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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刀只取李慧雯穴位,李慧雯头也不回,孔雀翎后收,挡住决刀。嘤嘤嘤,孔雀翎狂颤,剑气狂浪如啸,道牧一个措手不及,发髻被削,长发乱舞,连连退到布道场边缘。
“十一日潜修,毫无长进?”通过短时间碰撞,李慧雯难免有些失望,本以为道牧会有明显突破,“我……明年七夕,将会飞升织女星……”手抖剑收,李慧雯缓步走向道牧,话说到半,欲言又止。
“算起来,你们该在犁山才对。”道牧闻言,不答反问。他才出关不久,龙娴静与李慧雯便回。道牧观望一阵,且没见其他人的声影。
“她们晚一两日,欲将你弄出的藤笼研究个透彻。”龙娴静在犁山大获丰收,自是不愿多待。
“回家说。”道牧被二女打扰,也没试招的心思。
“走,走,走……”龙娴静比道牧更迫切,一把搂住道牧手臂,夹在肉山之间,扯着道牧疾行,李慧雯阿萌随着跟上。
随后一日,诸女皆回,又聚一日过后,童頔莫琪要领着李慧雯三女前往天府城。
临别之前,李慧雯道出只有龙娴静和道牧听得懂的话,“活着,飞升织女星,寻到我,我才会帮你。”道牧闻之,想象那香扑扑情景,心不由一荡。
道牧又沉浸温柔香一日,龙娴静求饶声中,道牧骑着阿萌离往犁山。
同黄显峰学习种牧收牧之余,道牧在向黄巍学习炼制牧种,制作牧器则不在考虑范围当中。现实逼得道牧,如此钟情牧匠技艺。
勤奋这东西很重要,天赋这东西似乎更重要,若两者兼备则会像道牧这样。十个月便将黄显峰兄弟的知识储备榨干。
基础知识已经夯实的道牧,只差实践去磨练,岁月去沉淀。
再过一个月,就到七夕。
道牧已于黄巍的住处修炼一个月余,只为亲手篆刻出一串由牧种连成的手珠。
这日清晨,鸡鸣晨亮。道牧同往常一般,自入定中醒来。聚目凝神,定看桌面,一根罕见荆棘女皇发丝,一颗鸽蛋大小的原生牧种。
道牧深呼吸几下,心念才动,丹田鼎沸,牧力涌聚双手,自成气障,左手拿起原生牧种,右手捻起荆棘女皇发丝。
牧力注入,气绕发丝,发丝去柔,坚硬如铁,胀似毛笔,捻在指间。符阵早已铭刻在心,只待融入灵识,为篆笔做牵引。
心动灵动,灵识指路,篆笔留纹。
若要篆得个完美牧种,但求的是中间没有丝毫犹豫,一气呵成,行云流水。最终哪怕牧种有损本质,也得个上上之成。
牧力柔若水,发丝坚如铁,两者要在原生牧种留痕,依然是件难事。更何况道牧的牧力特殊,仅仅只能在原生牧种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若非道牧本身,其他人还看不出来。
可就是这第一道,浅浅的痕迹,是最重要的一个步骤。一般老牧匠为了维护自家招牌,均自己在牧种先留一道痕迹,然后才放手给弟子们加深痕迹,炼制成成本。
也常常因为学艺不精,或者看不清纹路,毁坏一个个牧种良丕。
道牧正在进行的就是这是牧匠最核心,亦是最基础的技艺。篆刻符阵于牧种之上,在不破坏牧种本身情况之下,符阵将其他力量转化为牧力,唤醒牧种。
予以李慧雯原生牧种,李慧雯又没牧力,无法使用,那便没了意义。
自天蒙蒙亮,一直刻画至太阳落山,又至翌日朝阳东升过半,荆棘女皇的发丝已去十分之一。道牧已临最后关头,只差最后一笔,如米粒长短的一笔。
黄巍什么时候来,站了多久,道牧都没发觉。见他站在屋子角落,隔肤蔽气,眼睛瞪大,浑身绷紧,如一肥熊牧尸。黄巍陪着道牧站了一天一夜,较于道牧本人,显得更紧张。
明明呼吸很急促,黄巍却要控制细流,担心破坏道牧的玄妙状态。明明提心吊胆,浑身忍不住颤抖,黄巍却狠憋着,绷劲一身筋肉,不让身体任何一处颤抖。
正当时!
屋瓦俱颤几阵,恰逢道牧换气,避免了灾难。眼睛半眯,心中依在默念度牧经,也不管有没有什么实际用处,自篆刻到现在,至少自己保持一个祥和的心态。
正要落笔之际,屋好似被什么东西攻击,整幢房屋大幅度震动。未给道牧黄巍反应的时间,无数荆棘宛若铁链恁般,将黄巍的房屋抽得个爆碎。
荆棘如有灵,不伤人只拆屋,人们惊叫连连,待房屋尽毁,人们七零八落摔在土丘上。道牧稳稳落地面,手上还握着牧种,另一只手上的篆笔已不知所踪。
荆棘海暴涨,如今汇聚成山。道牧他们所处的山丘,就好似荆棘山腹地。四周仅有三丈空地,其余皆是重叠交缠的荆棘。人们对荆棘充满本能的敬畏,不敢轻易妄动。
“师兄,这颗就赠予你。”道牧手一颤,牧种飞掷黄巍,“当是我搞失篆笔的赔礼,虽已不再完美,但你定有方发弥补。”
“太贵重了。”黄巍不好意思接手,其实无需扑救,只要不将符阵连结,以牧力唤醒这颗牧种,其威力无多大削弱。
道牧知道黄巍要说什么,抬掌示意黄巍不必多说。一根荆棘女皇的发丝换一颗原生牧种,并没什么不妥。
黄巍尝试所有方法,荆棘海都无动于衷。此情景是他入驻以来,未曾遇到过的异象。
人们惊慌无措之际,道牧忽道一句“果然”,话毕须臾,唐梨纱率犁山诸老飞临。犁山山主亲临,人们看到了希望,或是大声呼救,或是欢呼雀跃。
道牧与黄巍却没那么乐观,“荆棘女皇归巢。”道牧脑海浮现这一想法,一旁黄巍却直接脱口说出,六个字与道牧脑海中想法一般无二。
荆棘女皇?
黄巍这话立马把人给吓坏了,荆棘女皇在人们眼中,她就是灾皇,她就是恶妖,她就是恶灵。人们旋即又想起,这个世界就是荆棘女皇开辟,心跌入了低谷。
早知道就贪婪,为了自己大好前途,来到犁山做仆人。现在倒好,成了荆棘女皇的盘中餐,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黄巍劝说过几次,见她们无动于衷,反倒哭得更厉害,没了耐心再说。道牧从始至终皆当她们不存在那般,自顾自来到荆棘前。
外面唐梨纱等人各显神通,道法五光十色,皆招呼在荆棘海上,毫无用处。唐梨纱大为恼火,又是投毒,又是放火,又是动地,又是动刀。
道牧他们好似被隔绝于世一般,无论唐梨纱如何努力,外面声响多么巨大,都传不到道牧这里。
道牧里面亦是如此,如论人们如何哭喊求救,外面都听不到。别说听不到,唐梨纱他们甚至看不见道牧一众。
正是因听不得,观不得其中状况,荆棘外面那一摞摞房屋残骸,让唐梨纱焦躁不安。
黄巍毁了三把牧铲,四把牧锄,才挖出一人头大小的坑洞。又加一旁的人,咿咿呀呀,哭哭闹闹个不停,黄巍又闷又气又急,一身淋漓大汗,肥肉乱颤。
锵,决刀出鞘,决刀反持,道牧身体微躬,形式螳螂之状。丹田炙热胜阳,牧力如沸水流转经脉,度牧经字句如雷,振聋发聩。
“刹那!”啾,一声金乌啼鸣。
道牧化作一轮烈日,阳光闪耀整座荆棘大岳,见缝插针,光芒万丈。
“日蚀!”万光皆聚,化作一束熊熊烈光,半月日蚀之状。
咻,一声切风尖啸。
光已消逝,道牧人亦消踪。
第一百六十三章 荆棘悲歌()
一息之间,道牧斩至荆棘海外。火生光,还是光生火,已不重要。道牧所过之处,荆棘剧烈燃烧出一条火道。黄巍见机大喜,袖中乾坤收下众人,飞入火道之中。
嚓,决刀撑着身体,保持挺拔之姿,浑身肌肉不自主痉挛。道牧眼睛在火光的映衬下,忽明忽暗。控火为黄巍烧荡疯狂新生的荆棘,短短不过几息,精气神所剩无几。
道牧要油尽灯枯之际,一道黑影蹿出熊熊烈火。道牧大松一气,忽觉喉咙涌动,一口甜腥。眼皮挂有大岳,沉重下垂,黑暗袭来。
道牧顺势倒下,意识快速消沉,听不清外界纷乱,只觉甚是吵耳。忽觉自己的身体悬空,外界纷吵更甚,道牧心急睁不开眼,下一刻他便彻底失去知觉。
道牧悠悠醒来,发觉自己又回到土丘,不慌不忙站起身。心念才转,道袍方始鼓气,作响,须臾便将一身脏物抖净。
“不知仙子有何吩咐,直言便是。”道牧本欲故技重施,旋即放弃这可笑的想法,心中产生其他念头。
“牧星茶树予本仙如何?”荆棘嘘唰作响,道牧面前交织缠绵,汇聚成一曼妙的成熟女子,样貌三十左右,红唇雪齿,甚合道牧喜好,“条件,好商量。”
“小道不明仙子是甚意思,牧星茶树非小道可做主。”道牧眼睛微眯,自若淡然,就怕荆棘女女皇所图不止牧星茶,而是整个牧星镇。“仙子该去找我大哥候大壮谈谈,他才是牧星镇正主。更何况,还有个石麒麟摆在大黄山不是?”
牧星茶树确非他可做主,按理讲候大壮才是牧星镇幸存,他不过一养子罢。
“本仙方才从大黄山回来,候大壮把决定权让给你,石麒麟含糊不清,亦暗指向你。”荆棘女皇走近道牧,双手交叉靠在道牧肩膀,附在道牧耳旁,吐息生香。“牧星茶树予你们,那是暴殄天物,不如予我参天悟道之用,免得辱没牧仙遗株。”
“只怕仙子不仅要树,且还要地吧?”道牧怀香不乱,心觉荆棘女皇要的是出师有名。
“牧仙将牧星茶树栽在那处,自是有其道理。”荆棘女皇略惊,面前骨龄二十左右的小青年,心思甚是老道。“你和候大壮若要在牧星镇开枝散叶,本仙自不会反对,甚至还会支持你们,互利互惠。”话毕,软润的香舌舔了下道牧的耳廓,道牧为之一颤。
“仙子成灾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