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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扶辰不屑道,字字句句皆不留情面。
明朗似乎毫不在意,避开锋芒说道:“陛下,齐赵两国毗邻,连年战事已让边境百姓苦不堪言,唯有和睦共处,方能还百姓太平。明朗此次来赵国,是为了齐国,更是为了两国的百姓。”
听明朗振振有词,且字字句句皆为百姓着想,扶辰心想,既然你齐国如此道貌盎然,不如将计就计。
“太子言之有理!既然太子如此为爱护百姓,朕也愿意不计前嫌,与齐国和睦共处,让百姓休养生息,安生乐业。”
见扶辰态度缓和,明朗又将礼物奉上,扶辰未及细看,便被其中一件宝物吸引。
循着扶辰的目光看去,明朗含笑说道:“陛下,此宝物乃齐国的镇国之宝避水珠。手执此珠可以在滔天大浪中辟开一条旱路,在水中行走如履平地一般。”
“哦?如此宝物你父皇竟舍得送到赵国来?”扶辰佯装惊讶道。
“陛下,避水珠是小,齐赵两国的和睦共处是大。孰轻孰重,我父皇还分得清。”
“呵呵”扶辰在心中暗笑,明朗说得这般滴水不漏,倒让他颇感意外。
夜幕悄然降临。
昊轩等人已临近秦国都城,却未进城,而是在都城外的一座府第前翻身下马,正巧看到府门大开,一辆马车驶入了府内。
“殿下,时辰刚好,他回来了。”肖飞道。
“很好。”昊轩点了点头,心说朱元之子朱曜身为朝廷五品正谏大夫,干的是监督帝王言行、匡正帝王得失的严肃工作,首要的职业操守就是自己品行端正,要有一身正气。再加上他有朱元这个极重家教的严父,朱曜每日勤谨于公务之余必然早早归家,绝对不会在外面花天酒地。
这一对父子都是出了名的为人师表,品行庄严。
“我去登门求见,你在此等候。”昊轩略整了一下衣冠,拿着竹筒画轴朝大门走去。
“是,殿下。”肖飞牵着马应了一声,颇为不屑地瞟向府内,心想殿下为何要屈尊携礼来拜访这个酸儒?还不如将那老夫子生擒来,再让他乖乖答话呢!
昊轩突然停步走回肖飞面前,“切忌不得无礼造次!”
“呃!……是!”肖飞红着脸低下头,没想到他主子这么厉害,莫不是会读心术?
昊轩无奈的摇头笑了笑,他脸上的表情也太明显了!
昊轩上前敲门,少顷就有门吏来应。
“郎君来访,不知有何赐教?”门吏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眼看去却半点不像一般的仆人,而像一位饱读诗书的儒雅长者。
“请长者代为通传,就说昊轩特意前来拜访朱大夫。”昊轩拱手道。
“原来是宣王殿下,殿下快请进。”一听昊轩的名讳,门吏忙谦恭行礼。
常言道什么样的主人就养出什么样的狗,这话虽然不中听,却是话粗理不糙。单从这门吏的举止言谈来看,昊轩料想朱曜定然是个知风雅、重礼节的人。
朱氏一族,尤其是西祖一房,门风严谨、家学昌盛,历朝历代都有名臣名仕源源辈出。
门风严谨与崇尚儒学铸就了许多士族豪门的人文气象,也正是他们“代有人才出”的家族底蕴。朱氏一族就是个极重风门、家学传世的大仕族,族内出了许多大文豪与大学者。
朱元以他才华盖世名扬天下的父亲为榜样,刻苦治学勤谨为官,如今已是朝廷仰仗的重臣、享誉宇内的一代鸿儒。他还举荐了许多德才兼备的寒门学子为朝廷所重用,堪称桃李芬芳、门生故吏遍及天下,士人学子尊他为——“天下文宗”!
有朱元这样一位父亲,昊轩不难想像朱曜的为人品性是什么样子。
片刻过后,府里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是方才应门的男子,另一人则是个三四十岁的儒雅文士,步态从容不急不缓,脸上的带着微微的笑容,既不生疏也不亲热,走到了门口来对昊轩拱手一拜,“承誉誉王殿下光临,在下不及远迎,还望恕罪!”
“大夫言重。”昊轩一板一眼的回了礼,“昊轩不请自来,若有唐突冒失之处,还请莫怪。”
朱曜微微一笑,“承誉,请!”
“请!”
书香豪门、官宦之家,难免礼仪繁琐。
昊轩和朱曜好生寒暄了一阵后,方才拿出那个竹筒取出贴轴来,说道:“实不相瞒,昊轩藏有一贴,据说是当年吴思远奉太宗皇帝之命,临募的一贴咏春序。如今世上赝品纷纷,因此特意前来肯请先生代为鉴定。”
“哦?”朱曜一听这话,一直八风不动的神色略微有了起伏,“承誉所言,莫非是《吴摹咏春序》?”
“正是。”
“取来我看!”
昊轩看他这副急不可待的样子,顿时在心里笑了。像朱元与朱曜这样的正人君子、道德楷模,既不会趋炎附势,也不会为财帛美色而动心。唯有投其所好,才能与之接近。
这对父子,都对书法有着痴迷的爱好。
王云志是本朝最有风骨的大书法家,同时,他还是擎宇的书法老师。王云志去世之后,吴思远凭着一笔“近似”王云志的书法成了擎宇的心腹近臣。而吴思远还是朱曜的舅公——他能不为吴思远的真迹而动心吗?
第一二一章 屈尊结交()
朱曜无比郑重心翼翼的摊开字贴,神情肃重而虔诚,宛如朝拜神明一般,细细品鉴许久,方才深吸了一口气道:“此贴极有可能是吴思远的真迹!”
“当真?”昊轩作惊喜状。
“应该是错不了。”事关重大,朱曜没将话满,思量片刻后,他又道,“家父曾收藏吴思远的几篇手稿真迹。他老人家定能明辨直伪!”
昊轩不由得笑了,你也太配合了吧!当然,这在预料之中。这世上如果还有一个人能够明辨此贴的真伪,定然是“天下文宗”朱元!
“不如,我将此贴留于先生此处,待令尊大人有空了,再看上一眼?”昊轩试探的道。
“不可、不可!”朱曜连连摆手,“此贴若是真迹,当属传世之宝、万金难求!”
昊轩笑了,“君子之交淡如水,昊轩既然能把此贴拿出来请先生鉴别,无非就是仰慕先生的才学见识和品行德操。至于令尊大人,天下文宗为当世儒生之表率,昊轩更没理由多虑了!”
“话虽如此,此贴,万不可收!”朱曜很坚持,正色摆手。
“哎,那昊轩……”昊轩苦笑,“只好另请高明了!”
“宣王且慢!”朱曜面露一丝疑惑之色,“宣王为何只字不提,去请家父亲自鉴别呢?”
昊轩佯装不好意思地笑道,“令尊乃朝廷重臣,昊轩不敢私下拜访,恐惹人非议。因此……”
“宣王多虑了。”朱曜爽朗笑道,“若得方便,现在就请宣王与我一同前往家父府上走上一趟吧!”
昊轩心中暗自一笑,居然比我还心急!
稍后,朱曜乘马车出府,昊轩骑马同行,肖飞在后跟随。
行进片刻,朱曜突然叫停马车并从马车上下来。
“先生为何突然叫停车马?”昊轩纵身一跃下马。
朱曜拱手一拜,一脸愧色道:“方才我一时情急,竟忘了一件事。今日在朝堂上偶遇家父,见他老人家气色不佳,询问后才得知家父罹患风寒,身体不适。现在天色已晚……”
昊轩淡然一笑,拱手回礼,“既然如此,昊轩不敢去叨扰了。”
“实在报歉!”
“无妨,昊轩再来便是!”
又和昊轩寒暄了一阵,朱曜便上了马车调头回府了。
昊轩无奈地笑了笑,一脸不屑。
肖飞走到昊轩身边,一脸愤愤之色,“殿下,此人着实可恶!”
昊轩无所谓的笑了笑,“想看更可恶之人吗?”
“在哪里?”肖飞义愤填膺。
“你随我到那边躲起来,稍后便知。”昊轩牵着马隐匿在巷子里,肖飞忙跟了过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朱曜的马车去而复返,沿原路往朱元宅院的方向驶去。
肖飞咬牙切齿脸都气白了,“殿下,属下当真看到了更为可恶之人!”
昊轩摇了摇头道:“且不论朱曜的“正人君子”之名是否浪得虚名,他这个谎却是得不大高明。当然,他们父子肯定早就知道,我可能被列为太子的人选。”
朱元和高肇颇有些交情。高肇是昊雄的亲娘舅,自然想拥立昊雄为太子,朱元和高肇在同一阵营,对他有所抵触是显而易见的事。
这其中利害,昊轩自然明了,不过由此看来朱曜倒是个心机不重的人。他见画动心一时忘情,既不想当面得罪他,又怕违逆他父亲大人的意思,因此玩了一出“半道折返”。然而他心里又实在太过惦记那副字贴,于是又急切跑过去见朱元。
“殿下,属下真想杀了他!”肖飞咬牙切齿地扬起手里的佩剑。
“胡闹!”昊轩俊脸一板,“他可是当朝大臣!”
“殿下恕罪!”肖飞抱剑拱手,一双剑眉微微上扬,英气逼人的脸上溢起一层杀气,“殿下天潢贵胄,为何屈尊去结交这等满肚子古怪心肠的酸儒?属下想不通!属下也实在咽不下这口怨气!”
“你以为我愿意吗?”昊轩瞪了他一眼,不想多解释。
“待属下上前,一剑戳他两个窟窿!”肖飞握剑的手咯咯作响。
“混帐!”昊轩喝骂。
“属下该死!”肖飞慌忙单膝一跪“殿下教诲……鹰立如睡,虎行似病!”
“那也不能一直睡、一直病啊!”昊轩顿时笑了,“两个窟窿怎么够,至少得四个!”
“是!”肖飞刷的一下起身,欲追上朱曜。
“回来!”昊轩一把将他死死拽住,低声笑道,“你这个愣头青,这么不禁逗!”
“……”肖飞哭笑不得又焦躁不已,涨红了脸,“殿下,究竟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