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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容您太看得起兰芝了,兰芝愧受了。”
我不得不露出了一个水样的微笑,没有一丝不耐。
“左思有《娇女诗》,‘心为茶驹,吹嘘对鼎’,还听闻鲍令晖撰有《品茗赋》,只可惜看不到真迹了……”袁兰芝淡淡说道。
“兰芝小姐真是博学多闻,昭佩自愧不如……”我一脸的谦逊。
“恩,有机会多向兰芝学学,她懂得很多那……”阮修容又插了一句话,我听着脸上却有火烧一般,心里不甘,难道我的学识比她差了?
“禀修容、湘东王妃,兰芝要告退了,贵嫔她想必等急了……”她盈盈一拜。
第十九章红藕香残玉簟秋㈡
阮修容微笑点头,说,“去吧……”
袁兰芝回首又向我行礼,说道:“王妃之才,兰芝久闻大名,以后有机会向王妃求教……”除了飘散的茶香,她身上还有一种淡淡的兰花香,是用了兰花制成的香粉。这香粉和兰花粉别的有些不同,里边有一种薄荷的清凉感觉。我对这薄荷的味道一直有些敏感,所以感觉很特别,只是不知道是怎么制成的?
袁兰芝走了,这宫里还残留着她的痕迹。香茗、陶器、软语温香,一种奇异地清香许久地回旋在流动的空气中。
“好了,昭佩,本宫有些话对你说。”阮修容忽然说道。
“是,母亲。”
阮修容看都没看我一眼,只是喝了口茶,才慢慢问道:“最近经书看得怎么样了?”
“哦?”原来是这些,刚有些紧张的心慢慢舒缓下来。“禀告母亲,儿臣每天有做功课。”
“恩,本宫是怕佛事上如果贵嫔忽然问起,咱们也好做个准备,以免丢了面子。”
“是,儿臣明白。理佛最讲心静,儿臣已经领悟了许多。”
“是吗?那好,本宫问你,丁贵嫔赐你的佛珠有多少颗珠子?”说这话的时候,阮修容忽然直视着我。
我惊住了。这是什么问题?珠子?我的记忆在搜索可能遗忘的角落,仿佛丁贵嫔是赐了我一串玉佛珠,如果没有记错,应该还在物品库的某个角落里吧?本来胸有成竹地以为自己可以应付一些佛理考究了,却原来发现自己还是犯了致命的错误。做好一个王妃,究竟要经历多少磨难才能脱胎换骨、化茧成蛾?
我嗫嚅了。
“怎么?不是获益非浅了吗?若是虔诚理佛,如何不知那佛珠有多少颗?”阮修容不悦地问道。
见我许久没有出声,阮修容继续说道:“也难怪,最近你府里出了这么多事,够让你烦心的了。哪有心情参禅礼佛呢!”
这话带着微微的讽意,我如何听不出来。只是心里也有些微微的恨意,到底是谁多嘴多舌?我已经严令府里的人不得乱说,难道我的威不重则令难行?
“母亲……”我试图想作番解释。
“好了,昭佩,本宫说的都是心里话。作为正妃,心一定要大度。当初德皇后在世的时候,性妒不能容人,听说薨后化身为毒龙,盘桓于后宫井内,常入圣上之梦,以至于圣上不敢多亲近女色,更不敢再立皇后。”
我是初次听到我朝没有立后的原因,心里实在很敬佩德皇后的勇气,却不敢出声。
我的婆母阮修容又说到:“虽说死的只是个妾侍,本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惜若传出去,恐怕都以为大妇不能容人呢!自古女子不能善妒,善妒者违七出之条,将不能持家,亦不能服人。”
我心里暗暗发狠,这多嘴之人,若让我知道,定给她些颜色看看,害我平白无故受这斥责。婆母说得虽是振振有辞,岂不知全是漏洞?虽说德皇后善妒,不也做了皇后,而且能让皇帝不敢再立皇后,这等气魄,谁人能及?女子能做到如此地步,天下能有几人?我到是佩服得很呢!若是我死后,萧绎能给我留一席之位,我也知足了。
我嘴上却应道:“母亲教训的是,昭佩谨记在心。”
“以后有空的时候,不要总仗着自己的身份压人,要有容人之量。家和万事兴。以后要是再有什么波澜,恐怕谁都帮不了你,后果你自己想去吧……”
阮修容又喝了口茶,“趁这会没人,本宫才有机会说几句。本宫就这么一个儿子,指望他出人头地,给本宫挣些面子。你们可千万别让本宫失望了……”
我咬着唇,低声应道:“是,母亲,昭佩引以为戒,再也不会出差子了。”
“恩,有你亲口这么说,本宫就放心了。以后收收自己的性子,别作践了自己的身份。”
“是……”我的脸上火辣辣得疼痛,却强忍着心中不满,说道,“母亲,其实昭佩还给您带了自家制成的荷叶茶。”
“恩,放着吧。刚兰芝送来的武陵茶,本宫尝着确实不错。”
“是。”我强装着笑颜,却挽不回内心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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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浮世本来多聚散㈠
我带着一颗飘零的心,偷偷藏起那不为人知的伤痕,还要给别人呈现一个坚强的表面。
萧绎的亲生母亲,我的婆母大人那犀利的语言,象一把无形的杀人之刀,重重地伤害了我灵魂的深处。即使是痛得无法忍受,也只能悄悄收起无助的泪痕,静静地承受着生命里从来没有的无奈,我欲辩无言。
一个王妃,受到这样的斥责,在别人眼里,已是十分的严重。虽然当时并没有旁人,我和婆母之间一个脸色发暗,一个面目发红,绝对鲜明的对比。紧张的气氛中暗暗流淌着一种剑拔弩张的潜动,我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并不等于自己承认自己的失败。而是因为,我的恣意被道德和修养紧紧地束缚在那一触即发的萌芽之中。
我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一切意味着我这个王妃在皇室的眼里,是最卑微的,没有份量的。
我只是闭了闭眼睛,却没有掉一滴眼泪。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纵然我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可是现在的我,即使跳到江里也洗不清我的污浊。这件事,恐怕是瞒不住的,很快就有人知道湘东王妃由于善妒不羁、致人于死地了……
我被质责了……这不正是有些人要看的笑话吗?
我象幽魂一样回到了府中,却惊异于一个事实。这次居然所有的内眷都在迎接我的到来。
哈哈哈……我笑了。来吧,让你们其中居心叵测的人来暂时看我的尴尬吗?也不看看你们的对手是谁?是大梁独一无二的湘东王妃、信武将军女儿、堂堂公主的后裔,怎么?在这小小的王府之地,还有你们翻云覆雨的时候吗?
“王妃好……王妃好……”花雨又不分时宜地叫了起来,只是这叫声中居然带了一丝凄楚和浑浊,难道连这生灵也懂得主人的心情?
“好?”我冷冷一笑,我真得很好。
“怎么?教了这么多天,还是说不清楚,不如永远闭上你的嘴……”我凶狠地瞪着花雨,所有的人看着我,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明珠,拿剪刀来……”
“这……王妃……”明珠的语气里微微有些颤抖。
“怎么?听不到本宫的话吗?”我愠色道。
“奴婢……”
“奴婢来了……”耳边听到了冰儿的声音,我精神一振。只见冰儿拿了一把剪刀,剪刀在她手中仿佛是一件杀生的武器,在阳光的映射下发出了闪闪的刺眼的光亮。
我从冰儿眼里忽然读出了一种恨意,心里有些犹豫了。
就在我踟躇的时候,冰儿说道:“请王妃吩咐……这等小事用不着您亲自动手,交给奴婢吧!”
我用手指着花雨,口中却忽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奴婢明白了……”冰儿是一脸的凝重,慢慢地朝花雨走去。
“吱……呜……"只听花雨闷声闷气地忽然拼命张开了翅膀,挣脱了被冰儿掐住了的头部,在鸟架上不停地挣扎,意欲挣脱那脚上的锁链腾空而去。
眨眼之间,冰儿手上的剪刀上已经血迹斑斑......花雨的小舌被活生生地剪掉了,虽然它以前由艺人训练说话的时候进行过修剪,但这次是毫不留情的全部都失去了......那触目的鲜血流到我的心里,觉得心如刀绞。冰儿的脸色惨白,嘴上却冰冷地说道:“哼,叫你多嘴多舌,这就是你的下场......"周围是一片惊呼,恐惧、哀伤和疑问的表情覆在所有人的脸上,大家都被这血淋淋的一幕震慑住了。
侍女们轻轻掩住了嘴。清涟、红英、苏嫫嫫都呆住了,还有芙蓉那一袭轻纱上边是惊诧的双眸。
“来人,把这个卖主求荣,背信弃义的东西扔出去,王妃再也不需要它了……”冰儿继续说着,一个小侍女连忙跑过来,把花雨提了出去。
“……”我有满腹的话想说,却愣愣地都咽到了下去。曾几何时,连只小蚂蚁都不愿意捏死的冰儿,如今却铁石心肠,伤害了一个日夜相伴的小生灵……而且这个小生灵曾给我带来了多少快乐和慰籍。
我知道,冰儿做的这一切,全是为了我。
我扫了扫众人的表情,都是一样的惊愕,仍然无法判断出谁是我身边的敌人。
我真的有些悲哀了。花雨……我对不起你,由于我的一己之私,剥夺了你歌唱的快乐。可是,此时,我却仍然没有快乐……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冰儿看了看我,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
我再一次颓然跌坐。冰儿,还有你!一个天真善良的女子手上为了我沾满了血腥。
我终于无法再坚持这样的场面,挥手让大家退去。
冰儿好久才恢复了正常,脸色渐渐回转。“不要哭,小姐。”
冰儿……花雨……我……我的心在流泪,我有好多话想说,却无法说出口……
“小姐,就是不这样做,花雨也是活不成了。”冰儿的话带着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