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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第二天他就收到了一张来自季明砂的字条——“我回山门一趟,勿念。”齐浪拿着那张字条,忍着把它撕碎的冲动,一把把字条摔到了地上:“WTF!”
这个人怎么又玩这一出!齐浪觉得自己好像被人耍了,感情这家伙昨天晚上一直不吭声是在思考怎么走吗!
窝了一肚子的火去上班,开了阴阳眼的齐浪一路上看到了几个魂魄,尚未靠近他也全都被他吓跑了。口袋里的女娲石硌得慌,齐浪掏出来想随手扔在车上,到底想了想还是又放回了口袋里。
然后他的车窗就被人敲响了。
齐浪带着不祥的预感降下车窗:“……你谁?”和他面对面的男人冲他一笑:“你是我那徒儿的朋友吧?”
不祥的预感好像成真了。齐浪看着那个大概三十多岁,穿着道袍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说:“……邪月子?”“尊敬一下长辈,你应该叫我邪月子道长。”男人很熟稔地打开了车门坐了上来,齐浪侧头:“……你怎么能够找到我这儿来?”
“这很难吗?我以为明砂已经教过你了,”邪月子拉过座位上的安全带,“路边的小鬼会告诉你所有的事情,只要你有足够的纸钱和……力量。”
很好,现在能够知道季明砂那些毛病都是和谁学来的了。齐浪一脸面瘫地看着他,邪月子绑好了安全带:“好了,带我去找我那可爱的小徒弟吧。”
“路边的小鬼没告诉你吗?”齐浪冷笑了一声,“她今天早上就不辞而别了。”“……”邪月子的动作顿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明砂已经不在这儿了?”
邪月子消化了一下这个消息,随即耸耸肩膀:“好吧,看来我的消息有点过时了?”“比起这个,邪月子道长,”齐浪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来,“你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季明砂和她这个师父的画风根本不一样啊!齐浪也不急着下车:“你现在不应该去找明砂吗?”“明砂明砂,叫的挺亲热,”邪月子挑挑眉毛,一股不羁的感觉自然而然的流露了出来,“她来的时候很狼狈吗?”
齐浪愣了一下,他想了想道:“没有。”“她来的时候都没出什么事,回去能有什么事?”邪月子道,“我呢,就先住你这儿,替我那小徒儿看着你,也省得你因为某些东西被人盯上。”邪月子说着,还和齐浪挤了挤眼睛:“我比她厉害多了。”
不,我并不怀疑你的能力问题,齐浪眨了眨眼睛,告诉自己要冷静:“你就不管她了?你已经没了一个徒弟了,就不怕没了另外一个徒弟?”
邪月子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不见了,齐浪眼前一花,下一秒邪月子就掐着他的脖子抵在了汽车座位上。他靠近齐浪,微微偏头看着他的眼睛:“看来你还是不太明白,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齐浪感觉脖子被邪月子死死地掐着,眼前一阵阵发黑。他努力地挣扎着,但是邪月子的力气出乎意料的大。齐浪用尽力气扯出一个笑容,困难地从嘴里挤出一句话:“……疯子……还在乎……这些?”
邪月子捏着他喉咙的手猛地一用力,然后渐渐地松开了。齐浪摆脱了他的手之后捂着喉咙咳了半天,邪月子好整以暇的又坐回了座位上:“疯子确实不在乎这些。”
“……”齐浪不能说话,只能用眼神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邪月子重新恢复了原来的那副样子:“明易是为了舍利果吧?”
齐浪轻轻地点了一下头,邪月子看看车窗外,回过头再看看齐浪:“怎么这么弱不禁风?”齐浪使劲地瞪他——打不过你我用眼神杀死你!邪月子“啧”了一声:“带我去你家,你这样子也去不了公司吧?”
齐浪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掏出手机打了几个字:“我要先去医院!还有你为什么非要赖在我这儿!”“……也是,”邪月子想了想,从道袍的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药瓶,“自己抹一抹吧。”
齐浪将信将疑地接过小药瓶,然后将里面的液体抹到了脖子上。不过片刻,刚刚邪月子掐出来的痕迹就全部消失了,连带着喉咙那火辣辣的感觉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清凉。
齐浪不得不承认,邪月子神经质了一点,但是确实有本事。
作者有话要说: 好饿QAQ,我想吃火锅,我想吃肥牛
☆、四十二、万人迷邪月子
四十二、万人迷邪月子
齐浪带着伤开着车,载着邪月子回了家,顺手给秘书宋城发了个消息,告诉他不去上班了。宋城接到消息,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儿,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邪月子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齐浪的家:“果然是个有钱人家啊。”齐浪声音有些沙哑:“你从哪儿知道的我?”“明砂第一次下山,我怎么能放心呢?”邪月子凑在齐浪家的架子前,仔细地看着那些东西,“所以就拜托了老朋友照看着。”
齐浪瞬间就想到了一个人:“你是说……”“啊,明沫,”邪月子头也不回,“应该是来了。”齐浪一回头,就看到自家沙发上,明二姑娘端坐在那儿。原本应该是大大咧咧的明沫,此刻居然看起来还有那么一点娇羞。
怎么办,感觉眼睛要瞎掉了。齐浪面无表情地看着明沫,明沫则一点都不想看他,只管直勾勾地盯着邪月子:“我可把明砂照顾的很好。”“嗯,我知道,辛苦你了。”邪月子转过身来,冲明沫微微一笑,明沫瞬间红了脸。
“……我说为什么你一个大妖怪,和明砂无亲无故,偏偏那么照顾她。”齐浪吞了口口水,喉咙还是有点疼,“原来是因为她师父的原因。”“这次多亏了明沫呢,”邪月子重新打量着齐浪的书架,“嗯这花瓶不错啊……”
明沫已经喜得和什么似的了,她绞着双手,脸颊红扑扑的。哪怕是活了不知道多久的大妖怪,此刻也不过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你高兴就好。”
“噢,你为了救明砂,浪费了十年的功力是吧?”邪月子突然想起了什么,走到了明沫的身边。明沫赶忙摇摇头:“没什么没什么,那不算什么的。”邪月子从袖子里掏出一丸药,出手如闪电般塞到了明沫的嘴里,顺手合上了她的嘴抬了一下,那丸药便顺着明沫的食道下到了她的肚子里。
“不欠人人情,”邪月子用大拇指蹭了蹭明沫的嘴角,“这么长时间不见,倒是漂亮了不少啊。”明沫闭着嘴巴,但是一双眼睛闪闪发亮,整个人都因为邪月子的话而激动了起来。
……明砂这师父,感觉不太对头啊。齐浪不怀疑邪月子的身份,明沫这个表现,百分之百肯定是那个叫邪月子的人。不过他倒是不知道,邪月子原来和明沫有一腿啊……
那明砂岂不是要叫她阿姨?那我不是比她小了一辈?齐浪甩甩脑袋,赶忙把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掉——等会儿,明沫是怎么进来的?
“师父?”房间里走出来一个人,正是早上不辞而别的季明砂,“你怎么来了?”齐浪愣在那儿了,他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砂?”
“齐浪,”季明砂看向他,“你脖子怎么了?谁伤了你?”齐浪快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你早上怎么就那么走了?”
季明砂仔细地看了看他的脖子:“上过药了,只是还需要一段时间恢复。”“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啊,居然扔了个字条就这么走了?”齐浪咬牙切齿的。
“这段时间就少吃荤腥了,对伤势恢复不利,”季明砂皱皱眉,“师父,你怎么能伤他至此?”“以后不准随便乱跑!”齐浪总结发言,“那个谁,教训下你徒弟啊!”
邪月子在一边看的目瞪口呆:“啧啧啧……你们两个这对话,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吗?”“怎么不知道,”齐浪翻了个白眼。邪月子看看季明砂:“明砂,你下山之前,我怎么和你说的?”
“不要欠人情。”季明砂说道。邪月子瞟了眼还拉着她手腕的齐浪:“还不放开?”齐浪脸一热,松开了季明砂。季明砂掸掸衣服,走到邪月子面前,单膝跪了下来:“师父。”
“我教过你不要欠人情吧?”邪月子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自己看看,你欠了他多少。”季明砂抬起头,表情居然有些委屈:“太难算清楚了,明砂实在是无法……”
人情这种东西,你来我往,谁能算的清楚呢?齐浪在一边看的有点着急,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邪月子叹了口气:“傻徒弟,这臭小子哄你呢。”谁知道季明砂犹豫了一下,随即摇头:“齐浪没有骗过我什么。”
齐浪一怔,看着半跪在那儿,神情认真无比的季明砂,心里面的滋味有些说不清楚。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是对季明砂有好感的,只是他也没想到过,季明砂心里居然如此相信他。
邪月子嗤笑一声,意味不明:“起来吧,还以为我怎么你了,你自己想清楚就好,我不干涉你。”季明砂站起来点点头,然后说道:“师父,为什么要掐齐浪的脖子?”
……这对师徒的相处方式好诡异哦。
“……”更诡异的是邪月子居然没说话,季明砂皱着眉头又追问了一遍,邪月子烦躁地抓了抓脑袋:“我错了我错了,这不是给他用了九花露了嘛,再过两天就能好了。”
明沫也不插嘴,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齐浪有些搞不懂现在的状况,他思索了一下,还是选择了闭上嘴巴。季明砂不赞同地对齐浪说:“师父,齐浪是我的朋友,如此对他,我会不高兴的。”
好直白啊,真的好直白吧。齐浪嘴角忍不住地往两边翘,邪月子看到他那副傻笑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明砂!舍利果现在怎么样了!”
终于回到正题上来了。季明砂不太满意自家师父这样转移话题,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到:“快递回去了。”
那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比较了解季明砂的邪月子都觉得自己一定是没听对:“……你刚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