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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简濒病房告诉她这个消息的时候她脸上的绷带都已经拆了,但左脸脸颊还是贴着纱布,素唇没有血色还干得起了微微的死皮。我把唇膏挤到棉签上一边轻轻替她润唇一边和她说着话。
她几乎没有任何反应,开口轻声说:“照顾好自己。”
我“嗯”了一声,说:“你也是。”
☆、一个太阳
还要道别的地方是N。L,我过去以后却发现大楼底层的标志写的是:“NULL&MISS”,我走进去发现已经正式开业了,规划处理都很好,人员也安排得紧紧有序,吴沫蓝看见我,开心地问:“哎?你怎么来啦?”
我心里好笑,盛该竟然没对别人说我是合伙人这件事吗,我看了看四周,说:“我找……盛该。”
他看着我指指大门,说:“出去谈事了。”
我笑笑:“那我等等。”
那天等了很久,但我一个人闲着站在大门口,觉得特别安心。中午就到了,自娱自乐等了一下午,也没给他打电话。四点五十的时候他才回来,身后跟着沈树,我第一次见沈树穿正装,还莫名的有些帅气,但死性不改还是吊儿郎当对着我吹口哨,然后说:“哟,美女来了!我家King吃素,不如我接待吧!”
盛该看了他一眼,他笑着摊开双手转个身进去了。
他看着我,说:“来了?进吧。”然后就想往里走。
我扯住他衣角:“我去过了,我找你的,带你去个地方。”
他站定低头看了看我的手,我知趣地放开,然后他看了我一眼,我笑笑:“走吧!”
我把他带到地库,他以为我要取车就在后面跟着,我带他走到一辆蒙着罩的车前,看了他一眼,他站定,我走过去一把拉开,一辆纯黑超跑。
他还是面无表情。
我走到他身前,把钥匙递给他。他不动,也不接,转身要走。
我一把拉住他的手,还是又粗糙又冰凉,我把车钥匙放进他手里,认真说:“我要走了,去法国。”
他看着我,微微皱了皱眉,沉默了三秒,问:“多久?”
我笑笑:“两年,或许更久。”然后低头把他的手指掰弯握住车钥匙,继续说,“这是送公司的礼物,我一直不在,全都辛苦你了,你拿着它,公车也好,私车也行,就像我呆在我们公司一样,如果有一天公司遇到难处,你实在不行还能把它卖了撑一下。还有……〃我抬起头笑着,“那个破名字我是随口开玩笑的,你怎么真注册了?”
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握着车钥匙挣开我的手,走向前看着那辆车,伸手抚着车身。
我站在车前说:“我替你挑的,我见过你开车,配得上你技术。”
他转到驾驶位,说了句:“上车。”
我坐到副驾,系好安全带,问他:“去哪?”
他没理我,将车开出去,打开敞篷。我开始没看懂他要带我去哪里,想着可能是带我吃饭去吧,结果到后来才发现他带着我避开交通拥挤的地段穿梭在整个城市,他一直绕着,直到天色渐渐暗下。
他放慢速度,问我:“饿了没?”
我巴巴地看着他:“买到车上吃行吗?”
他“嗯”了声,得到许可的我激动地指着路:“那边我知道有好吃的路边摊我们过去!”
我一面带着他买吃的一面说:“我小时候就在这边读书,常常在这段路吃东西呢。你看这个,还有那个那个老婆婆,卖的都超好吃!”
等我们买好了我就坐在车里大吃起来,盛该看着我看得皱着眉,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伸手接在我下巴下低声凶了我一句:“别弄车上!”
我心里笑着这么宝贝呀他肯定是喜欢的,我就知道他喜欢这辆车!
等我吃饱喝足了他下车去扔垃圾,我伸伸懒腰觉得无比幸福。他再回来时发动车说了句:“送你回家。”
我一把摁住他的方向盘:“不回去!我还要转转。”
他终于又些无奈了,问:“转多久?”
我吓唬他:“转到明天早上在海边看太阳!”
他没理我,推开我的手发动了车。不知道是不是感谢我送他车,他还真没说话带着我继续转。
夜幕渐临,整个城市都亮了,灯火通明,我才发现原来这里这么美。我抬着头望着天空,星星冒了出来,一颗两颗无数颗,在深蓝的夜幕下,闪着光微弱又安静。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不小心在车里睡着了,被盛该叫醒的时候强光晃得我睁不开眼,我看了看身上他的外套,揉揉眼睛看了看前方,竟然是大海,我愣住了,问:“怎么来的?”
盛该估计无语了,靠在车身指了指前方:“太阳。”
我这才反应过来,抬手看了看表才四点半,然后下了车。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细高跟,两下把它们蹬下,光着脚踩着石头往前走,盛该在我身旁说了句:“小心。”然后自然地伸出手,我心里暗暗想着不知是环境恶劣得他估计已经忘了嫌弃我还是他开了太久的车脑子不大清楚了,赶紧把手伸过去一把握住他。他扶我我走到海边坐在石头上才放开,我双脚伸进水里感受着大海的温度。盛该就坐在一边不说话。
我看着远处的地平线上慢慢有了光,诺大的太阳慢慢冒出了头。在大自然里,好像我们的悲喜都不重要了,连人都渺小得只剩一个点,还有什么好争的呢。我默默看着太阳升起,想到不管我在哪,看到的太阳都是同一个太阳,看到的天空也是同一个天空,也就没什么可难过的了,段乘风就生活在这地球上的某一个角落,不管他要不要我,不管他爱不爱我,都好像不重要了,只要我和以前一样,想起他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安心,就已经足够了。
等到太阳完全升起,盛该带着我回家。他开着车,没有表情也不说话。我在一旁看着他的侧脸,忽然觉得我们好像认识了很久,忍不住在一旁说了句:“我觉得我见过你。”说出来的一瞬间我脑子里忽然闪过简濒的样子,愣了一下,问:“你跟简濒……认识很久了吗?”
“嗯?”他继续看着前方似乎没有在意。
我看着前面的路,继续问:“你跟简濒,认识多久了?”
他终于微微侧过头看了我一眼,说:“不记得了。”
我笑了笑:“那就是很久了啊。”
他不再说话,只认真开着车,把我送到家门口,也不说话。我最后回头看了他一眼说“再见”,他却没再把目光放到我身上。也没留念也没道别,开着我送的全球限量超跑绝尘而去,连个谢也没有。
我回家洗漱收拾好睡了会儿,接着又去盛辞学校找他。一路开车过去看了看他的学校,忽然想起成雨橙好像也在这里上大学,就一块儿把她也带了出来吃饭。不管我和成雨豪怎么样,说起来这小公主也算是我宠大的,其实我也很喜欢她。
盛辞看见我就满血复活,喊了一声“姐姐”就冲过来一把抱住我转圈儿,我真是被他转晕了,然后笑着带他去成雨橙宿舍接她。成雨橙一出来就开心极了,穿了一件纯白小裙子,扎着双丸子头,过来就蹭到我怀里:“白姐姐终于来找我了我好想你呀……咦,这个是谁?”
我介绍了一下:“这是我弟弟盛辞,在外语学院读大三……”
盛辞仰天长叹:“姐,这新开学了,大四。”
成雨橙赶紧接上话:“学长,我叫成雨橙,在表演学院读大一,我刚刚来到处都不熟悉,以后学长可以常带我吗?”
盛辞挤出笑容:“不可以,我很忙的。”
“好啦好啦,”我牵着成雨橙,“想吃什么?”
后来我才发现一次带两个孩子有多可怜,两双大眼睛泪汪汪眼巴巴看着我让我不许走,我真是哄了这边那边冒起来,哄了那边这边又开始闹,好不容易吃了饭把这两个小尾巴送回去才解脱了。
大晚上了直接跑去江微阑那,敲了门进去就躺沙发上,看她依然坐在地毯上对着落地窗工作。
我家赖在她身边,说:“我想吃水果。”她笑笑起身去做了盘沙拉递给我,我就躺沙发上吃着,还不忘喂她,她素颜在那工作着,意外的清纯。
她工作到很晚,我一直等着她工作完,再和她一起洗漱,躺她的浴池,睡她的床。她困得迷迷糊糊地问我:“你走了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看着的吗?段乘风?”
我笑着:“帮我看着新开的那个N&M。”
“嗯……盛该。我喜欢他。”
“你困傻啦你喜欢盛该?”
“对呀,你不知道我,我就是这样……从分文没有年年奖学金一路头破血流闯出来的……我看着盛该这种社会底层还有能力有魄力的就喜欢。放心吧,我会特别照顾……那个,N&M的……”
至于曾璐就嘟着嘴黏在我身上半天,最后答应给她买礼物才放过我,我在她那喝着咖啡还想着以后会不会想念这里,坐在熟悉的位置、喝着习惯的味道、看着同样的风景,想着自己,又要“背井离乡”了。其实说实话我平时和曾璐待的时间是最长的,没有恩恩怨怨的友情,细水长流,原来这才是最好的感情生存方式。
我去法国那天的登机时间谁都没说,但一回头的时候还是看见了段乘风,他没上前,在离我五米的地方给我了个再见的手势。我快进安检的时候忽然心里就有些舍不得了,回过头去一下扑进他怀里,他一把抱住我,轻轻叹了口气,还是说:“走吧,别迟了。”
我“嗯”了一声,然后小声说:“不管世界怎么转,也不管你怎么选,我是爱你的,我知道你也是爱我的,我什么都不怕。”
他说:“舒旖旎,我会处理好的,你等我。”
后来我无数次回想过在法国的日子,自己过得不算多逍遥,但也平平静静,却真的错过了很多。那两年里,我没有陪伴简濒做一系列的治疗,也没有陪N&M度过最艰难的起步。
据说简濒的烧伤要靠整容移植才能恢复正常肤色,大大小小手术做了很多场,但我却一直没有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