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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他们说,这孩子从小就很要强,常常有些什么心里想要却不说,愣是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才愿意换取,当时的我一度以为这么个大我几岁的小孩真了不起,慢慢在心中树立起对他的崇拜了。
一开始还只是觉得他与平常同我一起玩的玩伴有些不同,后来慢慢发现其实是有很大不同的。
他不会像平常在我耳边说着好听话,背后却在笑话我的“好朋友”们一样,他不会在需要什么东西的时候才拐弯抹角的向我诉说他们的不如意,而眼睛却撇着我自己或许都不知道在哪儿的什么东西。
要说没几个像样的朋友,那倒也不是,虽然他们没像一些人那么明目张胆的向我要,但却往往也表现的很怯懦,不太愿意向我敞开他们的心扉,年少的我,不知何故,也曾尝试过几次,但渐渐的心也冷了,意也淡了,自然而然每当见面时我也只好含笑示意,他们又回复到称呼我一声“少爷”的本该有的状态中去了,从此一去不再复返。
一度为了躲避这种不知何时变化了的关系和尴尬,也开始慢慢喜欢了向外走的状态,一有功夫,就支几个下人跟随我出去,倒没想在这种漫无目的的行走中,开始摆却了生活的烦困,也结识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后来在熟识与了解中才慢慢知晓了那几个朋友其实也是大有来头,不是宰相府的二儿子,就是尚书令家的大公子之类的人物,虽然都出身显贵,倒反是没了我之前与那些下人朋友们之间的不顺畅,本想该有的礼节与规矩倒都成了玩笑与欢乐。
那一段日子的我,才慢慢从他们口中听到了“门第”二字,并深深地感受到了“阶层”这么一层意味!
才明白在不同阶层之间,我爹永远是我爹,他爹还是他爹,永远也改变不了。即便是相同阶层之间,他爹能变成我爹,那也是干的,说不定哪天就不是了。
说实话,那时的我一度很逃避这种感觉,在于那几个朋友的交往中也慢慢开始出现端倪,但好在他们及时给予了我宽慰与理解,才让我逐渐走出心墙,意识到或许我与他们真的什么都不是,但好在我们是真情实意的好朋友,好知己。
因而也越发的开始珍视起与他们的交往中了,几时有玩的很畅意的时候,也偶尔出现过几次晚回来的时候,虽说有时被爹娘骂的狗血淋头,但每每想到还是会感慨这是很值得的!
但令我心生愧疚的却是,那几个跟随我的下人倒是经常被打的哭着求我,让我很不忍的又去求爹娘,又是被这么骂了一通,那跟随我的几个下人,自然也是又换了一拨,当然用的不顺心的时候我也是会拿他们出气的!
但也有几次由于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该,一大天早就冒着晨雾回到张府,意外的却是有好几次都是他那儿子给我开的门,见着我的时候,也无甚欢喜或惊讶,总是开了门,看了一眼是我后又默默退到一边,反倒是老把在那种窃头窃尾状态中的我搞的是一愣一愣的。
刚开始的时候,和他没多大交往的我,对于他的举止与为人是怀有忐忑之心的,弄不清他对我是真心意还是假情义,以致每当走过他身边的时候老是嘱咐他一句:“记得,你没见过我啊!”
一开始也不敢太放肆,毕竟还是有那么一丝敬意存在他身上,每每是将眼睛盯了他一会才见他看似示意的点了点头,才算是放心的走了。
可说来奇怪的是,印象中的那几次,好像我与他走的都是相反的方向,我进去了,而他却出来了。
第三章 游园惊梦(3)
他那个人倒也还算守信,搞得每次睡到中午的我倒是有点尴尬的又爬起来,去和父母赴那谓之我而言所谓的“早宴”,虽说确是实实在在的给我省却了许多责骂,却也给我惹来了母亲不少唠叨。
现在想想也挺无耐的。不禁摸了摸脑袋的我,还是憨笑了一下。
“李叔……”走在黑压压的房子中,有些不安的叫了几声。
可回应我的却是一串长长的叹息声,惊魂未定的我除吓了一跳之外,倒也算是此刻感受到了人声的温暖。于是又瞅了瞅这房内,才发现在那房屋内侧的一间小屋子里面隐隐失失还是闪着那么一簇灯火的。
于是索性才又大胆的朝那走去,哐当一声响,门开了,可一看,李叔却好似惊着了。
他定了定眼睛,用手挤了挤眼脊梁,才说道:“是少爷啊,有什么事吗?”眼睛虽看着我,但手却不自觉的翻了翻正摊在桌上的记账本,忙起身的将算筹和本子推到了右边,迎了上来。
“李叔,你在算什么吗?难怪刚才像是被我惊到了一样。”眼睛虽然瞥了一下被推到一边的本子,但也瞬间的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环境。
虽说与他们有些亲厚,也相处近二十载了,但真真切切进到他们的房内却还是头一次,那更不用说现在自己站着的这间内室。主要是平时一方面要传唤点什么也真没必要自己亲身而行,另一方面除与他儿子不来往外,多多少少还是与他那婆娘有点隔阂的。
依稀记得小时候与一群小伙伴一起玩,当时玩得疯了,有一次就冲到了大厅,大家一起围着桌椅转,玩的不亦乐乎,站在一旁的她或许见是有我在里头的缘故吧,既没遣散也没发作,愣是忍着一腔怒火,可就在玩着时,一个正在追着抓我的小伙伴不知怎的就踢到了桌椅的角,他顺势往前扑的将椅子给扑倒在地,而刚好椅子的摆设上有一壶茶,也就顺势一飞的向我飞了过来,这一幕当然被她时刻盯着的看在了眼里,可她一个箭步上来本可打落茶盏的手却反向式的一推,结果反倒是我给砸了个正着而且全身上下也被烫了个火红,当时立马就哭了,不一会就惊来了父母,安抚了我不少功夫,紧急召来大夫给我医治,在折腾了好久之后才睡去,他们也才腾出时间来处理这件事情。
具体过程其实我是不太清楚的,只是在后来才断断续续的从下人的议论声中补齐了这段过程,期间也有过几次想尝试问父母,但好生疼惜我的他们却到头来老是成了安抚我,要我好生养着,不要操心其他事,或许他们还真是让我不要担心吧!
也就这么算是安安稳稳的养好了伤,只不过之后每次见到她时也不自然了,只记得好几次远远看见她就躲开了。
倒不是怕她的缘故,只是不想再生事端,既然当年这么犹豫,这么不确定,那更何况现在呢?那自是没必要了。
其实一开始敲门时,也是犹豫过一小会的,怕是见到他那婆娘,不好处理,但好在老天眷顾似的让这种情况都没发生。
李叔走到我身边,慈爱的看着我,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式的说道:“少爷怎么突然到我这儿来了,有什么事吗?”
“我就想问一问,府上的人都到哪去了?一大早的都找不着人,去父母那瞧了,也不见他们在,可不是的就到你这儿来了。”
“哦,兴许少爷你还不知道,老爷昨天突然说决定离开这,昨夜急忙忙的就来通知我,要我将府里的丫头,下人都一一遣散了,可能一大早的见你睡得熟不忍心打扰你,没跟你打声招呼就走了吧?”
一听到这个消息,一时间觉得好惊诧,好端端的在这生活着,而且相熟二十几载了,怎么父亲突然就决定离开呢?不禁多想就问道:“为什么?没道理啊!生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
嘴上说着,心上却是一阵急乱,眼睛盯着李叔渴求着答案,但他却老是有所躲闪的回避着我的眼睛。
我立马心想:‘肯定出事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急着搬家呢?可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一下子直感身在此中的我却好像不似此间人一样有股莫名失落感,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自己居然一点都不知道?而且还压根没察觉到什么,直到早已是人去楼空,才赫然进入状态似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自禁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手,然后牢牢抓紧,试图给自己一点安慰和勇气来面对这么一种状况。
可回应我的却不是李叔的肯定回答,只见他有点颓然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默默地走到烛火边,一愣一愣的看着那忽左忽右,忽明忽暗跳动着的火焰,看着这一幕的我好似明白了些什么,又好似不明白着。
看了好一会的李叔,最终还是回了一下头地望了望我,说道:“虽说我大概已经知道个什么情势了,但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你若有心,那就自己去问老爷吧!”
说完又重新回去坐到了原来我进来时打扰他的位置,又重新将算筹和本子推到了中间,翻开了本子拨弄起算筹起来了。
看着这番熟悉的画面和李叔进入不想我打扰的状态,也多少明白了李叔最后,或许还想用自己的行动来支撑一下张府的努力和忠心吧!
李叔一直紧蹙着眉头,脸上毫无笑颜,左手不时地比划和翻动着本子,右手则拿着个算筹在那不停的算着,看了好一会的我,眼泪不自觉地就流了下来,心内却同时翻滚着百般滋味,万般愁情,感慨李叔这么忠心的对我们家外,也多少悔恨自己这么些年来的荒诞日子,一直生活在父母及张府的巨大庇护下,不知生活究竟是个什么滋味,还老是伤春悲秋的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厌烦人生,试图逃离这个臆想中将自己囚住的张府,甚至一度厌烦自己张府少爷的这一重身份给自己带来的荣光。
大厦正盛时,福泽庇佑,老想找出点不尽如人意,可如今大厦将倾,才方知老想跳出来的自己其实本是此间人自是同福同命运的,也才方悔自己到头来也只能像个真如自己所想的成为了局外人而不能为其尽上一丝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在自己眼前崩塌而无能无力,徒留一汪眼泪往下流,一腔心酸心上填。
转过头,擦了擦眼泪,镇定了一下精神的,将门打开,心内只想离开这里,去找父母问个清楚,不管自己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也一定要与他们并肩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