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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掌“蛇修灵”近十天的我,总算是将这大概的摸了个透,这本是妖界异国,而此处亦为赤练界土,群居于此的自是异蛇幻化成人雄踞在这苍莽山,独群首而称神的她名呼“赤练金”,常居“灵蟒群殿”,称雄苍莽山峰顶,倒不是灵蟒群居之处,而是建在已羽化登仙的先代蛇神脱落于苍莽山的巨型蛇神的口中,蛇神盘踞于上,睥睨四方,猛张着口,似张扬着不可撼动的声势,建于其口中的“灵蟒群殿”却也于一片朴实之中平添了无边的威严。
“灵蟒群殿”是她的独居之处,平时不会有人上去打扰她,亦也是她的修炼之所,先代蛇神遗留的蛇身是一口永不干枯的灵气来源,每当于月升日落之时必会灵气大涨,是吸食灵气的大好时候,但不得其法的吸食和消解,也往往是一种麻烦,当再一次的月升日落之前还没有将吸食到的灵气转化成为自身的内劲,那灵气瞬间就会变成穿肠□□般的让吸食者生不如死,除非“赤练金”用只有她知道的先代蛇神一代代传下来的解除,释放灵气之法才能挽救。
这本是不该被外人道也的“灵蟒群殿”的秘密,但在一次她将我捉上殿时,最后告诉了我,我清晰的记得,那天下午,我被一个羽卫通知去黑生池放血,起初我也很疑惑,不明白何谓叫“放血”,直到到了“殿上殿”,面对那池煎熬过我的黑生池水时,才明白了为什么,只见羽卫给我递过来了一把刀,指示着我要我割破自己的手腕,释放自己的血流入那黑生池中,尽管我不明白着为什么一定要是我的血,但还是在迫于他的淫威下照做了,手腕上立马有一股细流般的血水一点点的滴入那黑生池中,一圈圈晕开涟漪,但也一层层的惊起巨浪,黑生的池水立马由黑变红,而羽卫一个拍手,那早已准备好的新鲜血液也从“殿上殿”的一个蛇口中倾泻而下,才勉强将那层翻滚的巨浪压了下去,整个过程不消一炷香的时间,但那让人作呕的血腥之气还是让我一时呕的不行,最终我是被驾着出了那“殿上殿”。
难受的不行的我,仰躺于我的小床上,脑内却回想的尽是那如瀑布般而下的血水,这绝对是人的血,不用猜疑都能知道,只因自己也曾是那么熟悉,不知这一次又有多少人被他们杀害了,那一条条无辜的生命难道什么都不能供给他们,只有抽干他们的血才能够吗?
人妖殊途,在这场几千年,几万年的亘古不变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计代价,不计后果。
而我,此刻唯一身处在这赤练界土上的人,看着那未曾见过面只闻过他们的血的我而言,感受不由得更是来得深刻,不由得我也在心中悄悄记上了自己的归期,不知是哪一天,但照这样下去,应该也不远了吧!
人往往就是这么奇怪,自己独身在外时,会愤慨,会感伤,但一旦将自己同纳入其中,一切似乎又都不是那么回事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光荣吧!
我沉浸在我的世界中,没想过会有一张脸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不知她何时到的,也不知她已到了多久。她一把捉起我,等再见时,她已将我扔在了地上。
这是一件非常简陋的房子,其右只有一张被一重纱帐笼罩的寒冰床,其后不远似一方小小的通道,幽深而悠远,近前我躺身的不远处有一方可供修炼的莲花台,没所谓的大门,洞口敞开着,事后才知道这是一个敞开的蛇口,站在蛇口边,俯视而下可观苍莽山全貌,睥睨天下大概也不过如此吧!
面对她,我永远不明白着,我心中存着许多让我疑惑的事,就像此刻我不明白着她为什么要带我到这个地方?说都不说什么的就揪着我随便扔到这扔到那?杀又不杀我但留下我所受的又不是什么善待,尽是屈辱,在她面前更是如此。
她永远像个神一样俯视着我,任意处置着我,尽管此刻的我真是个阶下囚,但阶下囚也有自己的尊严,她一方面在给我个甜果让我很讶异的同时,时不时的又会过来扇我个巴掌,让我分辨不明她意欲何为。
在与她的较量中,我从来都趋于下方,似也无心再恋战,像狗一样被扔在地上的我干脆也像狗一样闭口不言,赖着不动,任她驱使。
我紧闭着双眼,静躺着,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我第几次在她面前出现这种状况了,我无心和她话语,也无心眼瞧她什么,只等着她的吩咐,或者激怒她彻底将我杀了,来个一干二净。
我是如此像当初的她一样的不屑一顾着,在她对我的掌控中,我被血水煮过了,悬崖上摔过了,狼咬过了,更是被火烧过了,这世间的诸多折磨都已尝试的差不多了,徒留下一条命,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有那么难受?”她依旧说着我不明白的话。
我依然故我的静躺着,没搭理她,事实上我也搭理不上,她像一个会读懂人心的妖女一样,但我却不明白她读懂了我哪一点,或许是全部,或许也只是一部分吧!但我却捉不住,因而也无从说起。
她许是怒了。她一阵疾步过来,又是揪起我,强迫我面对着她,我也于一阵慌乱中不得已睁开了眼,但也在这种熟悉的与她相处的惯有状态中,没有再挣扎了,倒想看看她还想拿我怎么办?
我似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瞧着她,更加无所谓了,耷拉着脑袋,看着她到底要揪着我怎么样?
只见她,于那一方小小洞口中吸出一团黑气,手指一弹尽数直射入我口中,不消片刻,已是难受无比,她一把把我扔在地上,我翻滚着,大叫着,也能很明显的感受到体内的蛇开始对自己撕咬了起来,尽管巨痛无比,但我还是爬到了她身边,用力抓住了她的脚,向她大声叫着:“杀了我”,我一遍遍地说着,但她却依旧无动于衷。她挣脱开我走远了,而我还是奢望她能爽快赐我一死的又爬了过去,又抓着她,向她大声说着:“杀了我”。
如果这是她要在我身上施展的戏,我想我真的够了,她如此无情的拒绝了我的请求,那就让我自生自灭吧!那团黑气已是如此可怕,我愿消融在那一方小小洞口中,我趁她转过头去,硬是拼着一口气站起,于那一方洞口纵身一跃。
我彻底消失在了黑暗中,看着自己慢慢被消解的身体,反而没有了痛苦,更像是这世界最后一刻对我的厚待一样,还留了一处可以让我解脱的地方。
人到绝望时,是不能死反倒成全了绝望,任由绝望最后吞噬掉了自己,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若兰,我身处另一个世界的若兰,我们会再相见吗?’
我微笑着面对着这一切,我很庆幸痛苦并没有消磨掉过往美好在我心中的珍藏,藏得深了,自然也能勇敢面对了。
我渐渐失去了意识,体内的灵蛇也一把从我身体中窜了出来游走了,只见一个身影向我飞来,但我却不得而知了。
不知沉睡了多久的我,在黑暗中遨游,这一次没有再消解,置身于这一重可怕空间中,漫无边际的黑暗随时能再来个反扑似的,反倒让我不知所措了,我向暗黑更深处走去,但无边无际,徒有失望。
身体还时不时的传来凉飕飕的寒意,这是拔凉彻骨的寒意,待的久了,身体都不禁颤抖起来。
如若不是突然有一只手按在我额上,时不时的传来一阵暖意,我想我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冻死,他(她)的手是如此温暖,让人沉醉,不愿醒来,愿全身心的舒心在这一片温暖之上,但总会有停的时候,他(她)的手一点点的离开了,连带着温暖也一点点的消散,此刻的我就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有了一股强烈的劲头,绝对不能让他(她)走,徒手就向上抓去,彻底抓住了他(她)不放,强按着它再一次放到了自己的额头上。
这是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从他(她)的掌心再一次传来了我想要的温暖,这也是我在这以来感受到的第二丝温暖了,那记忆深处的脚步声,和此刻温暖我的掌心温度,让我不再那么孤独和感觉到受苦,好像又回到了那段尽管艰辛,但却开怀的与若兰的二人时光,我不知他(她)是不是若兰,但我多想他(她)是,就算永远不让我睁眼看到真相,我也愿意相信着这是若兰在另一个世界在给我传输着力量,“若兰,若兰……”我一遍遍的念着,像是心上永远解不开的魔咒。念的深了,更是为此不愿放手了,我一把将她拉过来抱入怀中,像怀揣着一个梦般的呵护着,尽管我明白这不是全部的真相,但此刻就算是全部的谎言那又怎样呢?
我已经尽量不去想起若兰了,但有关她的种种还是像洪水开闸般的奔流不止,尽管在这个世界已是受尽苦难,但却从来没让自己试图哭出来过,每次都是抱着必死的心情去面对折磨,却最终敌不过记忆当中的那一瞬,那最温暖,最珍藏,最让我惋惜的一瞬。
面对这种温暖,我哭了,无来由的,毫无抵挡能力的哭了,许是真的久未曾哭过了,心内不知积压了几多泪水,瞬间在这一刻奔涌开来,这是我从未哭过的惨状,我想我今生都不可能还会有哪一科会比此刻哭的惨了,这是新旧交结的一次痛快淋漓的会合,是前世今生痛苦与温暖的再一次感同身受。
她替我擦着眼泪,有时还时不时会替我吸吮着,她是如此温柔,一次次的舔舐着我的脸,让我心烦意乱,也让我□□重生。她的唇刚一擦过我的嘴边,我立马就吻住了她,我是如此用力,想要圈住她般的让她永远与自己不再分离,像是想把她镌刻进我生命般的咬着她,我是如此疯狂,从未有过的疯狂,即使面对若兰也从未有过,但谁又知道她不是若兰呢?或许她就是若兰,我思念的紧的若兰,我试图慢慢地睁开着眼,记忆中的人儿浮现在了我面前,她是如此令我熟悉,熟悉的令我生痛,我一遍遍的在她耳边说着:“是你,是你……”也一遍遍的让自己相信着这不是梦,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