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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驰抬头看着三个元魂,嘴角扬起漂亮的弧度,不知何时,冰蓝色的灵力早已凝聚在掌心,他飞身而起将其中一个元魂纳入掌心,那元魂似有感知,拼命的向外挣脱,怎么强盛的灵力将她牢牢困住,只在只在瞬息间,澜驰猛的翻转掌心向其中一盏烛台拍去,黑色的旋风绕着烛台不断旋转,一声惨叫之后,原本燃着的烛火瞬间熄灭,一抹黑烟袅袅升起,残存的灵力也随之消失不见。
蔑墨一直望着澜驰没有吭声,她脸色极其难看,娇媚无双的眼眸中竟然隐隐泛出泪光,与往日强硬的做派反差极大。
澜驰瞥见她这副模样微微一怔,某一瞬间某一角度,她那神情竟然像极了夏之心,虽然二者容貌绝不相似,但他竟然看到了一丝她的影子。
他眉头微蹙,一速度极快的将另外两颗元魂也打入了烛台之中,整个石台之上,只剩下正中一盏烛火妖娆的舞动着。
斜靠在角落中的蔑墨,此刻眼眸中的泪水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闪烁的光芒,似兴奋似得意,似期待已久,复杂的交织在一起。澜驰转过身来,一步步的走向蔑墨,似乎发现蔑墨情绪中的细微变化,注视她良久终开口道:“这几十年,你若安度于世,不惹出如此之多的是非,我断然不会把你逼到如今的绝路,夏之心也好,你也好,说到底不过都是可怜的牺牲品而已,你一身邪魔之息出现这个世上,并非你所愿,只是,这世间残酷不讲情理之事,也不是唯你一桩,你放心,我会拼尽全力保她不死,而你。。。只能永世存于这烛台中了。”
闻听澜驰一眼,蔑墨一改往日凛冽的模样,淡淡一笑:“我怎能与她相提并论,她的命比我好太多太多,至少有人肯为了她不顾一切,置生死于度外,而我,什么都没有。”她自嘲的笑了笑,莫名的悲伤一闪即逝,她接着说道:“不过嘛,我蔑墨总是要给自己寻一条活路的,澜驰,都说你绝顶聪明,可是直到今日我怎么都没有发现呢,哈哈哈。”
伴随着她得意的冷笑声,那石台忽然砰地一声发出巨响,一瞬间五盏烛台同时燃起黑色的火焰,地宫之内猛的刮起阴风,呼啸着打着璇儿。
澜驰下意识的望向烛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如此诡异的景象着实出乎意料,没想到被重新压入烛台的魂识竟然重新燃起火焰,不应该,也绝不可能。
他脑海中急速的思寻着对策,芊橦,吟初和竹雨的邪恶之身,并未如她三人般分别生于仙界,魔界和凡界,而是直接幻化出现于天海的最深处那个被封印了万年之久的千庭洞中,而三个魂识则生于妖界的六转乾坤台之上的烛火中,魂识与肉身合二为一,才可如蔑墨般出现于世,眼下他虽然不知这三个魂识是如何穿越阻碍直奔天海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只要重新被压入这由神力封印的烛台中,没有任何外力相助的情况下,她们断然不能再次逃出这里。
可是,为何这烛火又再次燃起?
他再转头望向蔑墨之际,却发现角落中的她不见了。澜驰微微一惊,急忙向四周望去寻找她的踪影,而此刻头顶却传来蔑墨娇媚的笑声:“澜驰,弄不懂了吧?不够这也不怪你,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澜驰循着声音抬头望去,却见蔑墨一袭黑袍,不知何时挣脱了束缚,犹如巨大的蝙蝠般挂头顶的墙壁之上,正阴冷的望着他。
他心知不妙,清隽的脸上隐约闪过一丝怒意,顷刻间磅礴的灵力便席卷而至,冰蓝色的光影中一道水幕直扑蔑墨,那一抹纤细的身影瞬时便被淹没在水中。
澜驰紧接着的一击却是朝着烛台呼啸而去,蔑墨身形之快已不容得他犹豫,那水幕虽然灵力惊人,可却被她轻而易举的逃脱,此刻,她早已端坐在石台正中的烛台上方,五盏烛火燃起黑色雾障,将整个石台笼罩在一片黑色之中。
澜驰飞身而上,剑光凛冽的水悟剑顷刻间幻化而出,发出耀眼的光芒,剑锋向着蔑墨的心口直扑而去,蔑墨面色不改,咯咯一笑,邪魔之息毫不示弱愈加强烈,五盏烛火愈燃愈粗,猛然间凝聚成一道强大的邪魔之息,迎着澜驰呼啸而上,凄厉的鬼魅叫声不绝于耳。
猛烈的碰撞之下,澜驰竟然被这强大的力量撞出老远,重重的摔倒在地面,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眼前的地面。他以剑撑地勉强的抬起身,眸底划过一丝难以置信。
“澜驰,你一直以为我和齐荒是为了什么天海,什么妖源而率军进攻仙界的,对吗?想不到我竟然高估你了,我真正的目的,难道你现在还猜不出吗?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呢。”蔑墨抬起手来,在黑色的雾障中抓过一缕黑气,那黑气似有感应般在她手心盘旋着,发出鬼魅的笑声。
澜驰眉头微蹙,身子难以自抑的微微颤抖着,方才那一击,竟然凶猛到几乎无力抵挡,那股强盛的邪魔之息,是几万年来他从不曾遇到过的,一个血洞出现在胸口,鲜血不断的向外流着,一时间,被烈火灼烧过的伤口,同时开始剧痛袭来。
☆、第90章 诡计暗算
蔑墨妩媚一笑,话语中带着几分讥讽说道:“你从没想过为何她们的肉身在千庭洞中,而魂识却在这地宫的烛台中?你又可曾想过我是如何从这重重阻碍中逃脱的?笨呐!”
澜驰不解的望着她,心中浮现一抹不祥之兆。
蔑墨继续说道:“澜驰,若让我杀了你,还真是有点舍不得,不过,你若死了我的心病可就彻底解除了,夏之心也就安全无忧了。”
澜驰闻言一笑,嘴角扬起轻声道:“我也不是没想过自己死掉来保她周全,只是,就算我死了,那覆灭一切的灾难不除,她又如何能全身而退?你若想一并安然度日,劝你还是莫要再生是非。”
“哈哈哈,澜驰,你倒是对她一往情深嘛,可是她对于你,你又究竟知道多少?你可知在申石塔之中,她豁出了性命也要去就那神官?怕是对他动了心。”蔑墨仰天大笑,极其嘲讽的说道。
澜驰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脸色惨白的有些吓人,他浅笑道:“让你费心了,你说吧,到底想要干什么?”他眼见着烛台中,五只烛火冲天而上,火苗粗壮打转,源源不断的向外散发着邪魔之息,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味道,视线也随之模糊了许多。更让他觉得难办的是,原本从未点燃的两个烛台,竟然也一同燃起,可烛台中至邪魂识所对应的那二人,直至今日还并未现世,如此一来,不知可会生出异端,他隐隐的开始担心起来,眼前最重要之事,还是要尽快擒下蔑墨。
蔑墨稳稳的盘坐在烛台上方,一脸得意的说道:“澜驰,既然你我被困于这里出不去了,也算是患难之交,我就让你死个明白。你可知这里可曾发生过什么?”
澜驰摇了摇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脑中却在快速的想着对策。
“五万年前,上神倾奕与泽肆还是毛头小子的时候,也如同你这般闯过这妖界,只不过那时的妖界并未像现在这番凶险,只可惜,你们这群人竟然比我们邪魔之类竟然还要心狠手辣,不顾这里残存的妖君,一把火彻底毁了这里,无数妖君惨死,尸骨魂识皆消散于缥缈之中,那惨状,恐怕你根本无法想象。只是,千算万算却抵不过天算,倾奕的心上人,你也认识的,大名鼎鼎的仙君琲心裳,竟然在那场火中重生于妖界,那无尽的仙力竟然意外的保下了无数的妖君元魂,她心存善念不忍见无辜的生灵惨遭毒手,遂将那元魂压入这祭星石台之下,一压就是五万年。”
澜驰静静的听着她述说并未插话,他深知蔑墨极其不简单,她所说之事未必是信口胡说,大意不得。
蔑墨撇了一眼澜驰,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说,此时此刻这地宫中有无数的妖界元魂在聆听着我们的对话,你所听到的凄厉哀嚎也并非来自这烛台中的魂识,而是他们的。仙界一群乌合之众,只知道用青麟绝鼎封印了逃出妖界的妖君,却万万没有想到这里还有残存的元魂,实在是蠢透了。”
“既然这样,你又想如何?”澜驰问道。
“如何?只求自保而已,昔日因着仙君珞幕的一己私欲导致妖界被毁,而如今,你又带走夏之心,六界将亡在劫难逃之际,你们是绝对不会考虑我魔界一丝半毫的,若不寻求自保之法,难道等死吗?”蔑墨目光霎时凌厉无比,生出许多怒火。
澜驰却依然不为所动,静静的望着她。
蔑墨提高了声音,说道:“我与那齐荒折腾了这一场大戏,只为了这些元魂,可若想打破封印放元魂出来,却需要你来配合。”她得意的掩嘴一笑,顾盼神飞,千娇百媚。
见澜驰面露疑惑,她继续说道:“你身上的灵力,是开启封印的根本,可惜你平日里实在太强大,虽然极少显露,可我知道,即使我与齐荒联手,恐怕也没办法制服与你,索性便率众去那天海搅和了一番,你便乖乖的带着几个魂识入了妖界。再说嘛,单凭我的力量,想要入妖界势比登天,可有了你便不一样,你布下的仙障几乎可以抵御一切,虽然狼狈一点,不过也是安全的把我二人带到了这里。”
澜驰眉头微蹙,神情开始变得凝重起来,他注视着蔑墨,依旧没有开口。
“哦,漏了一点,想撼动这封印,单靠你的灵力也不行,还需要一件能摄取魂识的宝物,哈哈哈,所以齐荒便去了咏汲仙宫找夏之心。”
闻听夏之心三个字,澜驰猛的一惊,漆黑的眸底划过一抹冰冷的杀意,他晃悠悠的站起身,想要走进烛台,蔑墨轻轻一抬手,他便再次单膝跪地,血一滴滴的落到地面。
“你急什么?我还没有说完呢。”蔑墨咯咯一笑,银铃般的笑声响彻整个地宫:“若是一帆风顺,此时此刻齐荒早就应该带着夏之心从妖源的入口穿越妖界来这里,只可惜半路杀出了个神官,齐荒并未得手。”
澜驰怒喝道:“为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