣扬哪些仁义之类的有什么用呢,那不和敲着鼓去寻找丢失的羊一样可笑吗?你是在破坏自然规律,败坏人的天性啊!”灭心牧剑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欠道牧什么,对道牧最容易生气。
灭心牧剑本以为道牧会虚心接受他的教导,谁知道牧淡淡然,道,“若世间万物都顺其自然,若人的天性都不受束缚,岂不成了炼狱?”
“胡说八道!”灭心牧剑顿时暴跳如雷,在道牧的袖笼,气得上跳下窜,“哪个蠢货给你灌输的歪道理?人生而自由,就不该被束缚,任其自生自灭,方为纯真道!”
“规矩,终归是要有的。这样才能平衡与和谐,各族方能相对和平共处。”灭心牧剑越是生气,道牧越是冷静自若,“我们牧剑山存在的理由,不就是为了平衡与和谐吗?”
“放你个狗臭屁!”灭心牧剑在袖笼中,“噗噗”撞击衣袖,“牧剑山存在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老子!”奈何生气不足,无法冲突道牧的束缚。
“好吧。”道牧无所谓,淡淡回灭心牧剑两个字。
接着,道牧不再说话,任由灭心牧剑的喋喋不休谩骂。这一次,灭心牧剑从第一代牧剑山主骂到道牧这一代。
还别说,道牧听得津津有味,虽然每句话都带脏字,但话语中或多或少,能够了解到牧剑山历代诸贤的事迹。
也不知过了多久,夜已深,道牧阿萌也都酒后饭饱,灭心牧剑总算骂累了。
“嘶呼……”道牧却缓缓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咔咔作响。跟旁边“噼啪”的篝火,相得映彰。
道牧烁光的血眸,直探地下,森森然,“我生气了。”
第二百三十章 初萌山()
莎皇灾气的本质,是甚?
造化源气的本质,是甚?
天婧莎法术通天,又是为了甚?
……
道牧自然站立,双手垂落身体两旁,身姿伟岸而挺拔。口中含着太极龙鱼坠,默念度牧经。此刻,道牧彻底放开自己的心神。
“嘶啊!”道牧痛得痉挛一下,信念传达身体各处。不再刻意抖骨泌沙,就恁般任由身体自然反应,让莎皇灾气照着本身灵性而为。
没多时,道牧感觉在他身体疼痛的同时,一股清凉渗透遍体。就好像是在抓得脱皮的皮肤上,涂抹花露水,痛苦并快乐着。
噗!
道牧猛然爆散成沙,沁入大地。方圆十里,尽数沙化,细腻的金沙如同湖水一般,荡漾波纹。却又跟秋风扫落叶一般,发出唰唰的声音,绵绵不断。
这些唏嘘细小的声音,很快被大地崩裂的轰鸣,以及地下传来的龙吟所掩盖。
一旁的阿萌,绷紧圆滚滚的身体,聚目凝神,严阵以待。
啾!
一声清脆的啼鸣。
头壮如大山的鸟头,探出沙湖,接着就见一头完全由金沙组成的金乌振翅,拔地而起。金乌足足千丈之巨,鸟爪紧紧攥着一条沙链,振翅高飞,朝着正东南方向的界碑飞驰。
哞哞哞,阿萌兴奋大叫,避开大地裂缝,腾空迈步,紧跟金乌之后。
金乌飞驰过半,地脉的龙尾总算暴露。尽管只有人头大,也已让金乌产生疲倦,速度也跟着减半,开始乏力。
“自燃,光来!”金乌大力振翅,浑身上下自燃。
火焰高涨,迎着夜风,呼咧咧作响。火光金色,犹如阳光,将方圆千里照如白昼。
火光照在龙尾那块人头大小的石头上,龙脉挣扎的力度,立马削弱些许。于是乎,金乌虽已开始乏力,却依然能够保持均匀的速度飞驰。
随着越来越多的石头曝光,龙脉挣扎的力度逐渐变弱,龙吟却愈来愈高亢。巨大的动静,引来不少好事者们的关注,其中不乏归隐山林的修仙者。
道牧有所感应,但管不了这么多,此刻恨不得将所有力量,全都灌注在双翅。
“快点,快点,再快点……”
“最佳拔龙定山之处,就在前方……”
还有十余里,金乌身上火光开始黯淡,好似熔浆捏成,但依然散发着阳光。阳光却也已经是夕阳那般的橘红,颜色也愈来愈深沉。
道牧的心开始焦急,以致飞行轨迹有些偏离。道牧的修为终归太低,施以天境巅峰才能得心应手的牧术,还是有些勉强。
正当时!
阿萌头顶上的蕴木璀璨绿光,“呵!”忽来一娇声,一根紫金藤自蕴木盆中飞出,宛若一条紫金游龙。
紫荆囚龙!
一端紧紧将龙尾捆紧,另一端紧紧捆在阿萌身上。
哞!
阿萌昂起前身,猛然蹬脚,同道牧一起拉龙尾。蕴木腾空而起,犹如一盏午夜灯笼,倏然没入金乌腹部。
呼咧咧,金乌再次燃起烈火,却是诡谲的夕阳红,但不妨碍道牧再次有力振翅。
“拒捕龙脉?好生自大的年轻道士。”
“这金乌甚是诡怪,此子究竟是植牧,亦或是兽牧?”
“传闻,李家将此处分封予一子,名曰道牧。怕不是,这金乌便是那道牧所化?”
“道萌境地……有点意思……”
……
“止!”道牧大喝,声波如潮,坦荡四面八荒,天地蓦地冻结。
道牧阿萌,仰身而止步。数万丈光,数千丈火,倏然凝聚成一束火苗。一阵狂风随之而至,带来漫天金沙,聚成人形。
下一刻,道牧傲然挺立虚空,左手压刀柄,右手托盆景。仙缕道衣鼓气招展,流光溢彩,垂缕梦幻霞瑞,衬得道牧,浑如天仙莅临凡尘。
道牧双眸犹如两轮明日,近乎实质化的目光,自龙尾尽头,扫向远方。
此处,龙尾尽头才露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