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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类的说明一概省略。这是很正常的,当然我们也不会想听。
届时有八架战斗机会从这个基地起飞,途中会加入友机増加到二十架,到目的地时预定会变成大约八十架战斗机。其他中型的轰炸机约有三十架,在高高度会有二十架大型轰炸机。另外还安排了大约四十架其他的战斗机和约五十架的对地攻击机,它们会比我们更早一步到达目的地,且被部署在前线攻击两个基地。那边的战斗力,估计在我们到达的时侯会下降到百分四十左右。
“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所以不会构成问题吧。”虽然山极这么说,可是那好像只是要逗我们笑,让我们放轻松的笑话。至少,我们不会呆呆地相信这句话。如果还不至于构成问题,就不应该投入五十架对地攻击机。这项计划虽然想要尽可能地越过前线迎战敌方的主力,可是到时侯能不能抵达都还是未知数,毕竟也要允份考虑到会在附近的海面上相遇的可能性。预计在时间内会出现的敌机,数目大约会有一百到一百五十架左右。虽然这是有根据的推论,可是话说回来,不论是在哪种场合都不会刻意提出悲观的数据,这必定也是基于希望所作的乐观预估。不过,至少数字还是远低于我们所预期的。
之后又放了几个圆表,这段时间都没有人说话。虽然只是猜想,不过要我说的话,那边的是主力队吧。这是基于伟大的人都是最后才出现在战埸上的比较法则。
山极根据预想的几个麻烦问题,先假想情况并且说明处理措施。可以的话,与其随着这些问题起舞,还不如在一瞬间的爆炸之后散开来——每个人都这么想吧。之后他虽然询问大家有没有问题,可是都没有人举手。
几秒的沉默之后,坐在最靠近萤幕的三矢碧轻轻举起一只手。
“什么事?”山极只是抬抬下巴。
“是和战斗无关的问题,可以吗?”三矢用清晰的标准发音问道。
“可以。”
“今晚的派对要暂停吗?”她问。
“今晚还有派对啊?”我旁边的土岐野小声地问。
“住这附近的小孩会来我们这边玩,两个月一次。”三矢转向这里,面无表情地说明:“刚好是今晚。”
“抱歉。”土岐野轻轻点头,“我不知道。”
“不会暂停。作战是极机密的事,所以派对是不能取消的。”山极回答。
“我知道了。”三矢马上点头,“不过派对开始的时间,多少会延后一点吧。”
她似乎比较关心能不能赶上晚上的派对。或许是开玩笑,也许是职业性微笑。
又是沉默。
“其他呢?”山极不知为何直直地往我这边看。
我无言,轻轻地摇头。
“草薙,你要补充什么吗?”山极转头看向墙边。
“战线恐怕会拉到海上吧。”草薙淡淡地说:“在攻击前线基地的时侯,敌人也会打过来,我方的战斗机会一直在眼前晃来晃去,在那边根本就无法攻击。就算很困难,还是要想尽办法到达目的地,抵达了后首要之务是不要搞错攻击对象。”
“我们这边也要帮忙前线喔?”土岐野地声地说。
可是,不让敌方基地攻击天空才是我们的作战计划。
“可以的话,真想堕落在敌方阵营里。”土岐野还在碎碎念。
草薙斜眼看向这边,表情平静和蔼,看起来好像在微笑。这几天她都没有出现这样的表情,和之前比,现在给人比较健康的印象。一定是因为幻灯片鲜明的光芒造成的对比吧。
“那么,二十分钟后跑道上集合。”山极大大地叹气,“请大家全力以赴……”
大家站起来,鱼贯地从门口走出去。
草薙水素双手抱胸立在房间的角落,我和她视线又对上了。
我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自己正下意识地握紧右手。一发现这个动作,我就背脊突然一震。这是经常有的事,甚至可以说是故意去测试自己是否有这样的反应,确认后享受其中的乐趣。背脊一震,是上战场前精神抖擞的证明吧,表示紧张到发冷的程度。这些反应每次必定正确无误地重复——看似复杂的人类,结果也只是单纯的回路而已,我经常觉得自己像个机械。
离开穿廊时,我偷偷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那动作就像在约会的时侯,不去注意女孩子而偷瞄手表上的时间。
3
因为跑道有两条,所以转眼间,八架飞机就都升空了。
风速不错,视线也很良好。我第一次看清楚基地周边的景色,很意外地这里离海很近。周围几乎都是湿地,到处都可以看见地表映照着蓝天,之中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小高山,上面立着一座天线台。街道在这座山的对面,有一条新的道路笔直地延伸到那里,是最近才铺设的吧。
我们沿着海岸往东飞了好一阵,三架散香飞机在他们五架双引擎的染赤飞机后下方。同时多架飞机的协调振翅声让人愉快,那声响还被呼啸而过的风声搅拌着。虽然天空非常清澈,可是因为支配周遭的是那隐形又好恶作剧的气流恶魔,所以引擎发出不连续的声音。
三十分钟后,下方有大约十架飞机上升,我们稍微放慢,降低速度等待他们跟上。那些好像是散香的新机型,机身上半部用海蓝色和浅蓝色的迷彩描绘出来从未见过的图案。整流罩的形状很明显地和我们不同,也就是说他们的引擎是新的。虽然我很想一直盯着看,不过还是决定先把这件事摆在一边。
当我们可以看见前方云端上的轰炸机时,周遭早已满是飞机,就像是身处在立体停车埸。
我的身体一直轻轻摇晃,口里低声地唱着一首歌。虽然那是我幼时就很喜欢的摇滚乐,可是我不知道歌名,歌词也只记得最后面重复的部份。
我全身定格,只有眼睛活动着,眺望炫目的天空——不能一次看许多地方是人类眼睛最大的弱点。
我的右手握着操纵杆,左手握节流阀的拉杆,两脚踩着方向舵的踏板。
右手像是在等待猎物上门。
深呼吸,放轻松。
这样子,就像是调整呼吸躲藏起来的野兽。
为了杀戮,现在先屏住气息。
一直,静悄悄地。
没有声音,没有期望,没有光芒,没有目的。
只是,在等待。
我的背脊感觉得到身体外面还有一个自己。
我,脱离我的身驱。
我,脱离追架飞机。
我,脱离公司,脱离地球。
漂浮在非常非常遥远的地方。
这样的幻想让我背脊发冷。
有人用手轻碰我的肩膀,用温柔的口气耳语:
“接下来,好好放纵自己一下,怎样?”
在我耳边感觉到他的呼吸的时侯——
来了!
右边的上空无数的黑点。
马上开始无线通讯。
身体变得更冷,好像在发抖。
我将抓住操纵杆的右手放开,轻轻地挥动,然后,再度紧握操纵杆。
“你负责三架喔。”土岐野的声音混着杂音。
我右手边可以看见上升中的土岐野的机腹。随时,上级下达了战斗命令。
“你偷跑!”我对土岐野说。
可是,天空中除了这些以外还有什么呢?
我一边慢慢地将节流阀的拉杆往前推,一边检查仪表板,油压没有异常。接着我确认燃料,大略估算油糟的汽油残量——想起了草薙的忠告,我决定携带它一阵子。
没有云。这样的景象真少见。
太阳位在正后方。以最初的攻击位置来说,多少占了些优势。
对空炮从很低的地方就开始作响。是感觉到风了吗?或者,只是单纯的威胁呢?敌军的同伴已经来到附近,所以应该不会再持续攻击。
海岸线很近,就和事前预想的位置一样,对方在引诱我们飞向海面吧。
双引擎的染赤从上方回转,轻巧的散香则从下方动作。只有这个是一开始就决定的。
可是,在那之前总是要保持一定的高度吧,总之我先上升。
敌人逐渐逼近。
到底有多少人呢?敌人就像飘在河面上的叶子,排列出完美的队形。我们这边分成两队对应,对方也从两侧开始扩展。
听见了往右突击的指令。
团体的行动能如此整齐划一,也只有在一开始而已。
混战就要展开,变成一场舞会。我个人倒是希望不是那么快就开舞。
稍微调整安全带。
在座位上端正姿势。
闭上眼睛两秒。一,二……
深呼吸。
我上方最初的一队飞机斜斜地下降,绕了好大一圈,打算往反方向飞去。
接着,下一队锁定右前方为突击目标。我和土岐野就在这个队伍里。
“别担心我喔。”土岐野说。真是有趣的笑话。
“知道了。”我边说边切换副翼。
机翼倾斜,飞机一边斜斜地滑行,一边急速下降。
我轻轻地反转,背面朝下。头上是海,还有和白色的波浪。
颠倒过来下降,血液才不会涌到头部。
我看看仪表板。
确认过左右后再一次反转。
眺望周围。
前方有三架敌机。决定狙击速度较慢的那一架飞机往后,我稍微修正飞行角度。
回头确认后方。
机身反转方向,更进一步确认周围的情况。
右手小心地除去安全装置。
左右晃动方向舵,关闭气阀。
对方好像已经开始射击了。
急性子的家伙……还太早了。
看,机首不是朝向边这了吗?
第一架敌机在三秒后就要进入射程内。在这之间,我环视附近寻找第二个目标。
要为了减缓速度而使用襟翼吗?虽然一瞬间有所迷惑,不过我最后还是维持原速反转,拉起操纵杆,在失速前边旋转边引爆引擎力道,用旋转力让机首转向旁边。
时间刚刚好!
右手击发子弹大约两秒,这段期间我的左手拉紧节流阀。
看着后方,看着左右,然后确认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