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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涟漪慢慢扩大延伸,最终波及全身直至深入骨髓——
这一切都把我刻意隐藏的心思昭然若揭,逼迫我直面“我还喜欢他”“还忘不了”“还是会想念的吧”“为什么你还是一副很好的样子”这样让人苦逼的字句。
不见到他应该会好一点吧,我打断Alex眼底一副看热闹的神彩:“走吧。”
“为什么?活动还没开始。”
“没什么好看的,你不爱唐简了吗?你最好别告诉我你又对那个黑色西装的帅哥一见钟情了。”
“不会,我是专一的。一直这样。”Alex蓝色的眼睛里写满信誓旦旦。
“好了,走吧。”我拉着他快步走出人群。
没有他的生活我一样自在开心,我一样可以和顾雪琪她们一伙子在斗地主的牌桌上咆哮输赢成败转头空,可以每逢周日就逛街采购满足属于一个女人物质需求,可以摆出一副完全热衷的姿态参与老妈给我安排的一次次相亲然后回来跟她吐槽对方的弱点后再被她用更恶毒的词汇吐槽回来。
我完全就回到了过去的自己了嘛。
人生在世,根本没有必要像不值得的人证明什么,活得更好,乃是为了自己,师太说得好,一个人越是没人爱,越要爱自己。
××××
送Alex回美国那天,机场的天空是沉沉的阴,我和唐简去送他,在候机室里,他分别给了我们俩一人一个大大的拥抱,他用试探的口气小心翼翼询问唐简:
“Tang,把你调回美国的公司去可以吗?”
唐简顿了顿,只是沉默的这少许时刻,外国男人已经分外不安,忙解释:“不逼你,我不逼你。”
唐简的笑容连带照亮了他的脸:“等把国内的事情都处理好吧,我就带我妈妈和姐姐一起去。”
“啊,太好了,”Alex表情一下子雀跃,他看了我一眼:“Jin,我走了,不要想念我,你的招待让我很开心,谢谢你,我昨晚给你发的那条信息看到了没有,祝你早点幸福。”
“看到了,你放心走吧。”我们走到安检口,目送Alex往里头走。忍不住的,我又翻出了他那条短信,“Infact;alltheobstaclesoflovefromourhearts。”
——其实所有爱情的障碍都来自于我们自己的心。
大概能明白他的意思,Alex虽然看着二了点,事实上,他要比我通透得多了。
唐简微微倾身凑向我:“看什么呢?”
“没什么。”我刚打算阖上手机盖,它却在我手里震动起来,我翻开一看,是顾雪琪打来的,看了唐简一眼,他示意我接吧,按下通话键放至耳边,就听见顾雪琪在那头用几近咆哮的语气对我吼,嗓音大到都快震破我的耳膜:
“瑾瑾瑾瑾瑾!!林维渊刚才打电话给我!!!!!!顾行止酒精中毒!!!!!!现在在医院抢救呢!!!!!!!我现在已经到医院先帮你证明事实了!!!!!你要不要来看他最后一眼!!!!!!!!!我无所谓的啊!!!!!随便你啊!!!!!!!!!!”
由于她口气非常不真实,我咳了一声:“琪琪琪琪琪,愚人节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
“我真的没……”
顾雪琪的话音被打断,电波忽然滋啦——了一下,我下意识用已经莫名湿汗的手握紧电话,那头拿着手机的主人已经换了个,我听出来声音,是林维渊。
他嗓音听上去透着点奇怪的怨气,也不知是指向我还是指向他自己的老婆:
“薛瑾吗?自己闯的货自己过来收拾烂摊子吧。”
我一听他这口气不大愉快了:“关我什么事?你跟他关系那么好,不可能不知道我已经跟他分手了吧?那个云记者呢,她没照顾好他?”
那头沉寂了一会,我才听到林维渊说:“你那边是分手了断的干净了,他这边我不知道。薛瑾,你最好快点过来,别逼我不顾及大学四年的革命深情跟你吼……顾雪琪,你别再抢手机……萌你妹啊,说了多少遍了我跟顾行止不是同性恋……”
我:“……”
林维渊一句话又把我本来沉寂下去的心又吊了起来:“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今天我跟他一块出去吃饭,从开始到结束,从头到尾,他说的每句话,每个字都离不开你。还有那个云记者,你张口闭口就是她,比起顾行止,我倒觉得她更像是你的初恋。快点过来吧,薛瑾。”
【口四口】
放下电话,唐简在我身侧问:“有急事吗?”
我回过头去看他的脸,拢在机场灰色的天光下显得分外洁白:“一个朋友出了点事,想去看看。”
他问:“要我陪你去吧。”
“不,”几乎是下意识的,我拒绝了他:“不用了,我自己打的去就好。”
他也没勉强我的意思,眉眼和语气都是软软的:“行,那我去接你好了?”
我愣了愣,不忍心再拒绝,“嗯,行,半个小时之后到市人民医院门口接我吧。”
跟唐简告别后,坐上出租车,我这时候才感觉到莫名的郁燥和不安,整个人像是被罐装在一个不通风的玻璃容器里,只想快点逃出去,更快一点。同时我也必须逼迫自己直面的是,我担心顾行止,随着到医院路程的拉近,我这种担心也在壮大和生长。
所以到最后,以至于我下车往顾雪琪报给我的病房地址找过去的时候,步履竟然带了点小跑的意味
顾雪琪在病房门口迎接了我,我压抑着微小的喘息问:“还好吧?”
她顺手推开门,不大的空隙,顾行止闭着眼躺着,睫毛密密实实的盖住眼睑,病床白色的被褥盖了半身,他的左手还在打点滴。
非常可耻的,我的鼻子酸了。
顾雪琪也看了一眼,随后转向我:“因为顾行止以前就是滴酒不沾的,所以林维渊也不知道他是完全不能喝酒,就没有阻止,没想到就现在这样了,还好没什么危险。”
“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来了啊,”回过头,林维渊正站在我俩身后,他拎了一袋零食和饮料,递给顾雪琪:“吃吧,喊了半天肚子饿了。薛瑾,你呢?”
“去机场之前吃过了。”我顺势想拉上病房的门。
林维渊架住门,没让我完全带起来:“不打算进去看看他?”
“不是已经没关系了吗?”我回道:“那也没我什么责任了……”
“啊~顾行止醒了~”他忽然打断我。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回头往病房里看过去:“真的?”
顾行止那伙还安安稳稳烫着,而我旁边的林维渊和顾雪琪都已经嗤嗤笑起来——啊啊啊啊啊这对狗男女啊奸夫淫妇啊两个混蛋啊!我瞪了他俩一眼。
林维渊止了笑:“去吧,他反正在睡觉呢,一时半会醒不了,”他又说:“酒精中毒这种事还是别发生了,医生说是会死人的,顾行止这次运气好,只是休克。”
休克算是很严重的情况了,我问林维渊:“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告诉我,“今天下午和顾行止两个人陪客户吃过饭,他就提议去喝一杯,我倒也乐意奉陪。事实上,他哪是喝一杯啊,他一边看手机一边喝,最后直接在吧台边一瓶接一瓶的叫,脸色也不是醉酒的人应该上脸的红,我看情形不对,就拉着他出去了,还没到门口,就休克倒在地上了。薛瑾,其实是我欺骗你了,那天他从头到尾其实都没说一句话,当然也没提到你的名字。但是等他进急诊室之后,我看了看他一直没舍得撒手的手机,停在短信界面,from旺财,我就猜测这么二的称呼对象应该就是你。拿自己手机里面存的你的号码出来对照,果然,他看的每一条都是你的短信,全都是你的。”
我:“靠,咱俩相处了这么久你居然还连我号码都不记得!”
林维渊:“你会不会分重点啊,难怪大学英语考试阅读理解都那么差!”
我:“卧槽!我才不要跟你这可怕的满分怪比!”
“我草你们俩全家,吵毛线啊。真没素质,这是在医院!”顾雪琪分别给了我们一掌。
林维渊:“我不是你家的吗?于是你也要那啥我?”
顾雪琪:“早就草腻了。”
林维渊:“……”
我:“顾零蛋你不要再暴着粗口喊注意素质了,你以为自己是城管吗?”
顾雪琪:“薛瑾!我那时候是卡涂错了才得的0分,你怎么老揪着我小辫子不放,你太贱啦……林维渊你笑你妹啊……”
……
林维渊:“薛瑾,进去看看他吧。”
我:“……好吧,勉为其难。”
顾雪琪:“你又傲娇了。”
我:“闭嘴。”
××××
从房门口到顾行止床边的这段路程我把步子放的很轻,渐渐逼近,直到顾行止一整张脸都清晰的看在眼里,刚才在病房门口,隔着距离,看不清,以为他还是如往常一边的。
此刻这样近的看他,真的是瘦了好多,脸颊两边的腮帮子都陷进去了,脸色和手指都是苍白的。
我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背,就像块冰,心里微微叹了口气,替他把手掖进被子。
等这一系列做好,发现也没什么再可做的了,不知不觉,好多东西都丧失了。我再去看他脸孔的时候,心脏一瞬间几乎漏了一拍——
顾行止已经醒了,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瞳孔就像是深邃的黑洞。
“醒了?”我垂下手,直视回去。
他没说话,手臂揽过一边的靠枕坐起来,大概一只手打着吊针外加身子虚使不上力。
这一系列简易的动作由他做着看起来有些艰难的样子,但顾行止也只是偶尔皱了皱眉,总算是完成。
其间我也没有帮助他的任何动作,只在旁边冷眼看着,故意冷眼看着。
顾行止就算病态也依旧是清贵的模样,他的视线朝站在床侧的我扫过来,第一句话,竟然只是莞尔的:“薛瑾,你居然过来看我了。”
他嗓音沙哑并不好听,但是这一个孩子气的笑几乎让我有一种蓬荜生辉的感觉。
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