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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沈微心刚走出中山商务大厦一楼大厅的感应门,一眼看见何景轩站在台阶下面的绿化带旁边,双手插在西裤的口袋里,像是在等人。
沈微心转身拐向大厦右侧,刚走几步,何景轩迎面走来。沈微心低头继续向前走,打算从他身边强行通过,却被他叫住,“微心”。
沈微心停住脚步,并没有看他。
“我是来看你的。”何景轩拦到她的面前。
沈微心别过脸去,不理睬他。
“微心,别这样,我看你受伤了,放心不下。”何景轩说。
“承蒙挂念,已经好了。”沈微心冷冷地说。
何景轩扳过她的身体,“告诉我,怎么受伤的?”
正在下班的人群,有些正在向他们这里看。沈微心担心这样下去会被公司同事发现,只好压低了声音,“自己不小心撞的,你快放手。”
何景轩放了她,“走吧,车在那边。”
奥迪A6开到了他从前单位的门口,然后顺着那条三年前他不知走了多少次的梧桐大道缓缓前行,来到沈微心住了三年的秀水小区。何景轩把车停下,降下车窗,微凉的风从外面吹进来。
那个曾经的窗口透着温暖的灯光,还是那样的熟悉。而里面的人,里面的故事,却早已变迁。
沈微心把脸转向车窗外,声音有些虚弱,“还来这里做什么?”
何景轩眼睛看着前方,目光空洞,“这三年在A城,我想的最多的就是这个地方,它无数次出现在我的梦里。甚至昨晚,我还梦到了这里,醒来后总是无尽的失落。”
沈微心闭上眼睛,那些苦楚的日子又在记忆里重现。
何景轩接着说:“我知道和你说这些,是无耻的。我曾经为自己没能当面跟你说声‘对不起’而懊悔很久。可是后来我想,说与不说其实没什么分别,都改变不了我伤害你的事实。直到现在,我也无法原谅自己……”
“别说了。”沈微心打断他,“我不怪你,你也不必自责,无论是在一起,还是分手,都是一种自然的选择。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你没有错,更谈不上原谅。”
“微心,”何景轩转过脸看她,目光中含着淡淡的哀伤,“我想要的,可能永远失去了。”
沈微心的脸依旧看向窗外,“有些事情,人的一生中,只能一次拥有。”
“我知道。”何景轩落寞地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又有些迟疑地问:“这几年,你好吗?”
沈微心慢慢垂下眼帘,似乎有泪水在眼圈打转。这几年,你好吗?短短六个字,多么的残忍!
你永远不会明白,最难熬的日子我是如何熬过;你永远不会明白,对你炽热的情感我是如何熄灭;你永远都不会明白,那段最孤独的岁月,我是如何用血与泪一点点填满。
这是解不开的结,所有的过去都在身体里炸开,再化成一片片的灰烬,在那些死后重生的世界里横飞肆虐。
暴雨中离去的背影挥之不去,味觉已变成一片无际的沙漠,将昨夜残余的□□一饮而尽。没有苦,只有眼睛里流淌出来的,涩涩的咸。
泪水奔流而下。不是又一次重蹈脆弱的覆辙,而是所谓坚强的遮拦无意间被风吹落,那些曾经热切得发抖的昨夜,在相顾无言的今日冻成了世纪冰河,无处诉说,无处安放。
何景轩递过纸巾,“对不起,都怪我。”
过了好一会儿,沈微心止住抽泣,逐渐平静下来。她觉得好多了,尽管她一直伪装坚强,尽管她一直说不在乎,但那过程有多疼痛她自己很清楚。或许解铃还需系铃人,可能注定要有一次这样的冲刷,才能把那段孤独黑暗的日子彻底埋藏。
“我没事,景轩。”她红肿着眼睛对他笑。
她又对他笑了,她又叫他景轩了!
他的心在剧烈地跳动,他已经三年没有看见她笑了,他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叫他景轩了。
这三年里,他从A城回了几次云海,他到她居住的地方来看过她,到她的公司附近去看过她。他太想她了,可他不敢让她发现自己,他觉得自己再无颜见她。
每次看见她,她的样子都不开心,他知道那是他的错。后来她搬了家,换了工作,他再也找不到她了。
但是她始终在他心里,在他梦里,在他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感谢关注,多多评论哟。
林枫好不好?
何景轩呢?
☆、迷雾渐开
“微心,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个请求,却惹你伤心了,这不是我愿意看到的。”何景轩看着那张昼思夜想的脸说道。
沈微心摇摇头,“你说。”
“我们还能做朋友吗?”何景轩小心翼翼地说。
“这有什么意义呢?”沈微心问。
“当然有意义,因为我想对你好。噢,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即使我已经错失守护你的机会,但请不要拒绝我把你当成朋友,最好的朋友,可以吗?”
“谢谢!不过我不需要。”沈微心拒绝得很干脆。
“给我个机会,好吗?”何景轩的声音很低,像要低到尘埃里。
“我想我们还是各安天涯比较好,你的那位怀疑指数高到七星,不要说做朋友,就是街头偶遇,也难免招致飞来横祸,为什么要无端制造麻烦呢?”
这话果然奏效,何景轩的神情变得更加沮丧,扭头看渐渐暗下的天色,似有深深的无奈,化不开,剪不断。
这时沈微心的手机响了,是妈妈打来的,“微微,吃饭了没有?”
“妈,还没有呢。”
“吃饭要按时,否则会得胃病的。”
“知道了,我在外面有点事,马上就回去。您有什么事吗?”
“这周六是你的生日,要不要回家来?”
以前,她的生日当然是何景轩陪她,他们分手后的这几年,她基本都是在生日最临近的周末回家与爸妈一起度过。但最近发生的事比较多,她早把这事给忘在脑后了。
不过上午林枫说预订了她二十九岁的第一天,不许她再答应别人了,林枫的那双美眸又浮现在她的眼前。
“妈,最近公司很忙,要加班,下周末回去看您,好不好?”
真是个天才!她开始佩服自己说谎的能力,居然为了一个两面之缘的男人,编谎话来骗爸妈。
她为自己在那一瞬间做出的决定感到吃惊,她甚至怀疑,这个林枫是不是对她施了仙侠小说里的那些魅惑的术法,让她的心智迷乱,失去了反抗能力。
“那好,也只能这样了,工作重要,我们下周等着你。”
挂断妈妈的电话,她长长舒了一口气。
“准备用加班庆祝生日?”何景轩笑着问。
“嗯。”
“原来张青山果真这么苛待员工。”
沈微心心虚地猜测,何景轩大概识破了她的谎言,故意这么说。
不过,刚才沉闷的气氛被妈妈的一个电话冲散了,看来外力有时会有出其不意的神奇效果。
“一起吃饭吧。”何景轩见她的脸由阴转晴,趁机说道。
原本相爱,何必生生相恨?原本熟知,何必佯装陌路?
如果心里已经放下,成为朋友又何妨?只有心未死,还存有幻想的那个人,才会在恋人与朋友之间辗转反侧,痛苦徘徊。
江南叶色餐厅。
西湖醋鱼,葱香笋丝,荷花酥,白切鸡,鲜虾生煎包,清炖冬菇汤。
何景轩果然还是了解她的,都是她偏爱的口味。
既然做朋友,就不能总是纠结你和我的问题,要适应新的角色,要寻找适合朋友之间谈论的话题。
何景轩说起工作的事,也是愁眉不展,地产公司的总经理看起来光鲜,做起来却没有那么容易。
他从A城的一个项目总监调任星华地产总经理,公司内部的质疑声还是不小的。虽然他在原岗位表现出色,但毕竟资历尚浅,不服气的下属还是有的。
尤其是一些资格比较老、在行业内从事工作时间较长的总监们,工作上难免会不配合,甚至直接抛出难题给他。况且他的确是第一次做总经理这个职位,经验是零,有时应付起来会有不少困难。
沈微心宽慰他说,奥巴马在竞选美国总统之前也没有做总统的经验,只要尽力而力,就可以了。
说完之后,她忽觉好笑,这不是孤鸿前几天鼓励她的话吗?她这么快就学以致用了。
当问到对星华原任总经理李永彬时,何景轩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在A城这三年,对这边的事知道得并不多。据说董事长原本对他还是很信任的,并委以重任,但他可能做得有点过了,董事长暂时收回他的权利,调回集团。不过以他们的关系,过段时间就没事了。”
“他和林董事长是什么关系?”沈微心好奇地问。
“你不知道吗?她和董事长的侄女是夫妻。”何景轩给沈微心倒了一杯西柚汁。
天哪!那他岂不是林枫的表姐夫!那周婷的事……
何景轩看沈微心若有所思的表情,问:“怎么了?”
沈微心连忙摇头,又继续问他东山项目二期的事。
“怎么?对于公司的事这么上心,真是个好员工。”何景轩打趣她。
沈微心皱了下眉,“别取笑我了,还不是老板非要把这个与我不相干的事交给我去办,弄得我都快崩溃了。”
“张青山把这个事交给了你?”何景轩诧异地看着她。
“是啊,莫名其妙,怎么也推不掉。”沈微心无奈地说。
“那你去找过李永彬了?”何景轩又问。
“还没有接触上。”沈微心不想把上午遇到林枫以及李永彬的事说出去。
何景轩说:“他这次调回集团悬挂的原因主要是东山项目出了问题,在审计中发现项目的成本控制与预算有较大出入,其中还涉及到他个人的财务问题。”
沈微心认真地听着,何景轩扶了一下眼镜,接着说:“本来东山项目属于星华,但他本人不愿意交接,并三番五次地哀求董事长,所以一直拖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