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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息之后,柳中云朝着苍老的孤松而去。此时,夜色下月明星稀,魂言也朝着孤松而去。
孤松依旧苍老稀疏,几个人合抱都难以抱住,柳中云走到树下,也仅仅挥动了几下衣袍,一面古朴的石碑漏了出来。
“这是?”看到石碑,魂言面色微变,这里除了孤松下,其它地方他都翻了个遍,唯独孤松下没动,没想到被忽视的地方竟然会有一面古碑。
“这古碑原本就立身在孤松下,年月久了,上面的字也全都不在了,当初觉得没用,便埋在了树下,或许会有一些蛛丝马迹”柳中云将古碑上的尘土抚拭干净,一面无字的古碑呈现在面前。
“无字古碑”魂言喃喃自语,朝着古碑看去。
“这是?”突然间魂言一脸的惊色。
“如何?”柳中云看着魂言震惊的样子,笑问道。
但却没有得到魂言的答复,魂言似乎失了神,柳中云也是一愣,却见魂言双眸紧闭地回到了小院中,一动不动地盘坐在院中如同入定顿悟了一般。
“找到了?”柳中云一脸的慈善,看着魂言的样子很是欣慰,在一旁为魂言护道。
魂言盘坐在院中,五指朝天,在夜色下全身散发着金色的光芒似若天宇中的星辰。
外界万籁俱寂,魂言识海中,一个站立的小人在不断的演化,手中一把剑,行云流水,剑势灵动、飘逸,充满了道韵。
那道小人一遍又一遍地演练,似乎永远不知疲倦,魂言沉浸在其中,身子也慢慢地朝着虚空上升,一道无形的声音宛若天音一般在魂言心中响起。
“大道无形,天人合一”看着魂言盘坐在虚空中,整个人无比的空灵,竟然和虚空合而唯一,化身到天地间,柳中云面色大惊。
仅仅看了一眼石碑就能如此,柳中云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这简直夸张的离谱!
“大道无尽,天道无终,剑道脱空,一剑三千,三千演道,道极剑极,剑极无极;
一剑落梦花,沧海桑田变;剑若有情天亦老,剑若无情沧海颠;有情亦无情,只在心中静;
大道有糜阙,剑道无止终,剑者杀伐也,剑之不终,杀伐不止;
剑成,血流三千不为大,剑终,屠尽苍生不为小
剑道终了,心中化凡,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心剑不出,苍生皆可安,心剑一出,则鬼哭狼嚎,自从天下无安宁;
剑道终头舞云霄,尸山血海舞妖娆,仗剑千里君莫问,生死相随到九霄”
这一刻魂言心中明了,剑为凡品,剑心人心,剑本心中坐,一切由己为,你若出剑,必要石破惊天,尸山血海不足惜。
这才是剑者本心,千万年前仗剑而行,今朝才得明悟,这才是真正的剑道,这才是剑所应走的路。
先前魂言以为剑只是单纯的杀伐,杀伐便是一切,可现在这剑大道无极,剑乃本心,剑在心中,豪情万丈,一剑在手,天下我走,这是一种大胸怀,大气魄!
“剑道终头冲云霄,尸山血海舞妖娆;仗剑千里君莫问,生死相随到九霄。一种大胸怀,大气魄,哈哈,果真好大的气魄!”
蓦然间,魂言双眸之中泛出两道剑光,犹如冲天利剑一般直插云霄。
看着魂言的样子,柳中云有种错觉,这一刻魂言似乎整个人都化身为一把利剑,周身闪耀着刺眼的剑茫,横插在天宇之间,亘古长存!
下一刻,魂言冲天而起,真正以身化剑,在虚空中演化,一招一式,星云流水,无尽空灵,没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极深的奥义。
他所打出的剑招,与先前的小人一模一样,时快时慢,时缓时急,每一式由心而发,看似简单,实则凌厉,招招式式尽是攻伐,凌厉而诡异。
夜色中魂言以身化剑,将剑招无一遗漏地演化,夜空下泛着凌厉的剑茫,黑夜如同白昼一般,方圆数十里一片璀璨。
“剑道传承吗?”柳中云双眸之中放着异彩,喃喃自语。
魂言的剑,一直演化到天晓尽明才收起,身落下虚空,整个人都有一种空灵的感觉。
“看来你获得了很大的机缘”柳中云看着魂言,迈着健步,笑着走来。
“剑道奥义之深,我领会的不及万分之一,前辈的剑道深奥,我发挥的不足一成”魂言缓声道,这剑道确实深奥,他一时间领会的也仅仅一星半点。
“剑招攻伐凌厉,找不到半点瑕疵,一星半点已经很不错了,你若到了那人的境界,剑道或许会超过他”柳中云笑道,剑招虽强,在魂言手中还不到火候,也不可能一下子吃个大胖子,但能做到如此已经很好了,话语中不难看出对魂言的赞赏。
“只可惜,这剑法为何名?”得剑之传承,却不知何名,魂言多多少少有些惋惜。
“无名有名,不过是剑而已”柳中云缓声道。
“呵呵,发现你变得老神叨叨,快变成道士了”魂言微微一笑,面容灿若九天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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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身体的变化()
“人老了,也难免于此”柳中云也是相对一笑“此间事了,你恐怕不久要离去吧?”
魂言点了点头,继而开口道“今日获益良多,那位前辈一生痴道,身修剑道,杀伐万千,最终明悟,入道佛,亦道亦佛,难以明辨,只可惜天道已变,最终已以身化道”。
说到此,魂言的话也有些惆怅,从那石碑中他得到的不仅仅是剑,更知道了那人的一些事,只可惜天不随人愿;这里还有一些东西,也是老人所留,但却不适合魂言,魂言已经得到了剑道真正的奥义,也没有必要带走,还是留给后来人吧。
师徒相见,也仅仅寒暄片刻。
随后,魂言便坐在崖头的,入定了,因为昨夜所得到的东西很多,他还要消化一番,毕竟所得到的传承只有通过自身的感悟,细微的变化,去完善,让其适合自身,才算是真正属于自己,不然永远也只能说是传承,而不可能变为自己的东西。
魂言这一入定,便是整整三日,三日后的清晨才睁开沉重的眸子,而柳中云也在崖头站立了三日,一直守护在魂言身旁,寸步不离。
看着站立在崖头的师尊,魂言心中一暖,他虽然入了定,却知道师傅柳中云一直在守护着自己,无论何时都是如此,哪怕在这人迹罕至的悬崖上,明知道在这里很安全,却依旧守护,这也只有真正懂得的人才会明白这之间的情谊。
在这世间,或许魂言此生所认得师父也仅仅柳中云一人而已,哪怕是以后也不会有人能替代得了柳中云在魂言心中的位置。
“醒了”柳中云站在崖头,发丝轻扬,衣带飘飘,看着魂言一脸的和睦。
“嗯,在此地获益匪浅,多亏了师傅”魂言笑色道。
若不是师尊让他来此,他恐怕也不会有这一番机遇,虽然终有一日或许会摸索到剑道的真正奥妙,但那却是很漫长的时间,得到了见到传承,见识到真正的剑道奥妙,只要自己去感悟,领会,自己日后在剑道上就一路畅通无阻,所能达到的高度自己也无法估量。
“这都是你自己的机缘,若或做别人就算来此,也是空手而归“柳中云看着魂言心中很是为魂言高兴,一切都是魂言的机缘,但魂言却将功劳都算在自己身上,不骄不躁,能有这样的弟子他此生也足以。
“此间事已经了结,所托给师傅的事也有了眉目,弟子要去寻找,今日便要离去了,还望师傅宽宥”魂言犹豫了片刻,虽然有所不舍,还是说了出来。
柳中云看着魂言一脸的平静,自己的弟子很重情,这一点自己很欣慰,可这份情终究应该有个度,男儿于世,情谊若是牵绊太深,终究不是好事。
“今后为师不在你身边,好自保重”心中所想,柳中云没能所出口,只是简单的嘱咐,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魂言此生前途一片迷雾,自己测不出,也不能去干涉。
“师傅也保重”魂言微微行礼,也不再多言,毕竟要离去。
夕阳微沉,魂言拜别柳中云离去,走时朝着孤松一拜,那是老人化道的地方,魂言得到了传承也算是有缘,这也是应该做的。
就在魂言拜完,石碑中两三道黑影飞出,没入了屋内蒲团前的墙壁,至此魂言也终于明白了老人话中的涵义,只是那已经不适合自己。
魂言离去,师父柳中云暂时会在古宇中呆一阵子,身后剩下百丈绝壁,孤松挺立在崖头。
离别时柳中云给魂言说了一些近日发生的事,似乎自己有些不小的麻烦,魂言也懒得管,意外得到传承,管他什么东西,只要找上们一律都收拾了。
另外魂言也将要寻找无根圣焰花,大地龙炎髓,虚无吞炎果三味药材的事告诉了柳中云,让柳中云帮忙留意,柳中云也答应了下来,对于魂言的事他作为师父,不仅不会推脱,也会尽心竭力。
至于寻找魂族之物的事,魂言有着自己的打算,柳中云也不会过多插手,一切尊重魂言的意思,只给魂言传授了一种秘术,若是遇到困难,便可以秘术传音,无论身处何处他也会第一时间赶到。
十多天后,天水郡城,一处不起眼的客栈内,魂言下榻于此,他一边盘算着自己下一步的打算,另一方面则是在想办法弄清自己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这一呆,便是半个月。
这一日夜色里,沉寂了半个多月的魂言,身上终于出现了变动。
这也是连日来魂言不断摸索的结果。
就在近几日,魂言隐隐的觉得,或许只要自己吸收了足够的天地精气,身体内部上次大战时的情境或许能够再现一次。
一连数日的推算和回顾,魂言最终决定尝试一番,反正也没有坏处。
魂言将身上只要蕴含精气的药草,丹药,也不分门别类,统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