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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仁嘴角抽抽,这话说的冠冕堂皇的,还真会为自己找借口。他也知道这丫头未必是真心想离开了,指不定要怎么算计他呢,只是就那么让她离开又不甘心。他为了这丫头的母亲半世情殇,母债女偿,他舍不得对羽儿怎么样,难为难为她女儿不为过吧。况且还是人家上门来找事的,也怪不得他了。
但事实是,到目前为止,他非但没为难到这个鬼灵精,反而每次口舌之争都是他占下风。她来搅乱一池水就想那么一走了之?做梦!就算这是她本就想要的结果他也认了,不过之后必让她好看。哼,就从这本书开始吧。薛仁触上怀中的书,云家的臭丫头的事他之前下山时无意听到过,为了齐王萧逸云差点身死,若非他的永唯她早死了,想必是爱极了那个萧逸云的,那么看到这个还怕他拿捏不住她?
薛仁把书递给云依,云依有些惊讶的样子,接过书,没看那本看了一眼那本没有书名的书,然后躬身感谢他赠书,然后回身继续走。
薛仁傻眼了:“唉你不看那书吗。”
云依回身嫣然一笑道:“不必了,我回去再看,反正书给了我,要看也不急于一时。”
“谁说书是要送你的,只是让你看看罢了。”
云依一副很惊讶的样子,林媚儿和薛晨在旁边忍笑,云依的装劲越来越大了。
云依之后又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告了歉,在阶梯上直接垫了块帕子就坐下看书,那姿态闲逸自适,让这群不拘小节的人看了极为舒服。
林媚儿和薛晨征得同意后一左一右蹲在云依旁边跟着一起看,随着书本越往后,两人的脸色越难看,云依反倒是面无表情,让倚在斜前方树干上的薛仁有些失望,还以为她会大惊失色继而满脸伤心绝望呢,这丫头是真不在意还是心机深到预见到自己心爱的男子会出事还能做到不露声色呢?
若是前者,那她的为萧逸云的所作所为未免过于奇怪,若是后者,那这丫头该是多可怕啊。他眼睛很犀利,能逃过他的眼没有露出分毫异色照她这个年纪几乎不可能,就算是浸淫宫廷斗争多年的后宫中人也没几个能做到这样的,就算再善于掩饰自己的情感,总会有那么一刻的失态的。
此时云依的心里其实是惊涛骇浪的,只是她本就猜想到过类似的境况,只是这本书上写的印证了这一切,让她的侥幸落空了,碧落最后带来的终会是她最不想见的最坏的结果,只是她终究是猜到过这些的,所以亲眼印证虽然心里极为不平静,但还是能控制住自己从头到尾不让一丝情绪外露,她越是表现得痛苦绝望,和薛仁的这场博弈胜算就越小,她越是表现得非救萧逸云不可,她就会被薛仁抓住痛脚越是为难得厉害。
她合上书本,眼里现出哀色及无奈,然后疲惫地闭眼捏了捏眼角,然后起身将书还给薛仁,道了声谢就想继续离开。薛仁极为不解道:“碧落的危害你也看到了,你不担心萧逸云,决定不管了吗?”
云依叹气道:“不是不管,是管不了,我只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你为他做了不少,可如今知道他处境危险却说听天由命,我却是搞不懂你了,你到底爱不爱他。”
云依淡淡笑开:“爱,很爱,所以愿意为他烦心、冒险,只是有些事强求不来,尤其是对着薛伯伯你,你是我们家的恩人,所以我不能强求。况且萧逸云不是那个女人,未必会走上一样的道路,若真是如此,我会一直守着他,大不了他彻底失控后我陪他一起赴死。”顿了顿,接着道:“这几天打扰薛伯伯了,云依就此告辞。”
“一直陪着他同生共死吗。”薛仁喃喃着。
“诶你等等!”拦住走到几步开外的云依,薛仁道,“我想了一下,要你这破咳咳有夫之妇也没什么意思,看你们可怜我给你们个机会吧。”
云依眼睛亮了亮,随即又黯然了,但还是打迭起精神扬起温和笑脸问道:“还请薛伯伯明示。”
林媚儿看着心里大拇指直树,这演技太好了,薛晨却在心里大呼这女人太恐怖了,太会装了,他叔父眼睛那么尖,他从小到大都没骗他成功过,现在竟然被云依牵着鼻子走了,太恐怖了。
薛仁回身看了看白石台阶,云依眉一跳,看来她是猜对了,这白石阶梯是个折腾人的好东西。
“既是求药,那必心诚,为了彰显你有多心诚,你就跪着上山来找我吧,一步一叩首,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响头,到了我面前了再磕三个响头,倒时若是让我满意了,便考虑给你们药怎么样。”
“去死!”林媚儿对着薛仁吼道,然后拉住云依的胳膊急道:“别理那个疯子,他只说你按着他说的做了考虑给药,满不满意不过是他一句话,到时他就一口咬定不满意呢,或是考虑过后还是不愿赐药呢!”
第五十七章 为君求药,苦痛甘当。跪求上
嗯,有长进,多年前林媚儿可没能思虑这么周全过,薛仁其实早就打定主意了,等云依照做了,他到时喝着茶悠悠告诉她他不满意,要不重新来过,若是她撑不住了便罢了,若是撑得住还听话的又来一遍,到时他就说他满意了,不过考虑过后决定不赠药,到时云依的表情他设想了一下都觉得解恨得紧。
作为暗阁的新任阁主,云依不喜欢暗阁的人唤她不显老的义父老阁主,也觉得叫她阁主显得她老成不说,还有种改朝换代的感觉,暗阁是义父毕生的心血,暗阁永远尊他为上,所以她上任后还是让人唤她少主。所以如今云依执掌的暗阁和良家商行的人都还是唤她少主,但她是两者名副其实的真正掌舵人。
在知道这些的薛仁看来,云依作为暗阁如今真正意义上的主人,虽然年纪轻轻,但武功必然独步武林,内功必然少有人及,否则也坐不上那个位置,有她义父撑腰但没有真材实料,那个位置怎么能坐那么稳当,还一坐好些年?所以对于这样的人物,来一次未必能打垮她,但来两次必然让她站都站不起来。
薛仁看林媚儿看透了,虽觉得到时候耍云依效果不会那么好了,但只要能耍到她就好,不过他也有点担心,看云依的样子似乎不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信念来求药的,刚刚她也有就那么算了她认了的意思,若是她不肯就此掉头走人了怎么办,他要不要看看再降低点难度,总是要耍到她才甘心嘛。
云依反手握住林媚儿的手,脸上带着安慰人心的笑,道:“我知道,没机会便罢了,但无论如何有机会了总是要试一试的,否则我过不了自己这关。”说着拍了拍她的手,然后对着薛仁道,“便按薛伯伯说的办吧。”
薛仁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离开,走了几步又道:“就你自己来,不许人陪同,我也不派人看着你,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说完转身走人。
林媚儿的眼神刀子般射向薛仁的后背,云依拉了拉她的袖子,叹道:“姑姑不必在意,一切都在依依预料之中,这些依依也能承受。”
林媚儿气苦道:“我一直都知道他性子不讨喜,但从没想到他讨厌至此。你也是,看那样子你不应他未必不会再让一步,你何苦答应。”
云依看着长长的阶梯道:“他再让一步给出的罚处不够分量我做到了到时候他也不能解气,到时候还是会继续折腾,还不如一步到位,我求的不过是他给出的难题能在我的能力范围内,如今这样刚刚好。”
“可若是到时候还是落空了呢,一切都是白费怎么办,看他的样子他是没准备拿出药的。”
“我既然走到了这一步,便是不会轻易让自己的心血白费,若是实在不行便全当给自己的救命恩人磕头道谢了吧。”
“依依……”
“上去等我吧。”有些事她还要再思量一下,以自己对薛仁的观察和薛仁这类人性子的猜测,她基本想好要怎么去试图打动他了,但有些细节还要好好揣摩一番,比如说到了山顶给他磕头时该用什么表情、说什么话,这些都会影响到求药的结果。
看林媚儿被薛晨扯着一步三回头但终究还是走远了后,云依也缓步朝山下走去。刚刚那本书竟然是那个研究出碧落的人写的日志,里面有一些他研究药物的经过和成果,更多地记录了他妻子中碧落后与他的生活。想来这应该是他日志中的一本。
那本书开始时就写到,他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他极为宠爱,这反而引起了妻子的妒忌,甚至开始伤害孩子。他阻止她时她更是疯狂,她甚至会伤害他甚至是自己,为此他实在没辙,便把孩子交给族中人抚养。
那个医药狂人没有像所谓的正规记载中说的那样过得多幸福。和妻子两人独处后妻子平静了很多,只是他越是到后来越是依赖他,几乎到了不能离开她视线的地步。他试图研究药物试图去医治妻子,可妻子连药物的醋都开始吃,只要一发现他对着药物就生气甚至是发狂,她发狂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容易。
由于妻子的影响,他做什么都困难,所以日志写得极少,导致其后十多年的事很多都一笔带过,还有好几年一点都没提。最后的结局应该算是他的遗书了,他一直都和儿子偷偷有书信往来,后来知道儿子的处境后,他决定安排儿子远离纷争,去他曾经为采药而跟着商队去过的日升过安宁的生活。
安排这一切时他药晕了自己的妻子,让自己的妻子大多时候处在昏睡的状态。等儿子安全抵达日升后,他心事了了,他写到自己早就受不了这一切。和妻子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地方还不能干自己爱干的事,他为了得到片刻的自由,后来忍不住时常给妻子喂药,后来妻子发现不对又开始闹,还变得神神叨叨,味道一点点不对的东西就打死不吃。
他的儿子也卷入了权势斗争,但因着有他在,其他皇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