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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她要管理好几间夜总会和赌场酒店,不但学了企业管理,也特别学了账目管理和会计,在她这个专业人士的眼中看来,彩娘的账本做得那叫一个井井有条、巨细靡遗,毫无缺失,即便是再小的支出都列在了帐上,收入更是列得一套套的,一点儿也不隐匿,即便她没学过会计也看得懂。
彩娘回来了,后面跟着四名小厮,各抱着数本账本,把账本依她指示放好之后便出去了,此时紫烟也端了茶水点心来。
打发走紫烟,彩娘亲自关上了门,还谨慎地落了锁,她慎重其事的取来其中唯一一本红皮的本子交给琴羽杉。
「这是当年小姐交给我的蔺家财产清册,这些年凡有添上庄子还是店铺的都记上了,存在银庄里的数目也在这里,姑娘请过目。」
琴羽杉接过那财产清册,才翻开第一页,一颗心似乎要跳出嗓子,面上故作沉静与淡定。
这是多少产业多少银子啊?还有那金银珠宝玉器的,她活脱脱是富婆了……不,是富可敌国的富婆才对,不但这辈子吃喝不成问题,带着一大家子逃难也绰绰有余……
但是,这大萧国的银子可不是国国通用的,当务之急,要先把银子换成黄金才行,黄金是千古以来的最佳保值圣品,带着逃难也方便,等到了落脚处,再把黄金换成当地的货币即可……
她蓦地抬起头来看着彩娘。「彩姨,这里可有金库?」
大萧是个风雨飘摇的国家,把黄金存在钱庄里当然不保险,等到边关或城门一破,这兵荒马乱的世道,谁还管开门让你提取,当然还是放在垂手可得的地方才安心。
「姑娘是说金库吗?」彩娘一愣。「咱们本家祖宅老爷的书房里是有个小金库,这小楼当初是我监造的,却是没有造那金库。」
琴羽杉已在心里打起了造那小金库的主意了。「彩姨,你可有能信任的泥瓦匠?」
闻言,彩娘莫名其妙的脸一红,有些羞涩地道:「是有一个能信任的泥瓦匠,当初这小楼便是那人造的。」
琴羽杉看在眼里,便知彩娘跟那人肯定有点什么。
她徐徐一笑。「彩姨,那人还没成亲吧?是不是对你挺好?」
彩娘的脸腾地一下子又红了,她低下了头。「是对我挺好。」
琴羽杉没再问下去,心里有数定是那人来此建造小楼,两人日久生情,但可能碍于彩娘这媚香楼大掌柜的身份,两人无法再进一步,情意却是有的。
她一笑揭过,只道:「我连夜把金库的设计图画出来,你明天把那人叫来,问问能不能照着我的图在这小楼里增建金库,此事务求保密,便是你的贴身丫鬟也不能透露。」
彩娘忙收摄了心神,应了下来。
琴羽杉喝了口茶,微微沉吟了一下方道:「我看了账簿,这一年来媚香楼的生意似乎有渐走下坡的趋势?」
听到这个,彩娘秀眉也蹙拢了。「姑娘说的没错,新开的烟波楼买了许多皮肤白皙的波多国女子,虽然样貌普通,但胜在新鲜,倒是把咱们的生意抢了大半。」
琴羽杉是第一次听到波多国,心想会是波斯国还是古代的俄罗斯人?不过不管是哪国人,她心里已有了主意,陪酒的花样她脑中随便也有一、二十种,把生意抢回来于她不过是小菜一碟。
「彩姨就不必烦恼这个了,先把金库建起来,要怎么把生意抢回来,我日后再告诉你。」琴羽杉笑笑,又问道:「赌坊的生意倒是不错,现在由谁在打理?」
「是老爷一个死忠手下方大奂和他的儿子方展钰在打理,老爷对他们爷俩是有恩的,当年他们流落街头没得吃喝,偷了酒楼的吃食差点被活活打死,是老爷救了他们回来,就此一直对老爷忠心耿耿,账目都交到我这里来。」
琴羽杉点点头。「改日我再见见他们。」
她今天跟彩娘谈的这些事,若被桂娘、竹韵、桃雨听到,她们一定会吓傻,难得的是,彩娘一点也没把她当丫头片子,对她的态度就像对待主人似的,只要是她的吩咐,没有半个不字和犹豫,那些奴大欺主的情节全没发生。
看来她娘还是有慧眼的,将这偌大产业交给一个奴婢不是没原因的,定然就是看到了彩娘这份忠心耿耿。
她一抬眸,竟看到彩娘在偷偷拭泪,不由的大惊。「彩姨,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彩娘拭去泪水,哽咽道:「我是太高兴了,如果老爷夫人小姐还在世,看到姑娘对咱们家的产业如此上心,不知道会有多欢喜。」
「你尽管放心好了,以后我还会更加上心的。」她不想彩娘又往感伤里钻,便伸伸懒腰起身。
「看了许久账目,肚子也饿了。」
果然,彩娘收了眼泪,忙道:「午饭已经备下了,姑娘这就去用饭?」
琴羽杉微微一笑。「好。」
彩娘仔细把账房上了锁,两人边走边聊,琴羽杉道:「先前我派来传话那小厮是桃雨的弟弟,名叫沐阳,我看他倒挺利落,识得几个字,讲话也清楚,彩姨,你让他来你身边当差吧,有事便让他到侯府给桃雨传话。」
彩娘不住点头。「我也这么想,他们姊弟俩说说话,旁人不会疑心到姑娘身上去,否则若给侯爷知道姑娘来这里,恐怕连侯府的屋瓦都要掀了。」
琴羽杉呵呵笑道:「若知道我来这里,上房揭瓦的会是那大夫人,不会是侯爷。」
彩娘点头如捣蒜。「姑娘说的对极了,大夫人有多恨小姐,自然巴不得把姑娘也赶出侯府了,原先我还担心着呢,如今我看姑娘凡事都有定见,可不是会任人欺负的主,也不会怕那大夫人就是。」
琴羽杉淡笑不语。
两人下了楼,转进偏厅,已经有桌席面摆在那里了,桂娘、春嬷嬷、竹韵、桃雨、紫烟、紫雾也在那儿,琴羽杉招呼大家坐下,但她们哪敢啊?
琴羽杉知道这时代不只男女不能同桌吃饭,主仆也不能同桌,她使出无赖手段来。
「一起吃热闹点,就这么一次,你们就依了我,不然我就不吃。」
众人都掩嘴笑了起来,不过也依言坐下了,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可比在侯府用饭的滋味好上了千倍百倍不只。
大白天的,甘露殿已经传来笙乐和笑声,大殿之中有无数层粉色的薄纱帏帐随风飘荡,营造着夜晚的氛围,还有大批的乐师、乐伎,殿角香炉中,诱人发热的广华香冉冉升起。
年届知命之年的萧明帝歪在榻上,长年养尊处优的生活使他保养得玉面朱唇、俊逸风流。
两名身段妖冶、衣着暴露、云髻成姿的华衣美女在两侧伺候着,一个巧手喂他吃葡萄,一个温婉为他斟美酒,殿中央有数十名歌姬在跳彩带舞,但他却显得意兴阑珊。
就算明日汉阳城便要被胡人破了,他也不会忘记纵情声色,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比眼前的取乐更重要了,何况那胡人都攻打大萧国几十年了,每年边关皆告急,却也没有见那胡人真正攻进来过。
所以,他从不去想城破后自己的下场,反而一直自诩是鸿福齐天的皇帝,龙椅还可以坐很久,尽量享受他身为皇帝的福利便是,至于地方上那些天灾人祸自有各方势力去摆平,比较烦恼的是宫中的开销,因为赋税的收入都被地方势力劫去了,而天灾不断,皇室所拥有的土地啥也种不出来,以致于皇室是空有名号而没有财库啊!
「启奏皇上,五爷来了。」一名小太监登登登的走到殿前十步处,尖细响亮地禀告。
说人人到,萧明帝喜形于色地放下手里的酒樽坐直了,迫不及待地道:「快快!快宣!」
两旁的美女也很识趣地停下了喂葡萄倒美酒的动作,顺便动手把下滑的衣襟拉好一些。
就在萧明帝翘首引盼时,进来的不是他在等的凤取月,而是一个接着一个的美女,她们从殿外舞了进来,扭着纤细的柳腰,雪白的裸足点地,一个个有如会旋转的娃娃。
随风飘来的脂粉香把萧明帝迷得头都晕了,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十几个舞姿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金发美女,而美女们也对他秋波连抛,看得他心痒难搔,恨不得将她们一个个拥入怀中施与雨露。
凤取月伫立在殿前,一身的月牙白长袍,嘴边扬起一抹冷笑。
这种各色脂粉混合着丝竹之音,是一种盛世才有的繁华,不知情者大抵会以为大萧是个太平盛世之国,而那萧明帝是个治国有方的君主,正在享受他励精图治的丰硕果实吧!
事实上,萧明帝对大萧没有半点贡献,他能登上龙座不过是因为他身为先帝的嫡长子,还没满周岁便在当时皇后对先帝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疲劳轰炸中被册封为太子,先帝过世他即位后,是曾经有阵子力图有番作为,要做一个让历史歌颂的好皇帝,但很快便被本性的好逸恶劳给盖过了,最终还是过着奢侈荒淫的生活。
凤取月老早就看透萧明帝已经没救了,从他登基以来,好好一个国家给他搞到国力衰败,一个个公主都被他送去和亲了,但每年的选秀却没有停过,当下他便知道国破家亡那天迟早会来临,状元郎又如何?还不如金权实在,只要把金权掌握在手中,再怎么清高之人,都得向他低头!
「哎呀,取月,你说说,这都是哪里来的美人儿啊?」萧明帝龙心大悦,抚掌大乐。
金发美女边跳边脱去了外衣,只剩薄如蝉翼的贴身舞衣,个个都是丰乳俏臀、曲线毕露。
凤取月早已收起了冷笑,他缓缓走进殿中,摇着折扇,面上笑意甚浓,一副富家子弟的派头。
「皇上喜欢就好,何必管她们是哪里来的。」
萧明帝哈哈笑了。「取月说的是,不管是哪里来的,今晚都会躺在朕的龙床上。」
对于凤取月见了自己这九五之尊却不下跪问安,萧明帝这「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皇帝早就自动不当一回事了,反正凤取月不向他下跪,他也不会少块肉,只要他肯继续供养整个皇室即可。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