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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牧种好似烟花爆碎了一般。绿光生藤亿万,铺满绿光所能覆盖的天空。伴随一阵阵龙吟,藤蔓编织成的真龙,翱翔云海八荒。
嘶,大师尊好似见鬼一般,又回到老态三师尊模样,面色恁是古怪。大师尊抬手又给道牧一粒原生牧种,模样相似,只是颜色更甚,接近黑土色。
这一粒原生牧种当中,蕴画的牧术“山崩地裂”。道牧接过原生牧种,依样画葫芦,随后将咦,师徒二人面面相觑,互相愣神发呆。
其弹上苍巅,正好与方才藤海相撞。
轰隆一声响,如晴天霹雳,接着便是山崩地裂之势,整个藤蔓坍塌,爆碎成段,倾泻如大雨全盆倒下。
好在山巅风大且急,将藤蔓碎段尽数带走,否则整个山巅都会覆盖上一层厚厚的藤蔓碎断。
恁地这次没能成功,难道这一切只是巧合?
道牧可以篡改原生牧种蕴画的牧术,不过成功率低?
道牧只得篡改蕴含植牧类牧术的原生牧种?
亦或者植牧类原生牧种,只能篡改成植牧类牧术,其他类牧术,只能篡改成同类牧术?
道牧身上哪个特质让他能够异于常人,打破定律,篡改原生牧种?
师徒二人来了兴致,用世人珍贵的原生牧种,一遍遍尝试。只记得大概数十颗原生牧种,没特意去记清楚具体数字。
翌日,师徒二人,还是没能弄明白,道牧身上哪一个特质,让他能够篡改原生牧种,蕴画的符文。
道,岂是那么容易说得清,讲得明。
其他问题,倒是有了个定性。道牧可以篡改原生牧种蕴画的牧术,并非巧合,且成功率百分之百。然,这种篡改是有局限性的。
植牧类原生牧种,道牧只能篡改成植牧类牧术,其他类牧术,也只能篡改成他们同类牧术。道牧的血,的确拥有强化牧术的效果。
道牧怀疑,是否是因为自己曾有获得仙血的缘故。大师尊却说,道牧血液的仙性甚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且仙血并非万能。
道牧又说,自己曾经濒死,最后在七彩涧池中泡活过来。自那以后,自己拥有了先天道体,开始能够修道。
这七彩涧池就是当年牛郎织女姻缘的开始,七彩涧池还可能跟女娲有关。
“七彩涧池?”大师尊惊异,他亦没听说过,“从不晓得,牵牛星还有如此神异秘境。”大师尊来了兴致,可他无论如何推演,都无法推演出七彩涧池的位置,甚至一个模糊的方向都没有。
“有点意思……”大师尊虽不擅长窥天推演,但他毕竟是仙。
经历九代,牧剑山才开辟出一个雏形。随着代代单传,直至道牧这一代,才拥有如此丰厚的底蕴,让道牧放肆的挥霍散财。
山下的菜园子,就是牧剑山底蕴的冰山一角。七彩涧池能完全将境地的气机屏蔽,仙人都无法推演。
这情况跟牧剑山相同,不说道牧口中的传说是真是假,七彩涧池的路必定不简单。
哞,阿萌悠悠醒来,睡眼惺忪的她,步履蹒跚来至道牧身边。大鼻孔喷出气柱,将地面灰尘吹得一干二净,随后蹭着道牧趴下。
“这头年幼的仙兕,该不会是你从七彩涧池遇到的?”大师尊看到阿萌,方才想起这头长得跟河马一般无二,却是一头正统的青牛,且还是帝种。
“嗯,羽戒也是那里所得。”道牧抬起右手,亮出天鹅白姐予他的须弥戒。
闻言,大师尊低眉沉吟须臾,“你的确该回谪仙封地。”说着,目光从羽戒转移到傍边那黑不溜秋的普通戒指,“有没有想过,为何金乌一点都不排斥你?”
道牧摇头,直言不解。大师尊又问他,戒指的能力已无法使用了吧。
道牧坦言,戒指如今除了身份证明,毫无其他作用,更不能用于摄取血承,且将牛郎和候大壮的情况一同与大师尊分说。
“嗯。”大师尊只应一声,没有再说其他,脸上略显疲态。
道牧一下子找不到头脑,本以为大师尊会跟他到处戒指的利害之处,好让他对比牛家族谱之中记载,是否为真。
“弟子该如何去谪仙封地?”道牧见大师尊疲态略重,便不再打算追根到底。
“你怎么来,就怎么去。”大师尊淡淡道。
道牧闻言,脑海灵光乍现,又问大师尊,自己性命危急,能够也用这一招逃回牧剑?
“得看他们。”大师尊抬手挥斥身后灵牌台。
道牧又问道,能不能直接从牧剑山直至织女星?
“可以。”大师尊应声道,随后又告诫道牧,以他和阿萌的修为,还差千年。别的不说,至少道牧的修为得像他便宜老丈李青古恁般程度,才有可能跨越银河。
“你第二十四代祖师的第一任弟子,修为比李青古更高一筹,在尝试跨越银河,到达彼岸织女星中,彻底失去声息。自此,牧剑山弟子不敢再尝试。”大师尊指着灵牌台上,一块陨石般坑坑洼洼的蛋型灵牌。“银河充满着不确定性,若非乌鹊护航,飞梭想要到达彼岸。还不如祈祷下辈子,投胎织女星来得容易。”
闻言,道牧深以为然,他所看过的古籍,无论野史,正史,亦还是神话传说。对于银河的描述都是的生命禁区,巅峰时期的牧仙牛郎都无法跨越的星河。
道牧起身欲离开之际,大师尊再三嘱咐道牧,牧剑山也就几块菜地出产原生牧种,挥霍的时候,悠着点。
道牧如今修为,还发挥不到原生牧种万分之一的威力。原生牧种,本就是予仙人所用,这也是为何,凡间流通甚少,且还是低品质的原生牧种。
道牧听得眼睛一亮,眼神飘向远方,感情牧剑山还有出产高品阶的原生牧种。
“咳咳……”大师尊佯装咳嗽,将道牧拉回现实。师徒二人,黑眼瞪红眼,恁般你来我往。
最终自是道牧败下阵,骑着阿萌消失在天际。
“唉……”大师尊缓缓收回目光,身体颤晃成影,二师尊和三师尊的身影,若隐若现。
十数息后,二师尊和三师尊自大师尊体内分出,坐在自己蒲团上。奇异的是,三师尊怀中依旧抱着他那把剑。
“尸经手骨怎么还予道牧,你们是要逼死他?”二师尊面沉声寒,那双深邃如黑洞一般的眼眸,好似能够将人看穿,通晓古今未来。“就因我喜欢这孩子,你们都不喜欢?”
说着,二师尊转头看向吊儿郎当的三师尊,一股寒气弥漫开来,牧剑山周围,立马风停云止。
“瞧你说得,你不就是我们,我们不就是你?若你喜欢,我们怎会讨厌。若你讨厌,我们怎会喜欢。”三师尊风轻云淡,手指轻点剑身,哒哒哒三下,时空恢复如常。“我们怎会害了自己宝贝徒儿。”
“道儿福缘深厚,尸经手骨害不得他,何况传承牧剑在他身上。”大师尊面色煞白,声音略微嘶哑,说话带着点颤,有点吐字不清之感,“他又无法研读手骨上的经文,让他拿着尸经手骨洗去牧星镇的罪孽,何尝不是一种功德。”
“既然笑得道儿福缘深厚,你们心也真够大。且莫忘了他的大脑,被一本书联结。”二师尊抬首望着道牧阿萌消失的方向,眼睛浮现道牧阿萌的身影,冷冷道,“若他福缘到了,忽然可以研读手骨上的经文。以他的性格,你们觉得所谓的禁忌能震慑得住他?”
大师尊三师尊哑口无言,二师尊说的是事实。道牧虽身世凄惨,但道缘深厚,几度濒死,都被贵人相助。
“且不说书的主人,今在何方。”
“你们认为,道儿若真犯了,此等禁忌。”
“哪怕书的主人就在面前,可会出手帮道儿?”
“……”
第一百七十六章 物非人故()
道牧心念谪仙封地,脑海中想的却是亲生父母的房屋,还有埋葬着父母尸体的山坡。
哞,阿萌急促惊叫,扭曲的时空景象,好比被搅浑了的沼泽。道牧阿萌深陷其中,愈是挣扎,愈是难以自拔。
“阿萌莫慌,稳住阵脚。”道牧拍拍阿萌脑袋,一道冰凉牧力涌入阿萌脑海,数息后,阿萌稳住身形。
正当时,咻咻,道牧忽觉有一双手将自己猛地拉扯过去。
“轰隆隆”破风声中,道牧阿萌拖着长长的白色云尾,划破天际。道牧只觉空气浑浊不堪,带着难以言喻的腐败腥臭,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砸落松软的沙地。
哞,阿萌庞大的身型不偏不倚,砸落道牧身上,掀起大片沙涛。嗷,道牧一阵痛吟。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沙?”道牧猛地推开阿萌,不管浑身刺痛散架,颤悠悠起身。
“繁华尽处,寻一无人山林,建一木制小屋,铺一青石小路,与你晨钟暮鼓,安之若素。”道牧呢喃自语,面沉色冷,只因面前的一切早已破败不堪。
几年前,这里还只是戈壁滩,如今已化成绝望的死亡沙漠。若非那一根坍塌的枯木,道牧甚至看不出父母的坟墓。
“风起。”道牧大手一挥,狂风忽起,卷飞沙涛漫天。直至风吹三丈深的大坑,方才看到散落的棺材板,上面有很多人工劈砍的痕迹。“李叔?”
道牧直觉,应该是李小胖的父亲李焕成派人将自己父母遗骸转移。如此一想,道牧心情好了些许,转身走向破败的屋落。
那玄妙的屏障已经消失,屋落被黄沙侵蚀,花圃菜园已埋在一尺深的沙海下。篱笆上的院门,上半部分已扣不住,只有下半部分苦苦支撑。随风“咯吱”摇晃,好似在向世人哀悼往昔。
道牧拈花指弹出几粒藤种,绿色奇迹在死亡沙漠闪烁,攀附篱笆,缠绕屋檐,覆盖屋顶。
正欲凭借莎皇灾气,尝试控沙,清理屋落。却见藤蔓的生命力如水流逝,数息不到全都枯萎死去。
本可以再支撑一段时间的篱笆门,在藤蔓缠紧后,藤蔓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