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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柳含烟的案子开庭,商离衡因为公司有要事不能出席,就派了助理陪着她去。
商离衡早就吩咐老鬼这件案子要走法律程序,法院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所以最终的结果毫无意外。根据最新颁布的交通法,肇事司机被判三年有期徒刑。
其实在开庭之前楼家人多次找到她要求庭外和解,他们会赔偿一切损失。但慕寸心都一一驳回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那是母亲的一双腿,不是钱就能解决的。她要的不过就是这世间的公道,犯了事就该受到法律的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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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旬,她收到了横桑一家著名的室内设计公司的offer,她的实习工作从此就有了着落。
她的生活也渐渐进入正轨。按部就班实习,闲时去城西的疗养院陪陪母亲,偶尔再陪梁妮喝个下午茶,日子过得简单又舒心。
七月底的一天,她收拾商离衡的书房不经意看到一张报纸。报纸上的头版头条异常显眼,她轻瞟了一眼就记住了。
“商家独子商离衡拒绝与沈家联姻,商维岳表示永远不承认儿子自作主张的婚姻。”
报纸被商离衡刻意压在抽屉的一角,若不是她心血来潮想起要整理他的书房,她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知道这件事。
她静静地将那份报道从头至尾看完,然后按原来的样子放回去。既然他不愿她知道,那么她就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尾声
尾声
2015年8月28日,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
和往年不同,横桑的这一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傍晚时分,斜雨潇潇,暗淡的天光下,雨雾缥缈朦胧,望不见路的尽头。
盛大的施普刚刚结束,游客纷纷离寺,百年古刹的热闹已经逐渐减退。
因为下雨的缘故,这一日寺中的游客远远没有往年多,鱼贯而入,鱼贯而出,没多久的功夫偌大的古寺就空荡了下来。
角落里的一间不起眼的禅房,年迈的老者正在饮一杯醇香的清茶。
慕寸心轻扣门扉进去,扑鼻而来绿茶的清香。
天一大师抿一口茶水慵懒地问道:“给你父亲的水灯放了?”
她吸了吸鼻子,在古旧的檀木桌边坐下,“放好了。”
“放了几盏?”
“三盏。”她实话实说。
大师听后笑眯眯地问她:“商先生的那一盏也由你放了?”
“额?”
她微微有些吃惊,但是不过一瞬,她就平静了。师父向来福灵心至,她和商离衡的事又怎么可能瞒得过他老人家的一双慧眼。
“嗯。”她实话实说。
“他今年怎么没过来寺里?往年都会来的。”天一大师右手握杯,左手在桌面上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扣。
她微垂着眼睑,眉目温婉低顺,“公司里有要事他抽不开身。”
大师点头,沉默一瞬后再度开口,“心儿我该教给你的都已经教了,往后的路你自己好好走。”
一张古铜色的脸遍布沧桑,尽显迟暮之态。
慕寸心缓缓起身跪在地上,朝天一大师郑重叩头,“多谢师父这些年的教诲,心儿无以为报,惟愿您老人家安康健在,无忧无扰。”
“没事了,你回去吧!”良久之后,天一大师仰头喝一口茶,直接下了逐客令。
“师父,您觉得他人如何?”临走之前慕寸心这样问。
大师将手里的瓷杯搁置于桌面上徐徐反问:“若是我觉得他不好,你就会放弃他了吗?”
慕寸心一听毫不犹豫摇头,“不,我不会。”
“那不就行了,你自己选的人要问你自己的心,旁人的意见做不得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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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禅房出来,雨依然未停,洋洋洒洒地敲击着地面。
她没带伞,自然只能冒雨下了台阶,走到院子外。
突然高大颀长的身影入目,她不禁愣了愣神。
男人一袭深色西装,手执那把他惯用的黑色长柄伞,鞋底踏过湿漉漉的路面,步调不急不缓,一身清寒气息。
雨雾迷濛,伞柄处Brigg标识瞬间化作一帧朦胧剪影,微微悬于视线之外。
待她回神,男人已经站至她跟前,将大半边伞面盖过她头顶。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要开会么?”她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惊喜。
商离衡修长的手指划过她肩头,替她弹了弹上面的雨水,答:“我提早结束了。”
“都做完了?”他又问。
“嗯,正打算回去呢。”
“那就走吧!”他将她拢至身旁,至于他臂弯下。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相携走进雨雾里。
身后古寺里灯光温暖柔和,映照着两人逐渐远去的背影。
昏沉的光线下,男人的侧脸轮廓深邃又瘦削,带着棱角分明的冷硬气场。
他撑伞的样子专注认真,将大半边伞面放在她身上,唯恐她被雨淋到。
她注目一瞬,无声地勾了勾唇角。
风和雨邂逅,灯与夜交织,她和他重逢。
冷风秋雨,一路行来,他渡的始终是她。
(正文完)
☆、番外——酥油灯
番外——酥油灯
2013年8月21日,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
中元节按佛教的说法也称盂兰盆节。每年这一天西南边境的百年古刹永安寺都会举办盂兰盆节法会,以此来供奉佛祖和僧人,济度六道苦难,以及抱谢父母长养慈爱之恩。
因为空前绝后的盛况,也因为与众不同的民俗,每到这一天就会有无数游客从全国各地慕名而来。
这一天下午太阳浓烈热辣地悬在头顶,阳光明媚灿烂,明晃晃地刺着人们的眼睛。仲夏的燥热显露无疑,微风携裹着浓重的暑气扑面而来,让人本能地感觉到由内而外的热。古寺里佛塔林立,钟声缭绕,梵唱不绝,庄严而又肃穆。
两个年轻的男人排在冗长的观赏队伍里,眉目沉寂,气度不凡。两人均身着休闲的运动装,其中一个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
“这些活动年年都一样,真不知道你这么执着地每年都来是为了什么。”戴着黑色鸭舌帽的少年忍不住抱怨。
另一个人不顾他的抱怨沉默不语。
队伍的最前面一群大师正在施普,由永安寺住持天一大师亲自主持,场面浩大无比,方圆数十米的地方都被游客围了个水泄不通。
走到前面男人才发现大师们身后还有五个年纪各异的孩子也在席地打坐,嘴里正念着游客听不懂的经文。最大的也不过二十,最小的只有六/七岁的样子。这些孩子大多是男孩子,剔着光头,松松垮垮的僧服挂在身上,让人看得忍俊不禁。
只有一个是例外,那是个女孩子,年纪约摸十/七/八岁,浓黑如墨的长发被胡乱地束起,绾成一个髻,额角还留有几根碎发,随风簌簌摆动。
一张稚嫩而又故作深沉的脸上写满了苦恼和不耐烦,一双大眼睛尤其空灵突兀。但是那容貌却是难得的美人坯子,出落得明艳动人,楚楚可怜。宽大的僧袍穿在她身上更加显得她玲珑娇小。
与这样的场合截然不同的一个女孩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迅速吸引了来自游人无数打量的目光。那些目光里有惊艳,有好奇,也有猜忌,形形色/色,各不相同。
女孩目光如炬,炯炯有神,一门心思盯着那些围观的群众。她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扯了扯,脸上旋即就浮现出一丝鄙夷的表情,速度很快,转瞬即逝。但是男人还是清晰地捕捉到了。
小姑娘的目光很快就落在男人身上,四目相对的时候,她没有避开他的眼睛,而是选择直面他的打量。极少有人能够这样毫无怯意地和他对视,他微眯着双眼,眼神迷离却暗藏深意。
两人对视了一瞬,女孩勾唇一笑,然后朝他比了个动作。紧接着便不再去看他,又瞬间恢复了刚才那副苦恼和不耐烦的样子。
天一大师似乎察觉到了女孩的不专心,那个年迈的老者当即就停下了手头的动作,转身利落地赏了女孩一颗毛栗子。小姑娘哭丧着脸去揉自己的脑袋,嘴里低低地说了什么话。很快更多的毛栗子就应声落了下来。
围观的游客目睹了这喜感十足的一幕,许多人哄堂大笑。面对游客们的哄笑,女孩的那张小脸就像一块被揉/搓了无数遍的棉布一样皱成一团。
维持了三个小时的施普终于结束,围观的游客渐渐散去。刚才的热闹已然不复存在,整个古寺都空荡了起来。
夜徐徐降下帷幕,皓月当空,皎洁的白月光洒满整个寺院。古寺里万籁俱寂,中元节的阴森和鬼魅更加被无限放大。
藏经阁还亮着微弱的灯光,男人轻轻推开老旧的木门,只听到一管清脆婉转的声音有如高山流水,一泻千里,“师父,我抄好了!”
女孩迷蒙抬头,看到男人隐在酥油灯下隐隐措措的侧脸。藏经阁的那盏孤灯灯火阑珊,摇曳晃动,男人的脸忽明忽暗,看不真切。
这是慕寸心第一次见到商离衡。
这时的她还不知道,这个男人推开的不是一扇门而是她的整个世界。而他就是那盏孤灯,即便灯火稀疏,但却是她混沌黑暗的世界里唯一的光亮。
传说释迦摩尼的弟子目连曾在旧历七月十五这一天广设盂兰盆供,供养众僧,得众僧神力渡其母亲化劫。而他倾其所有、舍弃全部渡的是她。
☆、写在最后的一些话
本想在作者有话说里写下这些话,但是又觉得不够正式,我需要另起一章好好写下我关于这篇文的感受。
这篇文的构思来自四年前我读高中的时候。那时疯狂爱看小言,繁重的课业下总是忙里偷闲看各种小说。和一些朋友谈起小说几乎能将屋顶掀翻。甚至后来严重到我补习那年睡前如果不看上一段小说,我就会整夜失眠。我知道这是病,得治。但是直到现在都没能根治。
文里女主的女神的原型就是我本命匪我思存大大。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粉匪大很多年,从她第一本小说《来不及说我爱你》到现在差不多也有六/七年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