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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父皇看到你会及其高兴的。”
“到时要是挨骂了,你得和我一起扛着。”
“父皇怎么可能骂你。”
事实证明,端王殿下对他爹的确没那么了解。
当夭邪天鸣听到内官禀报端王和洛将军求见时,他的确很高兴,但当端王和洛奕一起走进养心殿,而且洛奕脸上还带着一如既往的欠扁笑容时,他心里突然怒火中烧,顺手拿起案桌上的茶盅就砸了过去。
“你不知道躲开吗?”
但当他看见洛奕丝毫未躲闪而被茶盅砸伤后,心中却是不再那么愤怒了,反而还有几分不舍。
洛奕行礼答道:“微臣自知有错,不敢躲闪。”
“哼。”夭邪天鸣冷哼一声,“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怎么突然回心转意肯来认错了。”
“回皇上话:微臣想入太医院做官,但……”洛奕说到这里便是含糊不清起来。
“为什么?”
“这个嘛,嘿嘿。”洛奕突然傻笑起来,“挖皇上墙角。”
这个回答令夭邪天鸣和夭邪炎隐父子两都忍不住面部抽搐。
“老实回答朕。”夭邪天鸣冷冷道。
洛奕却是磕头道:“皇上,洛奕入太医院便只用云子棋一名,求皇上成全。”
“罢了。你既不愿相告,朕也就不问了。”夭邪天鸣终究还是让步了,“朕也不想知道你为什么要用云子棋这个名字,但,朕答应你,给你一个可以在太医院行走的官职。但,你也要答应朕一个条件。”
“微臣遵从圣喻。”
“朕知道你和你师父一样,不贪念荣华富贵,功名利禄,只愿一生潇洒江湖,快意恩仇。”夭邪天鸣冷冷道,“但,自朕登基以来,这京城就未有过片刻安宁,朕在时,还能压一压,但朕百年之后,炎隐独自一人抗这基业,无一可信之人为其分忧,只怕……朕的意思你能明白吗?”
“父皇怎么说起这些话来了。”炎隐想要打破这个令人心里难受的氛围,“父皇正当壮年,大兴亦是人才济济……”
“闭嘴。”夭邪天鸣冷冷打断了炎隐的话。
“臣,今后将竭尽全力辅佐端王殿下。”洛奕郑重地承诺道。
☆、第四十一回
“没想到父皇竟会是给你一个教头身份,让你教那些医学徒武艺。看来那些学徒要倒霉了。”从宫里回来后,炎隐吩咐下人备晚膳,之后便是提起了他们今日入宫的事。
“端王殿下很聪明嘛”洛奕讽道,“到时我会跟那些小子说我只是听端王殿下令行事。”
“真阴险。”炎隐笑道,“现在今日的初试应该结束了,我们去找庄狐飞出来喝酒如何?”
“还是别害人家了。”洛奕笑道,“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黎伯父今日回京的事。”
“你说黎大人这次回来会待多久呢?”炎隐很是好奇,“上次黎大人治好十弟之后便又离开京城,这一走就是大半年,这次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难道是想给子昂找个师弟?”
“有这个可能。”洛奕赞同道。“不过你说黎伯父为什么动不动就要离开京城啊,而且通常是招呼都不打一声。”
“这个我也不清楚。”炎隐笑道,“不过作为晚辈,我们应该去黎府拜访一下吧。”
“都这么晚了……”
“就是因为这么晚了他才该在府上歇息,不用应酬。”
两人便这么去了黎府,但是他们扑了个空,黎府的下人告诉他们虽然黎砜有来家书说今日会回京,但他并未回府。
就在众人都疑惑黎砜会去哪里时,太医院一个小吏却是捎来话说黎砜今夜就在太医院协助庄狐飞办公,不回来了。
这边的人听后便都失望极了,但太医院那边的人在听到黎砜说这句话时气氛也显得有些尴尬。
因为黎砜在那里会妨碍到初试的进展的,首先,他是庄狐飞的授业恩师,庄狐飞在他面前根本就不能有什么气场可言,一个无气场可言的主考官是镇不住考场的,其次,他是蒋英从前的师父,虽然蒋英谈不上是背叛师门,毕竟当时黎砜还未承认他这个弟子,但,黎砜出现在这样的场合的确会给蒋英难堪,最后,黎砜是谁?三朝元老,御医院首席御医,唯一外姓封王之人,他在这里,前来初试的学员压力山大啊。所以,最后大家一致决定今天初试就到此为止,明日清早再来。
“师父,您既然回京了,为何不会府呢?”在众人走后,庄狐飞去打了洗脚水过来,一边伺候黎砜泡脚,一边询问道。
黎砜一边翻着随手拿的花名册,一边回答“暂时不想回去,罢了,先不提这些了,我见这花名册上有个叫叶方的人,这个叶方可是戴着银狐面具?”
“师父认识他?”
黎砜听了哑然笑道:“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他,他的表现如何?”
“聪明、嚣张、不重仪表、做作。”庄狐飞简洁地回答道。
“子昂说的大多数都是他的缺点,除了聪明之外,他就没有其他优点了吗?”黎砜笑问道。
“优点?”庄狐飞努力地回忆着黄昏时候的事。
黎砜接着笑道:“此次皇上让你、蒋英、之言做主考是为什么?”
“弟子愚钝,请师父明示。”
黎砜听罢摇摇头,叹气道:“之言是个及其尊重医术之人,若是那个叶方真像你说的那样除了聪明外,一无是处,之言可能让他通过初试吗?”
“若我猜测不错,皇上是想整顿一下太医院的风气了,为医者,若是无一个好的品质,那么他医术再高,也都是枉然。”
“那个叶方,你说他不注重仪表,其实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我下午一回京城便遇上了曹家曹云和皇普家皇普俊然带家丁街头斗殴一事由于是发突然,当时街上有许多人躲闪不及而无辜被牵连,轻者头破血流,重者伤筋断骨,我原该一边治疗伤患一边阻止他们牵连无辜,但那些受伤的人中有几个伤势严重,若不能及时得到救治可能会终身残废,所以为师并不能两头兼顾。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叶方出现了。他将曹云和皇普俊然两个人抓住,以二人安慰威胁双方停手。”
“擒贼先擒王。这个叶方,当真聪明。”
“见双方的人手都罢手后,叶方又让二人命令自己的手下将无辜遭池鱼之殃的人送医治疗,然后一直到两边的人都照他的话做了,并且走远了,而附近的百姓都散得远远的之后,叶方才将两人丢在了地上,转身便要离去,却不曾想曹云竟然偷袭。他站起来,顺手拿了边上已残缺的画摊上的调色盘就向叶方扔了过去。虽然叶方及时躲闪开来,但那件衣服……我原以为他会恼羞成怒,然后与曹云大打出手,却没想到他竟然只是看了一眼自己被弄脏的衣服,然后轻蔑地对曹云笑道'比起那个无聊的公子哥来,这位公子……相信我,如果将来是你二人执掌自己的家族,那么你的家族一定会比他的家族先败落。'曹云听了这话自然气的不轻,然后对叶方说'小子,有本事摘下你的面具,留下你的名字。'叶方听后却是冷冷嘲讽说'怎么,是想知道我是谁,然后去调查我的底细,最后动用家族的力量来出今日这口气吗?如果,真像我想的这般——我从来不跟蠢材废话。''如果是我想知道呢?'这时皇普俊然开口了,叶方双手环胸,冷冷回道'公子难道不知在询问别人名字时该先报上自己名字吗?'皇普俊然听后便是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曹云的名字,并且说出了自己和曹云两人的家世。'皇普家族和曹家的人,也不过如此,皇普家皇普俊杰已经废了,没想到他弟弟更是如此不济,至于曹家,哼……诚王地位再尊贵也只是亲王罢了。最后送二位一句忠告,这里始终是京城,天子脚下,若真不长眼,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难保二位的靠山不会弃車保帅,就像当年皇普家放弃皇普俊杰一样。我叫叶方,想要报今日之仇便光明正大地来吧,我在太医院随时恭候二位大驾。不过……谁要是再偷袭,我不保证他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他说这话时,眼里充满了杀气,我知道他说的不假,曹云和皇普俊然也知道他说得不假,所以他们不再纠缠,而是各自离去了。那条街道便是安静了下来,也是因为太安静了,所以一个老人痛苦的呻吟声才会显得格外突兀。”
“我和叶方同时找到了声音的主人,是一个乞丐。他的一条腿被刀砍到了,因为他是一个老乞丐,身上又脏又臭,所以没有人愿意背他去就医,他就只能蜷缩在那里。”
“我上前查探了伤势,发现那人伤势虽不算严重,但要是再不止血恐有性命之危,但我的止血散已经用完了,我将情况给叶方说了,原是想让他去附近药房买止血散的,没想到他竟然随身有带着。我问他能不能帮我忙一起给那人处理伤口,我说我一个人处理不来,他听后笑笑,然后蹲下,小心翼翼地用匕首割开了那人伤口处的裤料,用自己干净的汗巾为那人擦拭了伤口周边的污血。我则在同一时刻为那人上了止血散,给他包扎了伤口。我本来还想将那人送到医馆去,却被叶方给阻止了,他从那乞人的碗里拿出两枚铜钱,对那人说道'老人家,这药我留给您,这两枚铜钱算药钱和诊金,您的伤势并无大碍,止了血就行,没必要去医馆花那冤枉钱,而且这止血散虽然对普通人来说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但对一些大夫来说,敷上便立刻见效的止血散还是有些吸引力的。老人家走过的桥比晚生走过的路要多,想必个中道理老人家也是明白的。'”
“我原先并未注意到那止血散,听叶方这么一说我才仔细观察起来,你知道吗,那止血散竟是出自你师叔之手。”
“这怎么可能,师叔的药不是从来不与人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从这件事情上便能看出来这个叶方心地不错,又懂得变通,为人机警,聪明,而且从后来他对那老乞人说的回家后的注意事项和禁忌来看,他有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