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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室内寂静无声,只有唐雅洁轻微的抽泣声,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在偌大的空间里微微蔓延。
唐雅洁暗自收拾好情绪,走去卫生间用冷水洗了脸,方才走出来,轻松地说:“好吧,现在开始吧。少恩你想要什么样的手绘风格?”
陈少恩和林月四目相视一望,笑了起来。
气氛又恢复到往日的怡然自得,林月像朋友一样给陈少恩提出色彩搭配上的建议,好像这面墙跟她无关一样,现在无关,将来也无关,永远都无关。陈少恩也并没有完全依赖和照顾林月的喜好,不断地跟雅洁说出自己心底的真实的想法。三个人很快就搞定了最终的方案。林月收起随手乱画的草图,抬起头感叹:“哇,真是一个美好的下午啊。”
林月附和:“是的呢,这样的一个工作团队感觉很和谐,有凝聚力也有创造力还有广阔的包容度。”
陈少恩也点头认可,他说:“雅洁,不如把婚纱店关掉,直接进入铭文国际的设计团队好了。”
“我看可以。”林月说:“反正雅洁你也是林家的女儿。”
唐雅洁摇头:“不行。这间婚纱店我说了不算,它是徐畅薇的。等畅薇成年,我要亲自把经营权交给畅薇,让她来处理去留。再说设计婚纱也是我兴趣所在。”
纵使林月也喜欢畅薇,可是她依然不能相信畅薇依然成了雅洁生活的全部,她觉得雅洁该去追求更美好的生活,比如恋爱。在恋爱这条道路上,唐雅洁没有得到天神的眷顾,她只是喜欢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然后就走到了路的尽头。真实的生活不应该是这样的,至少她身边该有一个男人为她遮风挡雨。
陈少恩冲雅洁抱拳致敬,半开玩笑半真诚地说:“理解,同为事业型人格,我理解你。走,午饭时间到了,我们找个地方喝一杯去。”
唐雅洁整理好双肩包,说:“谢了,改天吧,我要去接畅薇放学了。”
永远都是畅薇,永远都是畅薇,永远都是畅薇。林月心情有些闷闷地,也不想说话,只抬起手臂招了招手,径自上了陈少恩的车。
陈少恩说:“雅洁,送你一段。”
“不用了。”唐雅洁断然拒绝:“时间还够,我想自己一个人走走,顺便吹吹风。”
陈少恩耸耸肩开车带着林月去了塞纳河法国餐厅。
林月落座后说:“打电话给石磊,请他一起来,好久不见了。”
“你确定?”
“确定。”
三个人之间异常微妙,平日里谁都刻意避免三个人同处的机会。陈少恩在林月面前也很少提起石磊,偶尔不得已必须提,也只简单地以“他”代替。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54
石磊最近在家里的处境也日渐艰难,接到陈少恩的电话,二话不说就驱车赶了过来。落座后自嘲道:“正在家里接受爱情婚姻家庭综合教育呢,谢谢你们出手相救。”
林月笑:“也难怪,连我妈妈也想撮合你和雅洁呢,你说多可笑吧。”
石磊叹气:“我有我的问题,雅洁有雅洁的问题。其实就我内心深处来讲,是真的希望雅洁这么好的姑娘能有个好归宿。”
“我也这样想,可是雅洁现在依然把生活的重心全投放在畅薇身上,她根本分不出精力去恋爱。”
陈少恩插话:“我倒是羡慕雅洁,没有家庭父母的羁绊,可是真正地听从心的选择。旁人认为的幸福并不是真的幸福,只有她自己的选择才是。”
林月听着也觉得陈少恩的话是有些道理,可是根深蒂固的观念还是让她觉得,女孩子获得平静幸福生活的最佳途径还是嫁人。嫁为人妇,就好比背靠了大树,斜风暴雨临头的时候,总是有一些遮挡。反正林月是这么想的。所以很多时候,她也就糊里糊涂地默认了她跟陈少恩之间的关系,至少有人愿意做她的大树,让她在风浪里有些许喘息的机会也是不错。
短暂的沉默过后,林月问石磊:“你呢,最近工作怎么样了?”
石磊苦笑着摇头,“现在电台产业日暮西山啊,只靠热情已经难以为继了。这些天家里逼得紧,我都有辞职逃离的念头呢。”
林月吓一跳,“逃离,跳到哪去?”
“北京,上海或者其他任何一个城市都可以啊。我相信拼我的双手还是可以活下来的。”
林月敲敲桌子说:“石磊同学,你已经二十八岁了,不是十八岁哎。”
石磊干脆低下头去:“说的是呢?有时候也只是想想吧,父母朋友都放不下。在这个城市生活了整整二十八年,习惯了。算了,不说了,都快要变成我的诉苦大会了。”
陈少恩并不参与任何意见,只是安静地吃着盘子里的食物,再拿起菜单点三份甜品。林月也似乎忘记了陈少恩的存在,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冰淇淋,一边儿吃一边儿跟石磊狂聊。石磊倒是有意无意地瞄陈少恩几眼,他也只是微微地笑,温暖而甜蜜。
林月感慨:“如果人的这辈子可以选择不结婚该有多好。”
“是啊。婚姻是人类历史上最违背人性的制度之一了。”
林月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啦,如果没有婚姻制度,任谁跟谁想在一起就在一起,想分手就分手,想生孩子就生孩子,那岂不乱套!”
“对,其实我很想有自己的小孩,真是奇怪的念头。”
不忍细想,林月假装没听到石磊的话,在似有似无的背景音乐中全心品尝着冰淇淋的美妙滋味。
最后陈少恩埋单,三个人离开餐厅。
林月坐在车上知趣地说:“少恩,先送我回家,我有点儿累了。”
“也好。”
陈少恩的车在前,石磊的车心照不宣地跟在后面,一起朝森林半岛驶去。
十分钟后,林月站在二楼卧房的窗口,看着两辆车徐徐驶离,渐渐消失在视线之外,内心有种说不出的失落。说不清楚为什么,明明在这场三方交易中,林月也是受惠的一个,可是她常常还是有种违心的落寞感。如果每个人都能勇敢地做自己,那么这个世界说不定已经改变了今日的模样。正是每个人的瞻前顾后,畏手畏脚,才造就无数此等闹剧上场。
林月觉得一阵疲惫袭来,和衣躺在床上,竟也昏昏睡去。
恍惚中马驰原站在合欢街老宅前敲铁门,林月打开门看到他,也是怔了一下。马驰原身着蓝色的快递工装,兴奋地晃着手里的手机说:“小月,小月,终于有唱片公司愿意为我出唱片了。刚刚公司老总亲自打电话给我,邀请我前去北京商讨签约事宜呢。”
“真的吗?那太好了。”林月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她伸手抹去马驰原左脸上附着的灰尘,说:“这么多年你终于熬出来了。我真的很为你高兴。”
马驰原说:“小月,专辑里的歌全部都是为你而写,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听到我为你浅吟低唱。”
林月摇了摇头说:“可是我知道娱乐圈的路很难走,你都已经二十八岁了。”
“没关系的,陈楚生也是二十八岁才红遍大江南北的。”
林月想到陈楚生,那个抱着吉他唱歌的瘦高男子,心地宽慰地笑了。
马驰原忽然紧紧抓住林月的手说:“小月,别嫁给他,你要等着我。等我像陈楚生一样红了,你父母就不会嫌弃我是菜市场小贩的儿子了。”
林月觉得委屈,她正想解释,她想说真实的情况并不是这样的。酿成苦果的是曾经的年少轻狂,并不是父母的只言片语。
电话突然响了,林月挣扎着从梦中惊醒,起身找到手机,看到一通来自陌生号码的未接电话。
原来只是一场梦。
梦醒了,生活依然要继续。
林月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儿呆,电话打过去,却是长久的盲音。
半小时后,电话再次打来,一个年轻男子在电话里说:“林小姐,我是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急诊室的医生,你的朋友两小时前发生了车祸被送往医院急救,我在他的口袋里找到你的电话,还麻烦你尽快赶来帮他交纳医疗费,谢谢。”
林月茫然地问:“哦,是哪个朋友呢?”
“稍等。”男子在电话那端快速地询问护士,然后再对着话筒说:“是一位叫马驰原的男士。”
林月的心瞬间纠结在一起,“那他怎么样了?”
医生笑着说:“他并无大碍,经过急救处理后已经送往病房休息,只是因为出血过多,并没有很清醒。所以我们不得已才打电话给你,请你见谅。”
“没关系的,我这就去。”
林月慌成一团,想打个电话又不知道该打给谁,石磊显然正跟陈少恩在一起,想来也不方便打扰。她只好站在镜子前定了定神,从抽屉里取了一叠现金塞到包里,又清点了钱包里的银行卡才匆匆出门。
马驰原醒来已是黄昏,他睁开眼睛看到林月,张嘴便说:“抱歉啊。”
“嘘,不要说话。”林月打开床头柜上的保温饭盒说:“我在粥店帮你买了一份田园蔬菜粥,现在还热着呢,你要不要吃?”
“不要。”马驰原摇摇头说:“不饿。想喝水。”
林月赶紧取了干净的吸管插在水杯里,递到马驰原的嘴边。马驰原喝了几口就笑了:“没想到我也能有今天。”
林月嗔怪道:“以后真的腰小心点儿,不过幸好并无大碍,你也实在是该停下来休息几天了。”
马驰原笑:“不是,我是说我也能有今天这样被你贴心照顾的时候,已经满足了,死而无憾。”
林月假装生气,走到窗前背过身去,说:“无缘无故总说这些伤人心的话,也并不是我说你,好好唱歌已经足够你和转转生活,何必要那么拼命。”
马驰原看到林月这样,只诺诺地说:“我并不是存钱来做别的,我只想存够钱自费出一张专辑,也不枉我这么多年用心地唱歌。”
“专辑对你那么重要吗?”
“有点儿重要。”
林月想说:“那我帮你出。”可话到嘴边并未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