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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弟,你这是在做什么?”一袭白衣长袍的温和青年,难得纡尊降贵的走到锻造武器之地,看着里面早已看不出白皙面容的少年,笑着问道。
“师兄?你怎么来了!”少年一脸讶然,不过随即就抛之脑后了。伸手摸了摸被炉火烤的通红的眉眼,却不知自己将早已浓黑的脸蛋,变得更黑了。少年很专注,所以他没有发觉,只是道:“师兄,我想锻造一把像日光一样透明,像月色一样温柔纯白,像彩虹一样璀璨明艳的剑。可是!”
青年难得蹙起眉头,只是一把剑,为何需要这么多要求。青年难得本起严肃的面容,还未来得及训斥,就见少年急忙的从脚下抱起一堆歪歪扭扭三尺青锋剑道:“可是这些剑,没有一个和我心意的。”
青年低头看去,这些青锋剑铸造有些粗糙,有的剑宽,有的窄,有的甚至连坚韧都是后薄不一。跟鱼市中那些技艺地下制造的青锋剑一比,似乎连三两银子都值不了。青年不忍说出实情,怕愈发的打击到少年,只是夸赞道:“小师弟第一次铸造长剑,便能有如此形状,可谓天赋聪颖,相信你日后必能像日光一样透明,像月色一样温柔纯白,像彩虹一样璀璨明艳的剑。”
青年宠溺的哄着少年,然后将那些歪歪扭扭的青锋剑都收入了储物袋中。
后来,青年储物袋中的青锋剑越来越多,越来越厚,让青年有种感觉,似乎他用一辈子,都不会将这些剑用完。
可是后来,少年锻造出像日光一样透明,像月色一样温柔纯白,像彩虹一样璀璨明艳的琉璃剑,这里青锋剑便再也不会增加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萦绕在心头。
安陵低垂着头颅,眸中星海暗淡。他每走一步,都感觉到万分的沉重。可他与上方雅臣之间的距离,只是咫尺之遥。
安陵单膝跪下,轻轻拥起落入尘埃中的谪仙。在那一刻他想,他应该是后悔了,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安陵师兄。”姬五月轻轻走了过来,不敢触动安陵。
她知道青年是抱着必死之心,或者是刻意求死吧。
这是当年的他亏欠的,也是他难以偿还的。
“月儿,你知道吗。当年,你手握着琉璃剑,从背后穿透我的胸口,可我能看到的,只有师兄的面容。那样温和带着善意的笑容,却在谈笑间,置我于死地。”
“我是恨过,怨过,也曾释然过。”
“可是,欠的,总是要还的。只是谁理得清,究竟是谁欠谁的。”
“月儿,我后悔了!”我不该回来。
一滴清泪落下,粉碎在尘埃中,那样让人心疼。
“对不起。”姬五月迷蒙的眼睛,除了对不起,根本就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
让我用爱为囚笼,用愧疚为锁链,让你,谨记一生。
第一百一十一章:四海求凰(九)
在那云阙之巅,血色如晚霞般艳烈。
在那一刻,云阙仙宗失去了未来的执掌人,灵虚子失去了他最得意的弟子,安陵容失去了他一直敬仰的师兄。
结局出乎意料,结果不可改变,整个云阙仙宗发出了巨大的哀鸣,白绫尽染,霜雪漫天,一股萧索悲凉的情感,萦绕在整个云阙仙宗。
没有人去探索,上方雅臣离去的原因。因为那灿烂如烟花般的剑光,已经说明了一切。
杀死上方雅臣凶手的修为,比上方雅臣要高,所以才能抵挡住那无敌的一剑,活了下来。而他们,甚至都比不上上方雅臣,谈何报仇。
何况,那人也是他们的师兄。
灵虚听闻这个结局是,面色很平静。他苍老的双眸中,是不可抑制的哀伤。浅浅的眸光,带着失望和痛惜,让安陵容深深的低下头颅。
“不再六道,不入轮回,你既已死,为何还要回来。”灵虚子看着自己最疼惜的弟子,却无情的说着这句话。或许,这早已不是他的弟子,他的弟子早已死在白铃树下了。
安陵微微敛下的目光,带着深沉和感伤。不入六道,不入轮回,早已不能称之为人了。
不错,他只是一只鬼,一只能活在眼光下,有肉体的鬼而已。
“前仇已了,前情将消。师尊放心,安陵再也不会回到仙宗。”安陵微笑,带着一丝感伤。看着大殿上苍老的灵虚子,那沉痛的眸子,心中带着愧疚。
或许,最无辜,最受伤的是这个老人吧。他失去了最喜爱的小弟子,又失去得意的大弟子,没有人能够理解他此刻沉痛的心情。
“你能这样想,也好,也好!咳咳。”老人捂着嘴,喘息了一会,才目光复杂的看着安陵的面容。
“多谢师尊成全,月儿,必会护心中千年安泰。”安陵走了,走出大殿的那一刻,他强忍着不再回头。再也见不到这个睿智的老人了,他敬爱的师尊。
那一袭青衣如竹,长袖飞舞,越离越远,令人伤怀。
烟气仿若丝绸轻纱,缠绵温润,飘荡在空中,让人凭生情思。
安陵在仙桃林中看着那肆无忌惮开放的桃花,莫名觉得惋惜。有时候,开到极致的美丽过后,便是令人伤感的结局。
姬五月站在桃林下,一袭粉色以上,宛如桃花般令人惊艳。
听到脚步声,她匆匆回头,容颜依然如旧时般艳丽。待安陵的身影映入眼帘时,一抹笑容悄然绽放,惊艳了时光。
“安陵师兄,你来啦!”少女清越的声音中带着欣喜,小步跑到安陵身前,一脸笑意。
“恩”安陵浅浅的答应一声,眸光紧紧的注视着眼前的少女。
她的肌肤,像日光一样透明,神情像月色一样温柔,眸中的星光,像彩虹一样璀璨。
这是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烙印了再他的心底,再也挥之不去。
“安陵师兄,你在想什么?”见安陵这么专注的看着自己,姬五月有些羞怯的低下头去。她寻找了安陵这么多年,难过了多少个日夜。现在正好,人就在自己身边。
“想起了当年,你在此处舞剑的模样。很美。”安陵眯着眼眸回忆着,可昏沉沉的记忆一片昏暗,模糊的女子跳跃着,格外悲伤。
有些难过,是因为要诀别了吗。
“安陵师兄,以后我们还可以你弹琴,我舞剑,生生世世。”姬五月笑着许下动人的誓言,她真的想,此生就这白头到老,该有多好。
安陵微笑,没有言语,他取出焦尾琴,盘膝坐在地上,轻声道:“让我再为你弹奏一曲。”
十指微动,摩擦勾动的着丝弦,宛转悠扬的曲调随之流泻而出。曲声动人,情意更是动人。
姬五月的笑的灿烂,手中握着琉璃剑,随着曲调的抑扬,翩翩而舞。
片片桃花瓣翩然而落,洒在两人的眉眼发间,可没有人在意,他们是那么专注的看着对方,有种海枯石烂至死不渝的味道。
佳人一舞,倾国倾城。红尘一曲,余音绕梁。
放下焦尾琴,安陵温和笑道:“很美,比这桃花的颜色还没。”
姬五月有些不好意思的走进,却莫名觉得一丝狐疑,不知为何,心中有些紧张,似乎有些事情将要发生。因此她有些刻意的问道:“安陵师兄,明日我们就离开仙宗,去游历红尘好不好。”
“游历红尘,你舍得仙宗吗。”安陵眸光沉静,没有丝毫动容,只是出声问道。
姬五月心中一紧,养育她成人的外公已经垂垂老矣,如今本应是仙宗宗主的上方雅臣也丧命于此,此时若她再离开仙宗,灵虚子一夕之间,可真称得上是孤家寡人了。
想了许久,姬五月心中还是很是不舍,有些央求的道:“那,安陵师兄留在仙宗吧,这么多年没有见到外公和那师兄了,你肯定很想他们吧!”
看着姬五月晶莹的眸子,安陵失笑,却道:“并未曾想过。”
“啊!”姬五月一惊,有些迟钝,不明白这是为何。
安陵低敛着眸光,自姬五月手中拿过琉璃剑,轻声道:“当年,便是这把剑,穿透我的胸口,令我痛不欲生。”
“什么!”姬五月震惊,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会事情。她只是知道是上方雅臣加害了安陵师兄,怎么还会与琉璃剑有关。
安陵眯起眼眸,带着一丝空灵的笑:“这把剑,在当年就已经搅碎了我的心脉,我又如何能够陪你。”
“我不相信,师兄,你不要骗我,琉璃剑,琉璃剑,根本就未曾离开过我。”姬五月一脸不可置信,满脸惊慌的看着安陵。看着那清冷的容颜,却莫名的觉得心很凉。似乎,在遥远的记忆中,在安陵失踪的前夕,这把剑,她曾借给上方雅臣过。
不,不可能,她不相信。师兄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这把不是假的。
“师兄,你为什么要说自己死了呢,为什么要说。”一滴滴清泪颗颗凝聚,浓密的睫毛不堪负重这如此沉重的悲伤,任由心中的难过倾泻而下。此时,她竟哭的像个孩子。
昨日云阙台上,对着无情的父亲,她没有哭。对着绝情的外公,她依旧挺立着傲骨。然而,在此时,她却哭的那般悲伤。
“月儿,我们修真之人,生死早已看淡,何必哭的这么伤心。会让我,放不下。”安陵低声叹道,心情就像那泪水一样,很沉重。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姬五月倔强的摇着头,悲愤欲绝的道。她不敢相信,这一切都犹如梦幻吧。就在昨天夜里,她甚至都想好了,她要陪他看尽日升日落,走过朝朝暮暮,一生一世一双人。
为何,为何仅仅只是一夜,她的梦便无情的破碎了。
“可是月儿,师兄却是那么的相信你。我相信会会照顾好师尊,掌管云阙仙宗,再次延续千年辉煌。”还有,我相信你,可以忘记我,生活的很好。
“师兄,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姬五月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她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