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还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唐梵,奇怪道:“怎么,你没带宠物来?”
“这个…其实……”唐梵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说,难道说自己来找驱鬼异人的?对了,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男人是——驱鬼人?不是应该是那种仙风道骨、白须飘飘的老者么?
“好了好了,萧语别开玩笑了。”沈年觉得应该立马回到正题上,而不是继续这个没有太大意义的对话。
男人看着唐梵圆睁的眼睛,还有她眼里几分不可思议的神色,突然有些想笑,说:“如果要买宠物,可以叫我萧老板,如果要医治宠物,可以叫我萧医生,如果找我和宠物无关,可以叫我萧语。”
唐梵刚想说不可能,这厮说话的语调和态度怎么可能是驱鬼降妖的异人,然后就看见一双修长的手从自己眉间一划而过,接着就是萧语手里拽着一手的肉虫。粗细有拇指大小,颜色漆黑,满满塞了他一手心,并且在拼命地蠕动。她看得满脸恶心,这些虫子长得真是倒人胃口。
萧语见到唐梵的反应略微有些惊讶,问道:“你看得见绮虫?”
“这个黑乎乎的蛆虫?”唐梵指着他手里的生物,点点头,奇道:“我不应该看见么?”
萧语摇摇头,说“这是绮虫,钻入人心的蛊惑之言,专门怂恿别人干一些蠢事,刚才你脑中是不是有很强的念头去做某事?”
唐梵想到刚才满脑的“去实验楼看看”念头,便点点头。
“此物不属于人间界,普通人看不见。”萧语忽然把手心里的虫子扔到地上,踩了几脚,没有她料想到的汁液迸溅,只是极为细小的一声碎裂声音,黑色的绮虫变成粉末,然后他有些疑问“为什么你看得见?”
“我是普通人啊。”唐梵认为自己三观正常,是长在红旗下的哺乳人类。
“喂,你们在讨论什么?”沈年觉得这边的两个人把他和月耀完全忽略了,一开始的自顾自对话到现在的还是自顾自对话。
“没什么,”萧语神色一松,转头对沈年说:“这两位姑娘招着什么了,晦气那么重?”
“似乎是笔仙,”沈年想想,说道:“玩过请仙的游戏,笔仙没有顺利请回去,你看我这妹子,被折腾成这样了。”他拉着沈月耀,指着她苍白如纸的脸色。
萧语皱着眉头看着月耀,要求看了看她缠满红线的胳膊,然后又看了几眼唐梵,最后闷声坐在椅子上。
开口说:“这件事的始末说给我听听。”
唐梵觉得此人有点靠谱,虽说年纪似乎不靠谱,职业也挺不靠谱,性子似乎还是不靠谱,但是……她依旧不知原因地信任这个刚认识的人。整理了一下思绪,唐梵开始讲述整个她所知道的的事情。
“五天前,在寝室里,余珑和月耀玩了请笔仙的游戏,后来请回去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首先是笔仙不肯离去,其实我看见她们交叉的手腕上有一双苍白的手死死按着,上去分开她们后,三天后就出事了……余珑跳楼死了,哦,那个楼,是白师大有名的鬼楼,据说每年都会死人……黄晓娟说这件事不会完,鬼楼还没吃饱,然后是月耀胳膊上缠绕的红线,,再者是我脑中不断冒出来‘去鬼楼看看’的念头,恩,就是你抓的那个虫子吧。”她慢慢地讲完,观察对面男人的脸色。
他安安静静地支着下巴,眼神飘忽不定,觉察到唐梵的目光时,嘴角一掀,道:“其实有些麻烦,我说你们倒也真是闲,这种游戏还玩得不亦乐乎啊。”
唐梵讷讷的不知道怎么说好,其实如果不玩这个游戏,是不是眼前的事就不会发生呢?那么余珑就不会死了吧。
“笔仙一事倒是危害不大,”萧语说道。
“啊?”唐梵一惊,笔仙危害不大?那余珑怎么跳的楼?
萧语点着月耀说:“她是被笔仙缠身,不过是个野仙而已,而你,”他忽然指着唐梵,道“你身上缠住的可是阴气,白师大的鬼楼可比野仙难闹,实验楼存在时间长达九年,每年死个三四人,这得要多少冤魂。”他指腹点着桌面,想着什么。
唐梵没想到这件事这么麻烦,听这家伙的口气,似乎很难搞啊。“你的意思是,有两个?”
萧语默然地点头,说:“野仙和阴鬼,野仙怎么说也带有一个‘仙’字,危害比起鬼怪来说要小一些。而你口中的余珑跳楼应该是鬼楼所致,和野仙关系不大。所以最要紧的,不是沈月耀,而是你,哦,对了,你叫什么?”
“唐、唐梵,唐朝的唐,林字头的梵。”她心里虽然为月耀舒了一口气,但是对自己的处境又有些害怕。不会吧,自己真的也要去做个十二米跳下来的西瓜?
萧语忽然低头在自己抽屉找了起来,拿出一个血红色的挂饰,递给月耀说:“你的事先压一压,带着这个血石,可以暂时摆脱野仙的纠缠,你还是不要住在学校了,可以先去你大伯家住一阵。等我帮唐梵解决再来替你彻底消祸。”
当月耀听见自己其实问题不大时,已经安下了心,但是知道唐梵的处境,她又开始担心了,忍不住哀愁地看了唐梵一眼。
“放心,放心,有这么个能人在,我肯定没事。”唐梵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我呢,要不要继续住在学校?”唐梵觉得要是去校外住校,开支一定很大,当即心下就肉痛了起来。
“住,继续,还有黄晓娟不是么?”萧语忽然又笑了起来,“她应该是伥鬼吧,‘为虎作伥‘的伥。”
“安全么?”沈年觉得唐梵这么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女孩子和那什么鬼住在一起,想想就毛骨悚然。
“伥鬼不会伤人,只是一个饵,让人上钩而已。”他拍拍唐梵的肩膀,道:“你上钩的时候,我会救你。”
唐梵咧开嘴刚想道谢,却被萧语一句话噎住。
他说:“好了,这笔买卖我们谈个价钱,既然唐梵你是沈年的朋友,我给你九折怎么样?”
“你收钱的?”不是应该义不容辞地除魔卫道么!
“收啊,自然是收的。人家其实都叫我萧老板,老板么,哪个不收钱的?再说了,干我这行的人都历经生死啊,钱一定是要的比较多,但是你是朋友,熟人就少收一些,要不八五折?”他眨着眼睛,满含笑意,伸出手来“五千怎么样?”
“……其实我宁愿去跳楼。”
“哎呀,女孩子跳楼最不好看了,你不知道人死后的魂就会保持死时的样子么?脑袋血肉模糊的多难看啊……”
“我想推你下楼。”
“哎呀,这是谋杀,你已经成年了,要负刑事责任的。”
“……”“五千怎么样?”
“五千怎么样?”
唐梵此时已经从那家花花绿绿的宠物诊所回到了自己的寝室,帮着月耀匆匆整理了一下东西,然后黑着脸坐在自己的铺位上。她心里所忧愁和担心的,并不是独自一个人和所谓的伥鬼在一起,而是萧语满带轻佻的语调在不断地强调那句——“五千怎么样?”
五千你个头!她当时就想爆出一句粗口,但是觉得得罪一个异人不好,特别是将来可能是自己生命保障的异人。
五千啊,对于她这个学生来说,并不是小数目,虽说和小命比起来差太多,但是——那是五千啊,她到哪里去弄?打电话向父母要?这个怎么说得出口。五千差不多是白师大的学费了,哦,五千还可以买多少杯酸奶啊?大概可以吃得她想吐了吧。
平白无故飞来一桩祸患,什么鬼楼什么伥鬼,现在在唐梵眼里倒不是太过可怕,可怕的是五千的酬金。应该是解决完事件之后才会给钱的吧?这样就好,那倒不怕萧语因为她不给钱而不救命了。唐梵露出颇为满意的笑容,躺了下去,心里想的竟是怎么拖延给钱、怎么赖账、怎么死皮赖脸以及萧语的反应和之后的种种应对措施。
其实若是唐梵知道以后她拖着不还钱的后果竟然是那样,现在就绝对不会想着这些,而是会去抢银行还上这笔酬金,后来的结果告诉她,不能欠萧语的钱。当然,现在唐梵并不能预知未来,所以想好主意后,很宽心地睡去。
月耀暂时没事,黄晓娟是那什么伥鬼,但并不能害她,脑中唧唧歪歪的念头也干干净净,而且萧语又说她涉险的时候会来搭救——那么她还慌张什么?不得不承认唐梵的心理素质不错。
闭着眼睛,她不知不觉中慢慢睡去,睡得很沉。而本不太做梦的唐梵继续梦见那一幢暗红色的小洋楼——又是这里。
这座楼她隐隐记得些什么,但是,又罩着一层雾气,模模糊糊地看不真切。她在梦中恍然,原来自己不止一次梦到这里了么?诶,她竟然知道自己在做梦?
梦里不知何时,四周的景物看得格外清楚,却抬头望不见太阳或者月亮。她看见蓊蓊郁郁的荔枝树投下漆黑的影子,而隐在黑色影子之下的是一个粉红色的人,从头到脚都裹着粉红色的纱布,紧紧贴住人身,勾勒出一个修长的身形——那是谁?唐梵忍不住想去看看清楚,却见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直直盯住她的眼,黑色的瞳仁里满满的不知盛了何种情绪,为什么这么看着她?你是谁?
又见此人咧开嘴一笑,她明显看见这个人粉红色的脸上露出黑色的裂缝,像个向上的弦月,就如同一个人的嘴,露出开心的笑容而嘴角上翘。
“好想知道啊,为什么呢?”
“去实验楼啊,去看看就知道了。”
“对啊,去吧。反正有异人保护呢。”
“去实验楼……”
唐梵脑中的画面忽然被自己的心声打破,她却感觉浑身一冷,一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四下张眼一瞧——围着她的床,满满一圈黑乎乎的肉虫,蠕动扭曲着爬上床来。唐梵吓得低呼一声,从床上蹦到虫子空白的地方去。
全是绮虫!这些肉虫肥大身子的颤抖让人感觉恶心。
“去看看吧……”
她脑中又有声音在蛊惑唐梵,她气得大呼一声“去个头!”左手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