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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心电图的。”
“我看看。”林奎奎的目光顺着那根线看向另一旁的电子显示屏,上面是以一定规律行走着的时高时低的莹绿波线,“那就是你的心跳?”
“哎呀!”林奎奎叫了一声,护士手一抖,注射器的针头立刻从乔忍的皮肤里拔出来,注射器里还有一部分的针水没有注入。
护士觉得不对劲,抬头去看,心电图并没有什么异常,然后她听见林奎奎说:“刚刚有一个峰比其他波峰都高哎!”
“这就把你吓成这样?还想学护理呢!”乔忍笑出声。
护士紧蹙眉头,看了一眼注射器里的剩下的针水,牙关一咬,刚想继续给她注射进去,就听见了一连串的“滴滴”声,她赶紧放下注射器推着车夺门而出,却被门外眼尖的保镖抓住。
心电图上面的波峰完全不见了,林奎奎这次是真的大叫起来了,伸手按下紧急呼救铃。
“神龟!你、你怎么了!”床上的乔忍刚刚还笑着,现在已经失去了意识,闭着眼不省人事。
医生和护士的脚步声在走廊响起,林奎奎拼命摇着乔忍的身体,即使她再愚钝,也知道心电图没了P波就是没了心跳的意思。
医生们来了时,林奎奎被护士请到病房外候着,两分钟之后,乔忍就被推去了抢救室。
林奎奎已经急哭了,乔妈妈把乔忍交给她照顾,她却让她发生了这样的事。刚刚听见护士在说什么注射过量氯化钾导致的心脏停博,心脏停博,人没了心跳还怎么活?!况且她刚刚注射的不是普通的抗生素吗?
肯定是刚刚那个给她注射抗生素的护士做的,否则怎么一有情况她就逃!
林奎奎从抢救室门外跑回病房门外来,见那个护士还被保镖扣着,她松了一口气,红着眼说:“帮忙看好这个人,她就是凶手!”
那护士也不挣扎,垂着头任保镖扣着手腕。林奎奎返回去后,那个保镖想了想,把人交给其他保镖,便拨通了程惜的电话。
“少爷,乔小姐出事了。”
那边程惜乘坐的飞机已经起飞了,他听见这话,放在座位的手瞬间抓紧了把手,声音却还是平稳地问:“什么事?”
“被注射了过量的氯化钾导致心脏停博,已经进了抢救室。”
“你说什么?!”程惜举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骤然提高的音调引来周围人的注意,旁边的小张担忧地看着他。
在程惜意识到此刻她的生命只能系在那些医生身上时,心里的焦急与无奈汇成火一样在胸腔燃烧。另一只手握成拳,紧紧地抵在自己的唇上。
保镖鼓着勇气跟他说下去:“少爷,凶手已经被抓获,是要——”
程惜听见电话那边话还没说完就传出一声闷哼,紧接着是身体倒地的沉响声,“喂?喂——”
“程少爷,别来无恙啊。”保镖手里的手机被另一只粗犷苍劲的手拿着,钟夜边示意手下把被放倒的保镖拉走,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程惜的大脑飞速旋转,手机都快被抓碎了,最后他眯了眯眼,问:“钟夜?”
旁边的小张全身立即紧张起来,虽然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钟夜在乔小姐那边,情况就已经非常糟糕了。
“真是荣幸,程少爷还没忘记钟某人,”钟夜翘起腿,胜券在握地笑着说,“原来,程少爷的命门是个人啊,还是位病美人,”他的口气一下子变得恶狠狠,“可是程惜,之前藏得再好又有什么用,现在她身边,全是我的人!”
闭上眼,程惜拿长指揉着自己的眉心,心里的洪荒洪流渐渐汇成大江一条。只要他还没动手,只要清楚他的下一步,只要知道他动机的实质,一切就还来得及,也非无解。
他现在要做到的,就是稳住,不能失控,不能在看不见她的情况下束手无措。
“你觉得,我会把所谓得命门留在那里让你去抓?”
“我程惜的世界里没有儿女情长,如果一定要有,那也是你抓不起的人。”
“钟夜,我就怕你不动手。”
“听我一句劝,宁可错杀,也别错放。”
他缓缓地、一句接一句地讲,完全不给对方插话的机会,邪气冰寒的神情让小张看得心惊。
钟夜皱了皱眉,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或者有什么埋伏,又或者是跟警方串通好了只等着他动手杀人然后落网。
钟夜迟疑着,论脑袋瓜,他在程惜面前是没胜算,但这几个月的较量中,他掌握到唯一有用的方法,就是:千万不能做任何程惜想让你做的事,否则,下一刻,就是天罗地网。
钟夜理清思路,不屑地“哼”了一声,“你想激我杀她?”
电话那边久久地没有声响,尔后他才发现程惜不知何时已经挂了电话。钟夜摔掉这部手机,站起来问了一句:“那些保镖都处理好了吗?”
“都处理好了,”一名手下把一套保镖衣服递给他说,“堂主,你换上吧。”
钟夜恨恨地接过来,在这个监控器被毁坏了的角落里迅速地换上黑色西装。
飞机上的程惜垂着眸,薄薄的手机在修长指间转动着,面前的每一个选择他都看得清,可他只能选那个于她而言最周全的。
很多年以后,程惜回想起来,他这一生中最后悔的,是没有在这一天等到乔母准备要交给他的那些病历资料。
程惜的第一准则,是乔乔活着;第二准则,是乔乔健康;第三准则,是乔乔快乐。
她在生死存亡关头,他在地狱天堂边缘。
作者有话要说: 美人们,下一章可能……看完心里挺堵,晚安。
☆、崩盘
1
锅里的粥飘着香味,乔母站在厨房里出神。程惜去了纽约,那些整理好的乔忍的病历资料和日记本只能等他回来时再交给他了。
如果这个男人能让乔忍从那片阴影中走出来,她愿意将家里的一切过往向他和盘托出,包括那些乔忍记不起来的事、被刻意隐瞒的真相。
要么忘记,要么释怀。这世上没有失忆药,或许程惜,可以让乔忍释怀。
一阵急促的固定电话铃打断乔母的思路,她关掉煤气,跑出去接电话。
电话里,林奎奎的话还没说完,乔母手中的话筒就落地了。她心神恍惚,踉跄了一下,匆匆拿了钥匙就往医院赶。
压在那堆病历资料上的手机在她关上门的那一刻开始震动,空无一人的房子里不停回响着手机铃声,厨房里的粥还冒着热气。
飞机上的小张把手机从耳边移开,面有急色地说:“先生,没人接。要不要试试打乔小姐的?”
“你觉得她的手机可能不被监控吗?”抵在唇边的拳握得更紧,程惜不清楚医院里的情况到底怎样,一步走错,就有可能让她陷入更糟糕的境地。
他突然想起乔忍跟他提起的她那位好朋友,“让人去查出一个叫‘林奎奎’的人的号码,风尚广告公司。”
小张赶紧去打电话,程惜的玉齿磕在自己放在唇边的拳头上。如果不让她知情,即使她被抢救成功,也可能因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而再次被推入抢救室。
乔母赶到医院的时候,乔忍还在里面。林奎奎愧疚至极地抱住她,哭得说话都不成句。
一名“保镖”小跑到坐在病房外的钟夜旁边,俯身小声说:“堂主,医院下面已经被围住了。”
“有警察吗?”
“不清楚,全都是便衣,混在人群中,人数多少也不清楚。”
钟夜挥手让他离开。这个程惜,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如果下面没警察,那躺在抢救室里的那个女人,要么重要到让程惜失去理智,要么就只是一个诱饵;但如果下面有警察,那个乔忍,就很可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质。
单单是程惜敢让人前来围住医院这个举动,就让钟夜对王书的话产生怀疑——谁会不顾自己的软肋在敌人手中而发起进攻?连警察都会顾及歹徒手中的人质而与歹徒进行谈判。
钟夜看了一眼长廊另一头抱在一起哭的两个女人,心中摇摆,但也不敢轻易撤走,再说现在出去也是死路一条。
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时,林奎奎的手机响起,她顾不及接,赶紧上前去问乔忍的状况。
“病人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但如果再多注射一点氯化钾,情况就不太好说了。”
林奎奎想起那个假护士手里剩余了一部分针水的注射器,顿时腿软到差点倒下去。
如果那时她没有大惊小怪地大叫一声,吓得那个护士把针头拔掉,那里面的针水,就全部注入到乔忍身体里……
口袋里的手机又响起,林奎奎不耐烦地接通,刚想开口,却被对方抢先一步。
“喂,是林奎奎小姐吗?我程惜。”
“程、程惜?!你知道乔——”她的话被他的嘘声打断。
“我都知道,不要声张,找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等一下的事很重要,你必须要听我说清楚。”
林奎奎看了一眼乔母和护士们推着乔忍往病房走去的背影,又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走到廊道转角处的角落,“我已经在角落了,周围都没人,你说吧。”
“这两天会有关于我的新闻报道出来,上面说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只是权宜之计。你要在乔乔看见它们之前让她知道这一点——不要相信。”
林奎奎一时没理清,“那、那她醒来时我通知你,你也——”
“不能,我不会跟她讲电话。她的手机已经被监控了,即使我跟她说话,说的也全是假话。”
“什、什么?”林奎奎越来越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什么监控?守在门外的不全是你的——哎!”
林奎奎的手机突然被人夺了过去,一抬头,才看见面前身穿黑西装的“保镖”,“你干嘛拿我手机?还给我!”
另一边,程惜立刻切断通话,把手机扔回给小张。他猜得没错,她们果然都被监视了。万幸,最关键的话已经告诉她身边人了。
飞机在太平洋上空的云层中穿梭,他与她之间的距离不断在拉远。喉结滚动,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