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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进赞了声,“好名字。”
我吃了孙老头那药,血气沸腾精神得很,便倚着床对杜进说:“给我说说宋城一战吧。”
“有什么可说的?”
“杜将军以一双铁拳力敌一对铜锤这等能耐还不值得说说吗?”
杜进调皮地笑了,眯着眼睛问我:“你还当真以为我有那能耐呀,这双手可是肉长的,怎么敌得过那对铜锤。”
我讶然,敢情这牛是吹出来的。“那怎么……”
杜进向我跟前凑了凑,低声说:“这事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呀。”
我点头。合计着回去之后和金珠、银珠、翠珠有话题显摆了。
“这馊主意是赢谋那鬼小子出的,找人在那对锤子上做了手脚。”
我恍然大悟,心想要是杜进没那能耐,我不就可以力敌了?可一想又不对,“那宋城守将没有发现自己的锤子轻了?”
杜进得意地笑,“半分没轻,赢谋鬼着呢,照着原样做了对灌了铅的锤子,重量丝毫不差。”
原来如此。青山赢谋果然当得起“奇谋”之名。
但即便这样,杜进一拳能击碎铅锤的能耐也不是我力敌得了的。
还是使美人计吧。
我气血翻涌得厉害,杜进输了些真气给我,依旧坐在凳子上陪我说话。我顺便琢磨何时出手才能一击即中。
听杜进讲了半晌的西北逸事,漫天的风雪,天地茫然一片,冻得人都说不出话来,他和兄弟们围着篝火斗酒烤肉。讲他和赢谋的斗智斗勇,我倒觉得是一部被赢谋捉弄的血泪史。在讲到他和景溯的兄弟情深时,我习惯性地颇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
杜进立刻龇着牙指着我说:“不用说,又是一个无知妇孺,听了外边的谣言以为景溯是心肠歹毒之人。”
我见他如此认真倒是觉得好笑,“当年松山一事天下皆知,那居王的话不是向来为天下人信服的吗?”
杜进看我的眼神多了分打量,“你知道的还挺多。”
我傻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你傻不傻?居王那老糊涂什么时候说过景溯灭洛南声满门了,他只说那伤口是柳叶剑法造成的。”
我笑了,反问道:“那天下间使得这剑法的人有几个?”
“除了景溯,还有景溯的师父无道老人。”
“那就是他师父杀的人?”
杜进白了我一眼,“景溯说不可能是他师父做的。那无道老人的修为深着呢,三十多年前就已经绝迹江湖了,自从洛家出事之后景溯满世界地寻访他老人家都找不到,那样出世的高人怎么会无故伤人性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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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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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天下,往事悠悠(17)
我也白了他一眼,顺便鄙视他的破逻辑,“那不就只剩下景溯了?”
杜进急了,跳着脚吼我,“你有没有脑子,说了不是景溯你怎么不明白呢。”
嗯,对于一个完全被我驳倒的论据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自己明白。当然我没有忘记七百两的任务。
于是我拉了下他的袖子,轻声说:“我信你就是了。”
杜进立马两眼放光写满了感动,“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去见景溯,这世间若是还有真君子就是他了。”
“那素有仁德之名的东临王萧楼呢?”
杜进哼了一声,不屑地说:“他?沽名钓誉之辈罢了。老侯爷说了,萧楼那小子阴着呢,不得不防。”然后他似模似样地捋着胡须学他家老侯爷说道:“尔等要记住,懂得收买人心博仁义之名之辈绝对不会简单。心气之高绝不止于市井。”
我兴趣索然地“哦”了一声。
杜进意识到我对军国大事英雄人物不大感兴趣,便不再继续。
药劲儿渐渐过了,我有些困了,正想和杜进说,却听他轻声问我:“方才,方才你为什么要冒险拦我?”
我知道他指的是在财主家阻止他出拳的事。“傻了吧,你当时那一拳要是打了出来,鬼都知道你是杜进了,你还能杀了那财主灭口吗?若是不杀,以后别说跟他要钱了,估计你就得装孙子去孝敬他。”
杜进动容地看着我半晌,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激动地对我说:“苏烟,你这般为我……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用被赢谋那小子嘲笑是断袖了,我终于找到自己喜欢的女子了。”
我愣了一下,然后翘着嘴角问他:“那我是不是也喜欢你呢?”
杜进也是一愣,跟着问:“那你喜不喜欢我?”
我笑着冲他勾勾手指,“过来点,我告诉你。”
于是杜进身子前倾凑了过来,我微笑着出手,急速地点了他三处大穴封死了他的力道。
杜进带着笑的表情顿时僵在那里,眼睛里浓浓的希翼渐渐褪去,满脸惊讶地盯着我,说不出话来。我并没有点他的哑穴。
他这个表情让我有些难过。
但乱世之下,人人为己本是生存之道。怪就怪他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我说:“我不叫苏烟。”
杜进不说话,依旧瞪着我。那眼里复杂的情感浓黑一片。
我说:“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不过混口饭吃,也是迫不得已。”
杜进冷冷地说:“我的命值多少钱?”
我舔了舔舌头,“七百两黄金。”
杜进冷笑,这个笑容和他之前的笑大相径庭,冷得怕人,“原来你真的缺钱。”
“是。”
“那动手吧。”杜进别过脸去,不再看我。
我手按在腰间的软剑上,迟疑着,下不了手。
我在杜进的身上看到了爹爹的影子,顺道想起了很多事。手微微颤抖,心绪不定。我一跺脚,转过身来对着杜进,“我这次失手了,他们还会派别人来杀你的,小心点。”
杜进的眼睛突地睁大,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勉强地笑了笑,“哎,我真是个失败的杀手。罢了,下次一定不手软。”
杜进一双黑眸紧紧地锁着我,低声说:“你……你到底要多少钱?”
我摆摆手,“得了,你那么穷给不起的。切记以后要万事小心,别这样轻易地相信陌生人。这一城百姓等着你庇护,既然身为一城之首就当造福一方,以百姓福泽为先。”说罢,飞身蹿了出去。
身后杜进的叫喊紧追而来,他喊:“你到底叫什么?”
乱世天下,往事悠悠(18)
我一路飞奔不敢停歇,到了城门口才发现城门已经关了,城楼上火把林立戒备森严。我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对着那高耸的城楼蹦了蹦,发现以我不入流的轻功搞不好会有中途坠落摔下来的危险,这张脸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于是作罢。可是现在不出城说不定明天通缉我的告示就会贴满大街小巷,全城的老少爷们都会对我这张脸无比熟悉,三下五除二地拿下我去领赏金。
怎么办?我蹲在地上无聊地画了几个圈圈也没想出对策,最后只能在墙角上画了个降临的标志,有困难的时候当然要求助于组织。
画完后我拍拍屁股站起来,脱去了穿在外边的男装恢复女装扮相,找了间看起来就很宰人的酒楼走进去。杜进那样的人应该不会到这种地方来当冤大头,为了避难只好先委屈一下我的荷包了。
小二给我倒茶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那个暗号画得是不是太过隐蔽了,降临的人会不会闲到去蹲墙角查看有没有暗号?
于是我决定吃饱喝足之后在店门口画个醒目而招摇的,一定要让降临的人一眼就能看到。
才上了个凉菜,我就看到孙老头晃晃悠悠地走进来,色迷迷地看着我,还顺手捋了把胡子。
我赶紧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起身就走。心里埋怨着这家上菜够慢的,白斩鸡的模样还没见过,白白浪费了银子。
孙老头笑得灿烂,满脸都写着“我认出是你了”的炫耀,小声跟我说:“嗯,还是女装更好看。”
我当没听见。
他又说:“现在就走,这一桌酒菜不是浪费了吗?”
我抬腿迈过门槛。
“哦,对了,他带着人在满大街地找你呢。”
我……我又迈了回来,不用猜也知道这个他指的便是杜进。我转过身笑对孙老头,“还请老先生赐教。”
孙老头眯着小眼睛精明地打量了我一番,继续捋他的破胡子,“小姑娘果真不简单呀,单是这美人计用得就妙。来,陪老夫喝几杯。”
三杯下肚孙老头干裂一般的脸微微泛红,看着我嘟囔道:“我要是再年轻四十岁多好。”
真是色心不老!
心里鄙视,嘴上还是得客气下的,“君生我未生,只叹命运弄人。”
孙老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便是年轻四十岁也看不上你,你吟个什么诗。”
文盲,那是诗吗?
可是谁让咱有求于人呢。“前辈高人,晚辈身不由己,还请前辈指引明路助晚辈避过此劫。”
孙老头晃着酒杯反问我:“你怎么知道我会帮你?”
我相信自己还是有点智商的,“前辈只身前来定然是不想惊动他人,是以不会是来抓我的。那么前辈此行只有两个可能。”
“哦?”
“一是杀我。”
孙老头仰头干了一杯,笑道:“我倒是动过这个念头,但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哎,有辱先人教给我的这身武功。”
我还是头一次感激这一身不入流的武功,没想到还会救我一命,作揖道:“多谢前辈不杀之恩。”
孙老头撇了撇嘴,“滑头的小姑娘。说说你的第二种可能吧。”
“二,前辈是来助我一臂之力的,通俗点说就是赶紧把我这个红颜祸水打发走,别耽误了好男儿的大好前程。”
孙老头拍手道:“嗯,说得很到位很易懂,适合我老人家消化。”
我讨好地凑上去,“那前辈有何高招?”
孙老头故作神秘,“天机不可泄露,你先吃饱饭,我待会送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