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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我又继续看回去,那几个小萝莉已经回身从主席台往下走了,她们突然像蜜蜂看见了花苍蝇看见了屎那样唯恐落后地冲向某处,顺着她们奔跑的方向看去,某个让我最近几天都在抓心挠心抠心闹心中度过的人出现了——
顾行止又是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样,他今天甚至还架了副眼镜在高挺的鼻梁上,更显斯文俊逸。小萝莉们争先恐后在他身边众星拱月,把这盘闪亮的大月亮拱上了主席台的另一边——跟我隔的很远,无数光明顶和地中海横亘此间,我们如同大陆与台湾那样充满乡愁遥遥相望。
没过一会,学生都来到场上。工作人员试了一会音,学校校长便开始做讲话。
我迅速拉起半边头发遮脸,边指向顾行止的方向,礼貌地问身边的一个校领导:
“老师,请问一下哦,那边坐的都是些什么人呐?”
他看了看,回答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边应该是杰出校友吧。”
“杰出校友?这么牛?”
“是啊,今天请你们几家赞助公司就是为了给他们颁奖的,”他摸摸下巴:“你看见那个戴眼镜的俊小伙子没?那孩子,现在是首城房地产的老总,哈哈,我就是他那届的主任呢。”这货说完之后一脸得瑟。
“哦——”我心虚地应了一声,扭脸看向别处。
这会,校长也做完讲话,台下师生均致以热烈掌声。悠扬的校歌旋律又一次在大广播响起,杰出校友的颁奖典礼也正式开始。第一个上场的居然就是顾行止,大喇叭里优雅的女声开始吼出他的光荣事迹的时候,他也信步走到主席台中央,态度自然,一派天生的领导者风范。等他站定,我听见师生圈子里头都沸腾了,其间女人尖声细气的嗓音居多。
我旁边的那位主任也起身,面上饱含自豪的笑意,因为过于认真,姿势略微僵硬地走到顾行止的身边,激动的手都微微打战,他从裤兜里摸出一张打印纸,拨下话筒,凝起眉毛开始念: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大家好!在这个春风送爽,柳絮飘扬的美丽时节里,我要为大家介绍这样一位非常能起到表率作用的青年才俊,也是我们学校曾经的极为优秀的学生——我这边这位,首城国际公司的总经理顾先生扒拉扒拉……”
……长篇累牍洋洋洒洒的赞颂几乎让我不胜其烦呵欠连天的时候,这个主任突然加大声音吓我一跳,他飚起了男高音,几乎用吼的方式咆哮道:
“——我这里有必要强调一件事!就是我们这位顾先生!他……留过级……”
噗!我刚喝的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
那主任扬起右手,神态愈发肃穆:“他为什么留级呢?因为初三全校夏季运动会的时候,他参加八百米跑,一名高年级女生违规冲上跑道撞到他导致他摔倒后身体多部骨折(姐被挂墙头了……),未能及时痊愈,错失了一次参加中考的机会!那位高年级女生居然还不负责任地逃逸了(喂!真的够了!)!但是,我们的顾先生……他凭借自己的毅力战胜病魔活了下来!还活到了现在!还取得了如此巨大的成功!同学们!你们整天看什么湖南卫视的年度励志大剧,却没想到真正的励志剧就在身边吧!同学们!让我们为我们这位身虽残,志犹坚的顾先生报以热烈的掌声!他就是当今时代的司马迁,司——马——迁——!”
最后那斗志昂扬的司马迁三个字在操场的上空回荡了好几遍,我的HHP彻底爆棚,已经笑得死去活来了。以至于后来主任说“让我们有请千品企业的总经理孙女士上台为他颁发本校的杰出校友奖”的时候我反应了好一会才意识自己此刻就是他口中的孙经理,赶忙捋了捋卷发,蹬着高跟鞋故作优雅地接过证书,走了过去。
到顾行止跟前的时候,我的笑意还未完全散去,努力控制着嘴角的扯动,将证书递到他跟前——
他并不愉悦的脸色让我更加愉悦,他沉声问我:“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我抛过去一个媚眼:“新时代的司马迁好同学。”
他压根没理会我话里的讥笑,接着问:“你头发怎么了?”
我揪起一撮:“怎么了?卷发不好看?”
“看着不舒服,”他微微蹙眉:“回家拉回来。”
这时刚才那位激情昂扬主任把大头凑了过来:“不是吧,颁个奖都能勾搭上!”
我这才微微咳了两声,把证书交给他,正经地退后一步,回到贵宾席上继续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身残志坚!哈哈哈哈哈哈,新时代的司马迁!
×××
校庆在一片欢愉的气氛中结束,众人散场,我也和几位其他公司的领导故作友好的一一道别。拎上包打算去车库取车,回头看了看顾行止,他还在被学校领导纠缠着,貌似一时半会还脱不开身,本来还想等等他的我果断走人。
漫步在红色的塑胶跑道,两旁茂密的香樟树叶子也在簌簌作响,一切都是那么陌生,而又熟悉,我眼前放佛又出现了——那个从跑道大喊淋漓跑向你的青葱美少年,他还是那么的……
不对,不是幻觉,真的有个青葱美少年停在我面前,挡住我的去路。有点眼熟,我仔细辨认了一下,发现是刚才迎接我上贵宾席的那个白白净净的俊秀小男生,他身后还跟了三四个男孩子,应该都是他的好哥们。
那小男生挑了挑好看的浓眉,问我:“你是千品的孙经理?”
我不知道他们想干嘛,就顺着他们回答:“是啊。”
“你想不想包养我?”他勾起唇角,自我感觉极其良好的拨了一下刘海。
“噗!”
“好多富婆想包养我,我一般还不要。你属于富婆里面比较年轻漂亮的,所以我才考虑你,给你这次机会,你应该感到荣幸,知道吗?”
他后面几个男生也跟山寨里头大王身边的喽啰似的起哄叫起来:“包了他!包了他!保你日夜幸福!”
现在孩子肿么了?我站在原地,突然言语无能了。
那男孩子凑过来,一张秀逸的小脸离我极近,他绽开一个很妖孽的笑容,刚打算跟我说些什么。我就感觉到自己肩上的包带子被重重扯了一下,整个人朝后踉跄两步就贴上了某个硬邦邦的东西——
我掉头一看,硬邦邦的东西是……顾行止的胸膛……
他垂下漂亮的黑色眼睛问我:“你站在这不走干什么?”然后抬眼:“这么快就勾搭上学校的小学弟了?”
“……”我想解释点啥,那男孩子已经先我一步开口:“你是那个顾先生?”他又促狭地瞟了我一眼:“难怪主任说你身残志坚啊。怎么,你也被她包养呢,难怪现在混得这么牛逼啊!姐姐,反正你有钱,不介意多我一个吧?”
那孩子对我眨眨眼,不得不说,真的好萌哟~
紧接着,我就听见顾行止在我头顶嗤笑了一声,用很冷的嗓音不急不慢说:
“这位同学,不好意思了。她还被我包养着,可能暂时还没那个能力养别人。”
【口一四】
那少年听完顾行止的话,神情有些懵,过了大约三十秒的样子,他大脑总算是转过来了,他上下打量了顾行止两眼,无所谓道:
“既然这样,那就勉为其难让顾先生包养我吧。”
噗,我的语言中枢神经又一次迷茫了,我突然有点惭愧,现在孩子比我那会好太多。我以前还对自己未来相好的长相身高学历挑之又挑,而现在孩子吧,连性别都不挑了。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浪啊。我偏回头看顾行止,问他:
“你打算怎么办?”
“走吧,”他牵起我手拉着我就走:“别跟神经病交流了,你本来就没脑子。”
“你骂谁没脑子呢?”我刚翻白眼驳斥他的同时,听到后面那孩子跺脚:“你骂谁神经病呢?!”
顾行止下结论:“果然传染了。”
“……”
我和他并肩走着,那小少年还在炸毛,他的亲友团也在陪他炸毛,他们如同一头小狮子后面跟了一群大尾巴猫。
他们的炸毛声偕同身下汩汩的大姨妈都让我心烦意乱,我特想替沉闷寡言的顾行止回那孩子一句:“别把老子惹急了,老子会变成你爸,你大娘,你妹夫!”但我暂时还没那魄力,也怕顾行止会被如此具备王八之气的平地一声吼吓得对我敬而远之。
其实我以前还真干过这档子说话不经过脑子的事,这事得追溯到高中时候。我骑车回学校,那会正是冬天,晚自习前天色已经全黑,还下夜雾。我已经蹬得够慢,结果还是差点就撞上一辆轿车,那车灯开的很暗速度也飞快,整一个马路杀手而且他爸还是李刚。在老娘与他的车擦肩而过的同时,里面人朝窗外的我怒吼了句:你干嘛?我那会正惊魂未定,这声吼吓得我差点又栽下地去,便下意识也吼回去:干你妈!回到学校跟几个死党骄傲自豪地分享我刚才的壮举。后来第二周出操的时候校长做国旗下讲话,陈述了这件事,并且强调本校学生要加强素质教育!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不光擦伤了校长的车,还非常不厚道地用语言强/暴了校长的妈。
——这件事,真的给我的未来发展趋势奠定基础了。更何况,我前后左右桌全是女流氓四面夹击,有一个我们叫她雯哥的姑娘,有着一副特知性特名媛的模样,当我们还在用“大邦迪”“飞机票”“汉堡包”代称卫生巾的时候,我上课就已经能收到她递来的小纸条,上面画了个很萌很萝莉的笑脸,后头尾随一句话“带护逼宝了吗?”
从此我走上了当女流氓的不归路。但是,说到底吧,男人是挺喜欢女流氓的,但他们喜欢的也只是在家里在床上耍流氓的姑娘,公共场合的话,尤其还是这么富有书香韵味青葱气息的中学校园,还是会希望自己的女人收起她那份很好很强大很黄很暴力的心,扮作不谙世事的小纯洁伪文青假淑女,由此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