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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有人会奇怪,红姐和降临死士哪里去了,其实他们哪也没有去,红姐依然是很厚道的观众,带着深深的讽刺笑容在一旁看戏,看我剖开自己的心用心头血书写出来的剧本。而我,向来是娱人娱己的戏子。
我慢慢地从怀里掏出一直贴身收藏的纹龙佩,翠绿翠绿的玉身晶莹剔透,成色十足。不错,是景溯送的。准确地说,算是我们私定终身之后他下的聘礼吧。
当时他很谨慎地叮嘱我,这块玉佩不要给别人看到,会惹来麻烦。我还笑着问他不会是偷来的吧。
然而,此刻当我拿出纹龙佩,看到赢谋一干人等惊讶的扭曲的脸色,才发现这玉佩很重要。只是对于它此前在我心里的价值而言,重要的是它所代表的地位和意义。
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第三个少年眼窝微微向内凹陷,低着嗓子问景溯:“哥,你竟然把纹龙佩给了这样的女子?”
景溯的声音平静无波,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只是给了我心爱的女子。”
他的话音未落,便是一声清脆的声响,之后是死寂般的静谧。
众人的视线都聚焦在景溯跟前那被摔碎的纹龙佩上,我的手还保持着甩纹龙佩的姿势。
我和他,四目相对,霎时静谧,相对无言。
第三个少年吼了一声,提剑就要冲过来,被景溯拦住了。他的眼睛深深地凝视我,带着灼热的温度,嘶哑的声音抖了抖,“为什么?”
我浑身的力气都被景溯眼里弥漫的伤感抽离了去,嘴唇颤抖,半天都找不到力气开口。
红姐冷然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烟洛,需要你的剑吗?”
我眼前一闪,漫天的火光扑面而来,偌大的院子里到处都是悲鸣的叫喊声,是我家人死前的惨状。仇恨回来了,推翻了脆弱的感情,占据了我的灵魂。
我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景溯,自此你我之间犹如此玉,恩断义绝。烟洛有生之年必取西昌王景溯性命告慰九泉之下的亲人。”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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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天下,往事悠悠(53)
景溯还是那样紧紧地锁着我,疏朗俊逸的脸上满是痛楚,那是我从来不曾见过的神色,在暮霭沉沉中静默地吐露着悲痛。他说:“烟洛,你所说的没有做完的事情就是复仇?”
我点头。
“那……那,我就是你的仇人?”
我点头,“是。”
景溯静静地看着我,不曾移开过眼神,“那么,烟洛,你是谁?”
我冷笑,“景溯,一年前在你王府的外面你救下过一个受伤的女子,还给了她治伤的药,你不记得了吗?”
景溯容色稍变,“那是你?”
“是,那天我本是去杀你的。”我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看这个世界多可笑,你救了要杀你的刺客,我救了自己要杀的人。”
景溯眼里的伤感丝丝碎裂,在我不自觉流出的眼泪里。
他一字一句地问:“告诉我,我对你做过什么?你是谁?”
我仰起头看到了墨黑苍穹下飘落的雪花,在奶白的月色下在星星的映衬下精灵一般地舞动着。一片一片地落在我的脸上,被滚烫的泪融了去。我平静地说:“我曾经对天盟誓,不杀西昌王景溯,烟洛永远不配拥有原本的姓氏。”
漫天雪花飘落,人间满是凄楚冷清的白色。
一种叫做悲伤的情感真真切切地弥漫在空气中,横亘在无奈的人生中。
红姐的声音还是冷的,只是多少带了点兴奋的味道,“烟洛,既然你舍不得动手,那么红姐便代劳了。”说罢,她一挥手,降临死士冷剑四起。
景溯一行四人也亮出了兵器,双方打了起来。在景溯挥刀而上的时候,他绞着我的眼神里是让我忘却不掉的伤痛和不舍。
而此刻,我的身边多了一个人把我拽出了战圈。那是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眼睛不大,就比赢谋稍微大一点,恶狠狠地看着我,像要把我吃了似的。
我的脑袋已经不怎么正常转动了,实在想不出这个男人为什么对我如此苦大仇深。
可是他说话了,“烟洛你不要命了是不是?大爷你都敢涮!*的分量你懂吗,万一我一睡不醒怎么办?”
我勉强地笑了笑。
大黄蜂推了我一把,“你怎么了?怎么笑得比哭还难看?谁他娘的趁大爷不在欺负你了,说出来,大爷我废了他的命根子。”
我望了望战圈,却悲哀地发现仍然能够一眼辨出景溯。
“是我太蠢了。”
大黄蜂附和道:“嗯,这句在理。”
他猛地抬起我的脸,“你怎么哭成这样了,是不是小红为难你了?他……嗯……银面具,让我来保护你就是怕小红为难你。你说你,要不是故意设计支开我,能吃这么大亏吗,看看这脸哭得没法看了。”
我本来就心烦意乱的心被他叨叨得更加乱上加乱,他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呀,敢情他还真是来保护我不是监视我的?
红姐为什么会为难我?
眼前一黑,我晕了。
晕倒之前,我唯一确定并且肯定的事实就是,我的仇人就是景溯。是他害我家破人亡,害我一无所有。我苦苦攒钱想请井杀的人就是他,西昌王景溯。
可是,我却没有想到,一个位高权重的王爷会是身负重伤的江湖刀客。
我从来没有想过,苏会是景溯。
世界真是荒诞。
晚凉天净月华开,漆黑的天际承载了人间多少的愁苦与无奈,纵是那星月银辉也映不明苍穹黑幕。
“吃饭了。”大黄蜂拎了一只烤野兔在我眼前晃荡。
我点头,接过来就吃。香喷喷的肉在我嘴里如同木渣一般,生硬无味,而我只能机械地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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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天下,往事悠悠(54)
大黄蜂说我现在的样子用四个字可以很充分地描述:心如死灰。
他问我为什么会爱上景溯,我的仇人。
可是我爱的人是苏,并不是景溯,我喜欢的是那个如同阳光一般温暖的也同样喜欢着我的男人,而不是害我至此的西昌王。但,景溯出现了,于是苏死了。
我失去了我的爱人,和生活的温度。
什么都无所谓了。
只要我还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就够了。
我对大黄蜂说:“我想去一趟辽城。”
大黄蜂站在屋外的稻草堆前,月光下脸色越显苍白,“战乱未止,动荡之际,你去那是非之地做什么?”
“我知道,可是我要去。”
大黄蜂略带伤感地看着我,点了点头。
自从那日狙杀景溯不成之后,胭脂醉是降临分坛的消息便流传开来,胭脂醉自然是开不下去了,红姐也不知所踪。我醒来的时候身边只有大黄蜂,和眼前这间山野茅屋。
这几天我时常还会梦到景溯,不,是那个浑身血迹倒在醉红楼茅房边的苏。那时候为了给他补身体,我常常去厨房偷材料在屋里炖给他喝,我是不会做饭炖汤的,便胡乱地把材料加水扔在一起炖,大夫大约都是这个模样吧。汤药多半时候都是黑色的,浓稠的一碗,浓浓的药味。而苏怀着对我的莫大信任和慨然赴死的勇气毅然决然地喝了下去。
其实,情感的升华很多时候不是对方为你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比如修个宫殿割只耳朵示爱之类的,有时候,仅仅是生活中细微的细节也足以让人感动。而当情感的种子发出嫩芽,参天大树的愿望便不再只是空想。
很可惜,我这块贫瘠的土地上种错了种子。
而现在,我没有办法去杀景溯,即便现在也许就是最好的时机,他对我仍有情意在。我可以用用美人计,得手也不是什么难事。然而,我没有力气拿起刀刃。
所以,我必须要回到辽城,去找回自己的勇气。
回到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那个一切痛苦起始的地方。
在此之前尽管很多人都说我很没用,很没脑子,但至少我对自己还是有那么点信心的,但现在,我失去了所有的自信和骄傲,在纹龙佩碎裂的那一刻,它们一并从身体里抽离出去了。
辽城外,茶寮。
夕阳的光芒照在茶寮的旗子上,随着微风播撒细碎的光芒。
这个季节,这个时候,辽城的天气如常地阴冷冻人,寒风刺骨。茶寮里除了我和大黄蜂,还有一桌歇脚的客人,一对中年夫妇。
掌柜的是位地道的北方汉子,古铜色的皮肤爽朗的笑声,“二位客官要点什么,来两碗热腾腾的糊糊暖暖身子?”
我突然很想念糊糊的味道,却别扭地摇了摇头,“给我来壶热茶吧。”
掌柜的征询地看着大黄蜂,大黄蜂沉默地点了点头,赞同了我。
邻桌的中年女子说:“两位是外地来的吧,听大姐的,咱们北方天冷来碗糊糊暖暖身子,热茶也抵不住这寒气。”
我礼貌性地微笑,“不了,谢谢大姐。”
那女子捧着碗喝了口冒着热气的糊糊,笑着问:“二位这是要进城?”
我没有说话,大黄蜂也是一径地沉默。自从那日带我走之后,他便是这个模样了,更多的时候我们二人只是相视无言,一同让沉默蔓延。
中年男子推了下女子,小声说:“别多事。”然后转过头歉意地对我们说:“不好意思,乡下娘们没见过世面,失礼了。”
我笑笑,“大哥言重了,我和家兄喜好遍览群山,听闻雍山盛名,这才大老远地过来想一睹名山风采。”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乱世天下,往事悠悠(55)
女子笑道:“都是被外乡人夸大了,不过就是一个山包包,有什么好看的,也