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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着头,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只淡淡地问:“父亲还是没同意吧?”
“先生不同意,他就每周都来,陪着先生又是钓鱼又是打高尔夫,后来先生松了口,就说让二小姐自己来道歉,结果他倒还不同意,说他把二小姐惯着,就算是先生也不许为难二小姐,道歉他来,你说他是不是胆儿忒大?”
我轻笑了两声,眼泪就砸下来。
“唉,他来还下厨做饭,对我们也亲切,我们私下里就偷偷叫他姑爷,有次先生明明听到了,也没生气,装作没听见就自己走了。哎你不知道,他最喜欢听我们讲二小姐小时候,我们说你任性不讲理又爱哭之类的坏话时他就笑,还说二小姐可爱……”
她自顾自说着,再回头看见我已是泪流满面,就吓得停住了。我也没觉得自己在哭,可眼泪就是一直流,怎么抹都抹不干,还朝冷室长笑笑:“没事儿,您继续说。”
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以为是我们分手了提到我伤心事,赶紧起身说:“我去看看收拾得怎么样了。”
我一个人坐在台阶上,明明哭着可又很想笑。盛该是怎样的人啊,我以为他霸道得不跪天地,没想到跑来跪我父亲。我以为今天能回来是自己的小心机得逞,但其实他早就让我父亲原谅我了。原来他让我回家,是真的想让我回家,可那时候的我浑身是刺,只知道往他身上扎。
后来我去看了他,一个人去的,墓碑很简单,在一处偏僻的山顶,只写了“吾兄陈立—弟陈羽立”。没有照片,只有一些花。我坐在他墓碑前,觉得好荒凉。
好荒凉啊,你一个人在这,孤独吗?那我常常来陪陪你,好吗?
去的次数多了,偶然碰到了苏媚。
她抱着孩子,坐在墓碑前,温柔地絮絮叨叨,讲孩子的一些琐事。我走过去,她抬起头见到我,一点妆都没化,却出奇的安然,淡淡一笑,有些母爱的慈祥。我看了看她怀中熟睡的小孩,脸蛋恬静,时不时咋吧咋吧嘴,像是做着甜美的梦。
我坐到她身边,一阵沉默后,我轻声问:“孩子叫什么?”
她低头看了看女儿,又抬头看了看墓碑,说:“慕境。”
“嗯,”我想着,如果我和盛该的儿子还活着,应该和也是这样乖巧,他会叫什么名字呢,是呀,他还没有起名字呢,不知道到了天堂,能不能和他的父亲相遇。我想了会,才轻声说,“真好听。”
她轻轻笑了笑,没说话。
我还是开口了:“他死的时候,是什么样?”
她的声音异常平静:“就那样,都坏了。”
我心里被重物压着,喘不过气来,只说了句:“他还是最在乎你的,连死,也只让你知道。”
苏媚的表情终于微微变了颜色,转头看了我一眼:“舒旖旎,你真的信过他爱你吗?”
我低下头,看着下面的石座,伸手缓缓地摩挲:“有时候信,有时候又不信,可他终究没办法亲口告诉我了。”
“呵,他应该告诉了你无数次吧。”
我看着她,说:“那你们呢?我第一次见你,那个天台,我见过你们拥抱。”
她微微皱了皱眉,又笑了笑:“他给我钱罢了。不过是为了保护我仅剩的一点自尊,当时我只是伸手进他口袋里拿钱,你真的看错了。”
我微微吃惊,但不敢细问,也不知道如何接话。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舒旖旎,你如果要说他不爱你,就真的太狠了。那样冰凉坚毅的男人,我见过他最不理智的所有时候都是为你。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是这个样子,哪怕是你自己选错的路与他没有半分关系,他还是心疼得要命。你不知道吧,你上次接走喝醉酒的他时是不是向他说了你那段婚姻的不幸,第二天他就只身闯进了段乘风家。”
我心里一惊。
苏媚继续说:“十多个保安都拦不住,他硬是差点把段乘风给打死,只问了他一句话'你有什么我分毫不在意,但我把舒旖旎交给你,你可有一天对她好过'。”
苏媚走后很久我都脑子里一片空白。我不知自己怎么会用最坏的恶意去揣测我眼前的这个男人,我以为当他知道我是第一次时,他的愤怒是害怕、是不想负责任,我是这样想的。我竟然是这样想的。
我曾经每一次看见他一个人,都很心疼他的孤独,后来我们相爱,我站在他身边的时候,真想永生永世和他在一起,永远不让他一个人站在角落了。可我最终还是抛弃了他,我最终还是没有真正相信过他,是我让他一个人,在这一片寂寥里,永远待着。而且直到他死后,才开始有一点点相信他爱我,他是真的爱过我。
☆、分道扬镳
我在家只见过曾思瑶一次,她确实是长胳膊长腿的,也是大卷发,虽然能看出年轻时美貌过的痕迹,但她已经被岁月刻上了细细的皱纹,气质像沾着风尘又落败的女人,相比之下她女儿咄咄逼人的气势更让人看着惊喜。
我也终于见到了段乘风。他乘车进来,走进了大厅,好像是来和父亲、姐姐、还有……曾伯母一起吃饭,而我都是单独吃的,所以就没去。后来段乘风和舒绾晴、段伯母一起散步,但似乎故意绕开了我那栋房子。
我也不在乎,打开窗,自己在琴房弹曲子,
天快暗下时,有人站到了我身后,我故意不知道,谈完一曲后,他在我身后说:“以前我们新婚,你腿不能动,早上我出门前就把你抱到琴房,你弹的就是这首曲子,我走到楼下还能听见。”
我没回头,只冷冷地说:“那我以后,就不弹这首了。”我坚定地说着,他却不知道我是故意用这首曲子引他来的。
他也不生气,只是柔声说:“旖旎,你终于回家了,我一直在等你回家。”他说着,走过来坐到我的琴凳上,我朝一旁移了移,他伸出手在高音区弹着我刚刚弹的那首曲子,音符流利,音乐温柔。
我看着他的双手,忽然很想把琴盖砸下,但还是忍住了,只说:“你觉得一个人住在别人一家三口旁边像家吗?”
他的音乐停下,回过头看我,看了会儿,说:“旖旎,你太瘦了。”
我没看他,只说:“你快走吧,你不是来我这做客的。”
他站起身,身子斜向我,在我头顶说了句:“舒旖旎,不管你信不信,我还是爱你。”
他这句话,只让我的心沉着满满的仇恨。
在家待了一个月,温柔听话,没事儿就陪父亲,但什么要求也不提。直到等着有一天段乘风再来和曾伯母、舒绾晴、父亲一块儿吃过饭,坐在客厅聊天时,我才走进去,看见段乘风时就做出有些意外的样子,然后露出微微地尴尬。
父亲心情很好,见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笑了笑,说:“旖旎,你有事要说?没事儿,乘风他也不是外人。你有什么话说就是。”
我微微有些为难,低着头小声说:“其实,我就是想来和,爸爸,阿姨,还有姐姐说说……我觉得我天天闲在家、还是不太好,我……也想帮爸爸做点事儿。”
气氛一下微妙起来。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让她们猜了猜,继续说:“姐姐既然管着服装这块儿,我也不想去插一脚……我想,能不能让我去打理……槿南。”
我没说酒店,就说了个槿南,这酒店取我母亲一字取我父亲一字,他们应该听得懂我的意思。
这时候没想到曾思瑶先开口:“旖旎呀,你说你也不是学酒店管理,这么大一摊子摆一起怕你吃不消啊……”
段乘风笑笑,温和地开口:“舒伯父,您不拿我当外人,我就随口说说。旖旎既然有帮您的心,您就让她学学……她,也不能天天关在家里了。”终于我的小心机得到了回报。
最后那句意味深长的话确实让我父亲微微有些动容,毕竟是亲女儿,整天孤身一人他也该心疼,最终他还是说:“那你去试试吧。”
舒绾晴纹丝不动地微笑着。
我回去和盛辞讲时他就急了,跳起来问我:“姐!你喜欢的是服装你搞什么酒店啊?你幸幸苦苦跑回去不会是为了赚钱养家吧?我养得起你,还有,我哥之前已经和凌律师协商好了,只要你去,他随时把手上所有的股份转给你!江微阑是暂代总裁,你直接去N&M就好了,全是你的!我之所以没来得及和你说那是因为想让你再休息一段时间,结果你跑去管酒店干嘛!”
我异常震惊:“你说,N&M他全部留给我了?”
盛辞理所当然地看着我:“啊,全是你的……”
“那你呢?”
盛辞眨巴着眼:“我拍戏啊……接广告?实在不行,你也不会不管我啊?”
我鼻子一酸,还笑出来:“他不怕我拿钱跑路啊?”
盛辞低着头剥小龙虾:“您跑什么啊?您就在这啥不做都行……我哥把什么都给你安排好了,你要不想要这公司,也可以接受他的所有财产,来,张嘴——”他喂我一个剥好的虾肉继续说,“看到了吗?我,他的弟弟,就一个要求,除非伺候好您,不然一分钱都别想分到!我没骗你,你可以去找一趟凌律师,他钱都留给你了,你直接去拿就行了。”
我低着头心里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五味陈杂只能说出一句:“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盛辞低头剥着虾,没说话。
我还是没去接管N&M,但我接受了盛该的财产赠予,他几乎是让我一这辈子都不用愁了。因为他事先安排过由凌律师全权代理,过程也很迅速。
我去接管了槿南酒店。
江微阑来找了我,开门见山:“小乖,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回家吗?”
我低着头,说:“不为什么。”
江微阑坐在我对面,把手搭在我手上:“King让我暂理N&M的时候和我说过,如果他不在这,会给你两样东西,一是公司,二是财产,但只让你选其一,他说如果你选了公司,就让我们好好跟着你,以后稳稳当当地坐在王座。如果你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