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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返回4号楼门口,我以为自己惊慌失措走错了路。
第二次返回4号楼门口,我有点晕乎乎的。
直到第三次4号楼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是在原地绕圈圈。这地方不对劲,环顾四周,所有地方都黑漆漆的一片,只剩4号楼门口水泥路上的灯还亮着。没道理啊,其他地方的路灯为什么会熄灭,难不成我遇到鬼打墙了?
“咔啷……”一声脆响从4号楼楼道传了出来,声控灯应声而亮。一条狭长,模糊的影子无声无息出现在我脚边。根本不敢回头看,我几乎是跳起来就往水泥道旁的黑暗处冲了过去。跟着灯跑又会跑回4号楼,不如拼一把冒险。
慌忙出逃时来不及穿鞋,只在右脚上挂了一只凉拖,黑暗中左脚也不知踩上了多少花花草草,多少小石子。前方终于出现了小区广场,广场上有许多人影,周围亮着几盏路灯。摆脱4号楼了,我又惊又喜,加大步子冲了过去。可等看清眼前的场景,登时懵了。
广场上的哪里是人影,分明是一抹抹模糊的人形黑影。一抹抹本不该出现路灯下的漆黑色身影,像一团团浓得化不开的黑雾,又像一颗颗国际象棋黑子杵在广场中,挤挤挨挨。
众多黑影围成一圈,圆圈最中央有一个女人,或者说一个清晰的女人。她低垂着头,被五花大绑绑在一个粗大木柱上,身上不着寸缕。双脚脚踝上铐着一副脚铐。胸口的柔软被连根挖了去,只留下两个心惊胆颤的血窟窿,双臂,大腿上,都被人割去了大块大块的肉,只剩血糊糊的一片。鲜血顺着她的身体嚯嚯流淌,在地上汇成了一汪血池。
她面前蹲着一个虎背熊腰的男子,□穿一条红色裤子,手里拿着一把尖刀。看见男子的动作,我竟然忘了从这个诡异的地方逃跑,脱口喝道:“住手!”
可男子好像根本没听到我的声音,他按住女人的膝盖,用刀生生将女人右腿肚子割了下来。女人仰起被血和头发糊满的脸,发出了一阵尖厉的嗥叫,一声盖过一声。
于此同时,周围的黑影传来了细细碎碎的议论声。声音很低,却十分清晰。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语调中全带着一种不可抑制的兴奋。像一群恶心的绿头苍蝇在我耳边嗡嗡乱响,比女子的惨叫更让人头皮发麻。
“真能熬过十七刀,曹氏命硬啊。”
“这是十七刀了,第十八刀刺心脏。”
“还没看够就到十七刀了。”
“去年我看的二十四刀剐刑,比十八刀好看多了。”
“别走啊,还没完呢。要等刺完心脏,监刑官用朱砂笔在刑犯头颅上做标记才算凌迟结束。”
……
朱砂笔?胡菲菲那支红色的毛笔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朱砂笔……
正在思量,忽然发现四周一片寂静,不正常地寂静。定神一看,广场中的黑影们,还有广场中间的女人和男人都面向我,静静的盯着我。虽然除了那个男人,我看不清黑影们和女人的眼睛,但能感觉到那一束束冰冷的目光犹如利箭一般,将我的身体戳出了好多个窟窿。
“咔啷……”
熟悉的铁链声响起,广场上那个血淋淋的女人竟往前跨了一步,像是想往前走似的。发现身体被绳索捆在木柱上,她的身体水蛇一般扭了扭绳索便滑落下地。然后她抬起僵硬的脚,一步步朝我走了过来。动作僵硬而突兀,犹如皮影戏一般诡异。
“你是谁?”声音颤抖得根本不像从我喉咙里发出的。想跑,双腿像灌了铅,半分动弹不得。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那些黑影包括持刀男人都忽然像沙塔一样,纷纷崩塌,在地上化成了一片翻腾着的黑雾之海。这种黑雾冰冰凉凉,缠在脚踝上就像黏土似的牢牢将我黏在原地。
那女人越来越近,每走一步铁链都“咔啷”作响,我甚至能听到她身上鲜血流淌的声音。而我只能站在原地,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那是一种难以用语言表达出来的绝望。
用尽全力,用力想把脚从黑雾中拔出,身子反而一倾,整个人闷头朝地上的滚滚黑雾跌了下去。双手本能地一撑,却连手臂都陷进那团黑雾中。不得不仰着头,以防自己的下巴也被黏住。
正在挣扎,头顶一道身影一闪而过,轻盈地落在我前方。
修长笔直的身影,十个指头上墨黑的指甲尖尖长长,锋利无比。
我怔了怔,如蒙大赦,冲着那道背影大喊:“老板!”
6、第六章
因为我的叫声他回过头,眼眸里闪烁着点点紫罗兰般剔透的光,嘴里还露着两枚尖尖的獠牙。
他不是人,娘的,易道是动物。
这时,他踏着浓浓的黑雾朝四肢着地的我走来,手上尖尖的指甲慢慢缩回了手掌里,牙齿也渐渐收了回去。而那个女人则停在原地,片刻后,身体化成块块碎片轰然倒地。
碎尸万断,真特么是碎尸万断。娘的,此君还是只凶猛的动物,我都没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或许在他落地的瞬间那女人就已经他被分了。
恍恍惚惚的,他已走到我面前弯腰抓住我的肩膀往上提。可稍稍一动,身体便撕裂般的痛。放佛五脏六肺都要被扯掉一样。想不到这黑雾比502胶水还厉害,黏得也太紧了。
一次没拔动,易道有些吃惊,他揽住我的腰再次使劲。这次连四肢都快被硬生生扯断,疼得我尖叫一声:“老板轻点呦。”
“忍着。”他低低说了句,干脆一手抱住我的前胸,一手抱住我的大腿往上提。
痛……
感觉肩膀和腰都要断掉了。
“哎呦老板,就让我这么趴着吧。”我连连讨饶,连眼泪都痛出来了。
易道沉吟片刻,双腿微分又要使劲。
天呐,我咬紧嘴唇,准备再次忍受刻骨的疼痛。
“妖尸,你没有生魂,自然不知怨魂道的厉害。怨魂道黏着人的三魂七魄,你再扯,她的魂魄便生生要同身体分离。”一道富有磁性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戏谑,成功地制止了凶猛动物易道的行为。
我扭头一看,不知何时,广场的一头多了一辆白色丰田霸道。
一个男人站在车旁,背靠车窗。一件黑色衬衫,一条深蓝色牛仔裤。眉目端正,天庭饱满,瞳孔里眼波流转,蓝不蓝金不金的眸光微微闪烁。当他的视线扫过我的时候,我竟有片刻的恍惚,忘了自己的处境,脑海里只闪过一句话。
“今天命犯桃花。”
易道直起身,半晌,缓缓开口:“墨九……”
原来帅哥叫墨九,我正努力将这个名字记下,突然看到那个已经被分了女人正以极其僵硬的动作,从黑雾中慢慢站起身。这女人打不死啊,还能原地满血无伤痕复活,吓得我急忙喊易道:“老板,那东西还在动。”
易道扫了那女人一眼,又望向墨九,沉默片刻:“救她。”
“不能白救。”墨九的声音带笑,“租出去的朱砂笔到期,客户却赖着不还,不捞回些本钱这次我便亏了。”
易道想都没想,一口应道:“好。”
墨九笑得更欢:“破解之法,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易道扔下一句话:“护着她。”说完身影一闪竟然不见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那女人已慢慢朝我走来,眼看已走到我面前。可易道居然不见了,虽然他是动物,但他是保护我的动物,可他居然在紧要关头跑了,没义气。我顾不上疼痛,挣扎着将手脚从黑雾中拔起,可手脚却依然纹丝不动。
身前一道尖锐的风声,手臂上的汗毛陡然间都立了起来。因着一股强烈的气流,我忍不住抬了下头,只看到女人的右手像一道红色光剑似的朝着我狠狠地刺下。血一下子似乎都凝固了,想逃,根本就动不了。
眼睁睁看着它直逼向我的后背,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突然,四周没了动静。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对上了墨九那张笑得很灿烂的脸。他蹲在我面前,右手用两个指头轻轻夹着女人的手腕,左手伸到我的眉间,将一颗马上就要滚进眼眶的冷汗轻柔地拭去:“虽然你相貌一般,是个小平凡,但冷汗滚到眼睛里小平凡也会痛。”
“小平凡?”我本来因为他的温柔而荡漾的心神像急刹车一样,吱的一下刹住了脚。
他抬头看着那个女人,轻声道:“散。”
话音未落,女人晃了晃,倏地散成一团漆黑色的浓雾。纷纷扬扬下坠,混入了地上的滚滚雾气中。
目送女人消失,墨九起身弯腰,抓住我的右臂轻轻一拔。双臂居然就这样拔,出来了,我在他的搀扶直起腰,觉得身体一阵舒畅。趴了好久,再不直起身我非腰肌劳损不可。
然后他一手抱住我,一手伸到我的膝盖处,一下子将我打横抱起。眨眼间,地上的黑雾瞬间消散,就像被大地吸收一般,一点踪影也寻不到。再一眨眼,4号楼又隐隐绰绰出现在旁边黑暗中,原来跑来跑去我仍在4号楼周围转圈圈。
“小平凡,怎么谢我?”墨九笑嘻嘻地问我。
我眉清目秀,怎么也是小家碧玉级别美人。这厮左一个小平凡右一个小平凡,让我恶毒地期望照着那张俊脸狠狠地来一拳。
我瞪了他一眼:“谢谢。”说完从他怀里滑落。
他眨眨眼:“小平凡好沉,我卖你一支朱砂笔可好?”
“朱砂笔?”我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胡菲菲的朱砂笔是你卖给她的?”
“剐刑完成后,为防死囚凶灵作祟,监刑官便用朱砂笔在犯人头颅上做标记,封住怨灵。胡菲菲手里那支朱砂笔封着300百年前犯妇曹氏的死灵。以朱砂笔为凭驱使曹氏,曹氏便施剐刑替她剐去赘肉。减肥塑身,立竿见影。”他挑挑眉,“为了美,剐刑又有何惧?小平凡可动心了?若感兴趣,我打折。”
我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易道掐着胡菲菲的后颈从天而降,他的另一只手上握着那支朱砂笔。胡菲菲依然穿着白色睡衣,脚上趿拉着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