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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庭岸明亮的眼睛里薄雾悄然起,他在微笑,但伤感得不得了,“蓝桥不欠我们什么,你需要人陪你不幸福,我陪你,小桥不可以,我,”他哽咽,笑却更温柔,“我那么爱她,如果连她的安危都护不了……我会死的,小舒。”
“不要说了,”贺舒哭得像个孩子,“我知道错了,哥哥我错了,你不要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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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舒要向蓝桥道歉——蓝桥还没有表示什么,沈再却吓坏了!
“那个,”趁着贺舒去洗手间洗脸,沈再郑重而为难地拉住顾庭岸,“你确定她身上没带什么危险品吗?”
沈再怕贺舒以道歉做借口,其实去跟蓝桥同归于尽。
顾庭岸将领带扯得松开一些,“你还是确定一下小桥的情绪比较重要。”
“小桥才不会做傻事!”
“我不是那意思,”顾庭岸叹气,“我是担心她看到贺舒又想起昨晚的事。”
说起昨晚的事,可不止一件……沈再嫌弃地看着顾庭岸。
顾庭岸清了清嗓子,假装咳嗽了两声,一脸正经地说:“我先过去看看她,”他们三个不敢直接登蓝桥的门,此刻都在顾庭岸的家里面,“你们等我消息再过来。”
顾庭岸出门走到隔壁,敲门,里面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轻盈跳脱,显得心情挺不错,这令顾庭岸虽此刻沉重却也忍不住微笑起来。
“你好,找谁?”开门的人却并不是蓝桥,脸蛋圆圆的小姑娘,看起来不到二十岁。
顾庭岸脸上的微笑瞬间即收,礼貌又温和地说:“你好,蓝桥在家吗?”
“在!”李倾周让开身放他进门,一边回头对屋里说:“小桥姐姐,有人找你。”
蓝桥走出来,看到顾庭岸,很奇怪地问:“怎么了?”
问完突然红了脸,转身打发盯着顾庭岸看的小丫头:“周周,奶茶煮好了吗?”
“煮好了,你们喝吗?”李倾周眨眼睛的样子乖巧可爱,“我去倒出来噢!”
李倾周往厨房去了,顾庭岸声音压得低低地问蓝桥:“身上还疼吗?”
臭流氓!蓝桥飞起一脚踢在他小腿上,飞红的脸颊又娇又俏,眼睛里的光像铺满了碎钻一般。
顾庭岸被踢得很疼,却不作声,只目光不赞同地瞧着她,瞧她红着脸却装作老司机很镇定的样子,无比可爱。
想起昨晚她拉他手按在她身上,幽怨又委屈地哭着撒娇:“他扯我裙子了,他手这样这样……”,接下去全是他的主场,最后她奄奄一息的,却还要嘴硬,夸奖他不输美国好男儿,话里话外都是她这些年没断过男朋友的意思。
草包……最多是很可爱的草包。
“贺舒在我那里,她想跟你道个歉。”顾庭岸观察着蓝桥神色,“可以吗?”
令他很意外,蓝桥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情绪波澜,只是懒懒地说:“去公司再说吧,我不想她踏进我家里。”
她把沈再的地方称作她家,顾庭岸薄唇紧抿。
“那跟我谈一谈吧,昨晚的事。”他眼中光影流转。
这样的顾庭岸令蓝桥偷偷感到心疼,他像穷苦流浪的小孩子,吃到一颗糖,满心欢喜,却要强装镇定平常地向她刺探她的心意。
“谈你的头啊!”蓝桥故意凶他,弹了他一个脑瓜蹦。
好疼……“你再打我还手了啊!”顾庭岸捂着额头恼怒地威胁。
他话音刚落,李彦生从厨房里走出来,身上系着沈再的红格子围裙,手里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红烧排骨,一边走向餐桌,一边笑眯眯地望向蓝桥和顾庭岸这边。
“哟,有客人。”李彦生布置着餐桌,“正好,一起尝尝我的手艺。”
顾庭岸愣了,看蓝桥,蓝桥无所谓地耸耸肩,“你吃过午饭了吗?”
“沈再和贺舒还在我那边。”顾庭岸低声说。
蓝桥苦恼地想了想,一挥手,“哎呀算了算了,让他们过来吧,快点说完,别耽误我吃饭!”
18、女配必须死
第十八章、
武则天有个男宠,人称六郎,傅粉施朱、衣锦绣服,当时曾有人说:大家都说六郎漂亮得就像莲花,依我看应该是莲花漂亮得就像六郎。说这话的人,要不是个超级马屁精,要不就深深爱过一个人。
2011…9…1 04:00 来自 蓝桥几顾的iph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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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舒和沈再还没来,不知道在磨叽什么。
顾庭岸被李彦生叫去说话。跟沈再不同,顾庭岸与李彦生聊得甚是投机,一向对儿子们不假辞色的李彦生、居然与顾庭岸聊得哈哈大笑。
李倾周捧着奶茶挨到一脸郁闷的蓝桥身边,眨巴着眼睛八卦:“他长得好帅啊!”
蓝桥斜了顾庭岸一眼,他今天穿着一件黑色毛衣,什么花纹都没有,款式简单却更衬托他的气质硬朗凌厉,是帅啊……毛衣底下更帅,肌肉不动声色地薄薄一层,发力时却能令人神魂颠倒,手放在上面,热气腾腾的肌肉随着动作……“哎你又脸红了!羞羞!”李倾周指着蓝桥的脸笑。
不远处正与李彦生说话的顾庭岸听到动静、投来关切目光,蓝桥脸上快着火了!
“可能是昨晚被吓到了,”蓝桥捂着心口,皱眉,一本正经地哀切,“唉……”
“他也喜欢你吧?”李倾周没被糊弄,饶有兴趣地偷偷看顾庭岸,一脸欣赏,“刚我去开门,他可能本来以为是你吧,笑得好温柔,看到是我、就换成一种很有礼貌的笑容,后来你来了,他就又笑得特别……怎么说呢,他看着你的时候,特别特别专注、特别特别温柔、特别特别喜欢。”
蓝桥嗤笑,“他打我的时候你是没看见。”
“他打你你还喜欢他啊?”李倾周惊讶地看着蓝桥。
蓝桥顿了顿,抬手覆在自己额头上,叹气说:“斯人若彩虹,遇见方知有。”
我对别人说起他,任何名词和形容词都不准确。我爱的这个人像彩虹,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懂,一个人为什么会为另一个人那样辗转反侧的受苦忍痛。
门上响起敲门声,蓝桥的叹气更大声了,拍拍李倾周说:“去开门吧,你沈再哥哥遛鸟回来了。”
李倾周懵懵懂懂地跑去开门,看只有沈再和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子,她伸头伸脑,还问沈再:“沈再哥哥,你遛的鸟呢?什么鸟?八哥还是鹦鹉?”
应该是黄鹂,蓝桥看了《甄嬛传》之后说贺舒是安陵容投胎。
沈再对李倾周使眼色,示意她别再问,他身后,贺舒刚有好转的脸色已经又苍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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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舒的道歉还是挺诚恳的,原原本本地说那晚她故意举止亲密地与蓝桥搭话,误导周北以为蓝桥对她说了自己爱慕周北,她事先从一个女服务生那里买来蕾丝丁字裤,趁与周北说话的时机塞进周北口袋里……顾庭岸站在贺舒身后看着她道歉、也看着蓝桥,蓝桥平静的神情令他心中很不安。
“我的事业已经停摆了,但我认了,如果你觉得这个惩罚还不够重,你说吧,你想怎么样,我照做。”贺舒白着脸,话说得很硬气。
蓝桥“唔”了一声,问:“你看过《一帘幽梦》吗?”
贺舒警惕而不明白地看着她,什么跟什么啊?
“就是一个妹妹,跟姐姐的未婚夫好了,正要摊牌,姐姐出车祸没了一条腿——那个姐姐是舞蹈演员,妹妹一看糟糕了,哭着喊着要姐姐的未婚夫娶姐姐,她自己‘委曲求全’地跟着一个超级高帅富去乐法国、住古堡开豪车睡着高帅富疗伤。”蓝桥简单解释剧情,“那里面有句台词,特别经典,就是那个超级高帅富一脸愤怒地质问那个姐姐,”蓝桥学费云帆慷慨激昂、正义凛然的样子:“你不过是失去了一条腿,紫菱却失去了她全部的爱情!”
“你到底想说什么?!”贺舒不耐烦地打断。
“没什么啊,就是你刚才那副慷慨就义、委曲求全的样子,让我突然想起来了。”蓝桥似笑非笑地看着贺舒,“我不过是差点被人强暴,你却失去了你整个事业,是吗?”
贺舒一时语塞。顾庭岸面无表情地沉默着。李倾周乖乖坐在李彦生身边。只有沈再,迎着蓝桥的炮火艰难前进:“小桥……”
“知道了啦!我不为难她!”蓝桥截断了他的话,她走到贺舒面前,盯着贺舒的脸,轻声说:“贺舒,我可以把你的事业全都还你,顾庭岸我也可以不要。”
这下顾庭岸终于有了表情,冷着脸看向蓝桥。
蓝桥专注地盯着贺舒,不放过贺舒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此刻蓝桥对她无比诚恳与包容,几乎是哀求着她:“贺舒,把萧尹的遗书给我看看,我只要看一看他最后想说的话是什么,就算跟你有利害关系,我可以向你发毒誓,我向我父亲在天之灵发誓:我绝不追究你!”
萧尹自杀那天确实去医院看望过贺舒,大家都知道,但贺舒坚持说萧尹没有给她任何东西,蓝桥却说她亲眼看到萧尹把一封信给了病床上的贺舒。
那天蓝桥也是去向贺舒道歉的,但在病房外她看到萧尹神态不对,放心不下,蓝桥从医院一路跟着他回到学校,男生宿舍她进不去、正着急,萧尹从宿舍楼顶跳了下来,就摔死在蓝桥的脚边。
这件事当年闹得很大,蓝教授的死与之多多少少也有关系。
蓝教授死后,蓝桥就再也不提萧尹遗书这回事,很快她结婚、出国……五年了,大家都以为她已经淡忘了,没想到她会突然这样清晰地提起。
只有顾庭岸,神情里没有丝毫的惊讶,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蓝桥。
而蓝桥死死盯着贺舒,“说话啊!”
贺舒脸上像是被冰冻了一层,表情僵硬得像戴着面具,但她并不回避蓝桥的目光:“你的妄想症五年了你还没治好吗?没吃药吗?需要我介绍心理医生给你吗?”
蓝桥神情里涌起癫狂恨意,像暴风骤起,沈再见势不对、连忙上前去隔在两人中间,“好了好了,先吃饭吧!”
“沈再啊,”李彦生突然发话,“她们还在说话,你别打断她们嘛,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