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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老婆婆轻叹一口气,先前威势一扫而空,巨大的落差让少男少女差点摔倒在地,道牧却稳稳当当站着,老婆婆看向道牧越发柔和,“这也难怪第一眼见你,就在你身上找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如此良好教养,颇有那丫头之风,很好,很好,很好……”
“大家先进门吧……”穆武环视四周,一股无形威势忽而席卷天地,啪,抬手一响指,数十道光芒如一颗颗流星划破苍巅,远处传来凄厉惨叫,“有什么话,自家人关上门来说。”
半推半就,道牧进了穆府,穆武特意安排道牧下榻穆清的院落。
院落是一个远离喧嚣的世外桃源,剑池中七零八落躺着一把把世人眼中的宝剑,眼前这个院落,依然漂荡着熟悉的味道,那么老妈才有的味道。
现在才知道,路上所遇胖头瘦头二人,一人为穆清之父,一人为牧苍之父。回想起来,却也难怪二人一路上对他推心置腹,想来他们两老早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份,只是不知他们为何不与自己相认。
“你们不应该极力阻止我才是吗?”道牧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放于院中石桌上,手指哒哒欢舞,奏响繁乱乐章。
阿萌学道牧坐在石凳,短腿够不着桌面,唯能大头趴在桌面。一人一兽,享受这份难得的敬意时光,享受这熟悉的家的味道。
哞,阿萌转头将道牧脸上晶莹舔干净,星眸硕眼透着光芒,“夕阳余晖毒辣……”道牧抿嘴轻叹,语气颤抖泛酸。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第十一章 极乐剑土()
夜幕黯淡锁天,晚风呼呼猖獗。一颗颗璀璨星斗汇聚成河,河聚成海,撕破黑夜无情统治,将希望之光普照大地。
星斗的本意是多么美好,原本温热的星光经过黑夜渲染,只剩光亮却没一点温度。在无尽黑暗当中唯能照亮人眼,却无法指引人心,以致贤者长叹,“高处不胜寒”。
“夜太美,尽管很危险……”
同舅舅一家晚饭过后,道牧自行回到老妈专属院落,坐石凳上,阿萌则躺在道牧身旁,蹭在道牧身上,感受道牧身体温度,方才心安,呼呼睡觉。
一人一兽,融入黑暗,不分彼此,好不和谐,若不细看,哪怕近处都无法发现他们。
地图平铺石桌上,道牧红玛瑙眼眸在星光映射下,炯炯生光,左手撑着嫩白下巴,右手在地图上不停比划。俏脸上时而露出痛苦,时而露出惊喜,已过半个时辰,道牧没能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眼睛为何总欺骗我……”道牧呜呼哀哉,不禁气馁懊恼。右手抬起,剪刀手欲要插双眼,才刚动念,眼皮已自行落下。
哒,哒哒,哒哒哒……
耳朵招风,忽而微微抽动,“两个人……”道牧听见数百米外细微脚步声,“舅舅和表哥?脚步声相似度六成,多出鬼祟近四成,两父子是要作甚……”
“爹,您去请表弟,我在外面把风。”穆山门外小声道,带着激动与喜悦,就犹如孩童期待已久的愿望就要实现那般,惹得道牧愈发好奇。
“嗯,小心把风,莫让你太奶奶和你老妈发现,更不能被你姐发现!”穆武小心翼翼叮嘱,连恐带吓,语气哪有一家之长应有威严,且还带着窃喜。
“舅舅,表哥,你父子二人,鬼鬼祟祟于门口作甚,何不进来说话?”道牧右手哒哒敲打石桌,歪头直视远方拱门,扯嗓子朗声道。
“嘘……”穆武瞬至道牧面前,神秘兮兮环顾四周,发觉没任何动静,这才舒口气,暗怪,“你小子,突然这么大声,做什么?!若被你舅娘和表姐发现,我们可就惨了……”
闻言,“关我什么事?”道牧心中嘟哝不满,嘴上却道,“大半夜,舅舅带表哥来找我有何要事,竟等不得明天。”
哈,穆武对道牧咧嘴,露出诡异暧昧的笑容,两掌奇大,撑在石桌上,占据十分之一,双臂如腿般粗壮,身体微微前倾,便到道牧面前,附耳细声道,“今晚,舅舅带你去一方极乐静土,剑机山门显世前,让你兄弟二人好能释放自己,减轻不必要负担,真正感受一番,人间极乐方为何。”
“极乐静土?莫不是……”道牧闻言,脸上展露出些许欣喜。
“对,对,对,就是那个极乐静土。”穆武裂开嘴,回正身体,笑容越发暧昧。
“大半夜,寺庙还开门吗,难道机剑镇流行半夜偷偷溜进寺庙烧香拜佛,只为求一时心安……”道牧竟然流露出做坏事时孩子那般兴奋劲。
他第一次去寺庙,且还是不给香火钱,偷偷溜进去,他一直觉得自己杀气太重,给佛光洗礼一番,也是极好的。奈何平时碍于别人眼色,道牧便断了念头。
“你……我……他……”穆武看这外甥真挚纯良的笑容,不似在逗自己玩,内心不由哀嚎,“我的老姐哟!你宝贝儿子怎么比你还极品!”
“哎呀,你别问那么多,到了你便知。”穆武拍拍桌,显得有些不耐,声音甚至略微有些大,回荡院落。而后惊醒过来,一手封住自己嘴巴,紧缩脖子,四处张望,耳听八方,神神经经。
“等我一下,我安顿好阿萌,不能让阿萌来捣蛋。”道牧亦如穆武这般,小心翼翼,轻言细语。
“……”道牧这副纯良模样,让穆武无语翻白眼,心道务必让这外甥,日后活得像个真正的男人,成熟坚强有尊严的活着。
吖?!
穆武双眼瞪若铜铃,差点没再叫出声,却见眼前道牧两手大张,竟一把抱起比自己块头大不知几倍的阿萌回她的特供小屋,且盖上三床被子,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轻轻松松。
“道儿,你还是人吗?你确定你不是披着人皮的凶兽?”穆武用最小声量的嘶吼,以表达自己对这个小怪物外甥的惊讶。
“不然呢。”道牧眨了眨红玛瑙双眼,“只不过随着年纪成长,气力见长不少罢了。”
……
穆武轻车熟路带道牧和穆山,左转右拐,很快来到一处繁华街道。道牧四周环顾一番,不由发自内心惊叹这豪华府邸群的正中心,竟然屹立九座如此华丽剑楼。
仙雾袅袅,围绕九座剑楼,灯光照耀下,犹如一方仙境,给人一种如梦似幻的心灵震撼。
此处人来人往,无论男女,皆一身华服,腰佩宝剑,或气宇轩昂,或超尘脱俗,扫眼望去皆为剑修。
然,道牧鼻子抽动,却闻出纸迷金醉的风月味道。
“年少争夸风月,场中波浪偏多。有钱无貌意难合,有貌无钱不可。就是有钱有貌,还须着意揣摩。知情识俏哥哥,此道谁人赛我。”道牧轻念九楼拱卫的大石剑上所刻之词。
这才会意,这哪里是寺庙,这分明是风月场所,想到这道牧脸上开始变得复杂。
“表弟,此地唯我机剑镇方有特色。我跟你讲,极乐剑土中不乏那些无奈委身的大剑豪,这里非流通黄金白银,宝剑与剑法秘笈才是硬通货……”穆山一把搂住道牧脖子,一个劲喋喋不休。
“表哥常来?”道牧眉头微皱,尽管不喜欢穆山这动作,心觉别扭得紧,却也没有推开,直道是机剑镇风俗如此。
“若能常来就好了,平日哪敢去风月场所,更不敢来极乐剑土。表弟有所不知,我的人生除了练剑就是练剑。今日我莫不是沾你的光,我……”穆山愈说脸愈苦,恨不得拉着道牧的手,跟他诉苦衷肠到天明。
道牧无言应对,唯将目光转向穆武,细微观察到舅舅身后两手也在细微打颤,心中不由叹气一口。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又是期待,又想调头便走。
“表弟,你该不会想临阵脱逃吧?”穆山感觉道牧的身体愈来愈僵硬,两脚好似生根那般,动不得他,好言相劝道,“表弟,你若是临阵脱逃,我和我爹辛辛苦苦做出的减负计划,可就泡汤。你想想我老妈那模样,你就可以联想我爹和我平时过得多么凄惨,说来皆是泪……”
穆山话痨病犯,喋喋不休,更使得道牧骑虎难下,不由到处憋了许久的问题,“咱们无需带伪装,亦或戴面具之类,不怕烙下话柄,让舅娘察觉?”
“自是不用。”穆武坚定自信,“喏,这本升龙剑绝你拿着,足以拿下你看中的任何姑娘,莫要把通剑弄丢了,若有难事,立马联络。”塞一块玉简入道牧怀中,人影闪动一阵,便消失在茫茫人海当中。
“嘻嘻嘻……”穆山见自己父亲走后,纨绔之气,顿时勃发,重重拍了拍道牧的肩膀,“表弟,我一看你就知你亦还是个处男,瞧你也快满十七旬,依然为老处男,你不觉得可耻?你若逃回家,以后在外,莫说是我姑母的儿子,也别提是我表弟,更别说跟我穆家有关系,我们穆家大老爷们可丢不起这人……”
话落,穆山脚底一溜烟,不见了踪影,空留道牧一人,扎根原地,满脸尴尬,“如此家人……”垂头思索片刻,道牧亦还是决定回家。
正转头迈几步,突觉过往路人的每句话,每个神情,每个动作,皆在嘲笑自己。道牧登时迈不开步,冷面泛苦,摊开手掌,打量精致玉简,“去,不去,去,不去,去,不去……”
数十息后,突然攥紧玉简,两手背负在后,毅然决然调头走进极乐剑土。细看,见他背负两手在抖,两脚跨步无力绵软,一看就是个雏。
好在极乐剑土的行人,已司空见惯,并未因此而驻留观望,并未因此而露出嘲笑。
哪怕如此,道牧依然自觉,此时此刻受到整个极乐剑土的关注,整个极乐剑土都在嘲笑他。如此心态反而导致道牧一路上频频惹出笑话,此时,两颊红胜苹果,蔓延至脖子。
路过喷泉,道牧无意看到水中倒影,总算了解为何不用做任何伪装。这是一个奇妙的世界,但凡走进极乐剑土,所有人都变了一副模样,基本不太可能被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