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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我了。”
他嗓音沙哑并不好听,但是这一个孩子气的笑几乎让我有一种蓬荜生辉的感觉。
我笑了笑:“嗯,过来看看你,你现在变成这副样子真是解气啊,我今晚回家要对月喝酒欢庆了。”
他眉心微蹙,平时的威严又乍现:“你不要这样。”
“那我要怎么样,”我挨着他床边坐下:“继续傻了吧唧地为你哭吗?看到你这种样子因为心疼再流泪一整天吗?还是你习惯有个姑娘为你作践自个儿了,云蔚呢?怎么没看见她?哭的都没法出来见人了?”
“不管她的事,”他不耐烦的打断我:“看来你还是在意。”
“哟,说起云蔚坏话,你不爱听啦?”看着顾行止,我的肾上腺素控制了大脑,说着那些连我我自己都不相信的措词:“顾行止,我是很在意。你刚醒,大概还不知道我为什么过来看你吧,你的好兄弟林维渊告诉我你这次酒精中毒还有我的原因呢,我来看看你怎么样了,看看自己得负担多少医药费。拜托你能不能别这么自信,我在意的是我的那些人民币,而不是你这个人,”我顿了顿,继续把话说完:“不过看你现在话都说得这么利索了,应该不用我付钱了吧?嗯?”
顾行止握住我因为措词激动而夸张挥舞的手臂,停住我动作。
本能地抵触想让我甩开他,可是他的话快一秒阻止了我的本能,他说话的时候,眼睛像是明灭不定的灯火:“我不好,非常不好。”
“也就是说我还要付钱啰?”我这回使劲把他手掰开扔回床面:“好吧,那我们来商量商量我要负担多少医药费吧。”
“嗯,”顾行止垂了垂眼睛,再抬起来的时候,却平静的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现在跟谁在一起,那个外国佬,还是唐简,还是你那个学生?”
这个问题一下子击中了我的怒点,我已经没有办法再维持着语气的平稳:“管你什么事,跟谁在一起也不会再跟你在一起。顾行止,看来我们没办法愉快的商量下去了,我先走吧,你好好养身子。”
顾行止的背脱离身后的靠枕,肩膀有点疲倦的倾斜,下一刻,他就用那只没有打吊针的左手掰过了我的脸强迫我看向他,他又原型毕露了,脸上又是那副冷漠,无情,以及所有我讨厌的神色:“你到现在还是没法直面我吧,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了你最好不要擅自离开。”
“够了。”我打开他停在我下颚的手,撑着床沿站起身。
“薛瑾!”顾行止嗓音提升了好几个调度。
估计是听到里面的响动,病房门大概是被推开,紧接着就是一张女护士年轻的脸,我顺势越过她走出门去。
离开的身后一阵骚动,我能听见那护士细声尖叫了一声“顾先生,你不要自己拔针头!”,能听见顾雪琪呼喊我的名字,以及林维渊带着怒气的阻止他的嗓音,我眼前的景致又像被泡在浑浊的水里那样模糊成一片。
突然有人从身后猛的把我紧紧抱住,本来盈结在眼眶的泪水一下子飞溅出去,紧接着就是浅色的病号服带着它主人的力道,气味以及体温迅速包裹了我。
“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可是你在气头上,我怕说出来只会惹你更生气,”它的主人这样说:“我也想和你解释,可是你并不给我任何机会,我现在到底什么做你才比较开心?”
顾行止听起来都有点低声下气了,可是他还是什么都不懂,我只能这样回应他:“不看见你。”
能明显感觉到他停在我肩膀两侧的手臂僵了僵。
“实话实说,只有不看到你,我才会比较开心。你的家人,你的性格,以及你的一些所作所为只会让我讨厌,厌倦,厌恶,”我不停地加重用词的感□彩,大概已经是溃不成军前的最后一丝努力了:“可以放手了吧,唐简应该已经过来接我了,我不想让他在外面等太久。”
和我话音落下之中几乎没有一丝间隙的光阴,顾行止的松开了我,我快步拐弯离开,极快的离开了他的视野。拐过走廊的落地玻璃门,我回过头匆匆瞥了他一眼。
我一定是眼花了,否则怎么好像看见他眼眶红了一圈,目不转睛地站在原地往我这个方向看。
再拐了一个弯,我接到了唐简打来的电话,说已经到医院了。
我在原地站了一会等滞留在眼角的小块泪斑风干,快步走出住院大楼。
××××
坐在唐简身侧的副驾,我侧过脸去端详了一会他的侧脸,估计被我看的不自在了,他唇角牵了牵:“怎么了?这么深刻地看着我。”
“你要去美国了吧,”我的回答让唐简的笑容僵了僵:“多看几眼,记住我曾经的初恋就长这样。”
“薛瑾,”他目光直视正前方,依旧是一丝不苟:“我可以不走的,直白点说,我可以为你留下来。可能你妈妈她还没有原谅我,但是没关系,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收回目光摆到自己交握搁置在大腿的双手上,转开话题:“Alex喜欢你诶,你知道吗?”
他语调依旧轻松,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当然了,都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了。我也喜欢他啊,这么有意思,在美国那段时间就他这么一个好哥们。”
“嗯。”我应了一声,不打算再说什么了。
过了良久,唐简问我:“那也就是说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我把双手松开,随意垂到两侧:“应该是吧,时间过去太久了,找不到那种东西了。”
红灯停车的时候,唐简空开一只手停留在我头上,像对待幼小的毛绒动物一样,像他曾经对我做过无数遍的一样,轻轻地,揉了两下。
——所以会后悔吗?当初自己就这么走了?
——会,会后悔一辈子,自以为是的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强悍很果敢,其实本质上可耻的懦弱。现在想想,其实完全不用走。或者回过头,带着你一块走就好了。
——原来会后悔这么久啊……唉……
那天唐简载着我回家正巧被我老妈散了牌局撞上了,唐简礼貌地同她打招呼,她也如同曾经一般的语气叫他“小唐”,唐简走了以后,跟老妈一块上楼的时候,快到家里楼道口得时候,她问我:
“怎么,又跟他复合了?好马又吃回头草了?”
“……”我沉默了一会,揽过娇小的她的肩膀:“妈,继续给我安排相亲吧~”
“嗯,总算是有点长进,没白活三十年啊,”老妈抬手替我把头发夹到耳后,“明天去把头发修修吧,长成这样,也该有个新面貌了。”
“嗯!”我就是个女儿那个样子,展开双手从侧面环抱住她。
××××
之后的两个月,我几乎是全身心投身于工作和相亲,当然工作上是越来越有劲,相亲成果却是鲜有成效。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求太高了”“你年龄太大了”“学历高了点”这样的那些相亲男口中所谓的因素依然牵制着我,还是真如我以前说的那样,顾行止的起点太高了。
我时常跟我老妈互相埋怨,她说我不知变通。我说她不争气,没有一个世代交好的家庭,赐我一个从小就订下娃娃亲的竹马,从出身就给我安排好了天生命定的那个人,相安无事的白头偕老。而当今的我呢,还要在茫茫人海继续不知疲倦地筛选出一个真爱,一个真正适合自己的爱人。
他可能来,也可能永远不会来。
九月流火将尽,KD班的学习也接近尾声。
与此同时,顾雪琪也给我带来了一个消息,也就是顾行止要订婚的消息。
那天下课之后走到家里楼下,一瞬间几乎以为是幻觉的,我看到顾行止的车就停在我家楼下。
它匍匐在单薄的夜色里,像是一只沉寂黑暗的怪兽。
四一
【口四二】
路过顾行止的车的时候,我不知为何刻意放缓了步调。果然前座的车窗被缓缓滑下,顾行止叫住我,他的坐姿仿佛是等了很久:“薛瑾,谈谈吧。”
我停在他车边,顾行止的眼睛在昏暗的夜色里灼灼发亮。
“好,就在这谈吧。”我抓着包的手垂下来,夜空下四周闷燥的空气放佛都随之从四面八方往我这个载体所在的地方压了过来。
顾行止下了车,盯了我许久,绵长的打量了我许久,才开口说:“我下周三订婚。”
“哦,”我躲闪开他的眼睛,来回翻转着自己的手指:“顾雪琪早就告诉我了,嗯……挺好的,终于有着落了……祝新婚愉快。”
“哦”当真是世界上最让人伤感的字,说的人心中不在意也罢,顶多让对方觉得你是欠扁。可是明明在乎,还要故作无情无畏无所谓,故作一副适从淡泊毫不在意的模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这样。偏偏要这样,一定要这样。
顾行止手肘撑在身后的车上:“我很高兴你今天没有用那样的语气和态度跟我说话。”
“又不是小孩子一般幼稚,何必每次都那样。反正现在也没当初那么在意了,心平气和的谈谈为什么不可以。你身体应该已经康复了吧?”我顺利接过他的话,询问道。
他淡淡应了一声“嗯”,“订婚之前,有一些事情,我想跟你解释清楚。”
“还有意义吗?”我不让他再说下去,重复了一遍:“你都要订婚了,再解释还有意义吗?解释清楚了又能如何,留下我一个人在这哀嚎你第二天再乐颠颠跑去订婚?为什么不可以大方利落圆润地滚?不要再来找我这样的小事一点都做不到吗?我不是说过不看见你才比较开心了么,我才开心了不到两个月啊,你怎么又来了,又来打破我好不容易重架起来的好心情,你够了没,烦不烦?”我眼睛又像落了水一般泛滥起来:
“你以为说订婚快乐的我是开心的?每个字都是在嘲笑我,毫不避讳的嘲讽我,为什么曾经在你身上贡献出那么多的东西,却什么都得不到。我一直在自责后悔,为什么要在一个不切实际的人身上又耗费掉这样多的光阴和真心,我以为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