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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王妃-美人红妆案-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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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木梓衿正好奇地打量着正堂之中的一方小小的屏风,忽而听见宁无忧说话,便回头看着他,“王爷说什么?”
  宁无忧抬手指着庭院之中,“这韦少铎,倒是一个很有品味的读书人,看来他很喜欢竹子。”
  “是啊。”木梓衿一听,双眼一亮,指着那幅画,还有那屏风,“这上面画的都是竹子。”
  宁无忧随着她所指看过去,见那屏风之上,不过寥寥几笔,画了竹子和梅花,留白处写着:“月影写梅无墨画,风声度竹有弦琴。”
  木梓衿只觉得那一起一伏起承转合的音调语句很是优美动听,尤其以宁无忧清浅温和的声音念出来,更是醉人。但依旧迷惘,“王爷,什么意思啊?”
  宁无忧轻轻地敲了敲她的头,“对牛弹琴。”轻声一叹之后,说道:“梅和竹,一直以来都被文人墨客看做清高孤傲的意象,想来这韦少铎,是以梅和竹之类的自况,来显示自己清白傲骨。”
  木梓衿点点头,“看来他觉得自己是个很清高的人。”
  “正是。”
  恰在此时,那老管家带着妇人走了进来,为两人斟了茶,茶倒是好茶,只是陈年了,味道不如新茶清冽。
  老管家得体从容地说道:“招待不周,还望见谅。”他也知木梓衿与宁无忧的来意,便说道:“我们老爷自韦家败落之后,便搬到此处。这里虽然小,又偏僻,可贵在清静,房子也不贵。搬进来时,老爷与夫人稍作修整,便将这小小的二进院子拾掇成了这样。可惜……”他叹口气,“老爷是那种‘宁肯食无肉,不肯居无竹’的人,先前,只顾自己悠闲自在,沉溺于恬淡的生活之中,可日子久了,又不擅长经营,很快就将所剩的家产用完了。又恰逢夫人怀孕,生活近乎艰难。老爷反省过来,便想办法买了所剩的家具玩器之类,后来家具玩器卖完,他又卖了自己的笔墨字画。直到后来,夫人难产去世……老爷从此一蹶不振,便自此得过且过了。”
  “为何今年他又要参加科举呢?”木梓衿问。
  “那是因为,夫人临终前对老爷说了些话,夫人希望老爷能够考取功名,重振韦家,日后若是谋个一官半职,也不至于落魄狼狈。三年前,老爷也参加过秋闱的,可却没考中。”老管家说道。
  “你家老爷,平时可有与人结怨?”木梓衿若有所思,又问。
  老管家一愣,连连摇头,“没有。若是真有什么怨的话,便是几年前韦家败落与几个旁系兄弟分家产时。但老爷对钱财之物并不看重,那些人要什么,老爷就给什么,若是这样,还有什么不满,那可真不是什么原因了。”
  宁无忧起身,走出正堂,将这二进的小宅院看了看。木梓衿与老管家跟了出去。
  “韦少铎平时喜欢书画?”宁无忧问。
  “是。”老管家立刻点头,“老爷尤其喜欢书画,自己也常常写写画画。可这几年落魄之后,家中的下人也走的走、散的散,老爷连笔墨纸砚都买不起了,平时画画,都是拿出去卖的。老爷平时也有些挚友,经常照顾他,能卖些钱。卖了钱,他又买纸笔来画。这两年,画的最多的,便是……便是夫人。”
  宁无忧微微点头,“带我去你老爷房中看看吧。”
  “是。”
  老管家立即带路,二进的院落不大,一转弯就到了韦少铎的卧房之中。
  卧房简简单单,一张床、一张木桌,一张案几,案几之上全是笔墨,能放东西的地方,全是画轴书籍。木梓衿随手从一竹筒之中拿出一幅画来,展开,依旧是松竹梅兰图,图上依旧题着字:“梅香入梦,月影横窗。”
  其余的画都大同小异,所题的诗词,也都是高洁清正的诗词。耳濡目染,木梓衿也懂了一些。
  直到抽出一幅美人的画像来。木梓衿一愣,将画拿给宁无忧查看,“王爷,你看。”
  “这是我家夫人。”老管家立即解释道,“我家夫人名唤谢明嫣。这画上,还有夫人的名讳。”
  木梓衿一看,果然上边写着“嫣然一笑,迫人销魂。”
  只是其下还有一首诗,木梓衿却怎么都看不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早安!接下来会有一首线索诗,大家若是解开这首诗的谜底,本文的最后一个案子或许就能解开了,看看谁脑洞更大吧……

  ☆、藏在诗中

  只是其下还有一首诗,木梓衿却怎么都看不明白。
  “晈晈海中月,交错无素辉。影舟平潮中,彡澜了无痕。灿影风中暗,山人行不得。桦杨霜露冷,木枯可逢春。忢思嫣然俏,心恐难相思。日复又一日,一日不再多。元宵柳梢头,二人不成双。”木梓衿讷讷地念完这首诗,只觉得绕口又枯涩,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境和趣味,只能茫然地看着宁无忧。
  宁无忧蹙了蹙眉,“韦少铎才学出众,若是作诗定然不会如此不顾平仄,也不顾语意的通顺。”他轻声对木梓衿说道:“这首诗,太与众不同。”
  “哎?”老管家看着那幅画,脸露惊愕与不解,“前些时日,为老爷整理字画时,并没有看见这首诗啊。”他抬手挠了挠头发,苦思冥想,“老爷这段时间准备秋闱,除了平时拿出手札记录和看看夫人的画像之外,便不再作画了。”
  “手札?”木梓衿问:“你家老爷也有每日记录的习惯吗?”
  “是啊。”老管家点头,“老爷喜欢记录手札,我照顾他几十年了,他的习惯我比夫人还了解。”
  “他的手札呢?”木梓衿立即问。
  老管家走到一处柜子前,打开柜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放了满箱子的手札,“这就是老爷的手札,还有夫人的画像,都在这里了。老爷喜爱整洁,每幅字画与手札,都按所作的时间整理摆放的。”
  木梓衿和宁无忧相视一眼,宁无忧上前,按时间顺序,拿了几本最近的手札出来,先随手翻看,最新的一个手札最后一页,赫然是那首奇奇怪怪的诗,从看字迹,便能判断出那肯定是韦少铎所写。
  木梓衿也翻开几本,那几本手札已经写满了字,但是其中都夹着一页纸,纸上依旧写着那首诗。
  老管家忽然“哎呀”一声,两人立即转身查看,见他拿着一幅装裱好得精美细致的一幅画,双手颤抖,伤心又哀恸,“这是夫人的画像,怎么……怎么也被人添了几句奇怪的话上去……”
  谢明嫣果然是极美。
  “杏眸含笑,脉脉传情,腰如约素,皓质呈露,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罗衣芳华,芳姿艳逸……”
  画上美人,眉心一点朱砂,更添清然仙卓。
  画中留白之处,题着对谢明嫣的懿表和倾慕,更多的是柔情和追思。只是最末尾,依旧很是怪异的写上了那首诗。
  “我记得,老爷入国子监的时,这些字画都很正常,可为什么……”老管家百思不得其解。
  “你家老爷入国子监之前,这些字画上还没有这首诗吗?”宁无忧问。
  “是啊是啊!”老管家笃定的点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这字画上多了这么一首诗。不过看字迹,这是老爷的字没错。”
  “你家老爷,平时会作这样的诗吗?”宁无忧问,“平仄不对,语意不对,连所用意象和意境都那么奇特。”
  老管家茫然,又从另外一个柜子里拿出一本诗集,恭恭敬敬地递给宁无忧,“这是老爷平时所作的诗。”
  宁无忧看了几首,“韦少铎平时所作的诗很有王维的风骨和意境,不管好坏,但是诗词绝对工整。也没有出错的地方。”
  木梓衿将从手札之内调出来的纸页叠好放入袖中之中,“这首奇奇怪怪的诗是韦少铎在入国子监之后所作,也就是与他被害之时相差不多。或许是一条线索,我将他拿回去好好研究研究。”说完,她又多拿了几张,“我记得王爷认识一个懂得造纸装裱的师傅,或许……或许并不是这首诗有玄机,而是这纸里有玄机。”她将纸拿起来,透着光看了看。
  “这就是再普通不过的纸了,”宁无忧摸了摸她手中的纸,“而且随处可见,既便宜又好得,并没有什么玄机。”
  木梓衿也不气馁,依旧将那首诗放袖口之中,“总之这是韦少铎家中唯一可疑的地方。”她眼珠子转了转,“王爷,你也懂诗,不如你好好想想,平时那些文人,到底会用诗词来玩什么文字游戏之类的。”
  “文字游戏?”宁无忧若有所思,“晈晈海中月,交错无素辉。影舟平潮中,彡澜了无痕。灿影风中暗,山人行不得。桦杨霜露冷,木枯可逢春。忢思嫣然俏,心恐难相思。日复又一日,一日不再多。元宵柳梢头,二人不成双。”
  宁无忧将手中的画和手札放回原处,关上柜子,带着木梓衿走出卧房。
  这二进的小院落实在再也查不出其他的线索来,木梓衿稍微休息了片刻之后,与宁无忧一同离开。
  徐徐清风吹拂过这精巧雅韵的庭院,竹影青轻摇婆娑,院内竹叶随风轻送,木梓衿忽然察觉脸上点滴凉意。她抬手摸了摸,之间触及到脸上冰凉的雨点,遥目所视,天际湛蓝空明之中,泛起舒卷集聚的淡淡微云。淅淅沥沥缠绵的小雨梭梭落下。点染在京城的大地上,晕染出淡然雅致的水墨。
  “下雨了,回去吧。”宁无忧轻声的催促,雨声在两人仓促离开的脚步之中变得婆娑,雨落竹林,烟云笼罩。
  上了马车,木梓衿立即将袖口中的纸页拿出来查看,见那写着诗的纸张并没有被打湿,也没有损毁便松了口气。车夫在宁无忧的吩咐下缓缓地驾驶着车前进。木梓衿依旧看着那张纸,若有所思。
  韦少铎的字行云流水,笔锋隽永、风格清雅。他所爱的词句也多是恬淡幽宁清悠的句子,但是他写的这首诗,却丝毫与他平时所喜的风格格格不入。
  木梓衿盯着看了会儿,觉得那纸上的字迹跳动模糊,一笔一划好似都在扭曲着跳舞似的,一时脑海之中仿佛有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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